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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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們,雙腿好像被灌了鉛似的,再也抬不起腿追上去了,好像也沒有理由再追上去了。 葉男神和孔琴從小就認(rèn)識,雖然他跟我多次承諾,自己對孔琴并沒有除了朋友之外的感情,但事實上,孔琴卻是為數(shù)不多的他能記住相貌的人之一, 而我,一個和他同床共枕的人,在路上相遇時,只要我不主動叫住他,就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這真不知道該說是他的悲哀還是我的悲哀。 我靜靜地側(cè)過身靠在醫(yī)院的墻壁上,明明還在發(fā)燒,可身子卻好像被這堵沒有一絲溫度的墻給感染了,也變得無比冰冷。 我腦袋空空的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一直到腿發(fā)軟才回過神來,轉(zhuǎn)過身默默地走了,和葉男神截然相反的方向。 路上,我不停地回憶著這些天和葉男神相處的畫面,以及葉伯母對我說過的那些話。 我越來越為我們的未來感到迷茫,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我需要他的時候他卻不能陪在我的身邊,為什么他就體會不到我心里的難處和艱辛呢。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自信他是不是真的愛我,就連上一次我問他的時候他也沒有正面回答我,是不是連他自己也不確定呢? 愛是什么,是會心疼我千里迢迢地從h市來到這里,是懂得我獨自一人身處異地沒有朋友沒有閨蜜,多陪陪我多照顧我,是會體諒我的心情自覺的避嫌讓其他女人無機可趁。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我再怎么自欺欺人給自己鼓勵打氣,也沒有勇氣再繼續(xù)下去了。葉男神說他想和我一直好好的,可大部分時候我不得不忍氣吞聲、強顏歡笑才能和他維持著表面的和諧,這樣偽裝出來的和睦怎么可能會真的幸福。 我不像他那樣有事業(yè)心,也不曾懷揣過什么崇高遠(yuǎn)大的理想,只要能收獲一份美好的愛情、每一天都能過得開開心心的就足夠了,可如果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代價是終日以淚洗面,連這最基本渺小的一點都不能滿足,我不禁反思,是不是當(dāng)初決定在一起就是一個錯誤的開始呢。 還有繼續(xù)下去的意義嗎? ****************************************************** 回公寓之后,我又重新收拾了一遍自己的行李,原本只是帶走了我的部分衣服,這回卻是把我所有的物品都收好塞進(jìn)了行李箱里,就連那一罐許愿星也帶走了。 我已經(jīng)做好了思想準(zhǔn)備,這次回去之后就應(yīng)該再也不會回到這里了,這個讓我抑郁的時間遠(yuǎn)比開心的時間要多的地方。 收拾完后,即使身體仍是很不舒服,燒也沒退,但我還是按著原計劃的時間,背著兩個大包拖著行李桿離開了公寓。 臨走前,我將公寓的鑰匙拆了下來,一共兩把,平平正正地放在客廳飯桌上。又最后看了一眼葉男神為我準(zhǔn)備的卻已經(jīng)徹底冷掉的早餐,一口還沒動,有只蒼蠅飛到上面,停留須臾,又很快飛走。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本來想留張紙條寫一些謝謝之類的話,又覺得太過矯情,最后還是什么都沒留。 生病的時候坐出租車也是一種折磨,尤其是經(jīng)過一些不太平整的路段時,顛顛*的簡直抖得我差點要吐出來。 到了機場我才如釋重負(fù),趕緊提著行李下了車。 領(lǐng)完機票準(zhǔn)備排隊過安檢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我一看是葉男神打過來的,猶豫了幾秒才接了。 “出院的事已經(jīng)辦完了,你準(zhǔn)備一下,我現(xiàn)在回公寓然后送你機場?!?/br> 我噢了一聲,語氣如常:“不用了,我已經(jīng)到機場了。” 葉男神微愣:“現(xiàn)在才一點,怎么這么早就去了?” “怕塞車誤機。” 葉男神慢慢地嗯了一聲,過兩秒問:“你聲音怎么變了?生病了?” 我苦笑一聲:“我已經(jīng)病了好幾天了,你怎么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我……” 我打斷他的話,平靜地說:“因為你的心思沒有放在我身上,所以你才沒發(fā)現(xiàn)。” “不是……” 我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xù)道:“我知道是因為你最近忙著丫丫住院的事,還有伯母身體狀況也不好,所以你才忽略了我,我不怪你?!?/br> “若若,不要用這種生疏的語氣說話好嗎?!比~男神似乎有所意識,語速加快了:“我現(xiàn)在趕去機場,你還有多久登機?我送送你?!?/br> “你不用來了,我已經(jīng)在過安檢了,你來了也見不到我?!蔽覔Q了只手拿著手機,將身份證和飛機票拿出來準(zhǔn)備過審,嘴上卻沒停下來:“南深,我覺得我們是應(yīng)該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冷靜地重思一遍這段感情,先別聯(lián)系對方。” 葉男神音量明顯提高了,“分開?為什么要分開?” “不是你先提出分開的嗎?” “我指的是空間上的,讓你先回h市,并不是不聯(lián)系??!”他語氣里透露出焦急,“我們不是說好了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好好解決,絕對不提分手這兩個字嗎?!?/br> “我沒說分手,只是說分開。分不分手還要考慮?!?/br> 我真的并不是一個果斷的女人,跟衛(wèi)誠分手我可以一刀兩斷,因為我不愛他。 但對著葉男神說出那兩個字卻需要極大的勇氣,我對他注入的感情有多少,現(xiàn)在的不舍和牽掛就有多少。 正是因為這股不舍和牽掛,以前的每一次矛盾和爭吵之后我才會一忍再忍,把氣全憋回肚子里,直到現(xiàn)在忍不下去了、精疲力盡了,我仍然優(yōu)柔寡斷狠不下心和他畫上句號,茍延殘喘地回憶著甜蜜的時光以為我們還能有補救的機會。 也許需要離開他一段時間,退出他的生活,我才能漸漸地淡忘,習(xí)慣了沒有他出現(xiàn)的日子,就會有勇氣跟他結(jié)束這段感情吧。 在黃線前面停留了好幾秒沒有動過,后面的人已經(jīng)在不耐煩地催促了,我匆匆掛了電話:“先不說了,輪到我了?!?/br> “若……!”葉男神沒說完的話被阻隔在電話那頭。 在登機口等待的時間里,葉男神一刻不停地給我打電話,我將鈴聲調(diào)成靜音,一個都沒接,就算接了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還要跟他說什么好。 登機后關(guān)了手機,耳根就徹底清凈了。 ******************************************************************** 兩個小時后飛機抵達(dá)h市,我拖著行李箱精神不振地走下飛機,我媽已經(jīng)提前在候機大廳等待了,一見上面她就上下打量我,皺起了眉罵我:“生病了那么著急回來干嘛!看你臉色比死人還難看!” 以前總覺得我媽啰啰嗦嗦神煩,隔了這么久沒見,被她罵卻覺得格外親切,大概一個人在外面呆久了,就會特別想家,想念母親充滿了愛的罵聲吧。 我媽伸手來摸我的頭,眉頭皺得更深,“還在發(fā)燒呢!到底怎么回事!南深也不管管你,病成這樣還讓你趕飛機!” 她不提還好,一提這個名字就好像觸碰到我的淚腺了,我鼻尖發(fā)酸,拼命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在最親近的人面前,我不需要設(shè)防,也不用強裝堅強,委屈和難過已經(jīng)占滿了我的心頭。 “媽,我和南深……”我深呼吸一口氣,剩下的話卻是怎么也說不出來,全哽在了喉嚨里。 我媽一下子明白過了,接著我的話問:“分手了?” “……嗯?!蔽已劭魺釤岬模罱K還是沒忍住,一條淚痕悄然滑落。 果然,我還是沒有辦法瀟灑決絕、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我媽微微嘆了口氣,什么話都沒說,只是輕輕地摸了摸我的腦袋,就像回到了我還是一個小女孩的時候。被母親撫摸的感覺是與別人截然不同,她帶著厚繭的手就好像蘊含著一股超強的治愈能力,柔柔的暖暖的,可以撫平心底的傷痕一般。 半晌,她輕聲說:“先回家吧,吃點藥睡一覺,等你精神好一些我們再細(xì)說。” 我點點頭,“好?!?/br> 回到家后我媽讓我喝了一大碗溫開水,然后就回房里關(guān)上門隔絕外界,安心地睡了長長的一覺。我們家治發(fā)燒的老方法就是蓋一層厚厚的棉被,捂出汗來自然就退燒了,我小時候很多次發(fā)燒都是這么度過去的,屢試不爽。 我媽替我掖好被角就關(guān)上房門出去了,我一個人安靜地躺在床上,腦海里第一個冒出來的人就是葉男神。 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是在瘋狂焦急地打我的電話嗎?一直打不通電話他會擔(dān)心嗎?還是很快就因為工作上的事情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呢?他會不會仍然以為我在鬧脾氣,過段時間就好了,并沒有放在心上呢。 我用力搖了搖腦袋,不是已經(jīng)決定了要離開他淡忘他嗎,才剛分離幾個小時就忍不住想他,這樣怎么可能忘得掉。 我讓自己整個人放空,將他的名字丟進(jìn)了大腦里一塊禁止訪問的區(qū)域,從此不準(zhǔn)再踏入半步,這樣一來,很快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醒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我覺得病情確實好轉(zhuǎn)了許多,頭沒那么暈了,除此之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餓,強烈的餓,從早到晚一粒米沒沾到過,肚子餓得都咕嚕咕嚕叫起來了。 我媽不愧是生我的人,跟我就是心有靈犀,我剛醒來沒多久,她就端著一碗熱乎乎的皮蛋瘦rou粥進(jìn)房了,問我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要要要!快餓死了! 我媽便拖了個凳子到我身邊坐下,拿著勺子一口一口地喂我吃,好久沒有享受過這般衣來張口的待遇了,我感動得雙眼淚汪汪,這一刻終于覺得她是我親媽了。 等我把一碗粥吃得干干凈凈,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她把碗送回廚房,才回來和我聊起正事來了。 “說吧,你和南深為什么分手?” 我眸光黯淡下來,沉默良久,不知該怎么回答。 “太多原因了,說不清楚……總之就是我累了,堅持不下去了?!?/br> “是你提的分手?” “……嗯。” 我媽搖了搖頭,“我早就料想到你們不會走得太遠(yuǎn)的?!?/br> 她長吁一口氣,感嘆道:“哎,看著你們倆鬧成這樣,就好像看到了我二十多年前的經(jīng)歷?!?/br> 我抬起頭看著她,有些不解。 二十年前? 這是要開始回憶往事的節(jié)奏? 沒等我問話,她就主動提起:“還記得你曾經(jīng)問過我和南深他爸是什么關(guān)系嗎?” “嗯?!蔽尹c點頭,隨即反應(yīng)過來,驚訝地長大了嘴巴:“……你該不會,真的和他是舊情人吧?” 我媽干咳一聲,臉色變得有些怪異,壓低了聲音說:“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你可千萬別告訴你爸?!?/br> 我用力點點頭,保證道:“嗯,絕對不告訴我爸。” 我媽沉淀了一陣子,這才開始回憶了,語氣有些恍惚飄渺:“我和葉岳,確實是有過一段風(fēng)花雪月,當(dāng)時我就是個像你這么大的小姑娘,涉世未深,懵懵懂懂。年輕的時候追你媽的人可多了,葉岳不是我第一個男朋友,但卻是給我一段最刻苦銘心的戀愛的男人。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太幸運幸福了,可以這么和他一輩子過下去,但憧憬一遭遇現(xiàn)實,還是被打擊得七零八落。他父母覺得我家境不好配不上他,不同意我們的戀愛,他當(dāng)時正在事業(yè)上升期,為了未來打拼,我們幾乎沒多少時間在一起,我記得最夸張的一次是同在一個城市,兩個月才見一次面。他自己也承認(rèn)現(xiàn)在沒太多的心思談戀愛,讓我等他五年,五年之后一定能給我幸福的生活?!?/br> 說到這里,她不由微微地?fù)u了搖頭,嘆道:“五年青春對女人來說意味著什么?我怎么敢拿這么大的賭注來擔(dān)保他一定會和我在一起。愛情是需要呵護(hù)的,再熱的一顆心過了五年也等涼了啊。各方面的壓力最后還是迫使我離開了他。那個時候的心態(tài)真的很煎熬悲傷,用你們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流行的一句話來說就是……‘感覺不會再愛了?!?/br> 雖然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現(xiàn)在聽我媽這么提起來仍然替她覺得悲憫惋惜、無可奈何,我的心情又不可避免地再一次陷入了低谷,一時無語凝噎。 正是感傷的時候,她語氣忽然又豁然開朗起來:“人生本來就有很多道門坎,過去了就是門,過不去就是坎,天底下哪有什么叫人要死要活的愛情啊,時間可以磨平一切深刻的東西,你看我現(xiàn)在不就跟你爸過得好好的,恩恩愛愛的嘛。葉岳也有了自己的家庭,生兒育女,我們各有各的生活,互不相關(guān)了?!?/br> 她拍拍我的肩膀,笑了起來鼓舞道:“所以啊,你消極完這段時間,就夠了,收收心,快點打起精神迎接新的生活。有些人走進(jìn)你的生活,就是為了給你上一課,然后離開。明白了吧?” “……” 我勉強地點了點頭,暫時還沒辦法像她那樣樂觀無畏地把一切看開。 我媽走后,我就一個人呆在房間里,對著一成不變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中。 想起葉伯母曾經(jīng)說的,葉伯父睡覺時經(jīng)常無意識地喊到初戀情人的名字,看來時隔這么多年他還是牽掛著我媽的。 他給我媽上了一課,然后離開,我媽之余他,應(yīng)該也是如此吧。 只不過我媽已經(jīng)邁過這道坎了,而葉伯父,似乎還沒有。 那我和葉男神呢? 不幸地重蹈了前一輩的覆轍,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不知道當(dāng)初我還會不會那樣奮不顧身、一頭熱血地追求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只是現(xiàn)在我真的累了,一腔熱血已被冷水澆滅,又怎么可能復(fù)燃得起來。 希望真的能如我媽所說的,沉寂一段時間后,我也能邁過那道坎吧。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了九千字,明天不更啦_(:3」∠)_ 謝謝雷桐天天的地雷~ 天天好像已經(jīng)被氣得只炸雷不說話了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