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貓貓約會
“你之前說,只接受契合度85%以上的哨兵,我用你的dna在系統(tǒng)里匹配成功了?!?/br> 面前的女人一身鐵灰色西裝裙,頭發(fā)向后梳得一絲不茍,姿容普通卻掩不住渾身冷傲,讓經(jīng)過的學生看到她都下意識繞著走。 “這點小事還值得您親自來一趟嗎?姑姑?!毖Ψ疟苤鼐洼p,禮貌微笑。 聯(lián)邦大法官容免,也是薛放的小姑姑,傳說中為奪權(quán)勢不惜整容毀掉美貌的“鐵娘子”,看起來和校園環(huán)境有些格格不入。 她看了眼手表,向旁邊招招手,男秘書殷切奉上文件。她簡要道:“我只有十五分鐘空閑時間,講三件事。 “首先,初步配對結(jié)果是86%,由于你的dna是十年前存取的,和現(xiàn)在有部分誤差,最終契合數(shù)值可能更高。 其次,對方是s級以上哨兵,在國安局任職,少將職銜,年紀非常輕,正在事業(yè)上升期需要容氏做靠山,嫁進來后方便你控制。 最后,他的精神域非常寬闊,忍耐力是我見過哨兵中數(shù)值最高的,可以承受住你的精神掠奪,幫你修好精神海,重回巔峰?!?/br> “您想說的就是這些嗎?”薛放揉著太陽xue,十分心累,“我拒絕?!?/br> 容免毫不意外:“我料到你會拒絕,已經(jīng)先替你約了他。今晚8:30在酒紅餐廳,星際空閣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也開好了,看得上眼就直接拉去做了他,明早聯(lián)系我秘書走快速通道注冊結(jié)婚?!?/br> “……在您眼里我就是這么隨意的人嗎!” 容免冷漠審視著他,“能一夜之間放棄繼承權(quán),改掉父姓,把自己從族譜上劃掉,三十歲只混成個大學校長,活成這幅樣子,你在我這里沒有可靠度而言?!?/br> “……被您說得我好像一無是處?!奔易暹z傳的毒舌把薛教授打焉了。 “難道不是嗎?薛放,你讓自己活得毫無價值。如果我問你近十年的目標是什么,你怎么答?” 對這個問題,薛放可以閉著眼回答:“那當然是——” “退休,養(yǎng)貓,是嗎?” “……”薛放沒話說了,暗暗在心里吐槽:這個女人,不愧是你。 容免忽然嘆了聲氣。薛放驚訝望著她,這么多年來,鐵面無私的容大法官鮮少表露情緒。 薛放略微思考,修改了答案,“不,還有賺錢養(yǎng)家?!辈还苁遣皇峭诵?,他都想拉小咪一把,將“貓”帶出泥潭,哪怕過程很長很艱難。 “賺錢?”容免嗤之以鼻,“5000萬星際幣那點債務(wù),還不到你繼承資產(chǎn)的萬分之一。只要你——” “前二十年,父親把我扔到旁系,不聞不問,讓我和同輩人廝殺爭奪繼承權(quán),誰都可以踐踏我,踩著我的頭爬上去,”薛放平淡笑了笑,“他說是為了教育我,人生沒有捷徑可走,即便含著金湯匙出生,也要時刻活在跌進地獄的恐慌中?!?/br> “現(xiàn)在您卻告訴我,一條康莊捷徑擺在我面前。一大筆遺產(chǎn),足以撼動聯(lián)邦的家族勢力,誰不想要呢?但我啊……”他感嘆著,“早就被那些日子磨得無欲無求。債務(wù)也好,貓也好,我自己都能解決。至于財產(chǎn),權(quán)勢,我不想要的東西,再貴重都一文不值?!?/br> 容免沉吟一會,稍稍退讓,“我不是逼你現(xiàn)在扛起責任。至少,你得找個伴侶養(yǎng)好你的病。” 薛放搖搖頭,笑著告訴她:“失去異能不是病。能讓我做回普通人,我還挺樂意的?!?/br> 容免欲言又止,末了,冷面寒霜交待他:“今天晚上你必須到場?!?/br> “不了,麻煩您幫我拒絕掉,就說我不孕不育,精神冷感?!?/br> 容免下瞟一眼,“你手腕上是什么?” 薛放竟然有一絲慌亂,連忙拽緊手套,遮住手腕,表面散漫地說:“沒什么,去貓咖玩被咬了?!?/br> “我不管你去哪玩,哪怕婚后去玩,我也不管。但今晚你不去,明天我就取消阿卡納大學辦學資格。十五分鐘到了。”容免說完,接過等在一旁秘書手里的終端,邊走邊無縫銜接下一項工作。 “……”薛放注視著她雷厲風行的背影遠去,悄悄退下手套,拇指摩挲著手腕。那里有一個黑紅色的印記,圖案是遒勁的貓科,正隨著他的撫摸微微發(fā)燙。 “滴嘟~”是終端新消息—— 小咪:別來找我。 薛放一下子坐在走廊長凳上,捂住腦袋:啊啊啊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煩心事…… 當晚8:30,首都星最豪奢的消費場所之一——酒紅餐廳。 薛放來的一路上都在想怎么當面拒絕對方,禮貌版,刻薄版,毒舌版……各種說辭想了一大堆,勢必要勸退這位想攀附權(quán)貴的少將。 到點了,對方還沒來,已經(jīng)快遲到十分鐘了。薛放立馬給對方的印象分狠狠扣個50分。他有一搭沒一搭喝著茶,無聊朝落地窗外看,沿街的霓虹彩燈繽紛夢幻,映照到下過小雨的路面,仿佛童話故事里的幻景。 雨后的夜晚很冷,路過行人腳步匆匆,急于找個地方鉆進去取暖。也有人不懼寒冷,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襯衫,迎著風往這里走。 “嗯?”薛放覺得那身影有點熟悉。 這人好像……好像是……“小咪!”他情不自禁喊出來,朝“貓”揮手。 繆尋冷酷的眸子轉(zhuǎn)過來,或許是餐廳暖光燈的映襯,看到薛放時,眼里有了一絲溫度。 “貓”來到落地玻璃前,一副饒有興致,觀察人類的樣子。 “你出來吃飯嗎?怎么穿這么少?”薛放隔著厚玻璃跟他說了兩句,反應(yīng)過來他可能聽不到,就用指節(jié)敲敲玻璃,問道:“可以聽到嗎?” 以領(lǐng)袖哨兵的聽力……當然聽得清清楚楚。 繆尋聳聳肩,作勢要走。薛放掏出終端,也學著“貓”曾經(jīng)的樣子,打下一行字,把屏幕貼在玻璃上,給他看:“你吃晚飯了嗎?” 薛放以為對方會用同樣的方式回復(fù)自己。 但小貓彎下身,濃艷深邃的面孔靠近,張開嘴唇,“哈……”出了熱熱的氣息,在玻璃上留下一大片柔白色水霧,他就用淺蜜色的手指,在上作畫: “你請我吃嗎?” 他寫道。 透過淋著水汽的字,薛放看到“貓”上挑的嘴角。 那一刻,他心潮澎湃,不可自控,拎起包就著急慌忙跑出去,把所有事都丟在了腦后。 想要見到對方,想把他的身影裝進眼睛里,看到他的瞬間,就心跳到不能自己。 是契合度與臨時綁定的作用嗎?……或許吧。 可薛放不管。 他跑出餐廳,隔音玻璃再也不能阻擋聲音,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快樂,呼喚沖破了嗓子:“小……繆尋!” “貓”這次沒有走掉,還留在原地,注視著他喘著氣跑近,一把脫下大衣,塞進自己手里,“快,快點穿上……”一股寒風吹來,他打著哆嗦,連聲囑咐,“快套上,啊~外面怎么這么冷~” 繆尋微微張開嘴唇,仿佛想說什么。但他想起自己是啞巴,又抿起唇,嘴角往下撇了下,好像不高興。大衣外套在他懷里溫溫發(fā)熱,是男人的體溫,信息素分子在冷空氣中慢慢洇開,繆尋在薛放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 他把外套丟回去,很不客氣,然后打字道:“不要,我有一件了。” 薛放愣了神,想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那件大衣——他們第一次見面,繆尋從他手里要走的。 “但你怎么就穿這點?”0度左右的天氣,淋了點蒙蒙冬雨,襯衫都貼在rou上,隱約能看見腹肌的輪廓,仿佛是出來刻意勾引人的,“不會又感官失常了?!” 薛放想都沒想,伸手去牽他的手。 滋~~—— 一道電流從指尖碰觸的地方直竄到尾椎神經(jīng)。臨時綁定后,身為專屬向?qū)?,每一次和哨兵的軀體接觸都會放大感覺,傳達全身。 薛放一瞬間刺激到松了手,下一秒,他卻被松松握住了。 “貓”別過頭,假裝看向櫥窗,搭在薛放小臂的大衣緩緩滑下來,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仿佛心照不宣地遮住兩人間隱秘的鏈接。 “我的手熱嗎?能感覺到熱嗎?”薛放輕輕捏著他的手心問。 “貓”單手打了一行字,又刪掉了,留下一個字:“熱?!?/br> “那就好,”薛放松了氣,牽著他往前走,“我請你吃飯,你想吃什么?什么都可以。” “貓”停下來,仰頭看。面前的電影院創(chuàng)意做成了一個巨大的紅色爆米花桶。 “這個?電影院里有什么吃的,只有爆米花,吃了會脹肚子的,不行——”薛碎碎念個不停。 十分鐘后,“貓”抱著兩大桶爆米花咔吱咔吱邊走邊吃,薛放一手拎著汽水,一手無奈扶額。 ——他怎么一回神就著了“貓”的道刷卡付款了呢! 在6d電影院落座,“貓”好奇地四處張望。 薛放知道,電影院這種音響轟炸,視覺效果逼人的地方,哨兵們從來都躲著走,看一場電影下來,就得哭著去找自家向?qū)迯?fù)破爛屏障了。不過也有熱愛看電影的哨兵,沒有伴侶,甚至會花高價雇一個向?qū)ё雠阃?,在途中降低五感,只為體驗“普通人”的快樂。 顯然,繆尋也是第一次來。 薛放著昏暗的燈光,悄悄觀察他??妼さ木駹顟B(tài)好多了,眼睛很清亮,不像之前那樣混沌。 電影開場了。 薛放憋了半天想找個由頭牽“貓”的手,給他調(diào)低一些感官敏感度,以防他受精神傷害。 “啪嗒”,隔在兩人間的扶手被推上去?!柏垺碧谷坏乜窟^來,舒舒服服睡倒在他大腿上,吃奶油爆米花。 態(tài)度天經(jīng)地義,理所應(yīng)當。 而被當成貓枕頭的薛放:“………” 瞳,孔,地,震?。。?! ※※※※※※※※※※※※※※※※※※※※ 我超喜歡這章,嗑了好幾遍。希望大家能看出感情的發(fā)酵哈哈哈哈~ 繆阿咪本來是出來勾搭誰的呢~ 下一章更甜! —————————— 感謝在2020-09-23 02:48:02~2020-09-25 04:01: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非橙是橘.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