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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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肅心一凜,湊近一些仔細盯著看。那工作人員似乎早有防備,無論是剛才過來還是這會兒出門,始終都低著頭。酒店的攝像頭清晰度并不算高,只能依稀看出一點輪廓,卻無法看清那人的臉。 段詠詩也在旁邊看著,看到這一幕后直接叫了起來:“這是怎么回事,這人是綁架嗎?” 這兩個字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打了個激靈。麗晶是國際大酒店,前幾年出現(xiàn)死人的事件時就鬧得沸沸揚揚。要是今天酒店里再出個綁架案,真不知道會鬧成什么樣了。更何況這被綁的還是嚴先生的朋友。 相對于其他人的驚慌,嚴肅的臉色還算正常。但他內(nèi)心已然是翻江倒海無法自抑。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綁走了方針,而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顯然對手是有備而來,甚至很清楚他們這幫人的行蹤。 他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酒店內(nèi)部一定有人參與。那個工作人員不管是不是酒店的人,在他的后面肯定還有別人在支持。嚴肅再次給前臺打電話,詢問關(guān)于給方針送餐的情況。前臺的工作人員查了一下回復(fù)他說,給方針送餐的人已經(jīng)去過了,但摁了半天門鈴沒人開,他只能再把東西給推了回來。 聽到這里嚴肅心中已然有了一點概念。第一次給方針送餐的肯定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員,他不過是冒充送餐人員騙方針開門,再借機將她擄走。 想明白這一點后嚴肅皺眉沉思,想要找出個頭緒來,卻聽一旁段詠詩又叫了起來:“是王子,嚴肅你快看,是王子跑出來了。” 嚴肅立馬又看向屏幕,就見王子小小的身影從房里跑出來,步伐有些混亂,跌跌撞撞就往前跑。他最后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從頭到尾不過十來秒的時間。 看得出來王子跑得很急,似乎是想找人求助。嚴肅立馬又讓保安調(diào)出另一部攝像頭的錄象,查看王子在離開走廊后到底又去了哪里。錄象里王子從走廊的盡頭拐個彎跑了過來,剛跑沒幾步旁邊有個年輕男人就沖了出來,二話不說抓住王子就扛在了肩膀上,任憑孩子拼命掙扎他也不放,趁著四下無人就把王子給抱走了。 看到這里段詠詩再次大叫:“嚴肅,王子讓人綁架了?!?/br> “恐怕是方針和王子都讓人綁架了?!?/br> 可是有一點嚴肅覺得有點奇怪。方針和王子竟然不是同時間被綁的。他計算過時間,從方針被從房間帶走到方針跑出來,這期間間隔了大概五分鐘。就算綁匪一次只能控制住一個,但他若是有同黨的話,大可以進屋幫忙,或者守在門口,等王子一出來就把孩子帶走。 可后來那人并沒有,他是在走廊的另一頭綁架的王子,并且手法和前一個有許多不同之處。比如前一個是把方針弄昏了帶出房間的,王子卻是完全清醒著被帶走的。而且前一個做事比較小心,從頭到尾都沒讓攝像頭拍到他的臉。后一個卻比較馬虎,搶了孩子后還東張西望半天,那張臉就完全暴露在了屏幕上。 這后一位給嚴肅的感覺不像個精心策劃的綁匪,倒更像是臨時起意見著孩子就搶的樣子。 因為看到了臉,嚴肅就問段詠詩:“你認識這人嗎?” 段詠詩湊近了屏幕看了半天,喃喃著回答道:“好像有點眼熟?!?/br> “你仔細看看,或許他是你認識的某個熟人?!?/br> “我認識的人太多了。這人的臉我肯定不記得了,不過他這身形,有點單薄有點小,倒挺像一個人的特征。” “誰?” “王子的親爸?!?/br>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對不住大家,最近真的太忙了,連留言都來不及回復(fù)。不過大蘇都有看,真的特別謝謝一直陪著我的這些萌妹子們。文章快要結(jié)束了,大蘇也在努力碼結(jié)局中。至于有妹子期待的綁架,我只想說,這一次比較不一樣哦,嘻嘻。 ☆、第63章 線索 嚴肅少見得表情一僵,隨即問:“你確定?” “不大確定。不過看他這身形倒跟王子他爸有點像。那男人長什么樣我早忘光了,我唯一記得的就是那人個子不高,瘦瘦小小的。當初在酒吧剛碰上的時候他來搭訕,我還以為他是個女人,笑話他泡妹子,說我不好這口。沒想到聊了幾句才發(fā)現(xiàn)他是個爺們。” 段詠詩盡力回憶著當初在酒吧里的點點滴滴,嚴肅傾聽的同時心里卻想到了另一件事。不等段詠詩說完他就站起身來,走到外面給袁沐打電話,要他調(diào)來當初深藍廁所炸彈案時的相關(guān)視頻資料,同時給警局的朋友打電話報了警。 這件事情已不在他一個人的掌控范圍之內(nèi),必須借助警方的力量了。于是那天下午平靜了許久的麗晶酒店再次暗潮洶涌起來。 不光大批警察悄然入駐酒店,就連酒店的負責(zé)人鄭楚濱也一并來了。兩人直接在保安室見面,坐下后就開始協(xié)助警方提供各種相關(guān)線索。 擄走王子的那個男人因為被拍到了正臉,所以并不算難找。警方在多方協(xié)調(diào)下花了約兩個小時就鎖定了犯罪嫌疑人,并且派出大批警力前去搜尋。 段詠詩還算鎮(zhèn)定。用嚴肅的話來說,既然這男人是王子的親爹,那他就不會傷害孩子。他大概只是想跟孩子親近親近,并沒有太大的惡意。 但說這番話安慰段詠詩的時候,嚴肅的心里其實有些緊張。他現(xiàn)在更擔心的是方針的安危。那個擄走方針的人顯然不是為財,要不過了這么久早該來電話了。不是為財那就很有可能是為情甚至是為仇。嚴肅仔細回憶方針的關(guān)系網(wǎng),覺得為情的可能性不大。 羅世早就死了,方針從前也沒有感情上的糊涂賬沒處理。排除這一點后,尋仇的可能性瞬間加大。 如果真是那樣,方針此刻極其危險,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嚴肅到了這會兒也顧不得許多,利用了自己所有能利用的一切資源,又拜托鄭楚濱利用他父親的那一路關(guān)系,幾乎要將整個香港都翻了過來。 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棘手”二字。似乎在他人生的三十年里,從來沒有一件事情能像今天這樣左右他的心神,讓他涌起如此巨大的不安。方針在他心里已然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他甚至不能去想失去她會是怎樣的感覺。 香港警方對這樁事情也相當重視。一下子牽涉到兩條人命,所有人腦子里的那根弦都繃緊起來。關(guān)于王子父親的資料源源不斷傳送過來,嚴肅很快拿到了關(guān)于這個男人最詳細的一份介紹。 張紹均,年33歲,s市人,無業(yè)。入境處查到他在一個多星期前來到香港,和王子以及段詠詩來港的時間相差沒幾天。 嚴肅一看這資料這知道這男人必定是沖著段詠詩母子來的。酒店還查到他在麗晶的開/房記錄,住得離王子的房間也不遠。 或許這男人一直在尋找機會想要接近王子,今天只是讓他碰巧給撞見了,于是順手就把人給綁了。 嚴肅看著資料里那一張張照片,眼前清晰地出現(xiàn)了深藍廁所炸彈案里攝像頭錄到的那個身影。一身運動裝,身材纖細瘦小,背影看起來像個女人?,F(xiàn)在看來,那次的炸彈案十有八/九是他做的。目的是什么目前雖然不明,但很有可能是沖著他來的。 如果張紹均真是沖著他來的,那他綁架方針倒也說得過去。可嚴肅始終覺得張紹均像個外行,而且從錄像里兩人被綁的前后時間來看,也實在讓人無法將張紹均和方針的被綁聯(lián)系起來。 線索似乎一下子又斷了。 但王子的安危同樣重要。警方派出大量警力在全島搜尋張紹均的行蹤,另一方面也在酒店里進行查訪,希望找出方針被綁架的蛛絲螞跡。零星的線索很快就匯集了過來,嚴肅看著紙上密密麻麻的漢字,卻是一個字也讀不進去。 他頭一回知道,原來心系某一個人的安危,會是這么一件心緒不寧的事情。鄭楚濱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語帶安慰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難得你也會說這種安慰人的廢話?!?/br> “不見得是廢話。你知道我以前經(jīng)歷過的那些,也知道我老婆跟著我遭受過怎樣的危險。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你覺得或許沒有轉(zhuǎn)機了,但事實上情況遠不像你想像得這么糟糕。與其坐在這里擔心她,不如想想該怎么幫幫她。” 嚴肅拍拍鄭楚濱的手:“你有想到什么?說出來給我指條明路?!?/br> “我在想,你老婆這個人喜歡跟人結(jié)仇嗎?” “不喜歡。她這輩子最大的仇家大概就是我?!?/br> 關(guān)于嚴肅和方針的事情,鄭楚濱也略知一二,當下他也不細問,只說自己心中的想出:“如果她沒什么仇家,我想這一次的事情可能是針對你來的?!?/br> 這個情況嚴肅也想到了,但他現(xiàn)在無法確定,只能從兩方面來著手。 “何以見得是沖著我來的?” “綁架這種事情成本太高,一旦被抓住可能會判重刑。在這種情況下會做這種事的人一般都跟被綁者有深仇大恨。我看方針也不像是惹到這種人的人,倒是你更像會招惹這種人。你仔細想想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嗎?或者生意場上跟人有沖突?” 嚴肅坐在那里抿唇沉思。片刻后他眼前一亮,打電話吩咐袁沐:“把最近這一年來和深藍有過合作的對象都給我找出來。特別要留意那些被收購或是合并或是注資的項目。” 他自認在生意場上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但做生意就是這樣,你想要賺錢就肯定要損害到某些人的利益。有些人比如羅世,辛辛苦苦好幾年,最后卻賠得一無所有,被迫要把公司轉(zhuǎn)讓給他。這樣的人很有可能轉(zhuǎn)不過彎來。 當年羅世選擇了自殺,如今綁架方針的這一位很可能選擇更為極端的方式,利用方針來對他打擊報復(fù)。 如果真是這樣…… 嚴肅兩眼一瞇,目光里露出少見的狠戾。敢動他的女人,這個人一定不簡單,至少是個心理極度瘋狂的人,而且他很可能認識方針,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所以才會選擇沖一個弱女子下手。 因為有了調(diào)查的方向,嚴肅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起來。他畢竟是個心理素質(zhì)極強的人,盡管擔心方針,但此刻他知道唯有自己用心尋找,方針才能有一線生機。 這個時候,他是她最能依靠的人。 交代完這些后,嚴肅握拳敲敲鄭楚濱的胸口:“兄弟,謝謝你?!?/br> “不客氣,我也就隨口一說。就算我不說,以你的頭腦應(yīng)該也很快會想到。你這是關(guān)心則亂,我以前也有過?!?/br> 是啊,心里關(guān)心的人一旦出了事,再冷靜自持的人也會不安起來。這實在有點不像他往日的為人,卻又是一個正常人最自然地流露。 嚴肅雙手插在口袋里走到保安室的門口,望著外頭忙碌地警察們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想著方針,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甚至當年第一次見面時她把刀刺進他身體的那個畫面,全都歷歷在目。 一向不信宿命的嚴肅少見地有了些遐想,是不是老天爺覺得方針曾經(jīng)害過他,所以現(xiàn)在要用這種方式讓她補償他? 他不由自嘲地笑笑,剛想再給袁沐打個電話交代幾句,那邊一個警官已經(jīng)走了過來,叫過他和段詠詩就開口道:“我們已經(jīng)有張紹均的動向,應(yīng)該很快就能抓住他。” 段詠詩臉色明顯一松,趕緊又問:“王子怎么樣,還好嗎?” “目前還不得知,但據(jù)目擊者提供的消息說,當時他看到張紹均時懷里確實抱著個孩子,那孩子看起來沒什么問題,我想應(yīng)該沒有受傷?!?/br> 這總算是個不錯的消息,嚴肅心頭的大石也略放下了一些。接下來的時間他除了等待也做不了什么。一方面等著警察一路追蹤張紹均好將他一舉擒獲,另一方面也在等袁沐那邊的消息。 段詠詩站在一旁輕聲安慰他:“你別擔心,方針不會有事的?!?/br> “謝謝你?!?/br> “不用謝,咱倆什么關(guān)系。你知道我這個人也不大會說話,也不會安慰人。不過我這人第六感一向挺準,我有感覺方針一定會好好的,你就別擔心了?!?/br> 盡管知道段詠詩說的只是虛話,但此刻嚴肅還是擠出一點笑容給她,并由衷向她道謝。這種時候積極向上總比垂頭喪氣來得好。 段詠詩見嚴肅的表情一如他的名字,也就識相地沒有再多說什么,兩人一直安靜地坐在那里,等著各路的消息傳來。這期間袁沐有打過幾個電話來,向嚴肅報告初步鎖定了幾個目標。這些人全都和深藍有收購或是合并的項目,并且目前顯示人都在香港。 嚴肅就讓袁沐把資料立馬拿過來交給警方。當他掛斷電話起身去找這次行動的最高負責(zé)人時,負責(zé)人楚警官主動向他走來,一臉振奮道:“張紹均已被我們抓獲,孩子安然無恙?!?/br> 作者有話要說:鄭哥哥又出來刷存在感了,跟鄭哥哥當年遇到的危險相比,老嚴和方針現(xiàn)在的情形其實也就毛毛雨啦。 ☆、第64章 辨認 方針醒來的時候,聽見似乎有人在不遠處爭吵不休。 她費力地睜了睜眼,卻發(fā)現(xiàn)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里除了她似乎沒有別人,那兩人的爭吵聲像是隔著門板傳進來的。方針豎著耳朵想要聽清楚那兩人的對話,卻只聽到幾句模糊的聲音。 她只能支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可身體剛剛抬起十多公分,一陣強烈的暈眩感就朝她襲來。她雙手一軟重新摔回床上去,胃里涌起一起翻滾的感覺,幾乎要吐出來。 方針趕緊伸手捂住嘴巴,害怕自己醒來的事實讓外面的人知道。盡管頭腦里眩暈不斷,但她依舊清楚地記得之前發(fā)生的一切。那人偽裝成送餐員的樣子進入房間,趁她不注意用沾有藥水的帕子迷昏了她。她甚至還記得自己昏倒前失手打翻了一碟湯。 王子的尖叫聲似乎還在耳邊回響,但其他的事情她已經(jīng)完全不記得了。 到底為什么會這樣?方針撫著額頭冥思苦想。只是剛一動腦子人就暈得厲害,嘔吐感也愈加強烈了。 她想自己大概是讓人下了藥了,目前雖然醒了,但藥效依舊還在,甚至正一*地侵蝕著她的意識。 方針困得眼皮直打架,卻始終強撐著不敢睡著。外面的爭吵聲還在繼續(xù),聽起來似乎是兩個男人在吵架。方針隱約聽到了諸如“你渾蛋”“關(guān)你屁事”之類的話,但具體的內(nèi)容依舊不得而知。 聽著聽著,方針不由又想起嚴肅來了。人在陷入困境的時候總是特別容易想到最重要的人。在現(xiàn)在這種身陷危機的情形下,方針第一個想到的竟不是父親母親或是弟弟,也不是早已過世的羅世,而是正和她熱戀的嚴肅,這個念頭連她自己都有些微微吃驚。 難道真的是女生外向? 方針不由苦笑。但心頭相信嚴肅的心卻是越來越強烈。她一方面盼著對方快點來救自己,另一方面更渴望能再見他一面。哪怕是死,臨死前也該見他一面才是。這樣才能走得無牽無掛。 方針的思緒有些飄移不定,加上藥力的作用,身體漸漸地就變得輕盈起來。她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現(xiàn)實什么是幻想,總感覺身邊似乎有個人在陪伴著自己。那是嚴肅溫?zé)岬纳眢w,和她緊緊地貼在一起,哪怕隔著布料都是那么地清晰,仿佛她一睜開眼就能看到嚴肅對著自己微笑似的。 半夢半醒間,方針又聽到耳邊傳來開門的聲音,像是真的有人走了過來,輕輕托起她的身體,將她整個人摟進懷里。 在貼到那個懷抱的剎那,方針眼眶一熱,幾乎要落下淚來。但她還是強忍住了,忍著極度的不適啞著嗓子問對方:“你、你是……誰?” 一個男人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道:“方針是我,你別怕,我來救你了?!?/br> “你?你是誰?” “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嗎?方針你還好嗎?” 男人的聲音剛落,方針就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讓人微微抬了起來。她瞇著雙眼想要看清來人的長相,卻無奈地只看到一片模糊的畫面。她的脖頸使不上了勁兒,勉強抬了會兒頭就又低了下去,重新靠在了那人的懷抱里。 “嚴肅,你是……嚴肅?!?/br> 方針突然想,或許真的是嚴肅來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