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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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娣道:“陸可兒是誰?我怎么聽車把式說,香隱閣的頭牌是陸香兒呢?” 劉瑞嘿嘿一笑:“陸香兒跟府衙大人那檔子風(fēng)流事兒,可著兗州府沒有不知道的,誰這么不開眼,敢點(diǎn)陸香兒啊,這香隱閣只要開在兗州府一天,那老鴇兒也不敢讓陸香兒接客,陸可兒是陸香兒的妹子,香隱閣的當(dāng)紅姑娘,就像咱們鋪?zhàn)永锏亩乒癫畈欢?。?/br> 鳳娣給他這比喻逗笑了,麥冬在一邊兒臉一紅道:“只管胡說八道,還不說正事兒,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么?” 劉瑞這才想起來,麥冬在跟前呢,麥冬可是公子跟前伺候的人,他們幾個(gè)私下里猜,這麥冬不定就是公子的房里人,趕明兒等公子成親一準(zhǔn)的姨娘跑不了,故此,不好得罪,忙道:“麥冬姑娘不知道,小的說的可是大實(shí)話呢?!丙湺琢怂谎郏鋈ザ瞬枇?。 劉瑞才又道:“陸可兒跟前有個(gè)丫頭叫玲兒,最愛貪小便宜,長壽給了她一塊銀子,就什么套出來了,那賀兆豐許給王家哥倆一萬兩銀子的好處,讓去疏通府衙大人的門路,把咱們慶福堂趕出兗州府?!?/br> 鳳娣道:“早聽說兗州的這位府衙大人是個(gè)大貪官兒,舉凡在兗州府做買賣的,沒有不給他好處的?!?/br> 劉瑞道:“我也聽說了,在兗州府才當(dāng)了三年知府,干了不知多少缺德事兒呢,可就是沒人管,眼瞅著一任滿了,又要升官了,往哪兒說理去啊?!?/br> 鳳娣道:“這世上貪官多如牛毛,清官才是鳳毛麟角,不過咱是買賣人,朝廷的事輪不上咱管,咱也管不了?!?/br> 劉瑞道:“那眼面前兒這事可怎么辦?若讓王家兄弟把銀子送去府衙,王成儒那個(gè)大貪官,一準(zhǔn)找咱的麻煩,尋個(gè)由頭咱就的關(guān)門,若再毒些,直接封了咱的鋪?zhàn)樱蹜c福堂開不了張,不正中了賀兆豐的意嗎?!?/br> 鳳娣想了一會(huì)兒,忽有了個(gè)主意,在他耳邊道:“你如此這般……” 劉瑞眼睛一亮,應(yīng)聲去了,等劉瑞走了,鳳娣道:“麥冬叫管家預(yù)備一份厚禮,今兒我要去瞧咱們堂舅爺。” “你說誰?”王成儒看著管家,管家道:“回老爺話兒,是余家的大公子余書南,說來了兗州府,還沒看望您呢,他們太太特意交代下了,讓一到兗州府就來給您這位堂舅爺磕頭。” 王成儒看了眼一邊兒的師爺,師爺站起來道:“去年余家那場大難沒倒下,可多虧了這位余大公子,余家如今也不是過去能比的了,冀州府八家鋪?zhàn)俞t(yī)館,登州府回春堂的五家,咱們兗州府安家的六個(gè)鋪?zhàn)?,可都?xì)w了余書南,現(xiàn)如今,余家可比賀家有底兒,且真真兒的跟大人沾著親兒,既他來了,定是有所求,我可聽說,這位余大公子最是大方舍得使銀子的主兒,大人何必跟銀子過不去呢?!?/br> 王成儒站起來道:“請表少爺前廳待茶?!?/br> 管家忙出去恭敬的道:“我們老爺吩咐下了,請表少爺前廳待茶。” 表少爺?鳳娣暗笑,恐怕沒有銀子,也就沒自己個(gè)表少爺了,邁腳進(jìn)去,在庁中坐定,抿了口茶,四下看了看,見這待客廳的擺設(shè)真真奢華,先不說別的,就角落里那顆偌大的玉樹瓊花的擺件兒,怎么也值數(shù)千銀子不止。 這就是讓來送禮的客人明白,太輕的禮就別拿出手了,非得重禮方過得去,這王成儒之貪婪真是連藏都不想藏了。 鳳娣琢磨,為什么王成儒有這么大的膽子呢,兗州府距離京城可不算太遠(yuǎn),若上頭沒有戳著的人,估計(jì)不敢如此瘋狂斂財(cái)。 忽見檻窗外人影一閃,鳳娣迎了出去,一照面,鳳娣跪下就磕了個(gè)頭:“舅爺在上,外甥書南給舅爺請安?!?/br> 王成儒忙扶起她,堆了滿臉的笑道 :“快起來,起來,這里又沒外人,用不著行這么大的禮兒,蒙圣上恩典,當(dāng)了這一方父母官,為國為民兢兢業(yè)業(yè),不敢有一天懈怠,倒是把親戚們都疏忽了,連你來了兗州府,舅舅都不知道,你娘可好?” 鳳娣道:“好著呢,就是常念叨堂舅舅,說趕明兒得了空,回來兗州府走走?!?/br> 王成儒道:“該回來走走?!?/br> 寒暄過了,鳳娣擺擺手,身后跟著的小廝上來,鳳娣接過他手上的匣子,雙手奉上:“知道老太太禮佛,這是外甥特意尋來的,已請高僧開了光,是外甥的一片孝心,舅爺萬萬不能推辭?!?/br> 王成儒道:“來一趟還送什么禮,卻外道了,既是你的一片孝心,這次我就替老太太收下,下次不可。” 鳳娣忙連聲應(yīng)了,鳳娣坐了一會(huì)兒,只一盞茶的功夫就起身告辭,等她走了,王成儒讓管家打開桌上的匣子,里面是一尊金光燦燦的菩薩,足有半尺高,他拿出來掂了掂,壓手的重,竟是實(shí)心的。 師爺進(jìn)來道:“怎么樣,我說大人這個(gè)表外甥舍得使銀子吧,他可求了大人什么事兒不曾?” 王成儒道:“正是這點(diǎn)兒才古怪,我還說她定是求我?guī)退樟嘶卮禾茫伤痪涠紱]提,說了兩句不打緊的閑話就走了,你說他這是什么意思?” 師爺?shù)溃骸按笕斯芩裁匆馑?,合該著大人離任前又發(fā)一筆橫財(cái),莫說他不提,便提了,大人也得袖手旁觀?!?/br> 王成儒道:“這話怎么說?” 師爺搖了搖扇子:“若大人插手管了,這財(cái)路可就斷了,慶福堂跟回春堂這么鬧下去,兩家不都得爭搶著給您送銀子嗎,這兩頭吃,總比一頭強(qiáng)不是?!?/br> 王成儒笑道:“還是師爺聰明?!?/br> 師爺?shù)溃骸叭衾闲嗨喜徊睿钸t明兒賀家的禮就到了。” 沒等到明兒,王成儒剛吃了晌午飯,管家就進(jìn)來道:“回老爺話兒,大老爺跟二老爺來了。” 師爺捋了捋胡子道:“定是賀兆豐求了兩位老爺過來跟大人疏通的。” 管家吶吶的道:“兩位舅爺看上去不大對。” 那意思就是說不像來送禮的,話音剛落,就見王成才成貴兩人從外頭一瘸一拐的走了進(jìn)來。 王成儒是死不待見這倆混賬,成天就知道吃喝嫖賭,正經(jīng)兒事一點(diǎn)兒不干,王家那么大的買賣,生生就敗在了這兩人手里,不是鹿城外的買賣撐著,王家早完了,就算現(xiàn)在也是個(gè)空架子,偏偏是本家兄弟,不好一下子斬?cái)鄟硗?,就看這兩人這狼狽樣兒,真不信是來送禮的。 王成儒還真冤枉了倆人,這哥倆兒,昨兒得了賀兆豐的話兒,兩人回家商量了一晚上,覺著給王成儒五千銀子就不少了,剩下的五千兩,兩人對半分了,能過上大半年舒坦日子呢。 打好如意算盤,就等著賀兆豐送銀子,眼瞅都快晌午了,才見賀家的管家姍姍而來,哥倆送著管家走了,一看,卻犯難了,是一萬兩銀子一張的銀票。 哥倆只能出門先奔著錢莊,換成了三張,一張王成才揣在懷里,另外一張先擱在王成貴身上,商量著等見了王成儒辦成事兒再分銀子,心里頭急,從錢莊出來往府衙走的時(shí)候就想抄近道,從市集中插過去。 不想就遇上一對結(jié)伴來的要飯花子,哄一下沖了過來,兩人躲之不及,連人帶馬,加上牽著馬的隨從都給沖散了,氣的只罵街,王成貴還抓著個(gè)花子踹了兩腳,才算解了氣。 兩人撣撣身上的土,重新上馬,再摸身上的銀票,兩人唬了一身汗,知道遇上白日鬼,忙撒丫子追了過去,早沒影兒了。 兩人圍著兗州城找了兩圈,什么也沒找見,只得空著手來了,見了王成儒,把事情經(jīng)過一說,王成儒真是吃了他倆的心都有,可面兒上卻道:“莫說沒了,便你們送來,我若收了,豈不犯了朝廷律法,咱們?nèi)f歲爺常說,為官者首要戒一個(gè)貪字,你們倆這莫不是害我呢,念你們是本家兄弟,且饒你們這一回,若有下次,莫說我不念兄弟之情?!闭f著一甩袖子進(jìn)內(nèi)院里去了,把兩兄弟干晾在這兒。 王家兩兄弟一愣,對看了一眼,心說這話頭可不對,當(dāng)官的要戒一個(gè)貪字,別的官許有可能,他們這位堂兄最是個(gè)貪銀子的官兒,再說,這一萬兩銀子可是賀家的,他們拿了辦不成事兒,賀兆豐能饒的了他們嗎。 賀兆豐可是心黑手狠,跟江湖上的人又有來往,真要是一下黑手,他們哥倆這條命……越想越怕,一把抓住師爺,師爺急忙道:“二位爺,我就是一師爺,您二位別為難小的了?!闭f著也忙著走了。 兄弟倆悻悻然從府衙出來,回家越想事兒越不好,一商量,得了,跑吧,先出去避避風(fēng)頭再說,丟了老婆孩子不顧,跑沒影兒了。 哥倆前腳出了兗州城,后腳就有人報(bào)給了鳳娣,鳳娣笑的不行,跟劉瑞道:“這才是活該呢?!?/br> 劉瑞道:“真是活該,可有一樣兒,雖說咱們截了這一萬銀子,到底沒除了賀家的根兒,賀兆豐要是再給王成儒送銀子,怎么辦?” 鳳娣道:“跟安家這拼下來,賀家早就傷筋動(dòng)骨,一萬現(xiàn)銀拿出來,恐都不易,還送,除*了他回春堂的鋪?zhàn)?,他舍不得呢,不過,王成儒的確不是好東西,上回安家跟賀家斗的時(shí)候,他沒少兩邊兒吃,估摸這一回,也打算這么對付余家,你去再辦一件事?!闭f著在劉瑞耳邊交代了幾句,劉瑞忙著去了。 麥冬把茶放到她手里道:“一早起來連口水都沒喝呢,這么下去要病了,對了,許貴兒來了,正在外頭候著,我看他背著包袱呢。” 鳳娣皺了皺眉:“讓他進(jìn)來 ?!痹S貴兒一進(jìn)來,跪在地上就磕頭,鳳娣一愣,急忙扶他道:“許管事這是做什么?” 許貴兒道:“公子,我們家爺說了,您要是不收奴才,不讓奴才跟著伺候,就讓奴才回家,奴才哪還有家啊,自打小就進(jìn)了候府,后來跟了小王爺,公子,大公子,您可可憐可憐奴才吧。”說著眼淚都下來了。 鳳娣道:“你別哭,我收你,收你還不成嗎,你們家爺呢?” 許貴兒抹了把眼淚道:“我們家爺回京了,下個(gè)月是萬壽節(jié),每年萬壽節(jié),我們家爺都得進(jìn)宮,今兒一早交代了小的就走了?!?/br> “他,還說什么了?” 許貴兒道:“我家爺說,等大公子您忙過這陣兒,得了閑,去京里走走。” 鳳娣心說,我得不了閑兒,留下許貴兒不就是為了監(jiān)視她嗎,當(dāng)她傻啊,這都看不出來…… ☆、第51章 “大人,大人,可壞了……”師爺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jìn)來,扶著椅子背兒喘了口氣道:“大人可壞了,現(xiàn)在兗州府滿城都在說大人收了賀家一萬兩銀子的事呢?!?/br> 王成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放他娘的屁,我什么時(shí)候收他的銀子了,還一萬兩,誰,誰說的,我讓人把他抓起來下大獄?!?/br> 師爺忙道:“老爺您可氣糊涂了不成,誰能明目張膽的說啊,都是小聲議論,竊竊私語的,可越這么著,越是傳的快,這才一宿,咱兗州府上下就沒有不知道了,您抓誰去啊,難道把全城的老百姓都抓起來,大人還是快想想怎么著吧,這事要是傳進(jìn)京城,大人您任期還沒滿呢,弄不好就壞了大人的仕途?!?/br> 王成儒臉色都變了:“你說怎么辦?” 師爺?shù)溃骸盀榻裰?jì)只有棄車保帥一條道了,別管誰傳的,賄賂官員的罪名,只能扣在賀兆豐頭上?!?/br> 王成儒道:“便把他抓起來,照著律法,杖刑一百流三千,那廝刁鉆,又跟江湖上的人有牽扯,只怕過后要成禍?zhǔn)??!?/br> 師爺眼里利光一閃:“一百杖管保讓他一命歸西,哪還有以后啊,斬草除根以絕后患?!?/br> 王成儒一咬牙:“只能如此?!?/br> 賀兆豐一早上起來,就覺心驚rou跳的,仿佛要出什么大事兒似的,忙讓管家去王家找王成才兄弟,問問事兒辦的如何了。 管家出去一趟回來,臉上都沒人色了:“少東家出大事了,那王家兄弟不在家,問了家里頭的人,說下南邊進(jìn)茶去了,這不胡說嗎,王家兄弟什么時(shí)候進(jìn)過茶啊,這還罷了,如今滿城里都在說少東家給府衙大人一萬兩銀子的事兒,雖說咱家是給了銀子,可這事兒卻宣揚(yáng)不得,他王成儒只要還想當(dāng)這個(gè)官,就不能落下這個(gè)名聲啊。” 賀兆豐直覺眼前一黑,險(xiǎn)些沒堆乎了,管家忙上前扶著他:“少東家您得快拿主意,這事兒可等不得。” 賀兆豐咬咬牙:“王成才,王成貴,別讓爺抓住,抓住爺活剮了你們,趕緊給爺收拾東西,備馬,先出去避避風(fēng)頭再說。” 管家道:“那咱的鋪?zhàn)?,鋪?zhàn)硬灰税???/br> 賀兆豐道:“你怎么這么糊涂呢,連命都快沒了,還要鋪?zhàn)幼鍪裁矗舻们嗌皆诓怀顩]柴燒,先保住命再說。” 賀兆豐的馬剛到了兗州城門,就給在哪兒等候多時(shí)的班頭攔下了,賀兆豐心說完了,卻勉強(qiáng)露出一個(gè)笑,跟管家使了個(gè)眼色,管家知意,忙把一錠銀子塞了過去,那班頭接過去,卻笑了:“少東家果然大手筆,一出手就是一兩銀子,可這銀子,小的可不敢要,要了小的這命就保不住了,來人,給我拿下。” 上來幾個(gè)衙役一把拽下賀兆豐,三兩下就給困了起來,賀兆豐忙道:“誤會(huì),誤會(huì),我就是去郊外的善和寺燒香還愿,這是做什么?” 誤會(huì)?班頭哼哼一笑:“少東家,這誤會(huì)可大了,如今咱兗州府滿城的人,連掏糞的帶修腳的,誰不知道你給我們府衙大人行賄了一萬兩銀子的事,天下若多幾個(gè)你這樣的jian商,豈不亂了,想我們大人為官清廉,又豈會(huì)受你這些臟銀,押回去?!?/br> 賀兆豐道:“冤枉,冤枉啊,小的是讓王家……”話沒說完就讓人堵上嘴押走了,一邊押著賀兆豐往衙門走,一遍鳴鑼響鼓的把賀兆豐行賄不成的事嚷嚷的大街小巷人盡皆知,還說以往有受了賀家冤屈的苦主,可以去衙門里告狀,今兒府衙大堂敞開了,要懲一懲這個(gè)為禍一方的惡霸。 一時(shí)兗州府熱鬧的跟過年似的,賀家在兗州府盤踞這么多年,雖說開著藥號,可好兒事一件都沒干,凈干壞事了,賣假藥那都不算什么,欺男霸女的事兒沒少干,別管王成儒官聲如何,這一回,老百姓總算出了一口氣。 紛紛往衙門里告狀去了,眾多罪狀羅列起來,賀兆豐只有秋后問斬一條死路了,可王成儒忌諱他跟江湖上的牽扯,生怕留著他,回頭那些江湖人找上來,先判了杖一百。 那班頭早得了話兒,一杖下去皮開rou綻,十杖下去,賀兆豐半條命都沒了,一百杖打完,再摸摸,早沒氣了兒,破席子一裹,扔到城外亂葬崗子上喂了野狗。 賀兆豐前腳押進(jìn)府衙大堂,后腳賀家的回春堂就封了,賀家的家產(chǎn)充公,王成儒總算把一萬兩銀子找補(bǔ)回來了。 回春堂由衙門出面發(fā)賣,兗州府里的藥號心里都明白,說到根兒這些事兒都是余家慶福堂整出來的,賀家跟安家斗了數(shù)月,半截鉆出來個(gè)余家,截了胡不說,末了,還把賀家給整的家破人亡,雖說沒見人余家出手,可都知道,府衙大人跟余家沾著親,這發(fā)賣不過就一個(gè)幌子罷了,這回春堂就是余家的。 再說,這幾個(gè)月都看見了,余家大公子是什么手段,隔一條街的慶福堂,明兒可就開張,誰這么不開眼敢接著回春堂干,不擎等著關(guān)張呢嗎,所以,回春堂賀家這十二個(gè)鋪?zhàn)?,盡數(shù)落到了鳳娣手里,而且一文錢都沒花,就用賀家那一萬兩銀子,就把事兒辦成了。 第二天,兗州府慶福堂開張了,多熱鬧且不提,只說這天晚上,兗州府鄰湖閣兩層的席面都讓慶福堂包了下來,在坐的不是慶福堂的人,卻是回春堂十二家鋪?zhàn)拥恼乒窕镉?jì)。 雖說忠叔哪兒送來了一百個(gè)伙計(jì),卻遠(yuǎn)遠(yuǎn)不夠,加上安家的六個(gè),一共十八家鋪面,醫(yī)館藥房,一個(gè)鋪?zhàn)永镏辽僖畟€(gè)伙計(jì),冀州府的一百個(gè)根本哪兒都沒到哪兒呢,所以還得招人。 與其招那些生手,倒不如現(xiàn)有的這些人,在回春堂待了多年,熟門熟路,能省了不少事兒。 昨兒晚上劉瑞跟鳳娣說:“這些人懶散慣了,一身的毛病,恐不得用。” 鳳娣卻不信這個(gè),伙計(jì)懶不懶都是管理的問題,只要是人,都有惰性,誰都恨不能少干活多拿錢,要是一個(gè)個(gè)都比著這么干,日子長了,非關(guān)張不行,所以,得先立下規(guī)矩,懶了罰,勤了獎(jiǎng),白花花的銀子擺在那兒,這些人可都拖家?guī)Э?,誰不想多賺幾個(gè)錢呢 ,得讓他們一個(gè)比著一個(gè)的勤快,買賣才能干下去。 這些人里雖說有渾水摸魚的,可也有不少好手,鳳娣就是想沙里淘金,把這些好手留下來為己所用,所以適當(dāng)?shù)能浾袃阂驳檬埂?/br> 鳳娣站起來,在坐耳朵也都跟著站了起來,鳳娣道:“諸位不用拘束,今兒就是我余書南請各位吃頓便飯,順便有幾句心里話說,坐,都坐下。” 等這些人坐下,鳳娣才道:“想必諸位現(xiàn)在心里都想,回春堂沒了日后怎么辦,就一個(gè)人的還好,橫豎就是一張嘴,可有家有業(yè)拖家?guī)Э诘娜?,也不少,不能一個(gè)人吃飽全家不餓,怎么得替老婆孩子想想,我今兒請大家來,也不是非要留下諸位,諸位若有更好的去處,今兒就只當(dāng)我余書南替賀家請的散伙飯,咱們后會(huì)有期,若沒有去處的,想留下來在我慶福堂干的,我余書南更是歡迎?!?/br> 下頭一個(gè)漢子道:“大公子這話當(dāng)真嗎?” 余書南笑了:“當(dāng)真,我余書南今兒在這兒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只要各位留下的,從今天起,就是我慶福堂的人,工錢跟慶福堂其他的鋪?zhàn)右粯?。?/br> 鳳娣一句話,下面紛紛議論起來,這個(gè)說:“慶福堂伙計(jì)的工錢可是有了名的多,登州府我有個(gè)表哥,留在哪兒了沒走,這才一個(gè)月就拿了三兩銀子呢。” “什,什么?三兩?怎么可能,你說胡話呢吧。”“誰說胡話,真的,一看你就不知道慶福堂的規(guī)矩,人家在冀州府就立下了店規(guī),雖說規(guī)矩嚴(yán),做差了事兒要罰,可要是真下心思好好干,鋪?zhàn)永镔嵉腻X越多,東家給的賞錢也越多,按月的給,人家可從來不拖欠。” “那照你這么說,咱們不是撈著了嗎。”“可不嘛,反正我是不走,前兩天我還想拖我表哥進(jìn)慶福堂呢,如今正好不用動(dòng)勁兒了?!?/br> 許貴兒在鳳娣身后頭立著,有點(diǎn)兒傻眼,他天天跟著鳳娣,都不知道怎么一轉(zhuǎn)眼的功夫,這位就把賀家這十二家鋪?zhàn)优绞至?,而且,還擺了席請這些回春堂的伙計(jì)。 許貴兒來之前是怎么也想不通,可這會(huì)兒終于回過味來了,大公子這是籠絡(luò)人心呢,幾句話就把底下這幫人說的一個(gè)個(gè)滿面通紅群情激奮,誰還記著回春堂賀家是誰啊,就這么一位心眼子多的跟藕眼兒似的主兒,他們爺再有手段,估摸以后也是麻煩,這就跟馴馬差不多,雖說馬越烈越好,可要是馴不好,沒準(zhǔn)就把自己搭進(jìn)去,他們家小王爺犯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