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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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倚靠著潮濕的巖壁坐下來,感到心情糟透了,腦海里揮之不去的徘徊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我深吸了幾口氣,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阿伽雷斯為什么會那么憎恨列夫捷特呢?就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而并不只是因為嫉妒他是我的父親、我的至親。我仔細(xì)思考著,想把這一切的前因后果連接起來,可我記憶中卻仿佛出現(xiàn)了某些斷層,令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得出一個像樣的結(jié)論。 在大腦中放映出來的,全是列夫捷特在我的兩個童年留下的美好記憶,和與之對比鮮明的阿伽雷斯的形容——“陰謀”,“圖謀不軌”,“作祟”,那感覺就像是阿伽雷斯在我面前對列夫捷特進(jìn)行刻意的污蔑。 不,德薩羅!別這么想,相信阿伽雷斯! 混亂的大腦中突然蹦出一個反對的聲音,這使我驟然從越陷越深的泥沼里拔脫出來,被自己的推測嚇了一大跳。我立即感到自己的記憶的確有哪里不太對勁,就好像某些關(guān)鍵的節(jié)點被剪輯掉了,再人為的組接在一起??僧?dāng)我試圖去捕捉那些使我的記憶不順暢的異樣之處時,大腦便襲來一陣強(qiáng)烈的暈眩感。這時,什么東西在我的頸后的突突跳動起來,似乎是某種寄生蟲在我不知不覺時鉆進(jìn)了那兒的皮下,此時正蘇醒過來。 寄生蟲。我感到一陣毛骨悚然,遠(yuǎn)遠(yuǎn)避開身后的巖壁,摸了摸脖子后。 巖壁上空空如也,除了水漬什么也沒有。而我的后脖子皮下,的確有什么鬼東西存在。我摸到了一粒小小的凸起,用手一按,它便又消失掉了,就似乎是水蛭那樣的東西。我的頭皮一陣發(fā)麻,而我腰間的魔鬼魚也忽然不安的躁動起來,它從我的溜過去,徑直滑到我的脊背上,我立即感到后頸被咬了一口。 “嘿!你這個可惡的小東西,敢咬我!”我抓住魔鬼魚的小尾巴,將它一把扯下來,作勢要打,它哆哆嗦嗦地蜷起身體,翻過了面,裝死。那剛剛襲擊我的小嘴巴微微開合著,仿佛在委屈的哭泣。我把它拎起來,盯著它賊兮兮的眼睛,“饒你一命,假如你再敢不安份,我就把你做成炒魚干!明白嗎!” 它擺了擺身體,尾巴討好似的纏住我的手腕,可憐巴巴的請求原諒。我寬宏大量地把它重新放回了腰間,它又乖乖的變回了內(nèi)褲的形狀,尾巴鉆過我的腿間,腰帶似的掛在我的胯骨上,比以前更加稱職了。然而在我轉(zhuǎn)過身檢查它有沒有掩好我的屁股時,我不經(jīng)與裂隙外投來的幾束視線撞了個正著。幾只綠尾正趴在那兒賊眉鼠眼的窺視著我,活像一群偷看女澡堂的癡漢。 見鬼,我敢肯定阿伽雷斯假如發(fā)現(xiàn)他親自任命的守衛(wèi)的這個模樣,大概會氣得把他們煮成一盤菜。這樣家伙大概還是沒資格尋找配偶的幼種,就像人類青少年的那樣容易sao動。但我敢打賭他們不敢動我,否則阿伽雷斯不會放心把我留在這兒。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我不介意承受著這樣的窺視,這實在太他媽詭異了。 這樣想著,我徑直朝他們走過去。 等我走到裂隙的入口,綠尾才畏畏縮縮的散開,將身體縮進(jìn)水里,露出頭顱仰視著我,好像恨不得巴上來舔一舔我的腳趾。盡管人魚們都生著漂亮的臉,但此情此景著實讓人覺得有些猥瑣。 我望著這些饑渴的小幼種,不禁覺得好笑,卻又笑不出來。因為他們將來也會成為一群不折不扣的“強(qiáng)jian犯”,將他們狂野的愛欲強(qiáng)行施加到人類身上去,把他們轉(zhuǎn)化成自己的同族。就像那群成熟的藍(lán)尾一樣。我想著達(dá)文希,心臟脫水般的緊縮起來,一陣陣的發(fā)疼。 而同時,我意識到現(xiàn)在是個絕好的機(jī)會,趁著阿伽雷斯不在身邊,我可以想辦法把達(dá)文希救出來。 “嘿,你們知道那群人類俘虜和藍(lán)尾們被關(guān)押在哪兒嗎?” 我蹲下來問那群綠尾道。 其中一只立刻殷勤地攀到我的腿邊,熱烈的擺動著他那艷麗的碧綠尾巴,卻似乎并沒有聽懂我在說什么,只是睜大眼睛瞅著我,一臉懵懂。眼前的家伙看上去跟人類的十六七歲差不多大,大概從母巢中誕生的時間也不算長。顯然的,他還沒有機(jī)會學(xué)習(xí)人類的語言,周圍的綠尾似乎也一樣。 我有點沮喪的撓撓頭:這可怎么辦,我并不會人魚的語言,除了“agaras”以外…… 對了,還有列夫捷特的人魚名字。如果列夫捷特還能行動,也許我可以尋求他的幫助。他一定會幫我的。我的直覺這么告訴我。 “zasati……我要找他?!蔽遗δ7轮唆~的發(fā)聲方式,但由于我并不會從喉部同步發(fā)出聲波,眼前的綠尾仍然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可惡……”我有點泄氣的坐回裂隙里,后悔沒跟阿伽雷斯學(xué)點他們的語言。 “德薩羅……” 就在此時,我聽見一聲熟悉的鳴叫從不遠(yuǎn)處傳來,我抬眼望去,意外地看見阿修羅正從一道不知通往何處的裂隙內(nèi)朝我游來,他的蹼爪中捧著一個巨大的蚌殼,當(dāng)游近我以后,我才發(fā)現(xiàn)那里面盛著十來條罕見的深海魚類,騰騰的冒著熱氣,看樣子都是被電熟的。 我愣了一下,心想這是阿修羅奉王命給我送吃的來了? “阿伽雷斯呢?”我捻起一條魚,放進(jìn)嘴里。 “王在帶領(lǐng)藍(lán)種們潛入新的海域,探索一條合適的路。他擔(dān)心你餓壞了,所以命我……” “阿修羅,你支持你們的王的戰(zhàn)爭計劃嗎?”我打斷他的話,盯著那雙凌厲漂亮的黑眼睛問道。 阿修羅點了點頭,“我絕對聽從王的命令,我和zasati不一樣。” 我的神經(jīng)咯噔一跳,腦仁隱隱作疼,“他到底做了什么背叛人魚族的事?為什么你們都這樣形容他?” “因為他和真一傷害了我們,也傷害了雪村……”阿修羅的黑眸里閃爍著仇恨的光芒,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頭,疑惑地盯著我,就好像敏銳的意識到了什么令他不可置信的東西。 這時他突然抬起的蹼爪向我伸來,徑直探到我的后頸,尖銳的指甲一下子劃破了我的皮膚。我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抓住他的手腕。剎那間我感到頸后的東西又突突亂竄起來,仿佛有一只細(xì)小的蠕蟲沿著我的手臂閃電般地襲向了阿修羅,同時幾個綠尾鳴叫著朝他撲去,將他一下子按在水中。 “阿修羅?。俊蔽义e愕地站起身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霎時間阿修羅與綠尾們廝斗起來,水中一片混亂,數(shù)條魚尾激起道道水花,就仿佛一鍋沸水中掙扎的活魚,我緊張的望著阿修羅被按下水的地方,只見一團(tuán)耀眼的藍(lán)光從水面下擴(kuò)散,好像一顆小型信號彈爆炸。頃刻間數(shù)只綠尾軟綿綿的翻出了水面,一股皮焦rou枯的刺鼻氣味在空氣里彌漫開來。 嘩啦一聲,阿修羅從水面下安然無恙的浮了起來。 他一躍而起,雙蹼抓住了我腳邊的巖石。他的眼睛黑幽幽的,仿佛一口古井,好像絲毫沒有為殺死了同族人感到任何不安,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我不明所以地退了一步,卻看見他微微啟唇,“你想去救你的的同族嗎,德薩羅,我可以幫你?!?/br> “想,但是……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忠于阿伽雷斯嗎?” 我困惑不已的皺起眉,想起剛才那一瞬間的奇怪感覺,只覺得此時的阿修羅奇怪到了極點。一種強(qiáng)烈的不安包圍了我,可與此同時,比不安感更加急劇的一股眩暈感順脊椎直沖大腦。而這時阿修羅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臉挨我挨得非常近,雙眼近距離的注視著我。我的心里頃刻升起一絲非常異樣的感覺,只覺得他那黑沉沉的眼睛仿佛是空心的,有另一雙眼睛藏在他眼眶背后。他的瞳孔分裂開般出現(xiàn)了兩個,黑里隱隱透著銀。 “我是站在人類、站在你這邊的,我的小德薩羅?!彼吭谖叶呎f道。 我晃了晃頭,大腦愈發(fā)的沉,身體不受控制的朝前傾去,阿修羅趁勢摟住我的身體,將我跳入了水中。我的口鼻被他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潛入陰暗的水面下,順著猶如深淵般的裂隙朝某個方向快速游去,我能望見周圍來回穿梭的人魚,但阿修羅帶著我潛游得又深又快,完美的避開了他們。很快,我被他帶入了一道分外狹長的裂隙之內(nèi),再往里則是一個深幽的水下洞窟,這里水草叢生,仿佛一個神秘的水下森林。 當(dāng)頭露出水面的那一刻,我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驚得愣在當(dāng)場。 數(shù)十來條藍(lán)尾橫七豎八地漂浮在水面上,他們的眼睛半睜著,眼球灰蒙蒙的,胸口一片被電燒的焦黑,顯然已經(jīng)死去多時了。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對阿修羅拽進(jìn)了密林之中,斑駁的陰影中,前方隱隱綽綽的出現(xiàn)了一個影子。 “德薩羅……我的小德薩羅,你來了?” 熟悉的呼喚順著陰涼的風(fēng)從黑暗里悠悠飄來。阿修羅在此時放開了我的手,我卻如同著了魔死的,不由自主地朝聲音來源游去。扒開幾叢頭發(fā)般密集的水草,我終于看見一道銀色的光帶在不遠(yuǎn)處的水中若隱若現(xiàn)。游近后,才看清列夫捷特正倚靠在一塊礁石上,我立時為他的模樣屏住了呼吸—— 他奄奄一息的歪著頭,仿佛隨時都能死去。那優(yōu)美修長的銀色魚尾上,觸目驚心的大口子還未愈合,向兩邊外翻著,暴露出里面白森森的肌rou與鎖鏈般的魚骨。而他的蹼爪竟被兩根削尖了的樹干釘穿了,藍(lán)色血液凝固成了血痂,厚厚的積壓在指間。 ☆、chapter 111 chapter 111 “爺爺…” 我立即撲過去,震驚地看著他的慘狀,心如刀割。列夫捷特虛弱的沖著我彎起嘴角,欲言又止。我擺了擺手,慌慌張張地低下頭,為他拔下那釘住他的樹樁,并用唾液替他療傷。可我發(fā)覺這樣似乎并沒有多少效果,因為我的第一次發(fā)情期還沒有來臨,我的身體機(jī)還沒完全具備人魚的特性。 就在我為此焦灼不已時,列夫捷特抬起頭,輕輕拍了拍我的脊背,“傻小子,我自己可以愈合。不是說了,你該稱為我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