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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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說著,說著好像她犯了好大的事一樣。 杭箏睜著一雙杏眼,看見那些正一臉不認(rèn)同,或是像曹蘭兒那樣憤憤不平瞪著她的人,登時氣笑了。 她說:“我到底是干了什么?讓你們個個都覺得我杭箏這么對不起她連珍。 說來讓我也聽聽,我到底是干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br> 說到最后,杭箏話里都帶了幾分咬牙切齒。 這平白無故的,給她扣這么大的鍋。 還讓她跟連珍道歉,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 杭箏看向一旁低眉咬唇柔弱無骨的連珍,覺得心里翻騰的厲害,有種想吐的感覺。 這事不用謝定是連珍在背后干了什么,她這才會來,這人就到她面前來添堵,來惡心人。 這連珍怎么就不能安分些。 而杭箏這幅理直氣壯的模樣落在曹蘭兒眼底就是死不悔改。 她的立時就火冒三丈了:“杭箏你還要不要臉? 當(dāng)初要跟著城主去京都的明明是珍兒,是你仗著你爹是應(yīng)城府官,以勢壓人換掉了珍兒。才讓城主轉(zhuǎn)而帶了你去京都。 如果不是珍兒良善,沒有和你計較,當(dāng)日也沒有當(dāng)場戳穿你,你以為你還能這么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回到應(yīng)城嗎?” 杭箏聞言險些是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難以置信地看向連珍說:“你跟別人說,是我爹以勢壓人換掉了你,才有了我跟著城主去京都?” 最后一句話由于太過驚訝,甚至變了調(diào)。 杭箏從來沒有想到這么離譜的話,居然還有人信? 城主是什么樣的人,她要帶誰她爹能阻止? 曹蘭兒能說出這么沒腦子的話,大約是不了解城主,也根本不知道城中這些官員有多怕城主。 誰又敢當(dāng)著城主的面陽奉陰違,那是不想活了。 連珍抬眼看了一眼杭箏,紅著眼眶,露出一個勉強的笑來說:“蘭兒別這么說杭姑娘,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br> 說罷她又道,“今日我們是來玩的,就別說這么惹人不高興的事了,咱們繼續(xù)行令吧。” 曹蘭兒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連珍,又怒發(fā)沖冠地對杭箏說:“你別嚇珍兒,今日我們都在這呢。 你別以為你爹是府官我們就怕你,你可別忘了現(xiàn)在應(yīng)城說了算的已經(jīng)不是你爹了。 有城主在,我們可以找城主評理去。” 杭箏一言難盡地看了一眼曹蘭兒。 為了這么個屁大點的事,去擾了城主的清靜你怕是想去找死哦。 杭箏甚至已經(jīng)想到了,城主擰開曹蘭兒頭蓋骨的畫面了。 打了個寒顫,杭箏趕緊把那血腥的畫面從腦子里清楚掉。 若是剛剛杭箏還氣得不行的話,現(xiàn)在她就純粹是覺得曹蘭兒腦子有問題。 別人說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沖動的要為人沖鋒陷陣,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這是什么眼神,趕緊的,趕快給珍兒道歉?!?/br> 曹蘭兒催促著。 杭箏卻是對曹蘭兒說:“腦子是個好東西?!?/br> 可惜你沒有。 另外一句話杭箏也沒說出來。 和這種沒腦子的人,沒必要說太多的話。 要說跟著阿青這么久,杭箏從她身上學(xué)到了什么的話。 那就是跟腦子有問題的人,沒必要說太多,能動手絕不瞎逼逼。 不過曹蘭兒雖然煩人,但是杭箏更討厭連珍。 畢竟現(xiàn)在看著曹蘭兒,杭箏有種不想承認(rèn)的熟悉感。 她之前雖然不像曹蘭兒一樣沒腦子,卻也像她這么咋咋呼呼的。 所以杭箏直接把矛頭指向連珍,問到:“你真認(rèn)為是我搶了你的位置?” 連珍柔聲說:“杭姑娘說笑了,是我自己不夠討城主喜歡,怪不得你。” 杭箏冷笑一聲:“那你們今日找我來是想干什么?讓我把你的位置還給你?” 杭箏意味深長地看著連珍。 連珍一愣,隨即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杭姑娘說笑了……” “珍兒,你傻啊,讓她還給你啊?!?/br> 連珍的話還沒說完酒杯曹蘭兒給打斷了, “你的東西就是你的,她搶了你的,現(xiàn)在就該物歸原主?!?/br> “是啊,珍兒,讓她還?!?/br> “你性子溫柔,人又細心定是更討城主喜歡?!?/br> “沒錯,我聽說城主府可大,可好看了。珍兒以后要是去了,我們還能去找你?!?/br> 說著說著,這些人甚至當(dāng)著杭箏的面討論起了以后要在城主府怎么設(shè)宴,怎么游玩。 杭箏面無表情瞧著,真想問一句,臉呢?腦子呢? 而連珍也不知道是被那些圍在身邊的姑娘嘴里的暢想給說得心動了,還是怎么著了。 最后竟真的向杭箏開了口,溫溫柔柔地說:“杭姑娘在城主身邊待了那么久,城主定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杭姑娘的伺候。 所以杭姑娘你放心,我不會搶你的活。 我聽說城主喜好讀書,我以后便給城主讀書吧,倒時我們一起把城主伺候好。” 這說來說去,就是想讓自己給她挪位置唄。 杭箏盯著連珍想。 連珍眼里的挑釁一閃而過,但面上依然是溫柔和善的模樣。 而那絲挑釁除了杭箏,誰也沒看見。 杭箏性子本就不好,剛剛能忍那么久,都是涵養(yǎng)好,經(jīng)京都一事,人也成熟了不少。 可此時她真的是被連珍給惡心到了,想到以前她用這招讓自己吃了多少次啞巴虧。 讓她在應(yīng)城交不上朋友,還留下了脾氣暴躁,行事沖動的壞名聲。 杭箏想了想如果是城主遇上這樣的事,大概從一開始就不會忍,大約會直接掰斷連珍的脖子吧。 一想到這,杭箏突然意識到,像連珍這樣的人如果不一次性把人治住了,下次一定還會跳出來惡心她。 索性她今日就當(dāng)報了往日的丑了。 所以在所有人都以為杭箏快要被他們壓制住了時答應(yīng)和連珍讓位時,她卻突然起身了。 她抬腳眼神頗為不善地朝連珍步步逼近,而后學(xué)著阿青的模樣居高臨下地看著連珍,冷聲說:“別再拿你這套東西來惡心我。 信不信我對你不客氣?!?/br> 連珍聞言眼睛里有絲錯愕閃過,但很快又回過神來,有些委屈地說:“杭姑娘,你誤會我了……” “行了?!?/br> 杭箏打斷了連珍的話,面無表情繞過連珍年前的小案幾,走到她跟前,彎腰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別把我當(dāng)傻子,我連慶平長公主都敢殺,你以為我還會怕你這些手段?” 連珍倏地瞪得眼睛,驚愕地說:“你,你……” 但她話還沒說完,杭箏已經(jīng)掏出了懷里的匕首,而后將刀刃在連珍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說:“我就是用這把匕首,將慶平長公主的脖子捅穿的?!?/br> 說完她看著連珍僵硬著身子不敢動的驚恐模樣,心底暗暗發(fā)笑。 隨后她又接著嚇唬連珍說,“對了這把匕首也是我在宮里撿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 你說我要是哪天真的用它殺了你,你會不會和這把匕首下的其他亡魂做姐妹? 你不是一向喜歡攀高枝嗎?有慶平長公主給你當(dāng)姐妹,夠了吧?!?/br> 席間連同連珍在內(nèi)的其他姑娘都不過是個普通的閨閣姑娘。雖然時常玩些小女兒家的手段,但平日里哪遇到過這些,當(dāng)下便嚇得臉色慘白。 就連剛剛態(tài)度最為囂張的曹蘭兒也不敢說話了。 “我杭箏性子不好,這一點你也知道,你要是再敢招惹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br> 杭箏說著用錚亮的刀身輕輕拍了拍連珍的臉。 連珍感受著臉上冰冷的刀鋒,僵著身子不敢動,隨后竟是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杭箏收回匕首,直起身子無趣地說:“真不經(jīng)嚇?!?/br> 說罷就提步出了門,她還是回去陪娘和弟弟吧。 她家笙兒那么可愛,比連珍這張臉好看多了。 不過經(jīng)此一嚇想來連珍應(yīng)該很長時間都不敢招惹她了吧,她也能過一段清靜日子了。 “阿箏!” 杭箏剛一茶社的雅間門,還沒沒走兩步,就聽見背后有人出聲喚住了她。 那聲音有些耳熟,杭箏轉(zhuǎn)身瞧去,旋即眼睛一亮:“陸齊嘉!” …… 阿青自入了城主府以后便鮮少露面,除了杭拾甫和涂西奉以外,便只有細娘和杭箏能時常入府去見她。 加之她并不喜歡有太多人圍在身邊,所以城主府里的下人也極少。 因此阿青在百姓眼中顯得極為神秘,他們盲目而狂熱地尊崇著他,應(yīng)城中的人更是以見她一面為榮。 因此阿青曾經(jīng)住過的客棧,成了百姓趨之若鶩的地方。 客棧內(nèi)的阿福等人更是時常被人拉著詢問阿青,這也變相使得客棧成了應(yīng)城中最大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