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糾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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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鞠鞠長呼了一口氣,好讓心中的郁氣先行消消。 走上前,一把拍過云起的小肩膀,“你是小袋鼠嗎?這么不禁跳?” “嗯?”云起抬起迷蒙的眼,有些沒聽懂這話的意思。 林鞠鞠一瞧她這反應(yīng),就知道她沒懂了。 唉,算了??赡苤巧谈叩娜耍樯潭疾徽Φ伟?! 算了,還是別指望云起能懂了。 林鞠鞠深呼吸一口氣,有些語重深長地扶著云起的小肩膀,道:“你不覺得,最近,你陪楚依云的時間少了很多嗎?” 一下課,便,叫也匆匆,去也匆匆。 上課鈴一響,回也匆匆。 許兮的事,她之前就有提過,現(xiàn)在還是不說了吧。 說了估計(jì)也是白搭,只有她自己感覺到、體會到了,她才能明白。 不然,任何別人說的,她或許能一時有所感慨,但終究無法真正感同身受。 “嗯?”云起一時半會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忽而,腦子拐回了彎,眉頭輕皺,“你是說下課時間嗎?” “恐怕,”林鞠鞠雙手輕抱胳臂,淑眉輕挑,“不止吧?” 云起的小腦袋晃了幾晃,“還有,午休,晚休……所有課余時間?” “你的意思是,兮兮?”云起終于從林鞠鞠的只言片語中,提取出了這么一個有效信息。 林鞠鞠贊賞地看了云起一眼,道:“孺子可教也!” 云起還想再問些什么,林鞠鞠卻直接搖了搖頭,只說道:“楚依云那個臭女人,你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不拘小格,其實(shí)內(nèi)心很敏感?!?/br> 然后,林鞠鞠又給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隨后,就把云起趕走了。 雖說這事不怪云起,但林鞠鞠覺得,自己的小胳臂啊,還是向著她們家那臭女人的。 其他的,還是讓云起自己去琢磨吧,反正她已經(jīng)提示這么多了。 她相信,依云起那個智商,要么就不想,要是想明白了,以后估計(jì)她對友誼這種東西,又會有新的理解和感悟。 很多東西,別人說,別人講,即便說得再透徹,講得太好,也遠(yuǎn)不如自己親身體會,更令人印象深刻。 林鞠鞠目送云起遠(yuǎn)去,又瞅了眼往這瞟的許兮,她輕笑了下,給了許兮一意味深長的眼神。 許兮心里咯噔一跳,林鞠鞠她這什么眼神? 呆云起怎么跟林鞠鞠也有聯(lián)系,好像關(guān)系還不錯。 呆云起剛剛給她講完課,居然沒先回座位,而是走去了后面,她一時好奇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竟然發(fā)現(xiàn)呆云起居然是去找林鞠鞠。 兩人還磨磨唧唧聊了好一會,小云起背著她,看不清神情變化,但是肩膀卻顫抖了幾次。 她有些不太明白兩人是究竟說了什么。 她跟林鞠鞠是小學(xué)同學(xué),但因?yàn)殛愜驳脑?,她們并沒有怎么接觸過。 而且陳懿很討厭她,好像她對自己也抱有敵意,自己曾經(jīng)問過陳懿,可是她不愿意多說,只說兩人結(jié)過仇,她便也就沒再問過。 那,現(xiàn)如今,她那意有所指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許兮輕蹙著眉頭,想了很多,還是難以猜測。 轉(zhuǎn)回頭,瞥向呆云起,咦?怎么沒回座位? 就看到楚依云一個干坐在那,低著頭,一側(cè)的劉海遮住了臉,看不清神情,也不知道在那做什么。 許兮收回了視線,看了眼講臺上方的時鐘,還有幾分鐘上課。 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眉心,決定瞇一會。 于是,便肘著右手撐著腦袋,在桌上瞇眼,閉目養(yǎng)神起來。 周圍的環(huán)境,喧囂嘈雜,許兮卻只覺得靜若無聲。 喧囂又如何,自己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也只剩自己了。 --- 云起被林鞠鞠趕著走后,心情有些沉重。 或者,可以說是,心亂如麻。 兮兮?兮兮? 她沒從兩條過道的任何一處走過,而是直接凜著心神,直接從后門走向了走廊。 途中,好像王帆幾個看了她一眼,她沒多管,只匆匆走了出來。 此時,是第二節(jié)課下課的大課間時間。 往常這個點(diǎn),大家是要一起去cao場做廣播體cao的。 然而,這才開學(xué)的第一周,學(xué)校似乎還有很多事情沒忙完,還顧不上大家的課間cao活動。 估計(jì),第二周,就得正式開始了。 云起尋著的走廊的這處地,在靠近班級后門,三班走廊分界的這塊。 其他地兒,或多或少,有幾人在那嬉笑談心。 云起瞅了幾眼,對她們笑了下,就撇開了目光。 云起的手搭在了不銹鋼的欄桿上,硬邦的材質(zhì),久經(jīng)風(fēng)吹雨打磨礪的粗糲凹凸,全在這漫不經(jīng)心的隨意觸摸下,盡在手中感受。 云起盯著這有些泛黃的欄桿看了一會,心里的煩躁好似隨著這冰涼觸感,一點(diǎn)點(diǎn),火熱冰攪。 說不上是冰火兩重天,只是這初春的風(fēng),在這略微顯高的四樓,一遍一遍,隨心所欲地?fù)浯蛑破饾櫦t的臉頰。 劉海,右側(cè)微長的發(fā)絲,一卷一舒,一圈兒一圈兒拂過臉頰。 有時,調(diào)皮地卷在眉毛上,輕掃輕翹,癢兒癢癢;有時,淘氣地卷進(jìn)鼻頭邊,一撫一捻,好似要鉆進(jìn)里頭玩玩,又被闌珊的發(fā)絲兒一把兒帶過;有時,又乖巧地停留在耳側(cè),似是告訴主人,微風(fēng)已歇,可許睜眼…… 云起閉著眼感受這一切,心中好似有睫羽輕掃,細(xì)微觸碰,格外柔昵。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就突然瞇了眼,好似是風(fēng)太大,迷了眼…… 睜眼,云起一把將吹到一邊的發(fā)絲捋到耳側(cè),但仍有幾根頑皮的細(xì)發(fā)不肯就此離去,躲過了云起的小手,自顧自玩著。 云起笑了笑,也沒再去管它們。 視線落在了云曦樓前的前坪,闊大的場地,偶有人走動來往。 從樓上,直直望去,只見到一團(tuán)團(tuán)穿著或藍(lán)或白或紅或黑的衣色,徐徐緩緩,慢慢移動。 或許,自己該去配副眼鏡了。 云起不想瞇著眼,目光便移至了看似很近,實(shí)則很遠(yuǎn)的天空。 三月的梧溪,天空澄凈碧藍(lán),一側(cè)的白云遮了暖陽的半張臉,赤熱的金光仍有些灼人,云起有些招架不來。 只好盯著偏頭的近處,那兒有幾縷白云做的小圓團(tuán),幾個呼做一塊,迎著春風(fēng)的潤澤,仿佛在一動一動。 云起的目光,似透過那皎潔無暇的云,落在了遠(yuǎn)處的天際。 那里好似有幾個人兒,仔細(xì)一看,是穿著清涼衣飾的四個女孩。 白t恤的是云起,白色泡沫袖的許兮,淺粉色無袖裙的陳懿,還有天藍(lán)色喇叭袖的楚依云。 四人似乎聊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兒,相互嬉笑著,肆意地打鬧。 畫面一轉(zhuǎn),許兮和陳懿兩人圍轉(zhuǎn)楚依云,好似要拿她“出氣泄憤”,云起匆匆趕來,許兮和陳懿得意一笑,楚依云增援,四人鬧做一團(tuán)。 再一換,楚依云和許兮的位置空蕩蕩的無人,云起小心地輕扯陳懿的衣袖,陳懿輕蹙著眉,就是不為所動。 畫面再轉(zhuǎn)動,云起和陳懿兩人走廊上對峙,陳懿眼里薄涼的譏誚,和不加掩飾的惡意。 耳邊,除夕夜,許兮的嗓音響起,她說:“我要回來啦!”“呆云起,新年快樂!” 一閃,一閃,楚依云攬過云起的肩膀,輕拍,溫聲哄道:“別哭,別哭,小云起,都會過去的!” 云起埋頭英語練習(xí),楚依云本想分享一開心事給她,望著她認(rèn)真的眉眼,又悄悄靜靜禁了聲。 …… 忽而,云起嘆了口氣,心里一陣感慨。 明明只是在云染待了一個學(xué)期,從前的回憶,卻好似著了半本筆墨的書,輕輕一翻,往事,從前,似踏雪尋梅,走馬觀花,心有清逸,盡數(shù)拾遺。 才只是半年的光景,就發(fā)生了這么多事,那往后的兩年半呢? 以后的高中、大學(xué),再往后推遠(yuǎn)的工作,婚姻,孩子…… 那又會有多少無法觸知的故事? 有人說,人生就是一本書,很小的時候你看不透,大一點(diǎn)你抓不住,老一點(diǎn)你摸不著,它從來只是正在進(jìn)行時。 要怎么去緬懷?要如何去品讀?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知道,就連那些研究許久的哲學(xué)家們,她們也只是在探索。 你能做什么呢?你能想什么呢?你能怎么做呢? 或許,就是遇見了遇見的,發(fā)現(xiàn)了該做的,亦或,碰巧找到了想做的。 這一切有定數(shù)嗎?這一切有定論嗎?這一切有參照嗎? 從不曾有,也從未有過。 每個人所走過的,所經(jīng)歷過的,即便是我們最親近的父母,近在眼前的愛人、孩子,也是各成個體,并非事事皆知,也就各有差別。 人在心里婉轉(zhuǎn)的想法,千思萬念,一瞬間,可閃過幾般想法,還可時時改變。 即便是最高明的心理顧問,也只能依靠猜測,而無法讀心。 云起突然想起,某次在一本雜志上看到的一句話。 當(dāng)時她不是很懂,但卻仍然印象深刻。 是作家廖一梅的名句,她說:“遇到愛,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愛是什么?《霍亂時期的愛情》? 性是什么?《第二性》?還是《金瓶梅》? 云起不懂。 但對于了解,云起心里感慨甚多。 跟父母溝通,互相理解,能更好地相處;跟朋友交流,相互包容,能更融洽地玩鬧;跟老師交談,敞開心扉,能加深彼此的了解。 就連路上遇到的陌生人,水果店的劉老板,文具店的老板娘,賣包子的柳奶奶,賣豬rou的楊叔叔,賣衣服、鞋子的鄺阿姨…… 無不是因?yàn)楸舜说慕涣?,相互有了一定的了解,才能愉快地談成生意,完成買賣,亦或,交上一個朋友…… 了解,了解…… 不了解,不了解…… 云起不禁摳起了手指頭,眉宇輕蹙,陷入了自我的一個沉思。 封殤側(cè)趴在桌上,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她跟林鞠鞠的對話,雖然小聲,但還是傳入了自己耳朵。 “你不覺得,最近,陪楚依云的時間少了很多嗎?” “嗯?” “你是說下課時間嗎?” “恐怕,不止吧?” “還有,午休,晚休……所有課余時間?” “你的意思是,兮兮?” “孺子可教也!” …… 封殤真不知道該怎么說她好。 這幾天,最開始是見她給劉豫西幾個辦了個補(bǔ)習(xí),幾人有說有笑,倒還玩得比較開心。 爾后,許兮回來上課,她把她拉進(jìn)那個小團(tuán)體,卻基本上都在為許兮補(bǔ)習(xí)。 他看到好幾次,劉豫西幾個想問她題,但瞧著她們說得認(rèn)真,便不好打擾。 好幾次這樣,他瞧著劉豫西幾個眉宇輕蹙,跟個小結(jié)似的,好似對她這樣頗有微詞。 可云起,毫無察覺。 更甚的是,許兮一叫,她便過去給她補(bǔ)習(xí),跟個免費(fèi)保姆似的,他家的鐘點(diǎn)工還得發(fā)工資,他瞧著她只得了個輕微謝謝,她便眉開眼笑,高興得不得了。 封殤看著是又氣又無奈。 更別說,就坐在她一旁的楚依云了。 如此善良和熱情,卻得不到相等的對待,遲早會出事的。 上學(xué)期看著,他以為那許兮會有些不一樣,至少和陳懿對比是有點(diǎn),如今瞧著,或許也是一路人,只是之前沒有這種變故,她不曾這樣做罷。 現(xiàn)在一瞧,也不見得是個好的。 封殤嘆了口氣,自己這是旁觀者清,當(dāng)局者,還迷著呢。 眼見著她和楚依云漸近冷戰(zhàn),他都想走過去敲敲她的小腦袋,讓她能學(xué)著長點(diǎn)心。 可瞅著她有些落寞,難受的小眼神,他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或許,這種事情,還是要發(fā)生的好。 人的成長,從不是一蹴而就的,是環(huán)境,某些事,某些人,從而成就的。 所以,他晚上猶猶豫豫前后思慮著打了很多文字,最終還是刪了。 短信發(fā)過去又如何,她心里還是會有個疙瘩呢。 只有她自己學(xué)著去明晰,學(xué)著去洞察,這些關(guān)系的處理,才能有效地鍛煉她。 日后,再遇到類似的事,也能有相應(yīng)的方法來處理了。 如今,她已去找林鞠鞠了解和提點(diǎn)了,或許,能慢慢想明白了。 這種事不能急,只有靠她自己來解決。 不過,這林鞠鞠……也還挺不錯的,哪怕有點(diǎn)私心,但也是為了朋友。 封殤瞧了一眼林鞠鞠,又望了一眼楚依云,最后視線停留在云起身上。 她還是挺幸運(yùn)的,還是有幾個值得一交的好朋友。 封殤的舌頭輕舐了一下唇角,清透的眸,內(nèi)里,似有點(diǎn)點(diǎn)星光,漣漪瀲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