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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二姑娘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說著頓了頓又道:“這么著,除慶福堂總號以外的七家鋪子,每月二十五結(jié)賬清算,咱們做買賣就是為了賺銀子,就照著銀子排名,這第一名的掌柜拿十五兩銀子,賬房十兩,伙計每人三兩,第二名,掌柜十兩,賬房五兩,伙計二兩,排名第三的,掌柜六兩,賬房三兩,伙計一兩,剩下的四個鋪子,對不住,下個月努力,從這月起開始,二十五結(jié)了賬,二十六計算出排名,二十七這些銀子就能拿在你們手里,以后月月如此,若有什么不明白的,現(xiàn)在可以提出來?!?/br>
    余平站起來道:“大公子的法兒子是好,只有些不公平,七個鋪子雖都一樣,位置上卻有差別,城南常志管的那個鋪子,守著城南街市,又靠著城門,進出來往的人多,自然柜上就忙,若單單照著銀子排,恐其他人心里不服?!?/br>
    余平一句話說完,下頭就七嘴八舌的討論上了:“可不嘛,常志這小子可撿了大便宜,不用等二十五結(jié)賬了,現(xiàn)在就知道他那個鋪子指定是頭名?!?/br>
    常志卻站起來道:“大公子,小的也覺著不公平,不如這樣,我跟幾位掌柜的,三個月一輪換,咱年底見真章,如何?”

    鳳娣目光閃了閃,暗道,就說沒看錯這小子,是個有志氣的,就憑這一點兒,這小子將來必成大器,點點頭道:“就依著你的意思?!庇挚戳丝聪旅鎺孜唬骸翱蛇€有什么意見沒有?”

    底下紛紛搖頭,鳳娣道:“你們沒有了,我還有句話得說在前頭,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招兒,我的原則是,只要把柜上的營業(yè)額弄上去,隨便你們折騰,卻也有一個大前提,不許使陰招兒,不許不正當競爭,更不許給同行下絆子,有多大勁兒咱們朝著外人使,窩里斗的占了便宜也不光彩?!?/br>
    “就是說,大公子說的對,窩里斗算什么本事,有能耐朝外頭使喚,來來吃酒吃酒,常志你小子別傲氣,你等著,看下個月我不滅了你?!?/br>
    常志哼了一聲:“ 就你,別說我瞧不起你,再讓你修煉十年,也趕不上我?!泵總€人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氣氛異常熱烈。

    余忠領(lǐng)著書齊坐在一邊兒,低聲道:“書齊看見了嗎,這就是咱余家的慶福堂,威風(fēng)不?”

    書齊兩眼直放光,點點頭:“嗯,威風(fēng),大哥哥最威風(fēng)?!?/br>
    余忠忍不住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這孩子倒是穩(wěn)當,可就是膽兒太小,心事也重,缺了點兒男孩子該有的沖勁兒,余忠猜,大概這幾年跟他娘過得日子太苦了,把這孩子的靈氣跟膽量都磨沒了,雖大公子給他請了先生教他識字念書,可余忠一邊兒瞧著,越念越成了書呆子,倒是聽話,可光聽話,怎么成,余家的繼承人,沒點兒本事膽量可不行。

    余忠就跟鳳娣說了,鳳娣想了想,就讓余忠隔三差五的把他帶出來,各個鋪子走動走動,今兒鳳娣把這些掌柜賬房弄到八珍樓來,就是為了開動員會,一早出來的時候,見書齊正在廊下背書,背的搖頭晃腦,很是入神,鳳娣仔細聽了聽,是千字文。

    這孩子前面跟著他娘,日子都勉強過,哪有閑錢讓孩子念書,倒是耽擱了幾年,如今啟蒙算有些晚了,不過鳳娣聽余忠說,雖啟蒙晚,倒是刻苦。

    鳳娣琢磨,讓他念書可不是為了讓他考科舉當官,當官比做買賣還險惡,那心眼子動的,稍微不留神小命就交代了,弄不好還得牽連上一家老小,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做買賣吧。

    可做買賣,心思也得活,腦瓜更要快,便背了一肚子都是書,用不上也白搭,雖書齊才七歲,卻是余家的二公子,也該讓這些鋪子里的人見見了,便讓忠叔把他帶來了,意在讓他長長見識,別成天死讀書。

    至于古代的鋪子怎么經(jīng)營,鳳娣不知道,但是現(xiàn)代的,她倒是明白一點兒,雖沒真實參與過,出于好奇研究過這個,她總結(jié),不管你買賣多大,都得有主心骨,有標桿,就拿余家來說吧,她就是余家的主心骨,卻也要立下標桿,再用金錢攻勢重賞,就會把員工的積極性最大限度調(diào)動起來,既增加了凝聚力,又起到了激將的作用。

    鳳娣信奉一句話,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雖然做買賣不是打仗,原理也差不多,如今看來,效果不錯,具體的,還要看以后。

    出了八珍樓,鳳娣就發(fā)現(xiàn)書齊變了,不跟前些日子似的怕自己,一見自己就躲,從出八珍樓,一直跟在自己旁邊兒,像個小尾巴,也不說話,可那一雙眼睛就這么晶亮亮的望著她。

    鳳娣不免笑了起來,鳳嫣給他挽了兩個發(fā)辮,其余頭發(fā)垂在腦后,發(fā)辮用絲繩系住,因余書南的新喪,且未出父親孝期,余家人必須穿素,書齊穿了一身藍色的杭緞襖褲,脖子上還讓鳳嫣戴上了一個赤金長命鎖,想是在余家這一個月吃的好了,氣色緩了過來,一張小臉有紅似白的好看,惹的鳳娣忍不住揪了揪他的發(fā)辮:“跟著我做什么?”

    書齊有些害臊的低下頭,不說話,鳳娣想了想,跟余忠道:“忠叔,您就先回去吧,我去醫(yī)館里看看,今兒試營業(yè),我不放心,書齊我?guī)е?,一會兒我們哥倆一塊兒回去?!?/br>
    忠叔點點頭,看著二姑娘帶著二公子上了馬車,忠叔暗暗松了口氣,雖當初自己想的是,如果余家沒后,讓二姑娘招贅個姑爺進門,延續(xù)余家香火,卻也是沒辦法里的辦法,如今老天有眼,老爺在外頭留下一條血脈,二公子就是余家正根兒的繼承人。

    忠叔先時還怕,二姑娘多想,畢竟不是一個娘生的,二姑娘又如此有本事,若她有心把持著余家的買賣不撒手,二公子也只能是二公子罷了。

    余忠倒也不是非讓二公子如何,他就想看著,余家這僅剩下的姐弟三人,能相親相愛,保住祖宗留下的這份產(chǎn)業(yè),縱他死了也有臉去見老太爺跟老爺了。

    而余忠比誰都清楚,就算給書齊請一百個先生,也不如二姑娘親自來教,這買賣道上的心機手段,書上可沒有,這會兒見姐弟倆手拉著手上了車,余忠真是欣慰了。

    不說余忠在這兒怎么感慨,單說鳳娣,牽著書齊去了城南新開的醫(yī)館,選在城南這家先試營業(yè),鳳娣是考慮了地利。

    就像剛在八珍樓劉瑞說的,城南占了地勢之便,既守著市集,又挨著城門,來往的客流量大,舉凡這里的買賣,只要你誠信的做,就沒有不賺的,前頭慶福堂賠了那么多年,是王家搗鬼。

    本來鳳娣還想讓那三個把吃進去的銀子吐出來,可忠叔的話兒也對,那三個雖是王家人,后頭若沒有人撐著,哪有如此大的膽子,這些年吃進去的銀子,也沒多少落進他們自己的口袋,估摸一大半都進了王家兩兄弟的手,這會兒早給這兄弟倆揮霍的一文不剩了,便把這三個抓回來送到衙門打死了,也吐不出銀子。

    鳳娣也就沒追究,心里記下了這筆賬,回頭不找這仨,找王家兩兄弟算。

    鳳娣正想著,忽聽書齊道:“大哥哥,在老家的時候,總聽我娘說咱余家的慶福堂,可我們村里沒有,跟娘去了鎮(zhèn)上也沒有,后來跟娘來冀州府,路過登州府,兗州府,那么大的兩座城里,也沒有咱家的慶福堂,我就想,是不是娘哄我呢?!?/br>
    鳳娣側(cè)頭看向他:“現(xiàn)在呢,還覺得你娘哄你嗎?”

    小家伙搖搖頭:“不覺得了,我跟忠叔把咱家八個鋪子都逛了一遍,還有今天,大哥哥你好威風(fēng),咱余家也威風(fēng),一想到這是咱余家,我就覺得特別有光彩?!?/br>
    童言童語,雖直白卻也窩心,鳳娣看著他,心說,怪不得鳳嫣這么喜歡他,這小子嘴倒是乖,想必以前是真怕自己,所以見了自己就躲。

    鳳娣掐了他的小臉蛋一下:“怎么,現(xiàn)在不怕我了?”

    小子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磨嘰了一會兒,才搖搖頭,鳳娣笑了起來:“不怕就好,既然不怕就跟著哥哥,等你以后長大了,哥哥教你做買賣,你剛不說登州府兗州府這一路上都沒咱余家的慶福堂嗎,哥哥現(xiàn)在告訴你,很快或許今年,或許明年,不管是登州府還是兗州府,都有咱余家的慶福堂了,你信不信哥哥?”

    書齊兩眼發(fā)光,大力點了點頭:“信。”

    鳳娣笑了起來:“不過前提是得先念好書,等你念完了千字文,我讓先生教你認藥經(jīng)上的字,咱余家人不指望當官坐宰,只要安安生生的做買賣就行,記著哥哥這句話?!?/br>
    公子到醫(yī)館了,馬車停下,牛黃把車門打開,鳳娣牽著書齊下車,見醫(yī)館跟對面的慶福堂門前都排了長長的隊,不禁放了心,讓牛黃把醫(yī)館里的小伙計叫出來一個,問了問。

    那小伙計道:“從早上一開門,隊伍都排了半條街,這不要診費,白給瞧病,誰不來瞧啊,咱們醫(yī)館里的四個大夫,從開門就沒閑著,連飯都沒顧上吃呢,對面慶福堂,也跟著忙活到現(xiàn)在,今兒一天都趕上過去一個月熱鬧了,大公子,明兒咱還不要錢啊,這得多虧啊?!?/br>
    這小伙計嘴頭子利落,就是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開,鳳娣心情好,就想點撥他一句:“對面的慶福堂是誰家的?”

    小伙計撓了撓頭:“當然是咱余家的?!?/br>
    鳳娣點點頭:“這就是了,還想你不明白?”

    牛黃拍了他一下:“你小子這腦袋是榆木疙瘩啊,醫(yī)館是咱余家的,藥鋪也是,這瞧病是不要錢,抓藥可一文不少,歸總在一起,不一樣嗎?!?/br>
    那小伙計頓時明白過來,嘻嘻笑了兩聲,忙問:“公子可進去瞧瞧不?”

    鳳娣搖搖頭:“里頭人多,我就不跟著添這份亂了?!被仡^吩咐牛黃:“一會兒去豐聚德訂一桌席,等一會兒醫(yī)館關(guān)了門,讓他們送過來。”

    牛黃應(yīng)了一聲,鳳娣回頭看向小伙計:“你不說這一天都沒吃飯嗎,這一頓讓你們好好吃個飽?!?/br>
    小伙計哈喇子都差點留下來,豐聚德的席面,二兩銀子呢,那可是什么好吃的都有,他們幾個今兒算是撈著了,忙道:“小的替醫(yī)館里的先生伙計們謝大公子賞……”

    ☆、第36章

    鳳娣的馬車還沒到余府呢,就聽牛黃低聲道:“大公子,前頭像是四通當?shù)脑S管事?!?/br>
    許貴兒?鳳娣皺了皺眉,一提這奴才,鳳娣就想起周少卿,心說,這剛消停倆月,莫非那廝又來冀州了,難道就這么閑的沒事兒。

    鳳娣牽著書齊下了車,許貴兒忙上前道:“小的許貴兒給大公子二公子請安?!?/br>
    書齊有些認生,下意識往鳳娣身后躲了躲,鳳娣道:“書齊,這是四通當?shù)脑S管事,四通當兩位東家是咱們余家的股東。”

    書齊抬頭看了鳳娣一眼,雖然不明白股東是什么,大概知道鳳娣是想告訴他,眼前這人沒什么可怕的,想起剛才在八珍樓里,大哥哥的威風(fēng),書齊頓時覺得,自己這個當?shù)艿艿囊膊荒軄G了余家的臉,故此,一挺胸站在了鳳娣旁邊兒。

    鳳娣拍了拍他的額頭以示嘉獎,才跟許貴兒道:“許管事客氣了,不是回京了嗎,怎來了這里?”

    許貴兒心說真讓爺猜著了,這位大公子恨不能他家爺一輩子不來這冀州府才好呢,說起來也怪,他們家小王爺,雖說不大喜歡應(yīng)酬,可也算是人家人愛吧,就算不提小王爺?shù)纳矸?,單這么拽出去,那也絕對是人中之龍,哪家姑娘見了不得心向往之啊,偏這位回回沒個痛快勁兒,他們爺親下了貼兒請都敢尋借口推了,這份膽量還真不多見。

    不過,今兒她可推不了,想到此,嘿嘿一笑道:“這不,剛過了清明,我們家爺說,京里的春景瞧的多了,倒不如外頭的景兒別致,就想著出來走走,借著賞景兒的機會散散心,今兒晌午剛到的冀州府,恰巧下頭人送來幾盆海棠,我們公子說這海棠雖不多稀奇,難為開了碗大的花兒,讓奴才來請公子過去賞花呢?!?/br>
    鳳娣目光一閃,剛要推辭,卻給許貴兒截住道:“我們爺只怕公子推脫,特意吩咐了奴才,若請不回公子,要了奴才的小命呢,公子可得救小的一命啊?!?/br>
    鳳娣都想翻白眼了,這不明擺著的瞎話嗎,她就不信,自己不去賞花,周少卿就能要了許貴兒的命,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真不好再推辭,囑咐書齊幾句,讓人領(lǐng)了他進去,自己都沒進家門,直接上車往南街的四通當去了。

    鳳娣本以為許慎之也在呢,畢竟是許貴兒來請的自己,誰知一進門就看見周少卿一個人斜靠在炕上,炕桌上放著一盆海棠,盛裝在玉石盆里,真正是冰為土,玉為盆,配搭上翠葉紅花,說不出的嬌美,那花果然開的有碗口大,倒真不多見。

    周少卿抬頭看了她一眼,擺擺手道:“站著做什么,坐?!?/br>
    鳳娣只得在他對面坐下,周少卿不著痕跡的打量她兩眼問:“醫(yī)館開了?”

    鳳娣:“三天后正式開張,這幾天是試營業(yè)。”周少卿玩味的重復(fù)了一句:“試營業(yè)?”忽的笑了一聲:“你倒是鬼主意多,真能折騰,今兒我邀你來,一個是賞花,二一個,過了明兒我想去兗州府走走,慎之府里有事兒耽擱著走不開,我一個人倒有些寂寞,記得你說要在兗州府開鋪子,便想起你來,正巧陪我走一趟?!?/br>
    鳳娣愣了愣,沒想到他是因為這個,便自己想去兗州府探探路,也絕不想跟他去,這廝完全就是一主子的德行,自己可不想當他的奴才。

    鳳娣頭一個念頭就是拒絕,可把他的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發(fā)現(xiàn)這廝根本就沒問他去不上去,而是直接下令,讓自己陪他走一趟。

    鳳娣正琢磨,自己怎么措辭比較妥當?shù)臅r候,卻聽周少卿道:“怎么,不想陪我還是不想去?”

    一句話倒是把鳳娣滿心的不想,都給堵了回來,鳳娣琢磨,自己就說不想去,這廝會怎樣,鼓了半天勁兒,終是沒敢說出來。

    鳳娣又不是傻 ,這男人的氣場一再標注著,不好惹,自己非惹他做什么,去就去吧,就當春游了,跟著周少卿出去,雖然不能自在,至少不用她花錢,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許貴兒在外頭聽著,不禁眨了眨眼,心說,他們公子哪有什么事兒,這些日子在候府正無聊呢,小王爺出京的時候,公子還要跟著,是小王爺說要去尋訪幾個舊友,不定幾時回來,留公子在京里盯著買賣,自己一個人出來了。

    本還說小王爺要往南邊走,畢竟這時候,江南的景最好,不想小王爺出了京就奔冀州府來了,一進四通當?shù)拈T,就使自己去余府請大公子過來。

    許貴兒是越想越不對勁兒,他可清楚記著,公子那天問小王爺,是不是瞧上余家姑娘了,小王爺說沒有,這才幾天,怎就變了。

    要說小王爺沒瞧上余家這丫頭,許貴兒真不信,就剛小王爺瞅余家丫頭那眼神兒,怎么看怎么透著幾分曖昧,那可不像個東家瞧掌柜的樣兒,那就是男人看女人。

    其實,周少卿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他想的挺明白,余家這丫頭有本事,有能耐,堪當大用,他也想以后把她弄到自己跟前來,不是做他周少卿的女人,而是下屬。

    可他回京的這兩個月,卻時不時就想起她,那張小臉不停在自己眼前晃悠,想趕都趕不走,就這么看了倆月,周少卿終于耐不住,出京直奔冀州府來了。

    他現(xiàn)在的想法是,當個女人看也可以,畢竟這丫頭生的不差,年紀雖說小些,以后還長呢,自己也沒想這會兒就怎么著。

    至于瞞著慎之,一個是,前頭自己說的太過堅定,這會兒卻來個出爾反爾,性子略顯輕浮,另一個,他也不想慎之在旁邊杵著礙事,所以,他甩開慎之自己來了冀州。

    周少卿這會兒一想到就他跟這丫頭出門,竟有幾分期待,不禁好笑的搖搖頭,自己倒還成了那些毛頭小子了,不過毛頭小子也沒什么不好。

    鳳娣回府的時候,帶回來兩盆海棠,一盆擺在自己屋,一盆讓麥冬捧著往鳳嫣院來了,剛過了腰子門,就聽見書齊背書的聲音。

    鳳嫣瞥了眼那邊兒廂房,問麥冬:“書齊娘的病怎么樣了?”

    麥冬搖搖頭道:“聽著不大好呢,前頭說是小傷寒,這不才讓二公子跟著大姑娘嗎,前兒我聽底下的婆子說,郎中來瞧了,說不是小傷寒,就是身子虛的過了,她這病不是一時半會兒了,是打月子里頭做下的,又兼這些年日子不好,熬空了身子,沒養(yǎng)回來,這是強撐著精神走到咱們冀州府來的呢,想起來也怪可憐的,您說,咱們老爺也是,明明跟人家都生了孩子怎么就沒接回來呢,讓娘倆這么苦巴巴的熬了這些年,到底有些運氣,找了來,若半道上出點什么事兒,咱都不知道余家還有這么位二公子?!?/br>
    鳳娣白了她一眼:“如今你倒是什么都敢說了,老爺也是你能編排的,讓忠叔知道,請出板子來打你個半死。”

    麥冬吐了吐舌頭:“奴婢這不是私底下跟大公子說閑話兒嗎,忠叔跟前我可不敢說?!兵P娣笑道:“到底還知道怕,這男人啊其實都一樣,都是看著眼前的好,等眼面前的過去了,有些情份的呢,納到家里來當個擺設(shè),冷不冷落的就不知道了,沒情份的,轉(zhuǎn)過眼還記得是誰,恐咱們老爺早忘了有這么檔子事兒了,所以,你趕明兒選女婿可得睜大眼瞧著,別看那嘴上甜的跟抹了蜜似的,心里頭不定什么樣兒呢?!?/br>
    說著,瞥眼看著她笑,麥冬忽的回過味來,知道鳳娣說的牛黃,忍不住臉一紅:“公子又打趣奴婢,奴婢何時說要女婿了,還不是姑娘提的?!?/br>
    鳳娣笑道:“我是提醒你,擦亮眼睛罷了,得了,你既不識好人心,我也不管你的事兒了?!闭f著邁腳進了堂屋。

    清兒一見麥冬手里那盆海棠就忙接過去道:“這可是從何處得來的,我長這么大,都沒見過碗口大的海棠花呢,大姑娘,大姑娘,你快來瞧,二姑娘給您送稀罕東西來了?!?/br>
    “什么稀罕東西啊?”

    鳳嫣撩簾子出來,鳳娣道 :“四通當?shù)南骂^人上好兒,送了幾盆花,周少卿就賞了我兩盆,我留了一盆,這一盆給你擺在屋里,只當看個春景吧?!?/br>
    周少卿?鳳嫣愣了愣才回過味來:“你說的是四通當?shù)闹軚|家,那個什么越王府的小王爺?”

    鳳娣點點頭:“正是他?!?/br>
    鳳嫣拉著她的手進了里頭,坐在炕上才道:“你上回不說他回京去了嗎,怎又來了?”

    鳳娣道:“我哪兒知道啊,陰魂不散的,對了,后兒我得跟他去一趟兗州府。”

    鳳嫣唬了一跳:“這如何使得,他是男你是女,你們倆一塊兒遠游,先不說合不合禮法,在一起吃住也不方便啊。”

    鳳娣擺擺手:“你是沒見過他,這廝根本不容人拒絕,算了,其實也沒什么不方便的,他一個小王爺貴公子的,出游肯定跟窮苦老百姓不一樣,吃住都應(yīng)該不差,我謹慎些,無妨的?!?/br>
    鳳嫣道:“這些貴公子的心思咱還真猜不出,好好的非讓你陪著做什么?!?/br>
    姐倆說了會兒話,鳳嫣忽道:“倒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我這么想著,明兒讓書齊瞧瞧他娘去,他娘先頭病的厲害,大夫說恐過人,這才把他挪到我這兒來的,雖說挪過來了,到底那是他親娘,他跟咱來又不一樣,你我的娘,自我們小就去了,縱有時候心里頭想,也不過想想罷了,書齊的娘可還活著,娘倆又相依為命這么多年,乍一分開,心里能不惦記呢,我聽婆子說,書齊夜里睡覺的時候說夢話都叫娘呢,怪可憐見的,讓他見見,也能安下心來念書,你說呢?!?/br>
    鳳娣點點頭:“這些事jiejie瞧著辦就成了,如今余府里就剩下咱們姐弟三人,咱仨更該互相親,近彼此體諒?!?/br>
    鳳嫣倒是看了她兩眼道:“今兒我聽人說你帶著書齊出去了?!?/br>
    鳳娣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放心,書齊既是余家人,就是我的親弟弟,我會照管他的?!?/br>
    鳳嫣道:“有你這句我就真放心了,我還怕你不喜歡他呢,對了,我給你又做了兩身衣裳,正好你拿去出門穿,記著跟那位周東家出去,切忌莫露出破綻,若給那人知道了,你的名節(jié)可就毀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