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但金麒跟她說,讓她無論如何都要離儀王遠一點,這個人太惡心了。 雖然金麒不見得多喜歡另外幾個兄弟,勾心斗角互相使絆子下起狠手那根本不留半分情面,他們都是這樣,誰也沒鄙視誰的道理,但這幾個好歹都是正常人,唯獨儀王只能讓金麒感覺到一股來自宇宙的森森惡意,那根本是個變態(tài)。 “為兄前些陣子一直臥病在床,很長時間都沒能和幾位弟弟好好聚一聚了——” 來了! 眾人打起精神,莫非是鴻門宴? 花繁縷溫柔一笑,笑容和金麒平時的裝模作樣居然有七八分的神似,都透著一股深深地不懷好意,只聽她接下來說道,“我們一道走著回去吧,正好可以散散步,順便和為兄談談心?!?/br> 談個毛! “大哥,我還有——” 花繁縷突然看著他們身后:“父皇,兒臣說的對不對?” “嗯,不錯?!被实弁赖穆曇衾锖唤z欣慰,“朕記得你們幾個還小的時候,金麒就喜歡帶著你們一道玩,年紀漸長,兄弟之間的感情反而疏淡了,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又不耽擱正事,兄弟幾個說說話,交流交流心得也是好的?!?/br> “……父皇所言甚是?!?/br> “嗯?怎么不見老四?”皇帝瞅了一圈沒看到儀王,隨口問道。 花繁縷道:“四弟大概有急事,早走了?!?/br> 皇帝點點頭,神色如常,看不出在想什么。 就這樣,本來下了朝會之后就能舒舒服服的坐在專用馬車里回府的幾個皇子,不得不陪著花繁縷用兩條腿慢悠悠地走著回去。 皇宮那么大,光是走出宮門就用了小半個時辰。 出宮之后花繁縷又提議走小路欣賞風景,她最后補充道:“你們要是不想去,為兄一個人就好了?!?/br> 幾人哪里會把她的話當真,就怕不去第二天皇帝問起來,她趁機給他們上眼藥。 恭王倒是沒想那么多,他從來沒有和人這樣散過步,想想還挺新鮮的,對方是花繁縷的話,他也很樂意,因此第一個回應:“大哥,我和你一起?!?/br> 恪王心想,有這個功夫,他還不如回去處理公務,嘴上卻道:“走走也好?!?/br> 康王噙著笑:“三哥六弟都答應了,我怎么好意思拒絕,二哥怎么看?” 景王心里一萬個不情愿,但真心怕被兄弟坑,自然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散步么,怕什么! 倒是花繁縷,臉上有些郁悶,似乎還不大樂意讓他們跟著去。 她越是這樣,幾個喜歡腦補的就越是疑神疑鬼,堅決不回去,花繁縷沒辦法,只好領著他們往小路上走,侍衛(wèi)們則不遠不近的跟在后頭,免得打擾他們兄弟。 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景王耐不住地問道:“還要走多久?這地方會不會太偏僻了?” 花繁縷茫然的看了看周圍:“是不是迷路了?咦,人呢?”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們身后居然連一個侍衛(wèi)都沒有了。 眼看天快要黑了,饑腸轆轆的景王最先爆發(fā)了:“金麒,你不要太過分了!”他認定是花繁縷看他們不順眼,故意用這種方式來戲弄他們,幾個兄弟里只有他醉心書畫,平時疏于鍛煉,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走了這么久的路早就受不了了。 康王是在場的第二個看花繁縷不順眼的,他和花繁縷的矛盾最多,尤其是今天的冊封儀式上花繁縷大大的出了風頭,驚愕過后他就只剩下羨慕妒忌恨了。 別以為只有女人在乎容貌,男人更容易對比他們好看太多的男人產(chǎn)生敵意。 男子漢大丈夫長得好看有什么用?娘娘腔!小白臉! 花繁縷無辜的看著景王:“二弟,你是不是走不動了?要不要大哥背你?” 景王氣了個仰倒,聽聽這都是什么語氣,把他當三歲小兒嗎?他氣呼呼道:“你玩兒夠了就讓侍衛(wèi)出來領路,你樂意去什么地方散步是你的事,本王累了,恕不奉陪!” 花繁縷也很無奈,惡作劇到宮門口的時候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她提議往小路上走只是隨口一說,又不是沒告訴他們要是不樂意就自個兒回去,她又不會向皇帝告狀……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捶且^來。 這一家人,不管是當?shù)倪€是做兒子的都喜歡腦補別人的話,純屬沒事找事。 和侍衛(wèi)走散真不關她的事,她之所以會想到往這邊來,是因為今天進宮之前,陳水來告訴她秋獵那天上午,有人看到有一個大家伙從天上掉下來,落到那邊去了。因為必須要經(jīng)過皇城,尋常老百姓即使好奇也不敢隨便靠近,所以沒有人知道掉下來的是個什么東西。 花繁縷自然而然的聯(lián)系到被她射了一箭的東西,于是想過去看一看有沒有什么線索,誰知道走著走著就迷路了。 別人家的侍衛(wèi)她就不說了,馮峰和屠蒙他們居然也能把她給跟丟,這就有些不尋常了。 但這話說出來誰會信?嗯……也許小六會信。 花繁縷沒在意景王的脾氣,也沒在意康王的冷眼,拍了拍景王的肩膀:“兄長就要有兄長的寬容胸懷,為兄是大哥,不會和你計較的,二弟?!?/br> 景王:“……”_# 恭王忍不住問道:“大哥,真不是你故意作弄弟弟們?” 花繁縷嚴肅道:“當然不是!” 她再怎么斬釘截鐵,景王和康王也不信她。至于恪王,對她則半信半疑,他實在摸不透花繁縷的脾氣,自從和甲申失去聯(lián)系后,他就開始重視起花繁縷,而且有些忌憚她。 她絕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般簡單,今日的冊封證實了恪王的一部分猜測。 總之,如今的花繁縷在恪王心目中就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勁敵,不能大意,要說花繁縷會這么不知輕重的作弄他們,恪王不信,他只懷疑花繁縷會不會別有用心 “我相信大哥?!便⊥醭谅暤?,他舉起手來阻止想說什么的康王,“現(xiàn)在不是我們兄弟起爭執(zhí)的時候,盡快找到回城的路要緊。”恪王沉著道,“我粗略地推算了一下時辰,按道理我們所在的位置應該不會離皇城太遠,只要能爬到那棵樹上,一定能夠看到皇城的位置。” 康王沒好氣道:“穿成這樣怎么爬?” 花繁縷弱弱道:“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