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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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平的目光落在帳篷中央的三個人身上,故意放慢語速,“這幾位……” 祁淵放下參茶,一點都看不出剛才的尷尬,他指著最前面這位道,“這位是代郡長史李釗李大人,這位是代郡都尉連勇連大人,守備大人去世后,代郡兵馬皆由這位連都尉掌管,這位是云陽,原代郡郡守之子?!?/br> 謝長風坐在帥案后面,一言不發(fā)的看著三人。 祁淵介紹完畢后,這位都尉就先開口了,“這就是謝將軍的待客之道?竟無視我等!” 謝長風淡定的道,“來者非客,你可以滾了?!?/br> 連勇勃然大怒,“豎子爾敢!” 李長史連忙拉住連勇,“謝將軍,連都尉此來是想和您商量一下將士兵馬事宜……” 還未等他說完,謝長風就道,“沒什么好協(xié)商的,進了我雁門關,就是我的兵?!?/br> 他嘲諷道,“想要?在代郡時怎么不上點心?不滿意?那你們立刻滾出雁門關!” 連勇的臉頓時漲的通紅,代郡城破時,他正好跟著守備大人與代郡郡守吃酒,林錦砍了守備接管了代郡殘兵時,連勇害怕林錦追責,就假裝失蹤,躲在城中不敢露面,代郡城破時他裝作出外游獵歸來,又回到軍中。 可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代郡殘兵已然不搭理他的了,這些兵馬都只聽從寧武一人的,即便寧武只是校尉,官職比他要低,可這些將士依舊聽從寧武。 逃亡路上顧不得那么多,等到雁門關安頓下來,連勇又開始想辦法奪回軍權,只可惜,這一次他碰到了更不講理的謝長風。 謝長風自然知道連勇干的好事,寧武已經(jīng)將事情都告訴他了,是以自從這些代郡大族到來后,他一次都沒見過他們。 甚至謝長風還在琢磨著,怎么將這些坐視將士死戰(zhàn),自己逃亡偷生的混蛋們弄死呢! 哪想到他們自己送上門了! 想到這里,謝長風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祁淵,又想起今早定國公的飛鷹傳書,心下琢磨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祁淵也不是好東西,他故意將麻煩推給了謝長風…… 不過攤手,反正謝長風會要利息的=v= ☆、第十九章 云陽 定國公的信分為兩部分。 前半部分用了非常華美的詞句——一看就是從書上抄下來的——來贊頌夸獎謝長風出繼長子的決定,從那顫抖的字句和前言不搭后語的夸獎來看,定國公真的很高興。 后半部分用了非常惡毒的詞句——這才是定國公的真實水平——來咒罵那些殺了他次子的匈奴們,并附上了一份狠辣的作戰(zhàn)計劃,從計劃來看,定國公真的很憤怒。 定國公的計劃很簡單。 此刻匈奴南下燒殺搶劫已經(jīng)干的差不多了,匈奴們也是要過冬的,馬上就進入十二月了,十二月的北疆滴水成冰,根本沒法行動,匈奴們肯定會在近日回歸草原。 定國公會讓他們回去嗎? 當然不可能。 想要從代郡回草原,最近的道路自然就是雁門關,匈奴們本就是追著代郡殘兵北歸的,是以此刻雁門關內(nèi)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零星的匈奴斥候,定國公在發(fā)出此信后,已然帶兵從偏頭關西進,先急行軍前往晉陽,從晉陽調(diào)兵堵住西北,同時他也傳書給韓國公云飛庭,請他協(xié)防漁陽,防止匈奴原路返回從上谷漁陽撤走,最后他由南向北壓進,發(fā)誓要將匈奴堵在雁門關內(nèi),一個不留。 四路大軍中,謝長風的壓力是最大的,雁門關內(nèi)只有五千人,等到定國公的兵馬圍過來最少有十天到半月之期,這期間若是雁門關不慎有失,哪怕放走一個人,謝長風都難逃其咎。 看著心中怒極,直接轉(zhuǎn)身離開的連勇,謝長風心生一計。 他看了一眼趙平。 趙平一愣,他眨眨眼,做出嘆息的表情,然后抬手一揖,快步追了出去。 李釗李長史不解的看著這一幕,“這……” 謝長風冷哼一聲,惱火的道,“不過仗著岳父的威勢,盡來給本將軍添堵!” 李長史立刻明白了,原來那中年文士是定國公留下的人啊…… 他眼珠子轉(zhuǎn)了起來。 “不知李長史有何事?” 李長史愣了愣,“在下此來并無要事,只是……”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云陽,“云郡守為國捐軀,郡守長子想要拜見將軍,在下不才,總要看顧一下故人之后……” 言外之意,他此來是陪著云陽來的。 云陽身為舉人,走的是文官一脈的道路,貿(mào)然前來軍營拜訪謝長風的確于理不合,此間又是戰(zhàn)時,謝長風根本不會搭理他,才拜托李長史引見。 云陽上前一步,長揖到底,“拜見謝將軍?!?/br> 謝長風不置可否,“有事?” 云陽起身,“學生愿投筆從戎,只求將軍許陽做一馬前卒即可?。 ?/br> 謝長風:“……” 李長史:“……” 祁淵又端起謝長風的水壺,擋住了唇角的微笑。 韓國公云飛庭這個侄子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前朝的云家雖然不那么顯赫,卻也是伯府之門,舊朝云家最后繼承爵位的云伯爺貪圖美色,在正妻有孕前,讓一賤妾誕下了庶長子,就是現(xiàn)在的韓國公云飛庭。 那賤妾出身底下,本是一舞姬,云伯爺貪圖那舞姬的腰肢柔軟,就多睡了幾次,那舞姬也是位有心計的女子,想方設法進了伯府,成了姨娘,勾住了云伯爺?shù)男模辛嗽骑w庭。 正妻的娘家自然不愿意,他們打死了那舞姬,可這孩子卻被迫留了下來,云飛庭自幼和嫡母兩看相厭,十六歲離家從軍,以他本心來說,對父親的爵位沒有任何興趣,甚至還想靠自己的能力再為云家掙一個爵位,可哪想他從軍八年,卻依舊是軍中一個小小的雜品將軍,守著一個邊疆小縣,手下兵馬竟只有一千人不到。 云飛庭憤怒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他跟了揭竿而起的楚太祖,一路奮斗成為了韓國公,將嫡母以及嫡母的家族打臉打的啪啪啪,很爽。 庶長子如此欺壓,云家嫡支自然心下怨懟,此前云郡守在世時,就曾天天對長子耳提面命要求他想方設法壓過韓國公,如今天下太平,武將的權柄會漸漸被削弱,云郡守自然要求兒子走科舉一途。 可問題是云陽他不這么認為。 哪里摔倒,就從哪里爬起來!云陽擁有一顆堅定不移的從軍之心,如今自家老父守郡而死,他身為人子,自然要繼承父親遺愿,從軍戍邊??! 上輩子云郡守沒死,云陽也并未守孝,今年楚太祖去世,明年新朝初立,自然要加開恩科,這云陽正是那一科的探花,宣明帝在金鑾殿上考校云陽,云陽趁機作詩明志,求皇帝陛下允許他投筆從戎,氣的云郡守當場就暈過去了。 這件事鬧的很大,當朝探花要求從軍,引起了士林嘩然,不過云陽的理由極為正當,他言,“我胸有三千言,通曉古今,卻只能眼看匈奴鐵騎破我河山,百姓慘死,千里之地荒蕪凄冷,無一人存活,而無能為力,我甚不甘!是以陽今日在此立誓,愿投筆從戎,為國守疆,匈奴一日不滅,陽永不南歸!” 云陽發(fā)下誓言后就離開了京城,他從未南下歸家,也未回京,終其一生,未娶妻,未納妾,如磐石般駐守在雁門,直到戰(zhàn)死。 在營帳外看到云陽的一瞬間,祁淵就明白機會來了。 云陽對朝中誰為皇帝沒有絲毫興趣,只在乎邊疆是否安定,當年祁淵囚父殺弟成為皇帝后,云陽立刻俯首稱臣,然后附上了雁門關所需軍資。 而在祁淵為皇的二十年,匈奴多次南下,云陽都奮戰(zhàn)在第一線直到戰(zhàn)死,即便是對云家憤恨頗深的韓國公云飛庭也對云陽另眼相看。 漢時霍去病大軍直入漠北,徹底圍剿匈奴,卻也有衛(wèi)青從旁協(xié)助的緣故,如果說謝長風是一頭兇狠的狼,可以帶領著大楚將士叱咤大漠草原的話,那云陽就是一塊磐石,可以牢牢守護著大楚門戶,使謝長風再無后顧之憂。 只要這兩人能相處融洽,互相配合,何愁匈奴不滅,邊疆不靖? 祁淵越想越興奮,他看著謝長風,再看看云陽,兩位冉冉升起的將星初次相遇,會惺惺相惜,從此攜手共進嗎? 謝長風抬手一摸長槍,直刺云陽面門,這云陽似乎學過一些粗淺拳腳,他連滾帶爬的翻身躲過,謝長風直接一腳踹在云陽的小腿上。 云陽足下一歪,瞬間倒地,咕嚕一下滾到了帳篷邊,正好撞到了柜子,桄榔一聲,柜子上放著的頭盔砸下,直接將云陽砸暈了。 謝長風面不改色的收回長槍,“弱雞?!?/br> 祁淵李長史:“……” 他高聲道,“來人??!” 親衛(wèi)連忙進來,“將軍有何吩咐?” “將這貨丟到營地外,別讓我看到他!” “是?。 ?/br> 李長史被謝長風的話語驚醒,才反應過來,他忙不迭的道,“謝將軍這是何意?這……” “大戰(zhàn)在即,我沒空帶這么個累贅!”謝長風皺眉,“他好歹也是個舉人老爺,守孝三年好好讀書,到時候一舉奪魁才是正道,跑到軍營算什么事?” 他反而對李長史諄諄教導,“還請李長史好好開解一下這小子,想云郡守在天之靈,也是希望他能光宗耀祖的?!?/br> 李長史雖然對謝長風的做法頗有微詞,不過謝長風說的這些話倒是極合他的心意,他連連點頭,“謝將軍說的正是,來之前在下倒是不知道云賢侄竟懷著這樣的心思,在下回去后會好好勸誡的?!?/br> 祁淵眼睜睜的看著謝長風和李釗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出軍帳,并將昏迷的云陽丟出營帳外,心里無語至極。 說好的惺惺相惜呢???說好的兩位大將呢?快將朕的磐石將軍還回來?。?! 謝長風回到營帳,就看到祁淵在發(fā)呆。 “你想將那小子送我這里來?” 祁淵回過神,苦笑道,“你看出來了?” 謝長風冷哼一聲,“剛開始我以為你想讓我好好教訓一下他?!?/br> 云陽的背景特殊,他的meimei還是代王府二公子祁諶的正妻,他已經(jīng)獲得舉人功名,若是此刻從軍自然是前功盡棄,謝長風本以為祁淵是想將云陽的前程給毀了,不過現(xiàn)在看來嗎…… “那小子有點執(zhí)拗?!?/br> 這樣的人,要么成為二愣子,要么成為將帥,考慮到云陽已經(jīng)成為舉人,腦子絕對沒問題,那么成為后者的可能性自然要高的多。 謝長風若有所思,“你似乎很看好云陽從軍?!?/br> 祁淵心下一驚,他面帶微笑,“只是在營帳外看到帶進來而已,謝將軍何出此言?” 謝長風微微瞇眼,“是嗎?” 他靠近祁淵,輕聲道,“云陽的meimei是二公子的正妻,若是云陽和家族不一條心,你會很高興吧?!?/br> 祁淵繼續(xù)微笑,“謝將軍想多了,我身為兄長,為弟弟多考慮幾分也是自然的?!?/br> 謝長風靠的更近了,“我可以為你收下云陽,可是……憑什么?” 祁淵的笑容瞬間變得冷凝起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謝長風,同樣低聲道,“就憑謝夫人差點成為二弟的貴妾,謝將軍就不想做些什么嗎?” 他的語氣輕柔極了,“謝將軍恐怕不知道吧,定國公身邊有代王妃的人呢!否則那五十軍棍怎么會打的將軍兩月下不了床?” 謝長風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原來如此,怪不得謝長風會死! 作者有話要說: 祁淵太天真了!攻略特么的不正確啊快醒過來!! ===== 很多讀者都在第二章問為什么定國公會打死他女婿,我就不明白了,為什么你們會認為是岳父打死的= =,這么不合理的bug我會留下來嗎,肯定是有原因的,看到不少讀者說什么不合理然后棄文了,我就特別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