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
受損的腺體只能接收到費準一半的信息素,他絲毫不覺得霸道難受。當信息素注入腺體的那一瞬間開始,就像是有一股安撫性質的暖流,緩緩流入了他的四肢百骸,把他先前瘋狂躁動的細胞都撫慰平靜。 渾身的不適都漸漸舒緩了下來,周身有甜甜的巧克力味,他感覺自己變得輕飄飄的,宛如踩在巧克力味的云端,甚至完全麻痹了腺體被咬的疼痛。 “啊唔……” 孟翩喉間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正在注射最后一波信息素的費準頓時渾身一緊,嘴上沒穩(wěn)住,最后那一點信息素一股全進了腺體,就跟孟翩剛才給自己打抑制劑那樣狠,嚇得費準忙抬起了頭。 “嗯嗚……” 懷里的人猛地顫了一下,費準心頭一緊,一手輕輕將他的腦袋按到懷里,一手拍拍他的后背。 “沒事沒事,好了好了。” 費準輕聲哄著,也不知道是在哄孟翩,還是在跟自己說,心里還在砰砰砰跳。 孟翩靠在費準懷里許久,一直到渾身的熱度降下去了,才覺得自己稍稍從剛才的迷亂中清醒了些。 他沒有及時從費準的懷里退出來,因為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 雖然當了17年的Beta,但當初的生理課,他也是認真聽的,沒聽說Omega特殊時期會像他這樣難搞。 剛才嚶嚶嚶嗚嗚嗚瘋狂撒嬌耍賴,渾身軟成泥,非要扒拉在費準身上的,真的是他嗎? 一直以為特殊時期一支抑制劑就能搞定的孟翩,從未預料過這樣的場面,甚至白天許醫(yī)生給他藥膏,讓他養(yǎng)護一下腺體外皮的時候,他還斬釘截鐵地拒絕了,說反正他不需要別人咬…… 而且,如果他不是難受得出了幻覺的話,剛才費準確實一開始沒咬動吧? 尷尬,丟人,無語,社死。 孟翩整個臉埋在費準懷里,紅成了一只熟螃蟹。 他真不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面對費準,更讓他絕望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被臨時標記了的緣故,他現(xiàn)在好喜歡費準的懷抱,好喜歡費準的體溫,好喜歡費準的味道。 他的身體告訴他,他一點都不想退出來,他也不想讓費準離開,他恨不得……恨不得抱著費準一起滾到被窩里,緊緊纏??! 這種生理上的依賴服從,好可怕。 可此刻的孟翩,不打算去克服,他默默閉上眼,不動,也不出聲,裝個小烏龜,希望這夜就這樣過去,一切明天再說。 剛才最后一下信息素注射得太快,費準心疼死了,就那么一下一下一直拍著孟翩的后背安撫他,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直到發(fā)現(xiàn)孟翩一直不動,才懵了一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孟翩?” 費準輕喚,孟翩不應。 “你好點了嗎?” 費準又問,聲音輕了一個度,孟翩聽見了,還是不應。 如此一會兒后,費準輕輕揉了揉他的后腦勺,一手摟著腰,一手托著他的腦袋,把他拉開了些,低頭看了看他。 哦,睡著了。 折騰了這么久,也是該累了。 費準面色柔和了下來,沒再叫他,輕手輕腳地把他放平到床上,又替他蓋好了被子。 只是在他壓好被子,收回手的那一刻,被窩里忽然伸出一只手來,又把他的手給抓住了。 費準一愣,心頭頓時跟燒起來了似的,guntangguntang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了滾。 剛被自己臨時標記完的小Omega,對他產生了深深的依賴。費準知道這是生理性的,但內心還是下意識地激動,何況他自己也對標記過的小Omega產生了強烈的,難以控制的保護欲和占有欲。 幾種強烈的情緒占據了他的理智,費準站在床邊,俯身看著睡相乖乖的小Omega,抓心撓肝的,真是磨人得很。 反正孟翩現(xiàn)在這情況,他也不放心離開,費準糾結再三,又坐回了床沿,一只手被孟翩牽著,另一只手輕輕放到他胸口,給他拍拍,就跟孟翩分化那天要求的一樣。 孟翩并沒有睡著,費準坐下的時候他就松了口氣,有點怕他離開,現(xiàn)在費準忽然給他拍拍,他整個人都懵了一下,渾身都有些僵硬。 好溫暖的感覺,就像小時候有母親給他拍拍入睡一樣。 孟翩沒敢動,被這么輕輕拍著,很舒服,也沒有精力多想什么,很快就扛不住,進入了夢鄉(xiāng)。 費準這一晚,過得很是艱難。他怕孟翩后半夜還有什么狀況,沒敢離開,也沒地方躺,就一直坐在床沿,時不時打個盹兒,很快就會醒,反反復復,根本睡不好。 到了早上五點多的時候,他不得不離開了。 再過不久,Omega宿舍樓里的學生們都要起床了,要是被看見他從孟翩宿舍出來,可就說不清了。 好在,孟翩一晚上狀態(tài)都很好。 …… 費承睡覺的時候手機習慣靜音,半夜收到弟弟發(fā)來的短信,一直到早上醒來才看見。 等他急匆匆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費準剛好開車到家。 他一進門,費承就聞到了他身上沾了小Omega的味道,匆忙的腳步一頓。 “臨時標記了?” 費準太累了,沒精力去覺得不好意思,淡淡地應了聲,“他腺體受損,普通劑量的抑制劑不管用?!?/br> 費承了然,目露羨慕。 費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