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陸雙寧不知道書里是怎么描寫盧貝隆這個地方的,如果非要用她匱乏的詞匯來形容的話,那一定就是“迷人”這個詞,靳以南說得不錯,她喜歡這里,很喜歡。 置身其中,能使人得到一種靜謐、悠遠(yuǎn)的力量,來沉淀所有的浮躁,連呼吸都是一種享受。 各村鎮(zhèn)之間隔得并不遠(yuǎn),可是又各具特色。他們坐車一直前行,看到漂亮的地方就停下來,在露天廣場的涼棚下消暑,在潺潺的溪流邊駐足,在古老的巷子里穿梭……好像時間走得特別地悠長。 看著小鎮(zhèn)上的來往的人自由自在,陸雙寧一臉羨慕:“他們好幸福啊?!倍麄兠魈炀鸵吡?,這么漂亮的景色也只能待一天。 靳以南環(huán)著她的肩膀,笑著問她:“喜歡這里嗎?” 陸雙寧點點頭。 “往后我們再來,對了,在這兒的山頂上面有座教堂,可以看到山下的全景,要不要去看?” 他們現(xiàn)在在著名的奔牛村。 “當(dāng)然去!”陸雙寧從他手里拿回她的微單,“這回不許你再拍我了,我要拍景的!” 剛才一直是他拿著相機(jī),她說要合影他又不愿意,鏡頭拍的總是她,這個人總有這樣那樣的怪脾氣。 靳以南搖頭失笑:“我還沒給誰拍過照片,你是獨一份,居然還不樂意?” 陸雙寧挑眉橫了他一眼:“沒有不樂意啊,不過我也要給你拍,然后……” “然后?” “然后賣給報紙雜志,估計可以小賺一筆!”她以前看過他的采訪,幾乎沒有哪篇是有他照片的,即使有也只肯給一個側(cè)臉。 可見他有多么不喜歡拍照。 靳以南“哦”了一下,裝作無法接受的樣子,跟她商量:“不能這樣,還不如賣給我吧!”又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她,一把抱入懷中,“最好把你也賣給我,價錢隨便開?!?/br> “我是無價的,你別癡心妄想了?!标戨p寧用手肘蹭了他一下。 她近日表現(xiàn)出的輕松俏皮以及對他的親昵,是在國內(nèi)從未有過的,即使只是這么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能勾起靳以南的心思,他捏著她的肩笑,故意曲解:“‘無價’更好啊,我直接抱回家就可以了,還省事了?!?/br> “你想得美!” 他們手牽著手,沿著石板斜坡一路向上,路兩邊的房子都被裝點得活潑可愛,爬滿墻的青藤,窗臺上的鮮花,時而跑竄的寵物,都能讓人歡喜。 陸雙寧摁快門的手指就沒有停過,靳以南直接就被她忽略了,卻依舊耐心地陪著她。 他忙起來沒個時候,經(jīng)常沒有時間跟她在一起,難得來一趟,真是希望她可以開心快樂的。 等他們爬到山頂,一座古老的教堂就出現(xiàn)在眼前,站在空地前眺望,可以看到山下的全景,薰衣草田無疑是其中最美最吸引人的景致。 連片的紫色十分奪目,連空氣都是淡香的味道。 “真的太漂亮了!”陸雙寧再一次忍不住贊嘆,如果說來法國之前她還有猶豫,那么現(xiàn)在她真是覺得不枉此行,總呆在自己小小的一隅,連心都變小了,只有到了這樣廣袤的天地,看過這么美麗的風(fēng)景,才能意識到人生還有很多值得去追求的事,也還有需要自己在乎的人,不必自怨自艾。 她挽著靳以南的手臂:“謝謝你帶我來這里?!?/br> 靳以南摸摸她的頭:“你和我之間,不用‘謝謝’這個詞?!?/br> 她能搞高興,他就覺得值得了。 兩人在石凳上坐了一會兒,靳以南見時間差不多,才說:“我們回去吧,杜瓦爾先生要在葡萄田邊辦一次野餐會,邀請我們參加?!?/br> 他們開車回莊園的時候,太陽還沒下山,葡萄田已經(jīng)很熱鬧,杜瓦爾先生一家,還有莊園的園丁,照看葡萄田的人都聚在一起在樹下野餐,準(zhǔn)備得非常地豐盛。 這里的人熱情好客,讓陸雙寧也胃口大開,較之前吃得多多了,靳以南總算是放了心。 杜瓦爾先生的兒子還會拉手風(fēng)琴,有幾個喝多了幾杯的就跟著音樂跳起舞來。 陸雙寧覺得自己真的很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這兒特有的桃紅葡萄酒也十分清新,她都忍不住誘惑喝了兩杯,再加上普羅旺斯的特色佳肴真是絕配。 靳以南擔(dān)心她會喝醉,怎么也不肯再讓她再喝第三杯。 “我們明天還要坐飛機(jī),你不可以再喝了?!?/br> “這個酒好香,應(yīng)該不會醉的?!?/br> “再喝下去你看會不會醉?” 陸雙寧有些不服氣,靳以南不得已又說:“你聽話,我就帶你去酒窖,怎么樣?” “酒窖?可以進(jìn)去?”陸雙寧一聽就來了精神,“是電視里看到的那種嗎?” “電視里的是哪種?”靳以南又氣又笑,“酒廠那里現(xiàn)在是去不了的,不過這兒的私人酒窖我可以帶你去?!?/br> 他過去跟杜瓦爾先生說了幾句話,他點了點頭,就帶著他們走了。 酒窖顧名思義是藏酒的地方,對空氣的溫度和濕度都有嚴(yán)格的控制。 陸雙寧跟著靳以南,一進(jìn)去,就聞到空氣里漂浮著的淡淡的酒香,一排排放好的葡萄酒就陳列其中,一旁還放著幾個古老的橡木桶。 杜瓦爾先生帶他們進(jìn)來后又離開了。 靳以南就拉著陸雙寧在里面,教她怎么辨別葡萄酒的色彩、口味和質(zhì)感,以及年份的不同。 陸雙寧一聽他介紹那一套套的理論就暈頭轉(zhuǎn)向了,沒想到光是鑒酒就有那么大的學(xué)問,還不帶說產(chǎn)地、氣候等等因素,更沒想到的是,她隨便指哪一瓶,靳以南都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真是佩服他,好像還真沒有什么是他不懂的。 這時,陸雙寧的目光一路看去,手指突然在某一瓶酒上頓住,指著上面的年份略顯興奮地說:“你看,這瓶酒的年份居然是我出生那年的!豈不是跟我同歲?” 她高興地仰起臉,想要尋找他的目光。 沒想到他們靠得太近,正好他也低頭看她,兩人就這么臉對上臉,她柔軟的唇猝不及防地滑過他的,對彼此都是一個不小的震動。 他的一只手搭上她的要,一下一下地揉捏,另一只手則把那瓶酒拿下來,看著笑了下:“還真是同年,要不我們把它開了?” “不、不用了,再喝要醉的……” 靳以南似笑非笑,跟她鼻尖對著鼻尖,盯著她低喃:“是誰說不會醉的?嗯?” 陸雙寧覺得過電的酥麻感從尾骨一直傳到大腦,她頭腦昏昏的,不由得抓著他的手。 正想開口跟他說要回去,他卻更快一步把她整個人抱起來,讓她坐在角落放置的小吧臺上。 這個高度正好可以彼此平視,只是她被他困住了。 陸雙寧緊張地揪著他的衣襟說:“你嚇到我了!”差點就撞到了酒架子,那可都是寶貝。 靳以南笑得愉悅:“我只是突然覺得氣氛很好?!?/br> “???”陸雙寧愣看著他。 墻角的壁燈照出他的臉,專注而認(rèn)真。 他喃喃:“很想吻你,很想?!?/br> 昏暗的酒窖,空氣里滲著甜香,眼前的女人眸光瀲滟,又有酒精的作用……靳以南身體的欲望已經(jīng)積聚到了一個極點。 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她反而先吻了他,這樣的主動讓他狂喜! 她無疑是在點火。 是在接受,也是在邀請。 靳以南激動地抱緊了她。 空氣的酒精味點燃了這個失控的吻,靳以南已經(jīng)開始扯她的襯衣,細(xì)碎的吻也漸漸往下延伸。 陸雙寧渾身都在戰(zhàn)栗,抓著他的手臂一直喘氣,聽到她幾不可聞地哀求:“我、我們回去吧,別在這里……” 靳以南好不容易才暫時冷靜下來,目光似火:“好,我們回去?!?/br> 只是越是壓抑,越是冷靜,最后越是瘋狂。 回去以后,陸雙寧面對的就是一個這樣失控的男人。 他沒有再給她思考反悔的時間,也不會再放開她,強(qiáng)勢地將她帶進(jìn)了自己的世界,一起沉淪。 清晨的山區(qū),下起了點點滴滴的雨,卷出涼意,可是房間里的溫度卻節(jié)節(jié)攀高。 陸雙寧無力地趴在床上,臉貼著枕頭,似乎已經(jīng)筋疲力盡,身后的男人則沿著她背部的曲線一路吻下,反復(fù)流連。 “你就不能讓我睡一會兒嗎?”她有氣無力地抱怨,說話的嗓音沙啞得很。 昨晚不論她怎么喊怎么求,他都沒肯罷手。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他拆過一遍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連手都抬不起來。 好丟臉。 想起那個點火的吻,陸雙寧就恨不得把自己埋在枕頭里。 靳以南摸著她的腰窩,身體的火熱對上她的柔軟:“你睡你的,別管我?!?/br> 所謂食髓知味,大抵如此。 怎么可能不管? 陸雙寧試圖抗?fàn)帲骸澳恪瓌e忘了我們還要趕飛機(jī)的!” “唔,趕不上就換一趟吧?!彼χ僖淮芜M(jìn)入她,讓彼此水□□融。 這是君王之意,無人能反抗。 作者有話要說:再次解釋一下,此文慢熱,非常慢那種,主張細(xì)水長流,所以劇情會很平淡。 我本身就是個慢熱的人,也寫不出大高潮大熱文,只是我寫個快樂,大家看個消遣而已,這一個月我每天都是半夜兩三點才睡的,精神已經(jīng)透支,只是想盡力做到每天有更新。 雖然還是比不得其他勤快的作者,但是跟自己比算是有些進(jìn)步,希望大家能彼此理解吧,謝謝各位。 ☆、最新章 都說戀愛了的女人不一樣,這話真是實踐中檢驗出的真理。這一次陸雙寧從法國回來,趙天藍(lán)就覺得她從頭到腳都不同了,怎么說呢,就是感覺她更有女人味更溫柔了,雖然之前陸雙寧也是柔柔的性格,但是實則脾氣又倔又直,對人是有距離的,而現(xiàn)在她周圍都冒著幸福的泡泡,跟她呆一起久了好像自己也恨不得趕緊找個人戀愛。 這天陸雙寧又比趙天藍(lán)晚回來,她已經(jīng)啃了一桶冰激凌,陸雙寧就念叨她:“你又說要減肥,大晚上還吃這么涼的東西,小心肚子疼?!?/br> 最近實習(xí)生都回學(xué)校了,人手一少,她們又開始忙碌起來,不過她們組可以確定林嘉會留下來,這是陸雙寧帶出來的人,她也很高興。 趙天藍(lán)賴在沙發(fā),笑嘻嘻地說:“偶爾吃一回,便覺得是人間一大享受啊!”她酸腐的口吻逗得陸雙寧發(fā)笑,趙天藍(lán)又說,“你是不知道,你不在這幾天我都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我的陸大廚,如果你搬走了我該咋辦?” 陸雙寧愣了愣:“誰說我要搬走的?” “那不是遲早的事嗎?你瞧你們倆現(xiàn)在都跟蜜里調(diào)油似的,往后還能不住一塊兒???”趙天藍(lán)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剡@么認(rèn)為。 怎料陸雙寧搖搖頭:“他住的地方跟我們臺不是一個區(qū),遠(yuǎn)著呢,我不會搬過去的?!?/br> 趙天藍(lán)可不這么認(rèn)為:“我覺得未必,你看他來接你的時候恨不得直接把你給擄走似的,目光如狼似虎,我就是那擋路的一萬伏大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