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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嗡嗡地小聲討論起來,眼睛在顧笙笙和顧云煙的臉上來回打量。 沈言見狀,忙出聲打圓場:“家萱,別開玩笑了。你……” 沈家萱一口打斷:“閉嘴,有你什么事?在我這兒討不到好處就去抱顧笙笙的大腿了?” 沈言眼圈微紅,強忍著沒表現(xiàn)出來。 顧笙笙安撫地拍拍沈言的手,對沈家萱冷冷道:“輸不起就別玩,事情揭開了,丟的是你們一家四口的臉。” 顧笙笙言下之意,直接把自己和沈妄跟他們劃清界限了。 沈家萱正在氣頭上,哪里記得母親的勸阻和她哥的名聲,繼續(xù)嘲諷:“丟誰的臉?我哥看不上你,寧愿要你這個丑meimei,也不要你。這事情你以為能瞞得過所有人嗎?” 顧笙笙失笑。 沈家萱見狀還覺得自己贏了一局,看吧,只要提起她哥,顧笙笙就會抓狂。 眾人也都緊盯著顧笙笙,想看看她的反應(yīng)。 顧笙笙喝了一口茶,櫻粉色唇瓣沾染水澤,美得叫人移不開眼睛。 她慢悠悠開口:“沒錯。正如沈家萱所言,顧云煙從前是我家的養(yǎng)女,不過已經(jīng)斷絕關(guān)系了?!?/br> 顧笙笙說得點到即止,卻給了眾人以無限的聯(lián)想空間。 “原來是養(yǎng)女,難怪長得差這么多。” “養(yǎng)女還搶jiejie未婚夫,這不是忘恩負(fù)義嗎?” “還有臉來……” 顧笙笙作為沈霆琛的未婚妻,被柳萍設(shè)計嫁給沈妄沖喜的事,沈家人多少都知道一些。此時發(fā)覺顧云煙跟顧笙笙是親meimei,不免聯(lián)想了許多,倒也把真相推斷個八九不離十。 眾人嗡嗡討論起來,聲音不高不低,也有討好顧笙笙的意思在里頭。一句句話扎進(jìn)顧云煙心里。 顧云煙臉色通紅,眼里汪著淚,好一朵楚楚可憐的白蓮花??上н@里全是女人,她擺出這幅模樣,更是令人鄙夷。 沈家萱沒刺激到顧笙笙,還聽得其他人說自己哥哥渣男,簡直要氣瘋了。 顧笙笙推了牌,神色倦淡:“不打了?!?/br> 其余兩人求之不得,顧云煙和沈家萱也不吭聲,紛紛起身就想走,一字不提付帳的事。 沈言攔在沈家萱前頭,笑瞇瞇揚聲道:“還沒算籌碼呢。” 那兩人才恍然大悟似的,干笑著付了籌碼:“是了,怎么忘了這個?!?/br> 三人都損失不小,其中顧云煙輸?shù)米疃?,饒是沈家萱,聽到這個數(shù)字也抽了口冷氣,半天不肯付帳。 沈言恭恭敬敬地提醒:“家萱,你方才欠的那些籌碼,付現(xiàn)還是支票?” 顧笙笙用濕毛巾擦干凈手,慢吞吞對沈言笑:“急什么,堂堂沈家大小姐還能賴賬不成?” 沈家萱眼皮跳了跳,咬牙指著顧云煙道:“那些籌碼是她輸?shù)?!?/br> 顧云煙嚇了一跳,她也是剛剛才知道輸贏這么大。這些年沈家給了她不少錢,她拍戲也賺了些,架不住當(dāng)明星花銷大,根本沒攢下多少。 就算是拿出所有積蓄,也不夠輸這一場的。 想到這里,顧云煙咬死不認(rèn):“家萱,你剛才只是說讓我替你打幾圈,可沒說是打錢的?!?/br> 沈家萱恨不得咬下顧云煙一塊rou來。 兩人僵持著。眾人紛紛看著熱鬧,這樣小家子氣輸不起的行徑,就算她們這些旁支也干不出來。 沈言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了句:“大堂嫂,我已經(jīng)通知大堂哥過來接您了,馬上就到?!?/br> 聽見沈妄要來,沈家萱打了個冷顫,立刻不耍賴了,從包里掏出一張支票拍在桌上:“不就是錢嗎,給你!” 說罷,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拔腿就走。顧云煙來回看了看,厚著臉皮跟在沈家萱身后走了。 沈言把支票撿起來,有人笑道:“那是沈家萱她爸給的壓歲錢,白天還跟我們炫耀過呢?!?/br> 顧笙笙似笑非笑,吩咐沈言:“把籌碼還給兩位嬸嬸吧?!?/br> 陪打的兩人一直白著臉說不出話。聞言眼睛驟然發(fā)亮,還推道:“這是你贏了的,該留著。” 顧笙笙笑著撿出一個籌碼:“我留著當(dāng)彩頭。本就是打著玩兒的,拿回去吧。” 兩人千恩萬謝,忙把籌碼拿回去了。 眾人看在眼中,再對比柳萍素日小氣,把錢捏得死死的,心里的天平更是一邊倒。還有羨慕沈言的,懊悔自己方才沒有第一時間討好顧笙笙,被占了先機。 眾人又恭維了顧笙笙幾句,心中也怕跟沈妄碰上,就紛紛散了。 沈妄靠近暖閣時,就看見顧笙笙倚在窗邊,手里端著青花瓷碗喝甜湯。燈籠晃動,將她優(yōu)美剪影拓在菱花窗里。 沈妄呼吸微頓,只恐驚醒這場美夢。 顧笙笙杏眸流轉(zhuǎn),瞧見沈妄時迸發(fā)出光彩來,沖他揮揮手:“沈妄沈妄!” 沈妄推動輪椅上前,還沒進(jìn)門,一團香軟就結(jié)結(jié)實實撲進(jìn)懷中,帶著一股桂花酒釀的甜香。 沈妄接住她:“撒嬌鬼。” 顧笙笙舉起一枚籌碼,笑得得意洋洋:“看!” 沈妄摸摸她的臉:“還剩一個?比我預(yù)計的強。” “什么啊?”顧笙笙一抬手,“讓你看看我打下的江山!” 沈言立刻捧著籌碼獻(xiàn)寶,笑道:“大堂嫂贏了這么多籌碼呢?!?/br> 沈妄輕輕一揚眉稍,夸獎道:“很厲害。玩得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