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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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真的…… 那時候他也不知道如果是真的,他該怎么回答。但他鬼使神差的換下了女裝,穿上了很久未穿的男裝去尋她。 直到看到緊閉的店門,他的心才開始沉下來。 待到四周的店家都不知道她去了那里,他的心里忽然之間恐懼起來。 她是個不容易被拘束的女子。她出現得很突然,誰也不知道她是誰,什么時候來的梓城,他怕的只是她的離開同她的出現一樣突然。 騎著馬將從前一起去過的地方走遍了,發(fā)現同她在一起的回憶遠遠多于同劉璋在一起的回憶。 他不敢去想她如果真的走了,他以后會怎么過下去。她早已變成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將她要離開的消息同劉璋背叛他的消息放在一起看,她輕易地占了上風。 他不想再穿女裝,但也不再穿男裝,整天只穿著一身單衣在后花園里喝酒。那幾天他從未想起劉璋,眼前全是她的樣子。 他記起有一次和她喝酒時,聽到墻外有人在念白居易的詩。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云無覓處?!?/br> “yin.詞艷.曲?!蹦菚r他冷哼一聲不屑一顧。她卻淺笑不語,叫他可以去聽聽真正的yin.詞艷.曲是什么樣子。 他去聽了,然后他臉紅了。 因為實在不光彩,他便從來沒告訴她這樣丟人的事情。只是沒想到,在后花園喝醉了以后,他竟然自己爬上墻頭,唱起那些yin.詞艷.曲。 當家中仆人告訴他的時候,他沒有覺得丟臉,卻是覺得心中一松。 連喝醉了都只能記起與她有關的事情,他果然是喜歡言柳的。 只是因為太過偏執(zhí)的追求劉璋的感情,他根本沒有問過自己的心。 他終于看清自己的心,她卻離開了。 一半絕望,一半不死心。他等啊,等啊,而現在,他終于等回了她,將她抱在懷中。如同久旱的人終于在沙漠中挖出了一泓甘泉。 她是他新的執(zhí)念,他又怎會舍得騙她呢? “薄公子,我還是想離開這里了。這里我已經待了許久,是時候換個地方了?!?/br> 言傷這么說著,感覺到他的身體已經不會再因為有關劉璋的事情僵起來,但最終卻還是決定防范于未然。 離開這里,他不會再跟劉璋有接觸,不會再被李弦殺掉。 能感覺到他抱緊她,將頭在她的后頸處蹭了幾下。聲音清冷卻帶著些依戀,如同撒嬌的小孩。 “好?!?/br> ————拯救二十歲杯具偽娘完———— ☆、第31章 拯救三十六歲杯具逃犯(一) “大小姐又不見了……” “方才不是還拿刀要剃你的頭發(fā)么?” “我一沒留神兒,她就跑掉了。” “這下可怎么辦,莊主會要了我們兩的小命??!” 打著燈籠的兩個護衛(wèi)一邊連聲抱怨叫苦,一邊從一叢開得茂盛的白色花前匆匆走過。待到兩人走遠了,一個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少女從花叢中小心翼翼走出來,左右巡視一番,回身拖出了一個滿身血跡的健壯男子。 “姑娘,你把我丟在這里就可以?!蹦凶右驗橥蟿訒r的震動而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大口鮮血。抬起頭來,臟兮兮打結的頭發(fā)向臉兩側散開,露出一張輪廓冷硬沾滿血污的臉來。一雙眼里滿是疲憊,然而疲憊阻不斷那里面積蓄已久的森森冷意。他看著她,嘴里說著感激的話,眼神里卻透露出防備與警戒。 “噓,不要說話。我可不想因為多管閑事救了你被弄死在這里?!?/br> 少女硬咬著嘴唇勉強應聲。聽出她話語里的堅持,男子似是遲疑了片刻,終于放棄掙扎,腳上使力任她拖著走。 少女跌跌撞撞的將他一路拖回房間,隨后動作迅速關上門。 “等等馬上就會有人過來詢問,你千萬不要出聲?!?/br> “……好。” 話音剛落,已是響起了“叩叩”敲門聲。 “大小姐,你在房間里么?” “嘖,我在我在!王留冠你一個時辰來敲一次門,真的不煩么?”少女手上擰著一條帕子,動作利落,話語里卻帶著nongnong慵懶。 “莊主吩咐下來,留冠不敢嫌麻煩。”外面的男子溫和有禮,門紙上映出他拿劍的英挺身姿,“天色不早,水牢中關押的犯人凌止水又逃脫了出來在附近逃竄。留冠會在大小姐房間四周加強巡邏,也請大小姐盡早就寢,不要四處亂跑。” “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門外身影微微欠了欠身子,這才提著劍漸漸遠去。 少女將手中帕子擰好,隨后轉身若有所思的望著倒在床上的男子。 “他說犯人凌止水逃走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是……” “凌止水?!?/br> 凌止水這么說完神色冰冷摸向腰間的匕首,準備等她一張嘴要尖叫便封住她的口。就算上一秒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救了他,下一秒也可能變成敵人,這是生活境遇這么多年來教給他的東西。 “原來你就是凌止水啊……” 出乎意料,少女并未尖叫,反而是摸摸下巴打量起他。 “我聽于霸云說過,二十年前,有個十六歲少年親手滅了家族,搶奪武功秘籍之后潛逃。最后被武林各路高手聯手抓起來還死不認罪,原來那個人就是你啊。” “……你為何直呼父親名諱?” “這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鄙倥坪鹾苡牣愃麊栐捴械闹攸c,搖搖頭拿起帕子坐在了他的旁邊,“不過如果于霸云說的是真的,那么你便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了,我居然救了一個大魔頭……” “如果于姑娘現在想放棄救我,倒也還不晚?!?/br> 凌止水面上平靜無波,手上卻緊緊捏著那把匕首。他從未放松警惕,因為他不覺得有誰是可以值得相信的。 眼睫半垂等著她說出后悔救他的話,然而她卻再未開口。下一秒,一抹溫熱擦上他的臉頰,是熱帕子。 “救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現在只不過是證實了我的猜測而已。”她目光專注擦著他的臉,凌止水動彈不得,只得閉了眼咬牙讓她擦。半天,她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嘆息,“……嘖?!?/br> “于姑娘這是怎么了?” 他閉著眼手里死死抓著匕首,豎起耳朵聽著她的一舉一動,卻聽她似乎感覺十分失望的再次低嘆。 “你長得這樣好看,怎的就是個大魔頭呢?” “……”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想殺了我?!彼粗站o的拳頭,輕笑,“不只是因為我夸你好看有損你的男子尊嚴,還因為于霸云。我知道二十年前,就是于霸云帶領武林高手將你抓捕起來的?!?/br> “……你多慮了。” 連稱呼都變了,真的是多慮么。 眼尖的瞟到凌止水藏在破爛衣衫下面的匕首,扮演著于霸云之女于寸心的言傷不動聲色,連手上的動作都未有絲毫遲疑。她依舊擦著他的臉,直到血污被擦干凈,露出一張輪廓冷硬的臉。 “凌大哥,你長著這樣一張臉,難道就不曾有女子與你有肌膚之親么,怎的你身體這樣的緊繃?” 初次見面,不到一個時辰,她便叫他凌大哥。 凌止水定定盯著她的臉,眸光凌厲。半天才開了口,但卻并未回答她的話,而是低下頭急促喘息起來。 “于姑娘?!彼林曇艚兴?,“我身上的寒毒發(fā)作了,請叫人幫我準備一些熱水,越燙越好?!?/br> 言語中透露出一種緊迫感,言傷二話不說便將他扶了起來,帶到紗簾后的浴桶旁。 “你忍一下,我現在就去幫你燒水!” 凌止水來不及說些什么,便看見少女拉開門跑了出去。 為什么于寸心連水都要自己燒,為什么連個婢女都沒有,為什么護衛(wèi)和于霸云養(yǎng)的狗將她看得這樣緊…… 來不及思考更多,身體里的寒意一陣陣涌上來,就連眉毛上都結了一層薄薄的白色霜,他冷得全身發(fā)抖。 這樣煎熬著不知過了多久,門被嘩啦一聲推開,接著一桶熱水從他的肩上澆下去,暖和得不可思議。 “凌大哥,你還好么?”她焦急的晃了晃他的身子。 身體里的寒意與熱水的熱度里外煎熬著他的身體,一縷鮮血從嘴角溢出。但他握緊了拳硬是一聲不吭,閉著眼咬牙搖搖頭。 “你穿著衣服,身體根本不能完全泡到熱水!” 少女焦急的嗓音在耳邊回蕩,接著她便伸手,用力撕扯起他的衣襟。他的衣服本就破爛,更加上在牢中受刑變得腐朽不堪,她一用力撕扯便發(fā)出嘩啦一聲,被撕成了幾片沒用的碎布。 “凌大哥,你身上好多傷!”她一聲驚呼。 熱氣騰騰的水直接浸泡著滿是傷口的身體,激起難以忍受的疼痛。傷口也開始崩裂流血,凌止水臉色一白,抓住于寸心在他身上慌亂摸索著的手。 “莫慌……”他咬著牙,勉強睜開眼睛。視線可及處是一個粗糙的花瓶,花瓶里插著幾枝深紫色的花。 用力吸了一口氣,他再次閉上眼:“你把那花撕碎了,丟到熱水里來?!?/br> 少女匆忙應了,動作迅速的抓過花瓶拔出花枝,將那花用力撕碎了丟進水里。 花瓣在熱水中迅速枯萎,撕心裂肺的疼痛像以往一樣從骨髓一直蔓延到頭部,凌止水痛得面色猙獰,一雙粗糙大手在浴桶旁胡亂抓了幾下,仿佛試圖抓住些什么。 嘆了口氣,言傷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隨后她便感覺自己的手仿佛要被捏碎般劇烈疼痛起來。還好于寸心有武功底子,言傷一邊痛得將嘴唇咬出鮮血一般在心中這樣慶幸著。 他抓得這樣用力,明天一早這只手便會留下明顯的痕跡。 然而言傷要的便是這樣的痕跡。一個在牢獄之中關押了二十年的男子,什么樣的傷沒見過,若她敢拿假的傷痕去企圖騙取他的同情心,那么他只會被她推得更遠。 他不是普通的人,他是凌止水。 因為偶然得到媚陽神功秘籍,凌止水十六歲便武藝超群。年輕氣盛的少年不懂得收斂,一味炫耀自己的武功,卻不知道自己已被小人于霸云盯上了許久。 直到于霸云殺了他全家,滅了他家族,凌止水方才反應過來。然而已經遲了,江湖中的武林高手集結起來,一口咬定他便是六親不認滅絕人性的魔頭,不顧他的申辯與解釋,在于霸云陰險的笑容面前,他被投進了霸云山莊的牢獄。 整整二十年,當年的愣頭小子成了歷經滄桑的男子。每日受刑磨去了他對人的信任,看守人的嘲笑磨去了他對人的同情,機緣巧合逃出后,他去尋于霸云報仇卻反被抓住,于霸云的諷刺讓他喪失了最后的理智。 這時候男主角葉問秋與女主角賈妝正寄宿在霸云山莊,失去理智的凌止水抓了賈妝做人質試圖逃出霸云山莊。然而龍?zhí)卓倸w只能擁有龍?zhí)椎拿\,他帶著賈妝只逃出了一段路,便被賈妝說動,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最后自盡而亡。 現在正是他逃出,還未見到賈妝的時候。賈妝是導致凌止水自盡的直接導線,言傷要做的便是阻止他見到賈妝,然后讓他忘記仇恨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手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在逐漸減輕。 言傷看向靠在浴桶上面色蒼白滿是傷痕,已經昏迷過去的男子,退后一步跌坐在椅子上,長長的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