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下海經商 瞿二姐在娘家只待了兩日便走了。 幾年未家來,原想著多待個幾日,與爹娘、姐弟敘敘情誼。 誰知丈夫一合上門就拉著個長臉,只叫她趕早的與丈母娘幾個辭了別早些家去,家里莊稼還等著種,若是她回一句幾年未見,還想多待個兩日,他就要說你這是想一家子都喝西北風,錯過了春雨就等著到時餓肚子吧! 瞿二姐無法,一面心里知道丈夫沒甚個出息,自尊心卻是老大,瞧見別個富裕了,自個寒酸樣,就不愿出來丟人現眼,旁的親戚都上前巴結,他卻自持矜貴坐在一邊兀自填肚。 她這大弟她也是了解的,是個冷性子,自家丈夫不主動去說話,想來他更加不會主動過來套近乎,無奈之下只得與爹娘辭了別。 王氏到底心疼女兒生活不順,背著人塞了十兩銀子叫她收好,“娘也沒多少了,這還是你大弟把的,你大弟雖是在鎮(zhèn)上置了宅子,瞧著氣派,但實際現今沒甚個進項,時日長了也是要吃空的,這一家子還有的愁。” 瞿二姐舔著臉接過,聽了這話,心里知道娘話里頭的意思,“女兒不孝,娘家里生我養(yǎng)我,非但沒孝敬過,現如今嫁出去了反倒還家來拿銀子,若不是真要揭不開鍋,女兒怎么也沒臉接下,如今確實到了顧不得臉面的時候,娘且放心,待日后娃兒們大了,各自能相幫家里了,女兒加倍還了您?!?/br> “好。”王氏叫她這副可憐樣給弄得紅了眼,“快些去吧,家里爹娘,jiejie弟弟都是在的,在夫家也不需活的太小意,娃兒都給他家生了幾個,該硬起來的時候便硬起來,長久軟著,別個都只當你好欺負,日后怕是要變本加厲的欺你?!?/br> 這是真為她好,瞿二姐自然省的,“女兒省的,出去了?!?/br> 王氏點了頭,幾人將他們送至了鎮(zhèn)口,也就回了村里。 兩個老人家不愿住到鎮(zhèn)上,楊氏作為二房,自然更加不可能跟著去住,大房一家子離村住到鎮(zhèn)上,幾個下人也被帶走,現如今除了二老,只有她們娘仨兒并一個玉蘭在院里住著,少了大伯一家雖然清靜快活不少,但活計卻多了起來。 楊氏如今不比以往,自家男人是個不靠譜的,一顆心被個狐貍精迷住了,盡做些不干凈的污糟事兒,她也不指望他回鄉(xiāng)來改過自新。往日潑辣的性子,竟也懂得收斂起來,平日家里大半活計玉蘭包著,她也就在旁幫著打下手,日子倒也過得。 可瞧見煒哥兒一日日大了,現今讀書一事還沒個著落,她這心里就著急,日日琢磨著尋個啥掙錢的活計,得了銀子好叫煒哥兒早日進了學堂。 她日日愁著,后來思著回趟娘家求自家兄長支援一下,日后待煒哥兒出息了再還他恩情就是,哪知去的路上想的甚美,回來時卻是被氣的牙齒打顫。 自家兄長好歹一塊兒長大的,不說別的,骨子里頭流著一樣的血,如今倒是翻臉翻得十足快,竟被個婆娘拴在褲腰帶上,任他向左,他就不敢向右,白白生了個大塊頭,骨子里卻是個窩囊種。 楊氏氣的一路疾走,待瞧不見人了,才躲在一旁哭,若是娘還在,她哪兒會受這樣的氣,別個定都是來討好她的。 待哭夠了,她又抹了淚往家走,心里打定主意再不回娘家了,回到家里就求了王氏一遍,王氏聽了她家去一趟求兄長借銀子未果,現下個又哭哭啼啼的求靠自個,肺都快叫她氣炸了。 “你倒是長了能耐,還閑不夠丟臉!”王氏氣的拍桌子,“煒哥兒是我瞿家的子孫,哪里就要你cao了那個心,你這趟回個娘家,不知情的還只當我瞿家虐待了子孫,進學都不許他進,平白叫人嘴里多個噱頭!” 楊氏聽了有戲,再不顧其他,跪在她腳邊任她打任她罵,就是不還嘴,倒叫王氏一肚子火熄了不少。 夜里與自家老頭子一合計,第二日便打點起這事來兒。 這頭瞿元霍也在忙碌,王氏說與瞿二姐的話不會有錯,他如今身上雖還有些積蓄,但長久下去無個進項實在不妥,避免到時坐吃山空,一家子老小喝西北風,他還是早日務個活計較妥。 原先打算用手頭積蓄開個茶樓飯館的,后頭幾經思酌又察覺不妥,茶樓飯館錢來的是快,但鎮(zhèn)上也開了幾家年數不短的老店,自家沒有別出心裁的鎮(zhèn)店之寶,家里手藝精湛獨特的廚子也是沒有,要想在那老字號底下生意紅火,自然是自討苦吃。 后又經幾個原先一道打獵的伙伴兒慫恿,見鎮(zhèn)里風氣算好,那吹拉彈唱的館子零零散散只得兩三個,且那落腳的地方俱是陰暗狹窄,人還未見著,半道上就打了退堂鼓。 幾個平時性子游蕩的便在一旁攛掇他,在鎮(zhèn)上選處好店面,又可在旁處買些個嫩雛兒回來,正經開門做生意,金子銀子定是流水一般滾進兜里,兄弟幾個亦在店里幫著看守門戶,再往縣衙里送些銀子,哪里還怕到時生意不穩(wěn)當被人砸了店,只要一應打點好,錢財自是好賺的很。 瞿元霍聽了并不急著應下,也未回絕,他思著這些人雖說品性有待提高,如今時不時酒rou維持著,日后出了事倒也算是個相幫的兄弟。 回了家,嬌杏自然要問他整日做了些啥事,瞿元霍原也沒想隱瞞,直說了與她聽,誰知他話音未落,她就發(fā)了火。 嬌杏雖然發(fā)火,但卻不像外頭潑婦那般不顧形象張口大罵,她也有自個的一套章法。 杏眼兒瞪得老大,氣鼓鼓地在他胸前捶打,倒不像發(fā)火,反倒更像在撒嬌,“你如今倒是越發(fā)能耐了,好的不學,盡學些下三流破檔子事兒,竟還要去開妓/院,我可告訴你,你若真去開了,日后我就帶著晉哥兒走,叫你與你那些花娘子恩恩愛愛去!我……” 瞿元霍及時捂住她的口,一面又捏著她的臉頰玩,竟還有閑情說笑,“你亦是能耐了,張口閉口下三流,妓/院的,話一出口都不帶打結,怎的就沒見你臉紅,這是女人家應說的話?” “就許你們男人整日心思歪斜,便不許我們女人家發(fā)泄兩句?!眿尚映断滤氖?,坐到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放軟了聲兒,“你可千萬別做這行,你要真一門心思去做了,日后我再不理你,說到做到。” 嬌杏話說的軟綿,心里卻是氣的不行,往日見他一副冷性子,處事又妥帖,只當是個心正的,如今看來天下烏鴉一樣黑,就沒哪個男人不偷/腥。 現今說的好聽是為了賺錢,待時日久了,人就浸在了胭脂紅粉里頭,要想抽身哪里容易,為了不給自個添堵,到時白送上門的女人沾了他的身,兩人之間的情怕是也要到了盡頭。 “你別做……你別做……”想想著,就心酸的落了淚,抱著他的脖頸就嚶嚶啜泣起來,“前頭剛叫二叔莫要敗了瞿家門風,你這又是行的什么事,若是真做了,那你這不但是敗壞門風,反倒還要被些個女人家戳脊梁骨,你要我與晉哥兒往后怎的見人,他還那樣小,日后一道讀書的同窗又該怎樣瞧不起他,不論這些,便是家里兩個老人家也要被你氣出病來,你倒是想過沒有?” 瞿元霍見她當了真,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不過與你說一聲罷了,你還當了真,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一個人?” 嬌杏也氣,騰一下自他身上起開,“再不理你……總愛這般戲弄人!”說著,就要逃進屋去。 瞿元霍一把將她揪回來,禁錮在懷里,“氣性越發(fā)大了,我話未說完,你就接了口,到頭來怨我,怎的這樣愛耍賴?!宾脑魯Q了下她的小鼻頭,兩人方才糾纏一番,她氣性又大,如今靠在他懷里,正喘氣個不停,鼓鼓囊囊的兩團更是抵得他身子酥/麻,想也不想就將她就地正法。 嬌杏不服,可勁兒捶打著他,就是不叫他得逞,瞿元霍原先還樂在與她周旋,后頭實在耐不住,摸來錦帶將她兩手捆在床頭,兩腿兒桎梏在臂上叫她動彈不得,兀自cao弄著。 過程中眼淚水兒流個不停,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小口里一直嚶嚶出聲,見她一副雨打嬌花蔫了的模樣,心頭的肆虐心越加膨脹,竟是不顧她委屈,自顧自的梳弄了近兩個時辰,天色擦黑,外頭晉哥兒在叫了,才方止歇。 嬌杏叫他弄得險些暈過去,迷迷瞪瞪間還不忘了哭他狠心,“人家手疼……嗚嗚嗚……胳膊脖子都是僵的了……” 瞿元霍剛吃了甜頭,心情自然好的不行,對她有求必應,解了束縛她的錦帶,抱了起來就去泡熱水,事/后歇下不提。 江氏如今住在正院里,平日里嬌杏并不去打擾她,她走瞿元霍那處聽得消息,知道她身子大不如從前,平時也只在自個院里帶著晉哥兒,教他學說話學走路。 后頭幾日,瞿元霍在鎮(zhèn)上尋到個門面,開了間首飾鋪子。地段處在街道偏后,但礙不住款式翻新,價錢公道合理,開張當日生意倒也不錯。 鋪子上的生意他交給青松與兩個新買來的下人一道打理,自己則日日往商會跑,待使了不少銀子打通了關系,首次下了海。 嬌杏原先不讓他去,可礙不住他心意已決,又說自己銀錢使出去不少,總不能白白打水漂了。嬌杏知道他心有大志,對眼下這個小鋪子并不知足,但知道他要去以身犯險,心里還是擔憂的日日寢食難安。 臨走之前買進幾個護院,跟頭也再置了兩個媳婦子,就怕她一人在家受了欺,可他哪里知道,便是安插再多的人,身邊沒了他,自個的心便無法安穩(wěn)。 瞿元霍一走,王氏便也常過來,大姐同在鎮(zhèn)上,自然也是時常過來看看,漸漸時日久了,倒也安下了心來。 ☆、爹爹家來 時值隆冬,寒風呼嘯。 清早玉珠打開/房門,一股寒風趁虛而入直竄進來,屋里屋外溫差極大,冷不丁叫她打了個寒顫。 她緊了緊身上蜜桔色的綾襖,搓著手正要跨出門,便見著一身湖藍色緞襖的秋萍提了熱水走來,這才笑著收回了跨出去的腳,“怎的沒多睡一會兒?我正想著去提熱水,你就提來了,倒是叫我省事不少?!?/br> 秋萍亦扯了扯嘴角,問:“姨奶奶好些不曾?” 玉珠面上笑意減淡,兩人一道將水提進了屋,又摻進銅盆里,才低聲回道:“倒是不見好轉,想是要歇養(yǎng)個好幾日才得?!?/br> 秋萍點了頭,“你先進去伺候著,我去灶下瞧瞧?!?/br> “那好,你快些回來,一會兒小少爺醒來了,怕是忙不開手腳?!庇裰槎谝痪?。 瞧見秋萍走了,玉珠才拿了柔軟的巾子放進適才倒的熱水里浸了一浸,待差不多浸透了,才挽了袖子絞干凈水,送到床頭給面色略顯蒼白的主子擦了擦面。 “主子?”玉珠將手伸進被窩里,見不是冰涼的,才放心一點,“可還疼著?” “好多了。”嬌杏正抱著晉哥兒,肚前暖烘烘的,聲音顯得有些軟綿無力,“昨晚上可真疼死了,后頭抱了這個小火爐,倒慢慢好些下來了?!?/br> 玉珠聞言,微松了口氣,昨日主子來了葵水,雖然往日也喊疼,但卻不像昨日疼的面無血色,額上直冒冷汗,躺在榻上捂著肚子直叫疼,那模樣可把她與秋萍嚇壞了,忙叫了青松請來大夫,開了驅寒保暖的藥熬著。 “主子這幾日可別要下榻走動,您身子虛寒,現今天氣又這樣酷寒,待受了涼,您又得腹疼,還是在榻上暖著身子為好?!?/br> “是這個理?!眿尚勇曇舻拖氯?,似是不愿再開口,“你先出去,我再歇會兒?!?/br> 玉珠應了聲,走到炭盆前又添了些新炭進去,再瞧一眼留了小縫兒的窗口,確認沒有合死,才退出去。 玉珠剛合上門沒多久,晉哥兒便醒來了。 他睜了眼睛,迷瞪一會兒,在娘懷里安靜老實待了一小片刻,見還沒人抱他起來,委屈地癟了癟小嘴,尿尿那里脹得不行,他現在長了一歲,會說很多話了,在娘懷里爬起身,坐在枕頭上拿著小rou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娘!尿尿!” 沒個反應,他又拍了拍,稚嫩的嗓音放得有些低,“尿尿!娘!” 見還沒個反應,晉哥兒癟著嘴巴,呆呆坐了一會兒,又看一眼娘緊閉的雙眼,知道這是睡著了。 他瞧一眼四下,見玉珠與秋萍兩個都不在,就將自個的小rou手放進脹脹的地方摸了一把,好幾次把手放到這里,娘就要打他,還以為是個什么好玩的,現今摸著了也不見多好玩。 晉哥兒皺著小眉頭將手抽出來,又是一輪尿尿急的憋屈感受襲來,他嗯嗯兩聲將放在被窩里的兩條胖腿兒抽出來搭在厚厚的錦被上,見娘冷的縮縮脖子,他學樣兒的壓壓她頸邊的被子,自個在枕頭上轉了半圈,才扶著床架子站起來。 一路憋著尿尿慢慢挪到床尾,剛要想著怎么下床,憋了許久的一泡尿一下子沒忍住就給流了出來,他立在床尾扶著床架子,兩只小rou手緊緊揪著床帳,等這一泡尿尿徹底流完了,才一下變了臉,小臉瞬間皺成一團,手上用力扯著床帳哇的一聲大哭出聲,“來人!嗚嗚嗚……尿褲子了!嗚嗚嗚……快來人!” 嬌杏正做著美夢,夢里瞿元霍家來了,兩人正還在…… 不妨一下被晉哥兒吵醒,心里驚了一跳,才仰起一張發(fā)紅的臉望著床尾哭的一塌糊涂的小家伙。 “怎么了?娘的晉哥兒怎么哭了?快過來娘抱?!?/br> “嗚嗚嗚……不去!”晉哥兒揪著帳子轉了個身背著她。 嬌杏不知他到底怎么了,還背著身子,穿得又單薄,立在那里小肩膀抖個不停,心里一急,也不顧小/腹的疼痛,慢慢坐起身就去拉他的小rou手,“大清早的誰惹了你,快跟娘說,娘為你做主?!?/br> 晉哥兒止了哭,背著身子默默擦了淚,一只手叫娘握在手里,褲子底下已經從溫熱變成了冰涼,腳底這一圈都是濕的,他將手抽回來,拿了腳去卷床角的褥子,將它卷過來壓在濕了的地方,自己兩只白乎乎的小腳也踩上去,娘在后頭又叫他,他也不回頭。 嬌杏瞧了干直眼,不知他在做啥,挪近了身子將他抱在腿上裹進被窩里,正要開口問他怎么了,就感到腿上一陣冰涼,瞬間微黑了臉。 晉哥兒低了腦袋,不吱聲,生氣地拿腿兒去蹬被子,“下去。” 嬌杏原想教訓他,可見著這副可憐樣兒,訓斥的話到了嘴邊又轉了道,“怎的尿褲子了?”手上趕緊脫了他的小褲衩丟到了地上,讓他趴在腿上,拿了枕邊的帕子給他擦了擦濕濕的屁屁,低了頭瞧他,就見他皺著小眉頭,小嘴緊抿著,滿臉的不高興。 “晉哥兒生氣了?”嬌杏將他翻過來,抱著坐在自個腿上,用被子裹住了他,手摸到他腿兒上捏了捏,“要尿尿怎的不喊娘?自己尿了褲子,到頭來還生娘的氣,方才喊你你也不應,氣性這樣大?” “喊了!喊了娘!娘不理!”晉哥兒一下叫起來。 見他還是不高興,嬌杏就香了他一口,“娘昨晚上沒睡好,晉哥兒喊娘那會兒,娘定是睡沉了,晉哥兒別氣呀。” 晉哥兒低低嗯一聲,拿手扒下被子,就要爬起來,“下去,下去。” 嬌杏只得喊了兩個丫頭進來,玉珠一瞧見床角疊起來的那塊,就是一笑,“小少爺卻是難得尿次褲子,今日也是奴婢離得遠了,若是聽著了動靜,必然不會如此?!?/br> 玉珠說笑著,手也伸了過去,晉哥兒打下她的手,朝著秋萍伸了去,倒惹得玉珠又笑一回,“這可是生奴婢的氣了,小少爺大人大量,可要饒了奴婢這回?!?/br> 嬌杏也笑起來,指了秋萍道:“快抱去洗洗,一身的sao味兒。” 晉哥兒趴在秋萍肩上,聽了這話,又是皺了眉頭抿著嘴。 秋萍趕緊回一句,“都別說了,一會兒可別真起了火。” 幾人都止住了聲,晉哥兒趴在秋萍肩上,由著她抱自個去洗澡。 凈房里熱氣騰騰,圍了屏風掛了簾子,邊上也支了個炭盆,晉哥兒哧溜兒著小身子,倒也不會覺著冷。 秋萍將他輕輕放在木盆里,里頭滿滿一盆熱水,晉哥兒坐進去了,適才涼涼的屁屁一下變得熱乎乎的,他雖是還抿著嘴,面上卻比方才好看多了。 “小少爺坐過來些,奴婢先為你洗了頭?!?/br> 晉哥兒慢慢挪過去,將腦袋擱在墊了厚軟巾子的盆沿上,兩只手搭在小肚臍上,閉了眼睛。 秋萍瞧他乖巧,嘴角便含了笑,用豬苓、威錄仙、茅霍香、香草、干荷葉、甘草、白芷等煎的水給他洗了頭,再要給他洗身子。 晉哥兒悶不吭聲,任她給自己洗身子,秋萍動作又輕又柔,扶了晉哥兒站起來給他洗屁屁,晉哥兒背過身子叫她洗,秋萍見了,忍著笑麻利地給他洗凈了,拿了純白棉巾包住他,將他送進了寢屋。 這頭玉珠也換了被單褥子,嬌杏著了件玫紅色繡花短襖坐在床頭,腿上到肚子上都搭著厚厚的錦被,玉珠為她在榻上支了張炕幾,正慢條斯理地喝著用甜棗細火熬出來的糯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