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近午，昨晚在床上玩過火的虎杖和cao溯準備享用早餐時收到了伊地知發(fā)來的窗的信息。

    【地點：神奈川縣川崎市、映畫電影院。

    數(shù)量：叁名高中生。

    死因：頭部變形導致顱內壓增高，呼吸麻痹。

    確認是詛咒造成的死亡?！?/br>
    “咒術師人手又不夠了啊……可惡，黑暗周一定律！”看到任務的信息，cao溯嘆了口氣，認命地放下手里的味增湯，當著虎杖的面調制了杯檸檬沙瓦，她兌的清酒，杯里夾了五粒冰塊。

    虎杖的視線一路跟著她的動作移動。

    “因為伏黑他們都去準備交流會的事吧，那個……出任務喝酒沒問題嗎？”虎杖支著下巴看她，眼神飄忽地掃過冰塊，詭異的紅了臉憂心地問。

    “嗯，就喝四分之二杯！目前酒精是我專屬的‘水手菠菜’。悠仁，可以遞把剪刀嗎？”酒精作用下大腦的反應會變遲鈍，尤其她酒量貌似一杯倒，這樣的她接觸詛咒和血腥場合不容易出糗。

    “喏?！奔舻都舛顺约骸?/br>
    五條悟在昨天下午就把木盒交給她了，她私心十分厭惡和詛咒有關的事物，所以拖延到現(xiàn)在才拆封。

    昨天遲遲沒等到她將禮物拆封，聽不到夸獎的五條悟還很失望。

    “哇，cao溯這么討厭我嗎？人家的心都碎了?！蔽鍡l悟癱在地上蠕動身體，又變成幼稚鬼開始耍賴了。

    “叔叔麻煩請不要對我進行精神傷害，會做噩夢?！币幻拙艓椎哪腥四懿荒苡悬c自覺，“起來，背后藏了什么？”

    “咦，這都能發(fā)現(xiàn)？”

    ……

    她摩挲檀木盒上凸起的咒紋，盒內裝的五股金剛降魔杵，這把降魔杵是五條悟從中國藏地那里帶來，美其名曰伴手禮的……咒具吧，大概。

    曾經問五條悟能否把校服改成五條袈裟款，她一時被和尚的美色沖昏頭的戲言，促使五條悟借題發(fā)揮擅自決定了她的路線。

    呵，跟誰開玩笑都別找五條悟。

    校服仍然不做更改，她在體能訓練之余被五條悟見縫插針地灌輸了佛教文化，被動學會以誦經的方式輔助催動能力。

    經文有多難背誦，這要問五條悟利用反轉術式為他自己提供了多少次新鮮腎臟續(xù)航。害得她疑神疑鬼一度服用避孕藥作為雙重保險。

    作為報復，她往五條悟的甜品里也摻了不少料。

    ……

    為什么選擇普巴杵呢？

    佛教中持金剛降魔杵（普巴杵）的是普巴金剛，普巴金剛具足無比大悲威力，而外觀現(xiàn)忿怒相，除了可以斷除所有鬼神、非人、天魔、惡咒之迫害，并可降魔息災及消除危難。

    普巴杵通常為佛教密宗修降伏法所使用，用以降伏魔怨，表示具有威猛法力。

    “亦可斷除煩惱，這樣的武器和cao溯結合，真是天生的詛咒宿敵?！蔽鍡l悟這樣說過。

    cao溯的能力經此改造等同咒力，普巴杵與經文就是她的術式。

    “五條悟真是心安理得地在剝削我的青春啊?！彼D了轉普巴杵。

    祈禱它永遠派不上真正的用場。

    *

    到達現(xiàn)場——映畫電影院。

    電影院門口拉上了封鎖線，禁止無關人士進入。

    cao溯甩了甩滴水的雨傘，今天是陰雨天。

    雨水會打濕衣服，而她至今沒能學會五條悟無下限的精髓用于避雨。

    “好羨慕啊，五條老師的話根本就不會受雨水影響。”她笑著半真半假地感嘆了一句。

    在一小時內趕到現(xiàn)場，咒術師這方面倒和警察一樣。警察負責第一時間趕到、封鎖保持現(xiàn)場完整性、調查在場相關人士；咒術師則負責盡快趕到，追蹤殘穢，拔除詛咒。

    必要的時刻……允許殺人。

    ……

    七海建人穿著一身西裝打頭陣，嚴謹?shù)孟褚鱿瘯h一般。

    七海前輩不愧是七海前輩，即使嫌棄勞動是狗屎，例行生存工作的時候也有在認真打理了發(fā)型。

    領帶也好可愛！

    明明咒術師大部分是男性，面對的是千奇百怪的詛咒，慵懶作派完全沒有問題。

    多么堅強的意志，更崇拜努力生活的七海前輩了。

    她隨意撿個話題開場：“死的是立里櫻高中的啊，我昨天才從立里櫻高中的朋友家離開。好可惜。”話說為什么順平會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里。

    “請節(jié)哀。”七海建人社交習慣反應使然，安慰了一句此情景應該很傷感的cao溯。

    cao溯大半張臉都藏在狐貍面具后面，還有眼鏡擋眼睛，七海前輩究竟怎么看出來的情緒。

    的確很不在意了，理智敷衍。

    這點很不錯，記下來。

    跟著七海和虎杖鉆過封鎖線，就看到放映廳里被黃條圈起的座位上血跡斑斑，血跡重得像有桶裝著血從上方潑向座椅一般。

    尸檢沒查出有藥物的攝入，要達到現(xiàn)場的慘烈程度的作案方式，正常情況都會激烈反抗吧。

    在他們分析的時候cao溯沒透露，被殺死的叁個她曾經見過，因為他們霸凌順平。

    跟五條悟相處太久，叁觀也受影響扭曲，法治文明社會，她竟覺得以暴制暴大快人心，爛橘子理論著實害人不淺。

    “無色界同學，你看得見嗎？”

    “啊……什么，哦，嗯，現(xiàn)在可以了。”走神被七海抓包了。

    五條悟瘋歸瘋，咒術知識他都有耐心地教她。發(fā)現(xiàn)殘穢的方法堪稱入門級，不過為什么虎杖不知道這些？

    “耶！”解鎖新技能的虎杖握拳狂喜，他一向容易感到滿足，一個人也能玩得很快樂。

    殘穢的雜亂腳印一路從放映廳出現(xiàn)到上天臺，又從天臺返回離開電影院。

    七海建人專注捕捉殘穢的足跡，犯罪者的足印能留下不少有效信息，這一點在為負面而生的詛咒身上雖說不怎么靈驗，但偶爾也會有意外收獲。

    習慣快樂教育，最近被cao溯有點寵壞的虎杖跟在七海后面眼巴巴地：“就不能多夸兩句，鼓勵鼓勵之類的？”

    人生準則是“遵從事實，嚴于律己”的七海駁回虎杖的夸夸請求。

    cao溯適時配音：“First  Blood！”精神偶像和羈絆虎杖的重量此刻齊平，她挺愿意看熱鬧的。

    “啊……有點受打擊。”干勁十足的發(fā)言收到的居然是差不多完成就差不多一點，這種摸魚言論。

    “Double  Kill！”

    轉上樓道時七海建人走在前面，虎杖他們隔著面墻落在后面，虎杖趁機飛快地親了一口幸災樂禍的家伙的嘴角。

    “Ace！”這回虎杖自己配音。

    *

    感覺她像臥底。

    他們提到順平了，七海前輩的意思是……

    順平他還是會被列入嫌疑人的名單嗎？

    建筑樓內的座椅上出現(xiàn)了一只綠色的似人非人的咒靈，嘴包不住的牙似乎在念叨著什么。

    虎杖擺出應戰(zhàn)的姿勢，“cao溯，到后面來?！?/br>
    “停，這個我來解決。虎杖同學負責那邊的，無色界同學請保護好自己?！逼吆７畔掠陚恪?/br>
    “OK，我沒問題?！苯涍^五條悟的魔鬼訓練，現(xiàn)在的她早已不是當初的小白了，拔除咒靈的代價僅僅是視覺刺激導致的惡心。

    她要做的是精準控制自身能力不使隊友的咒力失效，同時取出降魔杵，必要時幫忙。

    “嘔?！被⒄饶沁叺闹潇`好惡心,真的很像那種蒼蠅產下的生物，她倒吸一口涼氣。

    “別害怕?！逼吆Ｅ牧伺腸ao溯的腦袋，注意力在咒靈那邊。

    “七海前輩……我永遠愛您！你是我的偶像！我的神光！結束后請加個line吧！”

    cao溯的心臟加速了，就算她拔除咒靈方面沒準比七海前輩厲害，可這不妨礙她怦怦亂跳的少女心發(fā)作，拜倒在七海前輩的西裝褲下。

    “喂……我也能聽到啊?！被⒄扔幸稽c點嫉妒。

    “定位不一樣啦，我親愛的悠仁，加油！”她立即忘記腦內劇場給虎杖打氣。

    七海建人猝不及防被小孩秀了恩愛……

    “……請不要這樣。我是大人，你是小孩，我有義務要優(yōu)先照顧你們?！逼吆ＷЯ俗ьI帶，掀開西裝外套，從戰(zhàn)術背帶里抽出一把用布條裹住，黑斑點點的刀，走向咒靈。

    ……

    定位是醫(yī)療奶媽的cao溯全程觀戰(zhàn)，直到——

    她覺得她暫時不會想跟虎杖牽手了，惱火啊，不會讀氣氛的咒。

    ……敢碰她的人！

    七海前輩帥氣的七比叁暴擊都不能安撫她暴怒的情緒。

    虎杖被咒靈砸到天臺cao場上空的紅靶上，又摔落在地。

    顯示屏閃爍的“HOME  RUN”簡直是在嘲諷她。

    “好痛！”虎杖捂臉跪在地上痛呼一聲。

    “讓我來，給老娘受死啊！”誰給這混蛋的膽子碰她的人，去死去死去死！

    理智溶解，周圍其他的人和事cao溯都接收不進去了，對配偶近乎極端的占有欲和保護欲翻涌而出……

    但因為距離出手還是慢了一步，虎杖的徑庭拳揮了出去，咒靈的胸口炸出一個血窟窿。

    “cao溯？”

    “虎杖同學，先攔住她！”

    虎杖攔腰抱住氣得瞳仁消失、炸毛中的cao溯，“別生氣啦，我沒事的?！痹儆H親她抿直的嘴角。

    順毛成功一半一半，主要是恢復理智的cao溯嫌棄虎杖的手和咒靈的手接觸過，不想被抱了。

    對于咒術師里時不時出現(xiàn)幾個容易過激的，七海表示稀松平常，“請看這個?！?/br>
    咒靈……是人類？

    “……還沒死吧？”

    受不了虎杖眼底驟然轟塌的純真，cao溯憋著氣報復性地踹了一腳地上慘兮兮的咒靈、哦，人類的。

    腳還反彈回來了。

    要不是為了她的悠仁……悠仁不該為瓦礫難過，充沛的情感要歸她。

    咽下惡氣，cao溯左手與虎杖悠仁十指相扣，右手緊攥降魔杵。

    “námó  bóqiéfádì,  píshāshè,  jùlū  bìliúlí,  bōlǎpó,  hèlàshéyě,dátuōjiēduōyē,  ē  là  hè  dì,  sānmiǎo  sānbótuóyē,  dázhítuō,ān,  píshāshì,  píshāshì,  píshāshè,  sānmòjiēdì,  suōh(huán)ē.”

    *

    五條悟特別向七海建人介紹過無色界cao溯。

    “cao溯啊，是璞玉哦。從來沒接觸過詛咒，現(xiàn)在已經能做到很完美的恢復人體。只要身邊有她喜愛之人相伴，即使被咒靈吞噬的只剩一根手指也能救回來?！?/br>
    “很奇怪吧，這樣偏執(zhí)的力量?！?/br>
    “不，這世上沒有哪樣東西是真的不需要付出代價的?！?/br>
    如果有，后續(xù)的支付必定昂貴無比。

    七海建人凝視著雨幕下把咒靈變回人類的無色界cao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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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邊脫落的頭發(fā)變多了，喜歡吃的夾心面包消失，這些狹小的絕望堆砌起來，才會讓人長大。”——七海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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