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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白眼狼他不講道義在線閱讀 - 第 103 章

第 103 章

    吹毒箭射殺緋衣女的人,賭坊內(nèi)沒一人見到,但欒秋看見了。她一直守在賭坊外面,心知朔風(fēng)堂的人一定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她既然敢做,就不怕被人懷疑,氣定神閑地在街上閑逛,碰到稀奇古怪的東西就買下來。走完一條街,她轉(zhuǎn)到一條巷子里,徐飛白靠在墻上,百無聊賴地耍著一把短劍。

    欒秋站定,英氣十足的臉上釋出捉摸不定的笑意,“欒秋自從當(dāng)殺手以來,就沒遇到過這么輕松的任務(wù),成日里吃吃喝喝玩玩,雖說日子過得還算愜意,但殺手不殺人,心里總覺得不踏實,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這樣?”

    徐飛白笑道,“我大概自生下來體內(nèi)就長了一根懶骨,上面不派任務(wù),我樂得清閑。有時候我也很是佩服欒秋姑娘的盡職盡責(zé),沒任務(wù)都能給自己找任務(wù)來做,一刻都閑不得?!?/br>
    欒秋眉毛輕挑,“這話欒秋就不懂了,我給自己找什么任務(wù)了?”

    徐飛白輕笑一聲,身形瞬移向前,欒秋早有準備,青色長簫驟然打出,徐飛白赤手空拳與她拆了十來招,欒秋將長簫一掰兩半,從中現(xiàn)出兩把三寸長的刺刀,長簫眨眼間化為殺人見血的雙頭利刃。徐飛白曾見識過欒秋的身手,她的武功路數(shù)以快為準,論快,整個梟閣里還沒有誰是徐飛白的對手,徐飛白的身形快得讓人看不清楚,欒秋本占了先機,這會兒攻得越來越吃力,手腕上已被徐飛白的短劍割出兩道口子,欒秋只覺得眼前幾道白光忽左忽右,雙頭刃飛快刺向左邊,刺了個空,待要掉轉(zhuǎn)方向,卻已經(jīng)來不及,短劍的白刃就貼在頸側(cè),她稍稍一動,殞命只在頃刻間。

    徐飛白站在她的右側(cè),笑道,“都是自家人,怎么一來就舞刀弄劍的?”

    欒秋輕笑,“既是自家人,就先把刀拿開。徐公子一向憐香惜玉,不會不知道姑娘家有多愛惜容色?你若不小心在我頸上劃一刀,留下一道疤,就不好看了,到時候免不得欒秋要追著讓徐公子負責(zé)了。”

    論打情罵俏徐飛白怕過誰?他點中欒秋的定身xue,把短劍從欒秋白皙的頸項上移開,輕挑地掂起欒秋的下巴,桃花眼勾出銷魂的弧度,“欒秋姑娘天香國色,被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成日追在后面跑,徐某求之不得,哪里敢有所勉強。今日成了一家人,徐某高興得很,欒秋姑娘若是不嫌棄,等徐某回梟閣,就讓白晉把姑娘讓給我,姑娘覺得如何?”

    欒秋被他的厚臉皮氣笑了,“好?。∧惚M管去提,欒秋等著?!?/br>
    徐飛白笑著點頭,“既然早晚都是一家人,現(xiàn)在就來說點一家人才能說的話。你讓那緋衣女子去拆穿凌云釉,是為了什么?”

    刀從頸上移開以后,欒秋顯得放松許多。“一山難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誰叫你們堂主不是個女人呢,這樣,白晉也不會千方百計要與你們?yōu)殡y了。自朔風(fēng)堂易主,閣主就一心向著你們,難得遇到這樣的任務(wù),哪能讓好處都被你們占了去?”

    徐飛白順著她的思路想:如果墨昀是個女人,呸呸呸,他那樣的人當(dāng)女人多浪費。他繼續(xù)問,“這就奇怪了,和冰河有仇的不止我們朔風(fēng)堂吧?你們煙雨堂不也折損了兩名銀衣使,更何況,讓你和卞松月來,是白晉自己要求的,怎么這會兒倒怕被朔風(fēng)堂搶了功勞,咬起自己人來了?”

    剛才自己委婉嘲弄墨昀,這廝就把白晉比成亂咬人的瘋狗,欒秋冷哼一聲,不與他爭辯。

    徐飛白耐性告罄,“好了,你們煙雨堂要真在乎這點功勞,也不必只派你們兩個人來了。欒秋姑娘,我還有正事要辦,沒時間再繼續(xù)同你耗。你要乖乖說了,咱們之間還能剩點兒情分,你若執(zhí)意不說,徐某也懶得再和你講情分,我手里這把刀沾過太多條人命,也不多你這一條?!?/br>
    對于一個殺手來說,沒有什么比性命更寶貴,欒秋道,“白晉只說想盡辦法破壞你們的謀劃,具體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你應(yīng)該也知道,真正的目的越少人知道越安全,墨堂主是個什么樣的人,白晉說不定比你還了解,他也許早就做好了事情敗露的準備。卞松月沒和我在一起,這時候你不是更該擔(dān)心她才是嗎?”

    ***

    看著尊使帶著黃衣女子走進暗門,瘦臉男拍了拍小光的肩膀,“你就在這兒守著?!毙」獾皖^應(yīng)是,等瘦臉男一走,一道黑影從暗中閃出,與小光對了個眼色便轉(zhuǎn)開暗門的開關(guān),閃身而入,下兩節(jié)石梯,石梯盡頭的石門正慢慢合上,黑衣人片刻不質(zhì)疑,貼著石門滾進石室,“咔噠”一聲,石門合上了。

    賭坊里,新一場賭局開始。瘦臉男掀開酒封,把酒塞給小光,“去給大爺們倒酒?!?/br>
    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小光垂目望了一眼壇中的酒,兩手抱著走到賭桌前,給每個人空掉的酒碗里重新倒?jié)M了酒,賭錢的壯漢端起來咕嘟咕嘟干完,把酒碗重重砸在酒桌上,指著色盅,高聲喝道,“開大!開大!”

    “大!大!大!”

    “??!?。⌒?!”

    叫喊聲此起彼伏。

    先前嚷著開大的壯漢用力甩了甩腦袋,“怎么有點兒暈?!彼穆曇粢鸬拇髦鴪A帽男子的注意,全場就他一個人沒喝酒。沒一會兒,桌前就倒了一片,圓帽男子忙端起酒碗放在鼻下嗅,“糟糕!酒里下了迷藥?!?/br>
    小光看一眼門口——怎么還沒到?

    賭坊里就只剩了三個清醒的人,圓帽男子、小光、瘦臉男,圓帽男子摔了酒碗,眼神陰鷙,“是你下的藥?”

    小光眉眼緩緩舒展開去,一瞬間換了一副面孔,眼里寒星閃爍,“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有什么用,晚了?!彪S著他話音一落,旁邊暈過去的那名壯漢的長刀已被他握在手里,瘦臉男見勢要逃,一柄飛刀橫空飛來,把他胸膛射了個對穿。

    小光正與圓帽男激斗,貪狼突然出現(xiàn)一腳踹在圓帽男的心口,貪狼道,“你去幫主人,這里留給我?!?/br>
    小光扯去□□,露出秦州的臉,秦州揮動衣袖,門唰一聲合上。徐飛白忽然破窗而入,一落地便立即關(guān)了窗戶。

    秦州沒好氣,“你怎么才來?”

    “有事耽擱了”,徐飛白目光在屋里掃視一轉(zhuǎn),貪狼的飲血刃刺穿圓帽男的胸膛,天權(quán)、開陽一個個解決了昏迷的人,黑衛(wèi)在一旁待命。

    徐飛白揚聲道,“做仔細些,一個活口都不能留。”

    秦州道,“行了,別耽誤了,接應(yīng)墨昀要緊。”

    ***

    凌云釉此刻已經(jīng)站在了領(lǐng)主所在暗室的石門前,腿還有點發(fā)麻——剛剛她差點被藏在墻上暗閣里的毒蛇給咬了,光滑冰冷的觸感還停留在手上,一向暖和的手,這會兒冷得跟冰坨一般。

    石門旁的石座托著一朵金蓮,金蓮頂上的石壁前掛著一副金鈴,藍眸男子捏住鈴舌拉動三下,石門轟隆一聲響,從下緩緩向上打開。

    “進去吧!”

    凌云釉目光游離不定,似乎有些害怕,“你不一起進去嗎?”

    藍眸男子搖頭,“領(lǐng)主的石室,我們是不能進的?!?/br>
    凌云釉只好自己向前跨了一步,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攥起,她剛跨入石室,石門就開始往下落下。

    心跳個沒完沒了,墨昀怎么還不來?難道是被藍眼睛絆住了?石座上坐了一個人,她也沒心情看,石門已經(jīng)降下了一半,不由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她可不想死在這里。

    尾隨著兩人進來的墨昀這會兒正與藍眼睛交著手,藍眼睛受了數(shù)道劍傷仍死守甬道不退,石門降下大半,甬道兩側(cè)各有四根立柱,柱上立著一只石獅,墨昀一劍劈斷石獅的四條腿,獅身滾落在地。從墨昀衣袖中飛出八枚流星鏢引去藍眸男子的注意力,與此同時,墨昀一腳踹出獅身,獅身橫飛出去,堪堪卡在石門下。

    凌云釉看傻眼了,石座上的男子倏然振袖起身,眸子里盈滿血紅之色,仿佛起得急了,一下竟然沒站穩(wěn),又跌回石座上,“你帶了人來?”

    凌云釉屏緊呼吸,裝傻充愣,“沒有啊,是藍眼睛帶我來的,就我一個人。”

    她小心翼翼打量著石座上的男人——著一件明黃長袍,頭發(fā)凌亂得披散在后背,面色蒼白如妖鬼,手按著胸口,難道是受傷了?

    剛這樣想著,一道黃影掠到石門前,再看石座前,一個人也沒有了。凌云釉心下駭然——受了傷都還能這么快。

    昌仡一掌打在卡住石門的獅身上,以他平常的功力,這一掌足夠?qū)⑹{震個粉碎,但他重傷未愈,只劈去一半,剛要再發(fā)第二掌,墨昀貼著墻壁滾了進來,石獅剩下的半邊身子再難承受石門的重量,哐當(dāng)一聲,被石門壓得粉碎,石門也已完全落下。

    昌仡把手從胸口移開,目光直直射向墨昀,“你竟然親自來了?!?/br>
    墨昀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拍去身上沾到的灰塵,“大皇子臉色不好,看來傷還沒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