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看著自己父親的雙腿,陳林的眼中掠過一絲痛苦而掙扎的神se:“就算你站不起來了,你也是最棒的男人!我沒錯,如果他們還要罵你,我就再打他們!” 陳康聞言,這么一個錚錚鐵骨的漢子、這么一個被炸斷了雙腿都沒喊過疼的男人,終于再也忍不住,流下了壓抑了快五年的淚水。 “你說的對,就算你爸爸站不起來了,他也還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男人?!辈恢螘r,一個男人蹲在小陳林的身邊,伸手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眼中滿是的鼓勵和溫醇。 第309章 回首都! 看著這張溫和的笑臉,陳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 . 聽著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嗓音,陳康渾身一震,過了足足十幾秒才艱難地轉(zhuǎn)過臉來,看著那兩個男人,那兩個足可以稱之為畢生兄弟的男人。 “隊長!” 當陳康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淚流滿面。那在記憶中已經(jīng)漸漸模糊的人影,此刻重又清晰起來。 揚名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切,嘴角牽動,噙著壞壞的笑容,不過他的眼中,卻是一片真摯和動容。 而一旁的花紅,也好像明白了什么,趕忙用衣袖去抹臉上的淚水。 王錚牽起陳林的手,站起身來,走到陳康的身邊,看著他那僅剩一半的雙腿,看著他那被生活折磨卻依舊堅定的眼神,王錚感覺到自己的心中一陣刺疼。 扶住陳康的肩膀,王錚輕聲道:“活著,就好。” 是啊,對于他們這些整天在槍林彈雨中穿梭、流血犧牲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的的特種兵們來講,能夠在百戰(zhàn)之后依舊活著,已經(jīng)是一件莫大奢侈的事情了。 尤其是在那最后一戰(zhàn)中,能夠活著,能夠和兄弟一起活下去,再沒有什么比這個更值得慶賀了。只有在生死關(guān)頭走上一遭,才能更加珍惜與熱愛生命。 繁華過后,才是真實與鮮活。 “花紅,花紅,快點去炒幾個菜,把床底下的那幾瓶河陽大曲拿出來,今天我得陪著隊長和種馬好好地喝一頓!” “好?!被t哽咽著答應了一句,她能夠看得出,這幾年來,自己的丈夫是唯一一次這么的高興。 “陳康,那我們的事情,怎么辦?” “就是,孩子被打成了這個樣子,你總得給個說法?” 那幾個老街坊還惦記著這個事情呢,對于他們來講,戰(zhàn)友重逢或者劫后余生跟他們半毛錢關(guān)系也沒有。 “對不起,我替我兒子道歉?!标惪的抗饽氐卣f道:“今后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fā)生?!?/br> 看著自己父親道歉的樣子,小陳林好像感覺到自己的心被狠狠剜過一樣。 “道歉,你覺得道歉就管用了嗎?”一個穿著背心的男人不屑地說道:“我要是把你的孩子打一頓,然后說聲不好意思打錯認了,你愿意嗎?” “就是,一句道歉能值幾個錢?”另外一個臃腫婦女叉著腰說道,一說話滿臉橫rou在抖動。 這些人不知道的是,能讓陳康開口道歉,已經(jīng)是非常不容易了。 王錚瞇著眼睛走到那個背心男人跟前,掃視了他們一眼,說道:“你想要什么?” “賠償醫(yī)藥費和jing神損失費?!北承哪歇q豫了一下,說道:“我們幾家人,至少得一千?!?/br> 陳康家中也就自己的老婆能干一些農(nóng)活,靠賣糧食賺一些微薄的收入,撇開揚名的接濟不談,陳康家里每月的收入也就千把塊錢而已,這個背心男張口就要一千,確實有點獅子大開口了。 “哦?就要一千?這么少?”王錚似笑非笑地問道。 “一千……嗯,一千五!”背心男有些猶豫地提了價。 “這么多夠不夠?”王錚從口袋中掏出一沓紅se的鈔票,看起來足有五六千之多。 “夠了,夠了!”背心男看到這沓鈔票,滿眼放光,伸手就要拿過來。而其余幾個家長見此,也都彼此對視了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喜意,今天算是遇到冤大頭了! “先別著急。” 王錚把鈔票往回縮了一縮,道:“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把這些都給你們?!?/br> “什么條件?”背心男jing惕地問道。 “以后大家和和氣氣的,別再因為一點小事鬧別扭。”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br> “那好,我們答應?!北承哪信闹约旱男馗f道。 “行,這錢就給你們了?!?/br> 王錚說完,手臂用力向上一揚,那五十多張紅票便被撒向半空,紛紛揚揚,煞是好看。 “去撿,只要撿起來,就都是你們的。”王錚瞇著眼睛說道。 背心男和其余幾人深深地看了王錚一眼,其中的情緒很復雜,但最終還是彎下腰去,一張一張撿起地上的紅se鈔票,并且動作越來越快。 ………… 飯桌上,三個男人一杯接著一杯,沒有太多話,很多事情都在不言中。 “隊長,有點可惜,我不能和你們一起殺敵了。”陳康已經(jīng)喝了半斤多,五十六度的河陽大曲還是很上頭的,陳康喝的多了,話也就多了。 “你也不能和我一起泡妞了?!睋P名嘿嘿笑道。 “我什么時候跟你泡過妞?”陳康錘了揚名一下,笑罵道,這些年,他從來沒有如此開心過。 王錚瞇著眼睛,在一旁嘗著花紅炒的菜,不得不說,她的手藝還真的不錯,原汁原味的農(nóng)家菜,能夠輕易地讓別人胃口大開,比起那些所謂的山珍海味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我x,這樣真好。”揚名一仰脖子,把杯中的酒直接倒進喉嚨里,道:“如果人能再多一點就好了?!?/br> 要是人再多一點就好了。 王錚聞言,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陳康也沉默。 或許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揚名訕訕地笑了笑,說道:“其實,這一切都好像是在昨天?!?/br> “要不,你就跟著我回都?!蓖蹂P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陳康,聲音低沉。自己的兄弟雙腿殘廢,他就愿意養(yǎng)他一輩子。 “我這樣的,回都能干什么?”陳康苦笑了一下:“只會是你們的拖累?!?/br> “我覺得花紅的手藝不錯,現(xiàn)在全國各個地方都流行農(nóng)家菜,我在都盤個飯店,然后讓花紅當廚娘,你看怎么樣?” 王錚知道,自己這個兄弟不習慣不勞而獲,是個實心眼,如果要把其帶到都,也只有用這個方法了。 “花紅,她行嗎?”陳康有些猶豫。 “嫂子她肯定行!”揚名也高興了:“到時候你當老板,嫂子主廚,我來當保安,看誰敢吃霸王餐,一個巴掌扇出去?!?/br> “兄弟們聚在一起,有勁兒能往一處使,有困難一起上,大家也放心?!蓖蹂P實在不想讓陳康繼續(xù)這樣的生活,花紅也不過二十**歲,看起來都像快四十的了,而且今天這幾個村民欺負他的情況,肯定也不是第一次發(fā)生。 “行,我回頭跟花紅商量商量?!标惪抵刂氐攸c了點頭。 “隊長,南江的仇你還報不報了?”揚名咬了一口雞rou,問道。 “來ri方長,不急在這一時,吃的太多了,我也消化不了?!蓖蹂P瞇了瞇眼睛,笑道。 董親朋敢讓人來追殺自己,就說明這貨已經(jīng)做好了魚死網(wǎng)破的準備,王錚也沒有必要給他留什么面子了。 揚名嘿嘿一笑:“隊長,吃了虧不報仇,這好像不是你的風格啊?!?/br> 王錚笑道:“你小子少亂cao心,倒是你,這次沒完成任務,還反水了,你那老大會怎么處置你?” “什么老大不老大的,他給錢,我辦事,就那么簡單,要不是看他的女兒長得太漂亮了,我根本不會呆在他手底下那么長時間。隊長,只要你一句話,我就滅了他去?!鳖D了頓,小仲馬揚名又壞壞笑道:“他女兒真的很漂亮?!?/br> “你那老大什么背景?”王錚開口問道。 “他不是我老大,你才是我老大?!睋P名糾正道。 “少拍馬屁?!?/br> “陳安石,五十二歲,現(xiàn)在應該算是整個南江省內(nèi)最大的黑社會勢力頭頭了,黑道出身,董親朋就是他的把兄弟。這個人現(xiàn)在正在努力洗白,他的很多秘密,我都很清楚?!睋P名笑道:“咱當初在龍鱗的時候,搞情報的水平可不比那些國安特工次?!?/br> “說說看?!蓖蹂P顯得饒有興趣。 “他手底下有個南江最大的貿(mào)易集團,每年的流水有上百億,利潤也能達到幾十個億?!?/br> “做什么貿(mào)易?” “什么都做,機械、紡織、農(nóng)產(chǎn)品,還有毒品和軍火。”揚名抿了一口酒,道:“心狠手辣,也算是個人才。” “當然,他現(xiàn)在正在洗白,后面兩樣做的也就越來越少,而且是以另外一家公司的名義在秘密運作,幾乎都斬斷了聯(lián)系,就算查也沒有什么證據(jù)指向他?!?/br> “軍火主要從哪里進口?”王錚瞇了瞇眼睛,這是一條大魚啊。 “主要是俄國,越南老撾都有?!睋P名不屑地說道:“都不是什么好貨,也就用來給國內(nèi)的黑幫火并用。不過,他也會把很多貨銷往中東那邊,除了物流費用,還能賺下不少?!?/br> “說實話,就算是把陳安石稱為南江第一富豪也不為過,不過,這個富豪是地下的。”揚名學王錚的樣子瞇了瞇眼,說道:“要不,咱把這個富豪給宰了?” “這是個胖子,咱們一口吃不下?!蓖蹂P道:“不過敢派人殺我,早晚得宰了他?!?/br> “今天不提這些事,等回都再做打算。咱們就好好地喝一場,明天啟程,帶著陳康和花紅回都。”王錚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都,半年不見,還真的很想念。 ps:感謝zhangxf2兄弟的月票!好給力! 一周年,為了愛,勇往直前。 第310章 歡迎儀式! 看完幻靈上個月的銷售報告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了,張銘琪這才隱隱感覺到有些餓了。這半年來張銘琪的壓力很大,藍海集團的業(yè)務還在正常開展,但是幻靈的經(jīng)營卻受到很多挑戰(zhàn),雖然被她一一化解,但是她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蘇家還有更多的手段和jing力對付幻靈。所有人都沒有王錚的下落,但倔強的張銘琪始終堅信王錚會回來,她能做的,就是經(jīng)營好幻靈,等王錚回來的時候,告訴他,自己沒有讓他失望。 打開窗戶,一陣清風吹進來,張銘琪瞬間覺得清醒了很多。樓下車水馬龍,向上看,卻是安靜的星空,有多久沒看過這么美的星空了,如果王錚也在,那該多好,張銘琪這樣想著,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這么晚了,連自己的秘書都下班了,誰還會敲門? 張銘琪整理了一下衣服,才說道:“請進?!?/br> 門被打開,露出來王錚那帶著微笑的臉。 “你回來了?” 王錚站在門口微笑,張銘琪先是睜大眼睛,隨后那驚愕的表情也開始化作了微笑,只是這笑容卻伴隨著流下來的淚水。 這一段時間,張銘琪真的太累了,每天牽掛的那個人的電話怎么也打不通,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再加上這段時間生意場上的事情確實太多太多,壓得張銘琪有些喘不過氣來。此時的她無比渴望有一個肩膀能夠讓她依靠,自然也就越發(fā)想念記憶中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