第38節(jié)
趙明月心想果然如此,她吁了口氣,點頭:“好。” 宋小蕊說:“我相信小旭自己肯定會堅持的,他要是舍得把你這么塊珍寶拱手讓人了,我一定會幫你尋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讓他后悔去?!?/br> 趙明月忍不住笑了起來。 當天晚上,趙明月請宋小蕊吃飯,宋小蕊堅持自己請,趙明月說:“小蕊姐,我現(xiàn)在也能賺錢了,而且一天不比你賺得少呢,你就讓我做一回東吧?!?/br> 宋小蕊笑起來:“那好吧,就讓你做東,你現(xiàn)在比姐有錢了。誒,你悄悄跟姐說,你一天能賺多少錢?” 趙明月想了想:“除去所有成本的話,一般能賺兩三塊吧?!边@是保守的說法宋小蕊說:“也不多啊。你一天能做多少衣服?” 趙明月說:“如果光做裙子,一天能做五六套,我比較喜歡做裙子,雖然要弄一些花邊和花樣什么的,但還是快的,一套裙子賺一塊錢。但是如果做旗袍,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一條旗袍收費十塊錢,所以我其實更愿意做普通的裙子?!?/br> 宋小蕊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那做旗袍的人多嗎?” “還好,畢竟做旗袍貴,而且能穿的機會少,只有特別喜歡又不差錢的人才會做。我也樂得清閑?!壁w明月說。 宋小蕊說:“我回去幫你宣傳一下,讓我那些朋友和同事們都來你這兒做衣服。你什么衣服都會做嗎?” 趙明月說:“差不多吧。我還會做男式西裝呢,不過現(xiàn)在這個布料不大好買,穿西裝的人也少?!蔽餮b流行要到八十年代初期,還需要兩年時間。 宋小蕊點頭:“那行,我回去跟大家伙說一說。你什么也給自己放個假唄,來我那兒轉轉,我看你整天低著頭在忙活,也挺辛苦的,反正又沒有非得在哪天交貨,偶爾也休息一下,錢是賺不完的?!?/br> 趙明月點點:“好,我一個禮拜也休息一天吧?!?/br> “勞逸結合,這就對了?!?/br> 宋小蕊回去之后,果然帶了幾個朋友過來做衣服。大家都是看在宋小蕊的面子上來的,沒想到看到趙明月做過的衣服之后,都有點出乎意料??v使他們見多識廣,也未必見過這么多時髦的款式,畢竟趙明月做了點超越時間的小弊。 星期六這天,趙明月終于給自己放了天假,在門口貼上一張字條“本店歇業(yè)一天,定制、取衣請明天來,非常抱歉”。關上門的時候趙明月松了口氣,做生意真不容易,一般來說,自己當老板比起上班來要自由許多,但是在時間上卻不如上班族那么自由,幾乎全年無休。 趙明月去看了宋小蕊,一起吃了午飯,下午回學校一趟,去看毛劍蘭。毛劍蘭申請留校,在北京找事做,晚上住學校,趙明月知道她在一個街道辦的工廠找了份臨時工,后來她這邊一忙,也就沒時間回去看過她。 放了暑假,學校里人很少,感覺有點陌生的樣子,地上由于少人踩踏,頑強的小草又探出了頭來,長得到處都是。趙明月沒有多少把握能夠遇到毛劍蘭,畢竟這個時間是上班時間,不過要是她不在,她就在宿舍待到晚上,等她回來,至少要打過招呼才走吧。 結果趙明月到了宿舍,發(fā)現(xiàn)門是從里面鎖上的,那就是說毛劍蘭應該在宿舍里,她敲了敲門:“劍蘭,開門,我回來了?!?/br> 但是里面沒人應聲,趙明月從窗簾縫隙往里瞅,看不到什么動靜,趙明月只好又用力拍門:“劍蘭,開門啊,你在里面嗎?” 然后屋里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有什么東西落到了地上,趙明月覺得不對勁:“劍蘭,你在里面是不是,快開門啊,你說話呀!” 里面又傳來了一些動靜,好像是呻|吟聲,趙明月急了,毛劍蘭底怎么了?她來不及多想,往后退了一步,猛地抬腿一踹,“哐”一聲,門被踢開了,是不是該慶幸這門老舊了,不夠結實。趙明月沖進去一看,嚇了一大跳:“劍蘭,你怎么了?”毛劍蘭頭發(fā)蓬亂、一臉煞白地躺在地上,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剛才應該就是她從床上掉了下來,床邊還有一攤穢物。 作者有話要說:磨巖三烈扔了一個地雷白百里香扔了一個地雷 謝謝兩位親的地雷mua~ 第五十四章 歸來 趙明月將毛劍蘭送到最近的二炮醫(yī)院急救,一做檢查,就說是胃穿孔,要馬上進行手術。幸好這是部隊醫(yī)院,受wg沖擊比較少,醫(yī)療還保有了應有的水平。而且根本就沒提費用的事,就先推進去做手術了,趙明月松了口氣。 一個護士對她說:“你是病人毛劍蘭的家屬吧,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趙明月說:“我們是師大的學生。” “你們的醫(yī)療卡跟我們醫(yī)院不對接,需要繳納一部分醫(yī)療費?!弊o士說。 趙明月點點頭:“好,需要多少錢,我趕緊去籌備醫(yī)藥費。” 護士說:“你先預備兩百塊費用吧,多退少補。” 趙明月說:“好。”她心說還好,這年頭起碼還能先看病再交錢,于是趕緊跑回去籌錢去了。 這段時間她攢了幾十塊錢,但是離兩百塊還差得遠呢,只能去找人借,沈旭躍不在,她能想到的人第一個就是宋小蕊。宋小蕊中午送走了趙明月,下午時又看見她來找自己,覺得非常意外,聽說她要幫同學借錢湊醫(yī)藥費,便趕緊回去拿錢。 趙明月借到錢,又順道去找了錢斯盛,告訴她毛劍蘭生病住院的事,錢斯盛趕緊跟著她一起去了醫(yī)院。毛劍蘭還在手術中,趙明月和錢斯盛商量了一下,讓錢斯盛在醫(yī)院守著,自己去學校找班主任老師,毛劍蘭申請留校,這期間發(fā)生什么事,就還是學校的責任。又順便去宿舍將毛劍蘭的生活用品收拾了一些過來。 李老師得知毛劍蘭住院的消息,趕緊和師母都跟著來醫(yī)院了,他們到達醫(yī)院的時候,毛劍蘭已經(jīng)做完手術回到病房了,還在昏睡中。醫(yī)生說幸虧送得及時,再晚點就沒救了。趙明月想起這事就覺得后怕,幸虧她今天休息,回學校了。 李老師和師母看望過后就走了,留下趙明月和錢斯盛在醫(yī)院里照顧。錢斯盛用毛巾給毛劍蘭擦臉,小聲地跟趙明月說:“幸虧你今天回來了,要不然多嚇人啊。” 趙明月也搖頭:“我也覺得有點后怕,萬一我們都不知道,她不就……” “哎,所以說老五還是福大命大,你幫她撿回了一條命?!卞X斯盛感嘆說,她擦到毛劍蘭的手,跟趙明月說,“你看她的手?!?/br> 趙明月低頭一看,上面全都是傷口,有的纏了膠布,有的沒有。趙明月驚訝地說:“她不是在街道辦的工廠里做事嗎,那個廠子好像是個紙盒廠,怎么會有這么多傷口?” 錢斯盛搖頭:“不知道啊,我也一直沒有回去看過她,她也沒來找過我們。怎么會弄成這樣?。俊?/br> 趙明月嘆了口氣說:“她醒來了肯定要急死去,本來是想賺點錢的,結果這么一住院,要花那么多醫(yī)藥費。等她醒了,花了多少錢咱們先不說,等她好了再說啊?!?/br> “嗯,好。小趙你不是在西單那邊開著店呢,要不你回去吧,我來照顧?!?/br> 趙明月說:“四姐,這樣好吧,白天我要忙,你來照顧,晚上我來照顧,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錢斯盛點頭:“行。醫(yī)生說暫時也不能進食,以后等可以吃東西了,我從家里給她帶,我家也方便一些?!?/br> “嗯,好?!?/br> 過了一陣,趙明月又說:“你說她平時吃得不多啊,怎么就胃穿孔了呢。”胃穿孔是暴飲暴食才會出現(xiàn)的情況。 錢斯盛想了想:“可能就是平時沒吃飽過,胃本來就不好,突然之間吃多了,然后就出問題了?!?/br> “可能是這樣。四姐你現(xiàn)在回去吧,今晚我來守著,明天早上你過來接替我。” “行?!?/br> 遇到這種時候,趙明月才深切體會到人多力量大的優(yōu)勢來。 病房沒有空床鋪,趙明月就睡在走廊里的長椅上。睡得十分不安穩(wěn),隔一陣子,她就起來進病房看一看,看毛劍蘭醒來了沒有。一直折騰到第二天早上,毛劍蘭終于睜開了眼睛,看見趙明月,眼淚唰唰地淌了下來。趙明月沖著她笑:“劍蘭,哭什么,沒事的,已經(jīng)沒事啦,別哭?!?/br> 毛劍蘭抓住趙明月的手,咬著下唇努力止住哭聲,虛弱地說:“謝謝。” 趙明月理著她的頭發(fā):“你也是,這么逞強,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的。我不是說了,你要是事情找得不順利,就來我那兒幫我做衣服?!?/br> 毛劍蘭只抽噎,不做聲,她是覺得不好意思讓趙明月還給她分錢。 趙明月說:“我也不是白給你錢,你沒來,我還得請人幫忙呢。你要是來了,咱們一起做,做得越多,賺的就越多,那都是你自己賺來的呀。” 毛劍蘭也覺得那點自尊心太沒道理了些:“對不起小趙,謝謝你?!?/br> “謝什么,都是自己姐妹。你別難過,等你病好了,就來我店里幫忙,不說多了,一天賺個一兩塊還是有的。我現(xiàn)在店里生意好得很呢,還請了我的房東大媽來幫我釘扣子什么的,我也是要給她錢的。”趙明月說。 毛劍蘭聽她這么一說,便點了點頭:“好?!?/br> “你別想多了,好好休息吧。爭取早點出院。”趙明月說。 從這天起,趙明月就在醫(yī)院和店里兩頭跑,每天晚上睡在醫(yī)院,醫(yī)院里總是人滿為患,有時候連長椅都沒得睡,只能趴在毛劍蘭床邊睡。這讓毛劍蘭心里分外過意不去。趙明月就笑笑:“心里著急,那就快點好起來?!?/br> 等最危險的時期過去之后,毛劍蘭可以下床活動了,晚上便讓趙明月睡到她的病床上來,兩人一起擠著睡。好在兩個女孩都不胖,趙明月也自知自己睡覺不亂動,不會碰到毛劍蘭的傷口,這才能睡個囫圇覺。 過了一個多禮拜,毛劍蘭終于可以出院了,趙明月則瘦了一圈,兩只眼睛下面都是青色,看得毛劍蘭愧疚不已。趙明月將毛劍蘭接到她店里,這樣可以方便照顧。 手術費用花得不多,除去報銷的,只花了一百來塊錢,但對毛劍蘭來說,已經(jīng)是一筆巨款了。李老師來看望毛劍蘭,拿了二十塊錢探視費,趙明月和錢斯盛都拿了二十,毛劍蘭自己沒什么錢,她身邊總共加起來不到十塊錢。所以算起來,還欠了四十多塊錢的債。 趙明月將退回來的錢拿去還給了宋小蕊,毛劍蘭欠下的債,就全都是自己的了。毛劍蘭想著自己的債務,便暗暗垂淚。趙明月安慰她:“哭什么,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點錢,等你以后工作出來了,一個月不到就還上了。所以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好好養(yǎng)身體,然后來幫我的忙?!?/br> 毛劍蘭吸吸鼻子,用手抹了一下眼淚:“我就是覺得太對不起你了。你看你,要照顧我,又要給我花錢,還要做事,累得你都沒睡個囫圇覺?!?/br> “這事都是攤上了,沒辦法,誰也不想的。假設這事兒發(fā)生在我身上,你肯定也不會袖手旁觀的,對吧?”趙明月說。 毛劍蘭沒有做聲,要是這事發(fā)生在趙明月身上,她恐怕頂多就只能出點力,錢是幫不上了。“小趙,你的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br> “不著急,等你好了,來幫我干活,從你的工資里慢慢扣?!壁w明月說。 毛劍蘭的眼眶又濕潤了,簡直不知道怎么感謝趙明月才好,她幫了自己這么多,還要想法子給自己賺錢,這世上有幾個像她這么好的人啊。 毛劍蘭在趙明月這邊調(diào)養(yǎng),趙明月拿了錢給曹大媽,讓她額外做點有營養(yǎng)的食物給她滋補,毛劍蘭的身體慢慢康復起來,漸漸有了力氣幫著她打打下手。人手一多,趙明月做衣服的速度當然快了起來,比如毛劍蘭會幫客人量身,給客人拿衣服,她畫好布料線條,毛劍蘭會幫著裁剪,這樣一天起碼可以多做兩三件衣服。有時候等縫紉機空了,毛劍蘭還會自己去學著車線。 趙明月一邊忙著,一邊掐指算著沈旭躍回來的日子,他已經(jīng)離開二十天了,期間也來了兩封信,一封是從沈陽發(fā)回來的,還有一封是從秦皇島發(fā)回來的,他還寄了一張在秦皇島的海邊拍的相片給她,跟她說:“真想和你一起在海邊看日出。” 趙明月很想回信給他,但是卻沒處寄,因為等她的信一到,沈旭躍早已拔營去了別處,所以只能將每封回信收起來,等他回來的時候再給他看。 趙明月想起自己有段時間沒收到家里的信了,可能是自己改了地址,父親給記錯了,是不是給寄到學校去了,她決定去學??纯?,有沒有自己的信。 這天她閑聊的時候和毛劍蘭說:“劍蘭,你有沒有去看過我們班的信箱?我好久沒收到家里的信了,是不是給我寄學校去了。” 毛劍蘭說:“我生病之前看過,沒有你的信,不知道現(xiàn)在有沒有。” “那就怪了,我明天去學??纯慈ィ摬粫俏业涘e了吧?!彼岬降昀飦淼臅r候就用新地址寫過信回去,爹年紀大了,記錯了地址還有可能,但是三哥不會啊,而且于有清基本上是半個月就一封信,幾乎雷打不動的,怎么這都過了這么久,還沒來信,不知道于有清有沒有考上大學。 曹大媽聽見趙明月說起信,突然想起什么來:“趙姑娘,你是不是在說信呢?前陣子你不在家,我好像收到了兩封信,我不識字,不知道是給誰的,就放在家里柜臺上了,我去看看還在不在?!辈艽髬屭s緊跑到后面去了,不一會兒拿過來兩封信。 趙明月拿過來一看,果然是家里和于有清寄來的,看到埠的日期,應該差不多是毛劍蘭生病住院那陣子的事了,這都快半個月了。曹大媽不好意思地說:“對不住啊,姑娘,你看我這老糊涂了,一下子就給忘了,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呢?!?/br> “沒關系,收到了就好?!壁w明月拆開信一看,家里的信是三哥寫的,他已經(jīng)在家過暑假了,他說本來打算來北京玩玩的,但是回到家,看見父母那么辛苦,也就不好意思讓老人們勞累,乖乖留家里干活去了。趙明月笑起來,三哥還是挺孝順的。趙明朗還說,他前兩天遇到于有芬了,好像已經(jīng)懷孕了,肚子都顯懷了,“我覺得她應該是失身給那個姓成的畜生了”,這是趙明朗的原話。趙明月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成永強那個狗東西,居然敢做出這種事來,真是個畜生! 于有清的信是他高考前擠出時間來寫的,寫得不長,他的心情非常矛盾,一方面躊躇滿志,一方面又隱隱不安。7月20日高考,結束距今都有半個多月了,成績應該出來了,不知道考得如何。趙明月心里暗暗祈禱,希望他能夠考上,畢竟這孩子性子太敏感,受過一次打擊已經(jīng)足夠了,再來一次,趙明月?lián)乃悬c受不了。 她收到信,趕緊寫了回信。就在信剛寄出去兩三天,她就收到了家里的來信,這次只有一封,是三哥寫來的,說是這么久沒有收到她的消息,父母都擔心了,讓他寫封信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趙明月想一想,從她寫了上封信回去,至今差不多快一個月了,自己沒再寫過信回去,難怪父母會擔心。趙明朗還在信上說,于有清這次考了全縣理科狀元,如果不出意外,肯定能上大學了。 趙明月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這一次,于有清應該能上大學了吧。 毛劍蘭的身體一天天康復起來,對做衣服的興趣也濃厚起來,趙明月也沒有對她藏私,將自己會的東西都傾囊相授,教她裁剪衣裳,如何揚長避短、搭配色彩。趙明月供她吃住,每天給她發(fā)一塊錢工資,毛劍蘭死活不肯要工資,趙明月就說:“你不要也罷,反正就當還錢給我了,一天算一塊。總不能白幫我干?!?/br> 毛劍蘭說:“其實我覺得我沒做什么,反而學到了不少東西。我原來還覺得跟你學裁縫是浪費時間,耽誤我賺錢,所以不肯來你這兒,我覺得自己年輕,只要肯吃苦,賣點苦力,多少能賺點錢吧,沒想到還倒貼了一把。你看,我眼皮子就這么淺?!闭f到這里,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趙明月說:“我這個看起來不上臺面,實際上還是挺好賺的,起碼比你糊什么紙盒強多了。” “那是,比搬磚頭要輕松多了?!泵珓μm笑起來。 趙明月看著她:“你后來不再紙盒廠做了,去工地了?為什么?”難怪那雙手傷成那樣。 毛劍蘭說:“紙盒廠突然清退了臨時工,我沒地方去,就去找了個工地?!?/br> “那你也不來找我?!壁w明月看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毛劍蘭說:“我錯了。” “那你那胃是怎么回事?”這事趙明月還沒好好問過她呢。 毛劍蘭說:“我小時候在家吃雜糧吃多了,本來就有胃病。在工地上干活特別辛苦,每次干完活,我都要吃好多饅頭才能抵餓。結果那天不是下了場暴雨嗎,我可能是淋了雨受寒了,有點不舒服,吃了晚飯就上床睡了。結果到半夜就開始胃疼了,我以前也胃疼過,覺得熬一熬就過去了,結果沒想到越來越難受?!?/br> 趙明月嚇了一跳:“你還真是拿身體開玩笑啊,疼了那么久,你還不去看醫(yī)生?!?/br> 毛劍蘭苦笑了一下,吐舌頭:“窮人嘛,怕花錢,再說后來確實是我疼得爬不起來了,幸虧你來了,救了我一條命。明月,你是我的救命恩人?!?/br> 趙明月擺了擺手:“小事一樁,舉手之勞?!?/br> 毛劍蘭看著趙明月,只是笑了笑,無論如何,自己是欠了趙明月一條命了。 毛劍蘭開始學著用碎布頭縫衣服,她將布頭一點點綴起來,準備綴成一塊來學裁剪。趙明月就說:“你縫那個干什么,你想要學裁剪,就用白布去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