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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門神傳在線閱讀 - 第66節(jié)

第66節(jié)

    司儀的話剛說完,滿屋子人的視線便都沖著陳澤父親那邊移了過去,理由也很簡單,這個老頭打從進了喜堂開始,臉上就沒有一點的表情,很明顯的是心情不好。

    不過想想也是,兒子要結婚了,‘兒媳婦’卻是個男的,換了哪一家的‘中國式’父親都不是那么好接受的呀。

    陳家大哥的神經自打聽到有父母要講話開始,就繃的緊緊的,因為他實在是太了解自己父親的脾氣了,這門親事他本來就是不贊成了,后來也是為了小弟的將來,才捏著鼻子忍了的,他雖然嘴上不說,心里可是早就憋著一股火那,這回要是沒忍住發(fā)出來了,那可就抬尷尬了。

    擔心不已的陳大哥死死的盯著他老爹,準備著一有不好的苗頭,就趕緊找個由頭把話給叉過去。

    不過出乎陳浩預料的是,陳老爹并沒有借著機會發(fā)難,甚至他的注意力都不是放在石公身上的,只見他沉默了一會之后才開口說話,對象卻是他的小兒子。

    陳爸爸態(tài)度嚴肅到有些嚴厲的對著陳澤說到:“道是你選的,路就得你自己去走,開弓就沒有回頭的箭,所以哪怕是跌的頭破血流,疼也得你自己受著,因為人是你自己選的。咱們老陳家歷來就沒出過那種負心薄幸的人,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了,就努力的把日子好好的過下去吧。”

    說完陳爸爸掃了一旁的石公一眼,然后才繼續(xù)說到:“不過要是真的過的不開心,那就回來吧,家里你的那一間屋子,永遠都給你留著?!?/br>
    這話雖然是對著陳澤說的,但是很明顯他不是說給陳澤聽的,所以陳爸爸的話才說出口,那一邊的石公便接到:“阿父放心,您家的那間屋子,永遠都不會有機會用到?!?/br>
    被噎了一口的陳爸爸悻悻的不說話了,跟老司儀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我說完了,然后便繼續(xù)沉默不語了。

    老司儀還是很有眼色的,見狀趕忙將話題接了過去他開口說道:“既然老父親已經說完了,那我們請老母親在來說幾句吧?!?/br>
    陳澤的mama聞言到是沒有急著去講話,而是從自己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已經有些發(fā)舊的金鐲子。

    陳mama仔細的用手絹將那枚金鐲子擦了又擦,讓已經有些發(fā)烏的鐲子看起來能亮堂一些,然后將它遞給站在下面的石公,然后對著他說到:“這枚鐲子是小澤的奶奶留下來的,也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就是老人給的一個念想。這鐲子本來是一對的,我進門的時候老太太親手給我戴上的。我想著我有兩個兒子,正好他們結婚的時候一人一支。小浩的那一支他媳婦進門的時候我已經給出去了,現在小澤的這一支,石公您是收還是不收那?”

    陳mama的話才剛說完,喜堂里霎時便是鴉雀無聲,一眾是人或者不是人的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坐在主賓位置上的那位小老太太,心說這位是真的把石上仙給當成‘兒媳婦’了,連待遇都是一樣的,不愧是敢把兒子嫁給神仙的人家,果然這思想就是不能按著常人來定論。

    對于眾人傻眼的樣子,石公仿佛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只見他十分淡定的從陳mama的手中講那枚鐲子接了過來,口中還十分感謝的說道:“長者所賜之物,皆是喜慶吉祥的東西,多謝您的用心了?!?/br>
    說著,石公還對著手中的鐲子仔細的看了看然后才繼續(xù)說道:“只是可惜了,這鐲子是女式的樣子,我們二人都不適合戴著它,不過既然是您的心意,我們當然不能浪費了,這樣吧,我就借著這鐲子的材料,煉制一副我們二人都能用的東西?!?/br>
    邊說,石公邊動手,就見他手心之中竄出了一股零火,迅速的融化了他握著的那枚金鐲,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那金鐲就融成了一堆金水,隨后,金鐲之中的雜質一都被逼了出來。

    被提純之后的金水橙黃明亮,如同一盞明燈一樣在石公的手心之中上下游動,石公不加思索的又往金水中添加了七八種的材料,使本就明亮的金水越發(fā)的耀眼了起來。

    見時機已經差不多了,石公口中默念口訣,金水馬上分成了等份的左右兩股,隨后,天上一道驚雷劃過,金水立即噼啪作響,一陣強光過后,石公的手中多出了一對金屬對戒。

    那副對戒沒有什么特別的樣式,只不過是在普通不過的兩個圓圈,上面浮著一些寓意著吉祥的紋飾,內里則雕刻著石公與陳澤的名字。

    石公將刻著自己名字的那一枚戒指調了出來,略顯拘謹的對著陳澤說道:“早就聽聞,現在的凡人舉行婚禮的時候都會送對戒當做是定情之物,因為一直弄不明白是上面意思,所以我就沒有提前預備。這一枚金鐲送的正是時候,我便用它借花獻佛了?!?/br>
    相對于石公的拘謹,陳澤可就表現的大方的多了,只見他毫無羞澀之意的伸出手讓石公講那枚戒指給戴到了自己的無名指上,然后十分自然的從接過刻著自己名字的那一枚,再給石公戴上。

    那對戒指到了二人的手上,便開始自動的調整著尺寸,直到不大不小的正合適才停止。

    這樣有些神奇的一幕顯然超出了眾人的預料,反應不過來的眾人只能木然的看著他們。

    最終,還是那位老司儀先反應了過來,他趁著大家都還在當機的時候,火速的讓陳澤與石公二人拜過了天地,然后大聲的宣布了禮成,隨后便將喜堂中的眾人又趕回了大廳之中,招呼著大家各自入座,然后讓后廚趕緊上菜。

    這一頓喜宴,來參加的人都吃的迷迷糊糊的,一直到喜宴進行的差不多,主人們開始挨桌敬酒的時候,不少的人才真正的回神。

    一場喜宴就在這種即喜慶又有些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主人們站在門口,將來到的客人們一一的送走,送走陳家一家人的時候,陳爸爸貌似好像還想說些什么,但是在他們家太后嚴厲的目光之下,動了動嘴唇之后,最終還是一言不發(fā)的做著車離開了。

    等到所有的人都離開了之后,石公袖袍一揮,一朵祥云落下,石公雙手一擁,將陳澤抱在懷里,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道:“走,我?guī)闳ノ覀兊男路?。?/br>
    83結尾

    深夜的靈界武功山上早就沒有了白日的喧鬧,山的峰頂上仙石柄淦的洞府之內,寂靜的夜色之中,喜慶的紅色成片的堆積著,讓人一眼都望不到盡頭。

    寬敞又奢華的桃木大床上,罩著一層淡紅色的薄沙,繡著并蒂蓮的大紅色錦被里,睡著一對幸福的愛侶。

    靠在外側熟睡的那個高大的身影,貌似是被什么給打擾到了,只見他迅速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機警又迅速的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

    在確定了自己的洞府沒有被其他人入侵之后,他才放松了警惕,然后動作溫柔的起身,小心翼翼的給還在熟睡中的伴侶壓好被子,然后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深夜的武功山上還留有一絲的清寒,來到外面的石公穿著薄衣,手握著斬馬刀,倚在自己洞府的門口,凝視著遠處的天空,靜靜的不知道是在等著什么。

    沒過多久,原本是月明星稀的天空突然間被整片遮住,隨后也不知是從那里刮來了一陣邪風,將整個武功山上下攪和的雞犬不寧。

    被驚擾的靈物們惶惶不安,紛紛的探出頭來查看,看到石公立在那里之后,又趕忙把頭給縮了回去,待在窩里在也不敢出來了。

    石公似乎在等的就是那股怪風,確定它已經到來之后,他便直起了倚在洞口的身子,握緊斬馬刀,迎著那陣怪風走了過去。

    那怪風在山間呼嘯著,風中傳來了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聲,那仿佛就縈繞在聽者的耳邊上,叫的人心煩意亂魂不守舍。

    石公嘴唇微抿,抬手便是一擊靈氣爆,將那些怪聲炸碎,然后沖著那片烏云低聲說道:“太吵了,閉嘴?!?/br>
    烏云之中傳來了一陣怪笑,一種沙石相磨的粗粒聲音對著站在地上的石公說道:“石將軍,好久不見了,吾輩甚是想念,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就想怎么著咱們之間也是上千年的交情了,你結婚我不到場終究是不太好的,于是便不請自來了。先前的那陣鬼泣便是吾輩送給您的新婚賀禮,可惜了的,似乎是不大得您的喜歡,不如請尊夫人出來聽上一聽,說不定會入了他的耳朵那?!?/br>
    鬼泣是一種喪音,凡人只要聽到便是必死無疑,只要是懂一點禮儀的人都不會把它當成禮物給送出去,那怪風里的人這么說,很明顯的就是在沖著石公挑釁。

    面對著風中之人的挑判,石公毫不猶豫的給與了還擊,握著斬馬刀連揮數下,將那片供人藏身的烏云給劈成了碎片。

    烏云裂開之時,藏在里面的人迅速的逃了出來,失去烏云的掩飾之后,那個人的真面目也暴露了出來。

    那是一位很年輕的白面后生,做著書生的打扮,若是只在遠處匆匆的掃過一眼,給人的映像也不過是一個斯斯文文的讀書人罷了。

    但只要走進了看到他的眼睛,先前的映像便會被全部的推翻,原因很簡單,在那雙駭人至極的眼睛里只有眼白沒有眼仁。

    那位才從烏云之中脫身的家伙,渾身上下看不出一絲的狼狽,顯然,剛才的逃脫對他來說還是游刃有余的,他甩了甩手中拿著的折扇,用那雙滲人的眼睛盯著石公說道:“怎么突然就發(fā)火了這可不像那位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石將軍那,還是我剛剛的那句話戳中了你的心肝,讓你疼了吧?!?/br>
    這句話用的是肯定句,可見問話的人也沒想要從石公這里得到什么答案。

    問過這句話之后,原本一直表現的很是從容自在的白面書生突然發(fā)難,手中的鬼骨扇快速的打開,沖著石公打出了一連串的攻擊。

    白面書生面容猙獰狀似瘋狂,每一次的攻擊都是沖著石公的要害而去,在石公輾轉騰挪的躲避著他攻擊的時候,那白面書生突然發(fā)力,沖著石公的洞府便沖了過去。

    一直都在防著他這一手的石公快步閃身,瞬間就攔在了那書生的面前,斬馬刀冷光一閃,那書生的身上立馬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刀痕。

    書生錯身避開了致命一擊,身上的刀口開始向外散出黑色的死,氣,整個刀痕由左及右連會貫通,幾乎將書生的身體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