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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能拂了佛祖的面子,也不可令老君心寒, 只能將氣撒在麒麟身上。 天君嚴(yán)肅的聲音響徹大殿:“南斗君看管不嚴(yán), 回宮禁足三年, 其坐下麒麟獸盜取仙丹, 削去仙籍,貶下凡間,從此不得為仙!” 一聲令下之后, 天兵叉起剛化成人形的麒麟扔下輪回盤。 天君本想讓金蓮起身,不曾想被他一個帶有殺意的眼神愣住。 不等天君開口, 金蓮起身就往輪回盤走, 不顧眾神仙阻攔,一躍而下,去了凡塵。 “麒麟,你的恩情,凡間來報!” …… 周牧看著看著, 總覺得記憶泡里的麒麟和金蓮有些面熟,扭頭看了看旁邊那只一言不發(fā)的白衣鬼,幡然醒悟! 金蓮下凡做了顧琬琰,麒麟下凡做了穆耀靈! “這恩報得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啊!”周牧喃喃自語,只是有一點他不明白,為何他們同時跳的輪回盤,顧琬琰怎么就比穆耀靈大這么多呢? 這些問題會不會也藏在這些彼岸花中呢?他俯身又點了一朵彼岸花,這次出現(xiàn)的事仙妖大戰(zhàn)的場景。 妖王橫行六界,天君派兵攻打,奈何妖王善于兵法,天兵被妖王困于踏仙峰,天君躊躇之際,天界忽然來了個白慕,自稱精通兵法,謀略戰(zhàn)術(shù),自愿請命領(lǐng)軍攻打妖王。 天君雖半信半疑,但現(xiàn)下沒有其他辦法,只好將十萬天兵天將交給白慕。 白慕與妖王周旋三日,終于擊退妖王,天君大喜,封白慕為戰(zhàn)神,令其一鼓作氣,將妖王除去。 得令后的白慕摔十萬天兵天將與妖王大戰(zhàn)五天五夜,散盡修為,利用上古神劍滅靈,吸收天地精氣,將妖王鎮(zhèn)壓于踏仙峰山腳下。 天君唯恐妖王有朝一日沖出陣法,派人在踏仙峰頂建立修仙門派,一來可以隨時監(jiān)視妖王動靜,二來可讓人們定期給妖王加補封印。 長生不老的誘惑使人們蜂擁而來,門派很快就有了幾千人,第一任掌門為其取名上仙宮。 金蓮跳入輪回盤后,投胎在一個貧寒人家,姓顧,名衡字琬琰,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第一任掌門是天君派下來的,自然會吩咐他找到金蓮轉(zhuǎn)世,并收其為徒。 顧琬琰天資聰穎,十六歲便修成金丹中期,他一身白衣,仙風(fēng)道骨,不善言辭,待人冷漠,如一輪寒月懸于空中,派中弟子便叫他“皓月仙尊”。 令周牧奇怪的是麒麟被扔下輪回盤,卻不見蹤影,不知投身何處。 記憶泡到顧琬琰長大后,就炸成了粉末。 周牧又點了一朵彼岸花,泡泡逐漸變大,是一副大雪紛飛的場景。 白茫茫一片中,一個白色身影踏雪而來,他身披白羽斗篷,如畫中走出來一般,正是顧琬琰! 忽然,他停下腳步,劍眉微蹙,緩緩蹲下身子發(fā)現(xiàn)一只凍得通紅的小手。 他迅速施法化去周圍的積雪,發(fā)現(xiàn)一個孩子躺在地上,約八歲,骨瘦如柴,衣不蔽體,無力地抬起眼簾,看見來人,凍得發(fā)疆的身體微微抽了抽,干裂的嘴唇想說些什么,卻沒有力氣。 顧琬琰抱起孩子,施了個暖身咒,孩子蒼白的臉上逐漸恢復(fù)血色。 待孩子完全醒來,顧琬琰開口問道:“你自何處來,父母何在?” 孩子無力地?fù)u搖頭,低聲呢喃著:“水……水……” 顧琬琰這才反應(yīng)過來,伸手在孩子額頭一探,嚇得他連連縮回去,孩子此時的確需要喝水,可他沒有隨身帶水壺的習(xí)慣,放眼望去,周邊也沒有水源。 孩子的聲音越來越沙啞,嗓子似乎干得要冒煙,情急之下,顧琬琰咬破手指放入孩子唇間。 孩子燒得不省人事,只感覺有甘露流入口中,便大口吸吮,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那張眉眼如畫的臉疼得直蹙眉。 孩子喝飽后,饕足地合上只睜開一條縫的雙眼。 顧琬琰微微張了張嘴,沒有發(fā)出聲音,看著熟睡的孩子,只好將沒有說出來的話咽了下去。 好人要做到底,不忍心叫醒孩子,又不知他家在何處,想尋一處客棧安頓,又怕孩子父母來尋,只好找了棵枯樹倚靠,將白羽斗篷解下來蓋在孩子身上。 這一等就是一整天,眼看夜幕降臨,也不曾有人來尋,血也喂了三次,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好掏出一張傳遞符,化作一只彩色靈蝶,說了一句:“欲尋孩子,請到上仙宮!” 靈蝶將顧琬琰的話復(fù)述一遍,便展翅飛到一根樹梢上。 從此上仙宮的皓月長老多了一位小徒。 “原來如此!”周牧似乎已經(jīng)猜到那個孩子就是麒麟轉(zhuǎn)世,可為何整整小了金蓮八歲? 這些謎團(tuán)難道是隱藏劇情嗎?不管了,這些都不是重要的,最想弄清楚的是周牧本人為什么會是妖族,他不是現(xiàn)代人嗎…… 問題和猜想如潮水般涌來,他想一一證實,他又伸出手去,想點出一個記憶泡,被鬼王的聲音打斷: “你若舍不得走,那便與顧琬琰一起留在鬼界!” 周牧收回伸出去的手,答道:“鬼界雖好,怎及陽間!” 說完,拉著顧琬琰就走。 冥船自茫茫忘川駛來,停在周牧腳邊,他先把顧琬琰推上船,自己緊隨其后。 冥船還未開動,陰陽使者大笑著從花海走來,雙手抱拳道:“恭喜小妖王,過了離斷舍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