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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白皎皎的發(fā)問,何明城勾了勾唇,裝作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一樣,回問:【什么?這誰?】 白皎皎以為他沒想起來,又更為詳細(xì)地跟他說了一遍。 何明城:【我也忘記我究竟回了什么?!?/br> 何明城:【不過肯定沒有這么直白地承認(rèn)?!?/br> 白皎皎才不信他忘記自己回了什么,她打字:【你說不說?】 隱隱有種預(yù)感自己要是不說,那百分百會重新見到紅色感嘆號的何明城立馬妥協(xié):【說說說?!?/br> 何明城:【我只說了‘可能是吧’這四個字。】 白皎皎:“……” 何明城:【你都還沒給我名分呢,這我哪敢亂造謠?】 他說是這樣說,可他之前說得模模糊糊的,不也沒否認(rèn)嗎? 然后對方就直接以為他是她男朋友了。 他就是故意的! 白皎皎鼓了鼓腮幫子,不想理他了。 緊接著,何明城又發(fā)來新的消息。 何明城:【不過你看,既然隊(duì)友都覺得我們是一對了,要不——】 白皎皎瞥見這句話,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下,呼吸也隨之頓住,總覺得他下一句話會有點(diǎn)驚人。 過了幾秒,他發(fā)了句話過來—— 【咱就坐實(shí)這件事吧?!?/br> * 菜只上了一兩個,她們就已經(jīng)開動了。 期間坐對面的江婉抬頭夾菜注意到白皎皎紅彤彤的臉蛋,不禁疑惑道:“皎皎,你平時不是挺能吃辣的么?怎么今天才吃了幾口就被辣到臉紅了?” “???是嗎?”白皎皎摁滅屏幕,遲鈍地把手貼在臉上,感受臉頰的溫度,而后略帶掩飾地干巴巴道:“可能是這種辣比較特殊?” 完全沒吃出有什么區(qū)別的江婉:“?” 倒是一旁的盧笙筠笑瞇瞇道:“依我看,不是這種辣特殊,是人特殊吧?” 白皎皎:“……” 在何明城發(fā)完那句話后,白皎皎就沒理過他了,他似乎也覺得無所謂,沒過多久,就自顧自地扯著別的話題。 何明城:【吃什么菜了?】 何明城:【拍照來讓我看看?】 白皎皎掃了眼,沒回。 片刻,她放下了碗筷。她的食量一向小,她吃飽的時候,三個舍友還沒停。 白皎皎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路上,她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打字回復(fù),她盯著上面的話,不知道為什么,腦海中閃過一句話—— 別看菜,看我。 “……”這做作的后遺癥…… 白皎皎閉了閉眼,打字回復(fù):【吃完了,沒菜給你看?!?/br> 怕他下一秒就發(fā)來“那就讓我看看碟子”的離譜要求,白皎皎又補(bǔ)充道:【連碟子都被服務(wù)員收走了?!?/br> 何明城:“……” 今天是圣誕節(jié),是比較特殊的日子,商場里的人很多,包括但不限于,女廁所。 白皎皎跟在長長的隊(duì)伍后排著隊(duì)。 一到廁所附近,手機(jī)就沒什么信號,白皎皎試了好幾遍,都搜不到信號,只好放棄。 她百無聊賴地四處看著,身后忽然傳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女聲:“好久不見?!?/br> 這道聲音過于特別,對于白皎皎來說,是類似于夢魘般的存在。 根本就不需要多長的反應(yīng)時間,只一瞬間,白皎皎身子就僵住。 她沒回頭,但透過旁邊洗手池上巨大的鏡子,她跟對方撞上了視線。 是喻蕓月。 “沒想到吧,”喻蕓月笑了笑,眼里卻沒半點(diǎn)笑意,反而帶著一種扭曲的偏執(zhí),“我考到了跟你同一個城市的大學(xué)?!?/br> 我考到了跟你同一個城市的大學(xué)。 同一個城市…… 像個陰魂不散的鬼魂一樣,她去哪她就跟著到哪。 不斷地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用這種方式來惡心她。 白皎皎覺得全身的血液都隨著她這句話而凝固起來。 當(dāng)初選擇來這里,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可是現(xiàn)在,她也來了。 “是嗎?那你也是厲害?!卑尊ü戳斯创浇牵瑹o所謂道:“放著自己的生活不過,偏要跟著我?!?/br> “自己的生活?”喻蕓月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一樣,目光立刻變得兇狠起來,但礙于現(xiàn)在人多,她也沒像以前那樣瘋起來就動手,只是在白皎皎耳邊說:“從你霸占我的家開始,我過的一直都是我自己的生活,只有我一個人的生活?!?/br> 白皎皎深吸口氣。 喻蕓月還是跟以前一樣,永遠(yuǎn)分不清是非對錯,只是一味地將錯賴在她身上。 永遠(yuǎn)都覺得是她搶走了那么多年的父愛與母愛。 但事實(shí)上,她也過得很痛苦。 被自己的父母拋棄,被送去了另一個家庭,可笑的是,另一個家庭當(dāng)時正處于女兒走丟的悲痛中,只是剛好這么湊巧,有了個跟他們走丟那個女兒一樣大的女孩兒。 于是,他們理所當(dāng)然地把這個女孩兒當(dāng)作一個替代品,當(dāng)作一個支撐自己的精神信念。 白皎皎在那里過得十分不好。 因?yàn)槟羌胰?,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叫,叫的都是喻蕓月的名字,像無時無刻在提醒她,她所得到的這些,其實(shí)都是別人的。 所以白皎皎很清楚地知道,即便沒有她,即便她沒有進(jìn)喻家,一樣會有別人代替走丟了的喻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