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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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忘了說了,上一次圍城的叛軍也不是什么叛軍,還是寧遠侯的人。 所以寧遠侯到底對連大人許了多高的官,多厚的祿,才讓連大人對寧遠侯忠心耿耿。 連現(xiàn)在是在端誰的鍋吃誰的飯都忘了,狼心狗肺的東西?!?/br> 說到最后涂西奉臉上的笑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只剩下滿臉的冷然之色。 不得不說,涂西奉也被連侯給惡心到了。 他這一番話罵得痛快,說完了心里也暢快。 但也是這些話讓周遭眾人嘩然,往日里百姓一無所知的內(nèi)幕被捅了出來,誰都感覺到了不可置信。 “涂大人……” 啪! 又是一聲骨頭斷裂令人牙酸的脆響,所有人愣愣地看著連侯。 他如今整個人貼在地上,滿臉灰塵。身上劇烈的疼痛讓他面色扭曲漲紅滿臉猙獰。 原來連侯剛剛聽了涂西奉的話,也顧不得肩膀處劇烈的疼痛,趕緊就要開口辯解。 可他剛開口,這邊阿青就腳下使勁,直接踩碎了他另外一只肩膀。 這一腳干脆利落,阿青的勁也沒收住,等她再抬腳時,連侯的那邊肩膀已經(jīng)不能看了。 差一點她就直接踩斷了連侯的脖子。 第73章 阿青彈了一下舌,嘖…… 阿青彈了一下舌,嘖了一聲:“勁兒大了。” 涂西奉聽得這話,嘴角一抽,沒說話。 周圍的人不敢去看阿青,只得把目光投向地上沒了動靜的連侯。 若不是見躺在地上的人,身體還在因為疼痛而微微抽搐著,在場的人甚至不會以為這人還活著。 周遭因為安靜而格外壓抑,因著連侯的此時的模樣,在場的人神態(tài)各異。 從涂西奉話里透出的意思,自覺今日才認識到連侯真面目的百姓,神情自然復雜。 他們拿不準,涂西奉話里的真假,所以對連侯有不忍有懷疑。 可在連侯身上險些栽了跟頭的陸曠之,瞧著心里就有著說不出的暢快。 而涂西奉便是從頭到尾一臉好好戲的模樣。 過了許久,從變故中回過神來的王氏突然尖叫一聲,不管不顧地沖了出來,撲倒連侯身邊跪下。 連侯兩只肩膀都碎裂,整個人趴在地上像一灘爛泥一樣。 王氏不敢動他,眼淚跟不要錢的一樣,嘩嘩直往下流,連珍也跟著跪在一邊。 母女兩個現(xiàn)在流的眼淚可比剛剛要真情實意得多。 “老爺,老爺?!?/br> 王氏無措地舉著手,也不敢碰連侯。 “爹,爹?!?/br> 連珍也流著淚一聲一聲地叫著, 連侯可是她們母女兩人的頂梁柱,一身的榮辱都系在他身上了。 連侯要是有個好歹,牽連的不是他一個人,而是他們一家子。 所以這會兒王氏和連珍是真的怕了,也真的急了。 而此時的連侯已經(jīng)因為劇烈的疼痛意識陷入了昏沉中。 連侯雖是知道阿青行事肆意妄為了些,但著實沒想到她能如此狠辣。 明明他在百姓中的威望不一般,可她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出手。 她竟是一點不把民心看在眼里。 說起來也確實是他不夠了解阿青,她這個人從來不講道理,只按喜好來。 阿青可不在乎什么民心,況且就在剛剛涂西奉已經(jīng)把他老底都掀出來了。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邊時,人群中有幾人互相使了一個眼色,隨后開始不動神色地慢慢往后,退出人群。 他們沒有不驚動任何人,縱使剛剛和幾人說過話的百姓也沒發(fā)現(xiàn)身邊少了個人。 這里幾人自以為事情做得隱秘,殊不知他們打從一開始早就被涂西奉盯住了。 涂西奉對身后的護衛(wèi)使了一個眼色,護衛(wèi)立即上前擋住了幾人去路。 護衛(wèi)把路徹底封死,也把人看住了,這會兒他們想走也走不了。 幾人臉色一變,可他們比誰都清楚,現(xiàn)下不適合動手,所以他們也只能偷偷摸出藏在袖間的短刀,靜觀其變。 阿青蹲下神來,伸出手就狠狠抓住連侯的頭發(fā),將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連侯的腦袋提了起來。 原本已經(jīng)意識混沌飄忽的連侯一下子被頭皮的疼痛驚醒。他刷得睜開眼睛,正好就看到阿青那張,在他眼里宛如羅剎一樣的臉。 阿青放緩了語氣,溫柔了聲音,輕聲說:“你說,這么多人維護你,我是不是就不能殺了你?” 她的聲音不大,帶了幾分好奇,卻清晰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特別是在這樣安靜的環(huán)境下,明明極其輕柔的語氣,其余的人聽著卻猶如驚雷一般。 這時剛剛為連侯說盡好話,為他叫屈的眾人才意識到一件事。 現(xiàn)在應城的主人是阿青,她才是城主,也是他們該拜服的人。 應城民心所向的應該是阿青,而不是連侯。 若是民心偏向的另外一人,那就意味著是在找死。 連侯在找死,他們又何嘗不是找死? 回過神來所有人的臉色慘白,齊刷刷跪在地上,一言不發(fā)瑟瑟發(fā)抖。 連侯克服了劇烈的疼痛,仰著腦袋,費力地睜大眼睛。 他啞著嗓子,艱難地說:“下,下官,不知道城,城主到底在說什么,也,也不知道下官到底做錯了什,什么,要,要,要城主這么懲罰下官?!?/br> 一句話說完,連侯痛苦的喘息,但面上卻帶著幾分大義凜然的不屈。 若不是知道內(nèi)情,涂西奉都會以為他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也正是如此,涂西奉心里膩歪得狠。 事情到底怎么樣,大家心知肚明,到現(xiàn)在了還搞出一副打死都不認的模樣,也不知道寧遠侯到底給他吃了什么迷魂藥。 說起這個涂西奉對寧遠侯簡直要越來越好奇了。 他到底打哪兒來的那么大的魅力,一個景虛,蘇梅衣,這還有個連侯,除了這些人寧遠侯身邊的虎將忠臣也不少。 想著想著涂西奉就走了神。 而在場的眾人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難道,連大人真的被誤會了? 王氏一看這情形腦子一轉,自以為看到了事情的轉機,連忙開口。 她哭訴著說:“城主明鑒,我家老爺是冤枉的,涂大人所說之事,他沒有做過。 他不認識寧遠侯,當初他更是不知道叛軍就是寧遠侯的人。 我們都是小門小戶的,應城距寧遠侯的封地更是千里之遙。 我家老爺又怎么會認識侯爺那等高門顯貴,我們連侯府的門都沒資格上,又談何給寧遠侯通風報信。 城主我家老爺冤枉,求你明察秋毫?!?/br> 說完她就以頭搶地,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 等她再抬頭時,額頭上已經(jīng)滲了血,這頭磕得可不摻半點水分。 王氏說完以后,連珍也開口了:“城主,我爹一心為民,絕不會做出這等事來的。 城主英明,不要被小人迷惑了?!?/br> 一家三口可憐兮兮又凄慘無比的樣子,真是見者落淚,聞著傷心。 都到了這幅田地了,這一家子還裝模作樣,那戲唱得真是足。 就連連侯的女兒說話都含沙射影,什么叫小人蒙蔽,這小人又是誰? 陸曠之聽到這話險些被氣笑:“連姑娘這是在說本官是小人,對你爹栽贓陷害了?” 連珍聽著陸曠之的話,小心抬頭看了他一眼,都立馬低頭瑟縮了一下,往王氏身后躲了躲。 王氏立馬就接過了話茬,她身子移了移把連珍完全擋在身后。然后看向陸曠之說:“我家珍兒還小,陸大人有何事直接對妾身說就是。不用嚇唬小孩子。” 陸曠之被這么一噎,不上不下的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他瞪著王氏,面色鐵青。 “陸,陸大人有事,沖著我來,請放過我,我家夫人和珍兒?!?/br> 連侯一家子的示弱顯得怒目圓瞪的陸曠之尤為兇悍,好像真是在欺負孤兒寡母一樣。 陸曠之被這么一說,簡直啞口無言。 這連侯都成這樣了,怎么還有心思給他使絆子,他到底有什么底氣? 不管連侯背后藏著什么秘密,阿青都不關心。 她不悅地皺了皺眉,語氣少見的有些冷:“我說過,別再我面前耍這些手段?!?/br> 她說的話,連侯是沒長耳朵沒聽見嗎? 心里不悅,更加沒耐心看連侯再嘰嘰歪歪。 本能使然,連侯一對上阿青那雙看不見底的鳳眸,后背一涼,深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