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真的鬧翻了？”楚依云開始也真以為封殤對云起不是真的，但后面聽人說完了全過程，她才知道真的是誤會了。

    卻沒想到云起和封殤真的翻了。

    要是真吵架也好，沒想到兩人是直接冷戰(zhàn)，而且一冷戰(zhàn)就一個寒假的那種，新學(xué)期都開學(xué)了，兩人居然還是誰也不理誰。

    云起此時心里也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或許，兩人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的吧……

    最開始是他闖進(jìn)了她的世界，他忽然抽身走遠(yuǎn)，她回頭一看，她根本找不到那根可以走過的浮木。

    “我不知道?！痹破鸩恢雷约涸撛趺慈バ稳葑约捍藭r的心境。

    你見過原本可以很快搭上的橫梁，忽然某一端又突然收縮了回去了嗎？

    “你還是介意席夢的事嗎？”

    兩人又坐在小樓亭上，如同很久之前的一次。

    “他跟我解釋清楚后，我已經(jīng)覺得沒什么了。”云起將雙手肘在雙腿上，目光直視著遠(yuǎn)方，眼里流露著自己都未察覺的脆弱，楚依云在一旁卻一眼看了出來。

    “小云起，我感覺你還是介意的?！背涝茋@口氣，語氣有些宛然，“其實我也能理解?！?/br>
    云起想否認(rèn)，她的心卻感覺在刺痛，想騙自己說是不介意，但她發(fā)現(xiàn)她做不到。

    “他說那天是席夢在路上救的他mama，也是她來通知的他，那天晚上也是她照顧的他?！?/br>
    “他說他對她只有感激和愧疚——”

    “感激我能理解，愧疚？”楚依云訝異，難道還真的是余情未了？

    “他告訴我說，”云起頓了一下，因為得知真相的時候，她真的也是很驚訝。

    “他說，一開始，以為席夢是我?！?/br>
    云起又把槐樹下的事情從頭開始告訴了楚依云。

    “不是吧？這么狗血？”楚依云睜大了眼，“封殤，那不是——”

    “他說對我一見鐘情?！痹破鹫娴恼娴囊埠茈y想象這件事，但聯(lián)想之前的一點一滴，她又發(fā)現(xiàn)，或許，真的是這樣吧！

    “那席夢呢？”既然對小云起一見鐘情，那席夢又是怎么回事？

    “他一開始以為席夢是我，然后兩個人認(rèn)識了解后發(fā)現(xiàn)彼此都還挺好，后面席夢跟他告白，他剛答應(yīng)，就被老師知道了。”

    “你知道一班的伍老師吧？那真的是直接請了家長，然后兩個人就掰了?！?/br>
    “一個被父母要求轉(zhuǎn)了學(xué)，一個被迫轉(zhuǎn)了班?！?/br>
    “結(jié)果，沒想到在四班發(fā)現(xiàn)，我才是他真正想找的那個人?！?/br>
    “……”楚依云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言語來表達(dá)她對封殤的……茍……

    “所以他就對席夢愧疚？覺得自己對不住她？”楚依云覺得她真的是長了見識，這么狗血的事情居然真的發(fā)生在她的身邊。

    “你還記得初一上學(xué)期有人說他為情所傷然后暈厥了嗎？”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楚依云回想了下。

    “這是真的！他甚至還鬧了絕食和不治病，因為，”云起嘆口氣，心里有口悶氣，但她還是繼續(xù)往下說著，“他覺得對不起席夢，席夢才剛走，他就又喜歡上了別人?！?/br>
    “這個別人，”楚依云只覺得今天的耳朵不夠用，“是小云起你嗎？”

    “嗯。”云起點頭，“我有的時候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他了?！?/br>
    楚依云也真的是有些無奈，沒想到封殤居然還是這樣的人！

    “那后來呢？”有些好奇封殤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就是有一次，他發(fā)現(xiàn)我跟席夢的側(cè)臉居然一模一樣，產(chǎn)生了懷疑，然后去調(diào)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那個人是我，因為我笑得更像那個女孩！”

    “然后，當(dāng)時席夢家好像搬走了，給他留了封信，后面他讓權(quán)叔去給他查席夢新學(xué)校的近況，發(fā)現(xiàn)席夢根本沒有為這些煩惱，他也就也走了出來！”

    楚依云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她拍拍云起的肩膀，道：“她們兩個還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云起點點頭，抬頭看不遠(yuǎn)處的天空，悠悠的藍(lán)，是無雨的天，看不到云。

    “那，理應(yīng)，你們應(yīng)該也沒什么誤會了??？怎么還是感覺像冷戰(zhàn)一樣呢？”早上見她們兩個不是一起來的，下課似乎也未說過話。

    云起抿抿唇，有些難開口，因為現(xiàn)在想起來，她都還不是很明白為什么。

    “是，寒假還發(fā)生了什么事嗎？”楚依云莫名地又為她們揪了把心，不會誤會剛解開又產(chǎn)生了新的了吧？

    “我……”云起想起那天的事，莫名又想流淚，可當(dāng)初，淚水好像留了太多了，似乎再也無法肆意掉落。

    云起一聲苦笑，讓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小樓亭的一根柱子，死死盯著，好似，這樣就能讓自己開心些，就不會那么在意了……

    過了好一會，楚依云也不催她，只是看著這樣的她莫名有些心疼，曾經(jīng)那個很容易就掉眼淚的女孩，好像，好像自己學(xué)會讓自己控制住淚腺，讓自己堅強(qiáng)了……可，卻讓她更心疼了！

    她伸出手抱住她，就如同很久以前的某一次擁抱，想用自己的溫暖來安慰這個此時未曾落淚，卻感覺更悲傷難過的女孩。

    云起狠狠地閉了次眼，好像心情平緩了許多。

    再睜開，心境似乎明朗化。

    她想要勾起一個好看的笑來，發(fā)現(xiàn)唇角僵硬仿似不是她自己的，她就抿了抿，假裝好像剛剛沒有微笑了。

    “小依云，我跟他告白了！他拒絕了，然后說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以學(xué)業(yè)為重，不應(yīng)該想這些東西！”

    一口氣說完，云起發(fā)現(xiàn)好像又沒有想象的那么難，看，像胸口依舊有些泛疼，但，似乎沒有那么痛了呢！

    看，她至少敢跟依云說出口了呢！

    寒假一個多月一個人偷偷窩在被子里哭，真的太窩囊了！

    全世界又不是只有他一個男生，難道除了他就沒有更好的了？

    太不爭氣了！

    太窩囊了！

    楚依云“撲哧”一聲笑出口，“小云起，你真的還是那么可愛！”

    云起“哇”一聲趕緊捂住口，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已經(jīng)直接吐槽出口了。

    “但確實是嘛！”云起憂愁地嘆口氣。

    “你看你和雷子，他告的白，現(xiàn)在在一起很好??！”

    “如果說耽誤學(xué)習(xí)，我覺得以我和他如今的現(xiàn)狀，在一起后也不會有什么耽擱??！”

    “我覺得，他或許是不喜歡我了?！?/br>
    “以前或許喜歡，但席夢回來后，或許又喜歡席夢了吧！”

    “之前那么好，或許是把我當(dāng)朋友吧！”

    “可是……”他曾經(jīng)還牽過我的手，給我過溫暖的擁抱……甚至親過她，還不止一次。

    ……

    楚依云現(xiàn)在是談了戀愛，她跟雷子卻沒有這樣的煩惱，所以她也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云起好。

    想要說封殤不喜歡云起？她是不信的。

    上學(xué)期沖動的時候，是真的覺得封殤是騙了云起的感情，可誤會一解開，再回想曾經(jīng)她們兩人的點點滴滴，她就知道了她曾經(jīng)的沖動，確實是太沖動了的！

    或者說，真如封殤所言，她們?nèi)缃駪?yīng)當(dāng)是好好學(xué)習(xí)的時節(jié)，額……好像學(xué)霸談戀愛的有，而且成績還沒怎么掉！

    她覺得要是她倆真在一起，或許也就是比以前更膩歪，真要成績下降什么的，應(yīng)該也還是不會出現(xiàn)的！

    那……封殤為什么還會拒絕呢？楚依云也想不明白了。

    “而且，他寒假給我打電話、發(fā)消息都少了……”楚依云正想著，云起忽然委委屈屈地又來了這么一句。

    楚依云真給逗笑了，好笑地問：“小云起，你這到底是生氣他寒假找你的時間少了，還是氣他拒絕了你??？”

    “當(dāng)然是都?xì)?！?/br>
    “我咋感覺是后者呢？”楚依云哈哈大笑。

    “壞依云！啊啊我要打你！”云起追著楚依云在亭子里打鬧起來，嬉笑依舊，仿佛，時光都未曾變幻一樣。

    封殤透過鋼琴房上的屏幕靜靜地看著兩人的嬉笑打鬧，嘴角含著一抹笑，你生氣也還好，只要不是打算不要我就好！等…，等她們都一起去了梧溪一中就好了！

    ---

    誰都沒想到，到了初三的最后關(guān)頭，云染居然要來一個幾班大整合。

    一班二班、三班四班、五班六班、七班八班。

    一二班成績平均線以上的二班同學(xué)都去了一班，一班少部分去了二班。三班四班，則是四班稍好，三班稍差；五班六班，則是六班稍好，五班稍差；七班八班，則是七班稍好，八班稍差。

    雖然知道這是為了在最后復(fù)習(xí)的關(guān)頭，成績更相近的同學(xué)一起，老師們更能重新制定更適宜的復(fù)習(xí)進(jìn)度和學(xué)習(xí)方法。

    大家還是有些意難平。

    也很舍不得。

    相處了兩年半，在最后半年的緊要關(guān)頭，提前分別了。

    “于橙，舍不得你！”云起給了于橙一個擁抱，說了不哭的，還是忍不住哭了。

    自從那次和于橙她們一起兼職了一段時間，云起和楚依云就跟于橙她們都玩得挺好的了。

    如今得知于橙她們要去三班了，兩個人抱著她，拖著她的桌子都不想讓她移。

    但都知道不可能，所以便緊緊地又擁抱了一次，然后在一起幫她們搬東西過去。

    封殤這邊也是跟王帆他們幾個單手狠狠地握了一次。

    王帆的目光卻又略過眾多的同學(xué)看向了一組前面的云起她們，臨走之際，還是忍不住多廢話了一句：“你和云起還是要好好的！”

    被王帆拍的肩膀一頓，封殤沉默了會，還是重重地點下了頭，頭一次口頭承諾道：“我們會沒事的！”

    眼睛是直直地看著還沉浸在小姐妹離別的傷心之中的云起說的。

    很是認(rèn)真。

    王帆被他突然而來的認(rèn)真弄得愣了一下，很快又回神，心里徹底放心：“嗯！好好的，等著你倆一起考上梧溪一中請我們喝升學(xué)酒！”

    封殤笑著點頭，又說了些什么，幾人就這樣分別了。

    目送他們走進(jìn)三班，回來時恰好撞見云起她們給于橙她們搬東西，下意識想要接過她手中的東西，倏地又想起頭上的監(jiān)控，瞥了眼，還是往后退了一步給她們讓開了路。

    于橙幾個齊齊看向云起，見他像要走過來暮地又后退，目光里嘖嘖一聲，幾人拉著愣神的云起就鉆進(jìn)了三班。

    云起被拖得一個踉蹌，差點撞到一個人懷里，那人隨手扶了她一把。

    “啊，”云起站穩(wěn)后，連忙道謝：“抱歉啊，謝謝你！”

    那個男生看見拉住的她似有些意外，點點頭，說不客氣，隨后就走了。

    云起也沒往別處想，倒是楚依云她們幾個在那調(diào)侃她，說她“艷福不淺，剛剛居然撞見了三班的班草！”

    腦子里都是封殤剛剛的舉動，她根本無思遐想，只打趣著回去說，她們幾個瘋丫頭看到帥哥就又走不動腿了！

    惹來幾人的“合毆”，她才連連認(rèn)錯。

    幾個人玩鬧得開心，連剛剛遇見封殤帶來的那點煩悶也消散不少。

    手拉著手走回四班，發(fā)現(xiàn)老班方老大早在了教室，連忙又從后門悄悄潛回自己的座位。

    方老大看了她們一眼，又當(dāng)做沒看到，繼續(xù)講自己要說的話。

    “……分班的原因相信你們李老師也給你們說了……”

    “……最后的關(guān)節(jié)分班，希望大家相互督促，并且和諧相處……”

    “……”

    “好，下面重新安排座位！”

    “蘇安，你上來寫在黑板上！”方言志把座位安排表遞給蘇安，自己走下講臺站在一邊。

    少部分同學(xué)跟三班來的同學(xué)換了座位，云起的同桌秦赫也被換走了。

    “……一組第三排云起榆溪和……”

    榆溪和？三班那個第一名？

    云起是聽過這個名字，好像聽說是從初二趕上來的一個男生，就如同她當(dāng)時因為英語趕上來一般，這個男生也是因為英語變好而后來居上。

    沒想到居然跟自己同桌。

    雖然有些好奇，但她的目光還是緊緊隨著蘇安的字一個個落下。

    還沒有！

    還沒有！

    “……第三組第六排楊沁兒封殤……”

    她們倆一起……

    云起第一時間回頭去看，沒想到視線卻被一堵“rou墻”擋住了，云起愣了。

    抬頭往上看，是一個瘦高又清俊的男生，微微一笑，很是溫雅有禮。

    “云起，可以讓我進(jìn)去一下嗎？”榆溪和笑著問道。

    這張臉，他剛剛才見過——她前不久才差點撞到的男生。

    “你、你好！”沒想到又見面了，還是同桌，云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讓出位置，讓榆溪和把桌子移進(jìn)去。

    榆溪和很禮貌地道謝：“謝謝！”

    云起幫他遞了下書，再坐下已是一會后，正準(zhǔn)備拿出上課的書，她感覺到背后似乎有一道灼熱的視線盯著她。

    她忍不住順著感覺望去，是封殤那一組，結(jié)果卻沒看到是誰。

    云起有感覺應(yīng)該就是封殤，可一眼望去，看到的卻是他正和楊沁兒相談甚歡的場景。

    ——好像還是說到了什么有趣的話題，楊沁兒笑得捂著嘴肩膀一顫一顫的。

    呵！怎么會是他呢？有些自嘲地轉(zhuǎn)回了頭。

    如此，也就錯過了她回頭的瞬間，封殤立馬轉(zhuǎn)來的視線。

    一回頭，云起見到的是自己新同桌笑得一臉溫和的笑臉，不同于方老師笑得溫和的模樣，他更是帶給人一種真正有些溫雅如水的模樣，云起也不自覺跟著笑了。

    見她笑了，榆溪和嘴角的笑意漸深，他伸出手，自我介紹道：“你好，云起！我是你的新同桌，榆溪和?！?/br>
    “榆樹下，有一戶人家和潺潺的溪流。這是外婆家的景色?！?/br>
    “很高興認(rèn)識你，愿我們以后相處愉快！”

    很別致的自我介紹，云起一下子被吸引了。

    也笑著伸出手禮貌回握，“你好！我是云起。云染的云，起立的起?！?/br>
    “相處愉快！”

    榆溪和輕聲一笑，“嗯，我知道你的，如雷貫耳?！?/br>
    云起被逗笑，“有這么夸張嗎？”

    “有的?！庇芟鸵浑p荔枝眼微眨了下，很是明亮，“我們李老師說我可能就是聽了你的故事趕上來的?！?/br>
    “英語嗎？”云起搖搖頭，不信。

    “哈哈，也確實不是?！睕]騙到她，榆溪和心情依舊很愉悅：“我是覺得該認(rèn)真了，然后就真的開始認(rèn)真了?！?/br>
    “誰知道認(rèn)真去學(xué)，咦？好像也真的不是那么難啊！”

    “一點一點，也就真的趕上來了！”榆溪和甩甩頭，顯然也是沒想到。

    “嘿！”云起也樂了，“你這還跟我挺像誒！”

    兩人就以往學(xué)英語的話題一點點展開，發(fā)現(xiàn)對方還走了不少類似的方法，頓時更加樂呵起來。

    初一時學(xué)英語的場景被云起一點點回想起來，每每提到自己曾經(jīng)走過的“彎路”和鬧過的“笑話”，手肘在課桌上笑得合不攏嘴。

    兩人都有相似的場景，說出來，曾經(jīng)以為是“黑歷史”，兩人這一說，反而笑得不行。

    或許，曾經(jīng)那些我們?yōu)樽鲆患屡Χ粝碌狞c點滴滴，早已成為了如今的我們一顆顆小勛章。

    聊完英語后，兩人又聊到了其他科目，例如數(shù)學(xué)、物理，還有新增的化學(xué)科目等等。

    不說還好，一說，發(fā)現(xiàn)兩人相似的看法和觀點更多了，有時甚至聲線不自覺提高都不自知。

    當(dāng)然也有一些小小的分歧，例如在偏科上，榆溪和的語文居然偏弱了。

    一身文雅書生氣的人，語文居然一般。

    也不是特別弱，就是相比其他滿分的幾科而言，總還是差了些火候。

    榆溪和甚至拿出了自己以前的語文試卷來，要讓云起給他看看他作文究竟為何會扣那么多分，明明他覺得寫得挺好的！

    云起拿過來，鋪展開，入目的便是一手潦草得——嗯，我等凡人難以辨認(rèn)的字體！

    一時之間，她還沒看出來他學(xué)那大家的字體，禁不住問道：“你平時臨的是誰的字帖??？”

    “哪大家？”榆溪和被問住了，他還真練過不少，但都不怎么精通，所以字體常常帶有點混雜，再加上他時常放飛自我，因而很難看出來是誰家的。

    但又不想被云起知道，便抖了個機(jī)靈：“榆家體！”

    “這是哪個大家的？我怎么沒聽過！”yujiati？云起秀眉輕蹙，腦海里回憶，發(fā)現(xiàn)真的沒有，看來自己知識儲備還是不夠?。《紱]有聽說過！

    “還是沒想起來?！痹破疝D(zhuǎn)頭看向榆溪和，“你能告訴我這是哪個朝代的大家嗎？或者是，比較小眾的？”

    如果是小眾的話，那她還真的可能是不知道。

    榆溪和本來是把座位往她這邊移了移，此時云起忽地側(cè)頭，讓她們兩個的距離變得很近。

    他是知道云起長得很好看的，單是遠(yuǎn)遠(yuǎn)望著，白皙的臉蛋和水汪汪的杏眸就很吸引人，再加上近似娃娃臉的小圓臉，更是讓她整個人顯得更小。

    又總是愛笑，眉眼彎彎，仿若個光芒萬丈的小太陽。

    此時近距離湊近，小臉的秀麗更是驚艷了榆溪和的眼，尤其是那一雙晶亮的眸子，仿若水洗過的天空，明凈而澄澈。

    他一時看愣了，又聽得云起認(rèn)真一問，瞬間回神，心里卻是久久的震撼。

    原來那個女孩真的是她，南瓜餅吃還是不吃好，還真的是一如曾經(jīng)那般可愛。

    眸光似有繁星點綴，他眨眼而笑，“我騙你的，師出無門，只是我自己寫得潦草！”

    “噢，這樣的??！是有點哦！”云起仔細(xì)一看，又指著字間距道：“其實你的字還是有些章法的，只是有的時候不夠——”

    “嗯，怎么說呢？”

    “太乖戾了是吧？”榆溪和隨口答道，他臨帖的時候他外公也常常這樣教訓(xùn)他！

    “對對對，是有點！”云起點頭贊同道。

    “卷面盡可能整潔的話，還是要整潔點，你這，”對于云起這樣卷面相當(dāng)整潔的人來說，看到有涂抹的試卷還真有點難以忍受。

    云起蹙眉輕斥，“下筆之前最好想好答案，否則的話，涂涂抹抹，字跡又有些潦草，可能閱卷老師給你的卷面分就要先打個折扣了！”指出了好幾個地方給他看。

    榆溪和湊近一看，發(fā)現(xiàn)還真如云起所言，都是些他平時沒注意的小細(xì)節(jié)。

    他真誠地向云起道謝，又詢問著作文的問題。

    云起翻過來看，閱覽的時候，榆溪和就肘著胳臂眼不帶眨地看著她，心情很是明朗，眉眼也不自覺彎起來。

    離得近的同學(xué)一開始也偷偷聽兩人的熱鬧，見是討論學(xué)習(xí)后又泄氣了，自顧忙活自己的也不再關(guān)注她們。

    封殤卻是不知道真實的情況，他只是覺得云起笑著和榆溪和相談甚歡，又忽然湊近，還越聊越開心，他感覺心態(tài)在爆炸邊緣徘徊。

    要不是是在上課，他都想沖過去掰開兩人。

    手下的書，碰都不愿再碰，一臉煩躁。

    看得一臉認(rèn)真的楊沁兒也被他的情緒影響，分了幾分心，瞧了一眼云起那邊的情況，心下了然。

    嘴角勾出一抹笑，“紀(jì)律委員，管管紀(jì)律唄！自習(xí)課也不該這么吵?。　?/br>
    氣昏頭的封殤壓根兒忘了身上還有這么一重身份。

    即便是兩個班合并了，但四班的同學(xué)還是占絕大多數(shù)，因而方言志都沒有換班干部。

    被這一提醒，封殤回過神來，沖楊沁兒一笑，“謝了！”

    爾后，聲線忽地擴(kuò)高：“安靜！不要以為方老師不在，紀(jì)律就可以隨意亂來了！”

    “尤其是第一大組的某些同學(xué)，還在上課！請注意影響！”

    就差沒指名點姓了，大家當(dāng)然聽得出來他說的是誰，有些人甚至捂嘴笑起來，嘖嘖聲也是不斷。

    封殤卻不管，目光直直盯著云起，也不怕別人說他徇私，他本來就是故意的，就不怕別人說！

    云起卻仿佛沒聽到，視線如同黏在了手上的像是試卷的東西上，他眉頭微皺，有些不滿意。

    是說他嗎？榆溪和肘著手臂想到，沒想到封殤火藥味這么大？

    他側(cè)頭去瞧封殤，恰好和封殤對個正著。

    似有噼里啪啦的交鋒，在無聲中發(fā)酵。

    榆溪和瞇了瞇眼，嘴角微勾，感覺有些好笑，他可是聽說了席夢的事情，也知道兩人吵架了。

    任封殤眸光如炬，他也是一笑而過。

    很快收回視線，跟個小孩子一樣，丟了玩具的占有欲似的，他都有點替云起擔(dān)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