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咱們周末再雙更~~么么噠 47、 剛踏進(jìn)內(nèi)院,徐氏便被曲蓮這句話氣了個仰倒,偏她還不能發(fā)作在曲蓮身上,只回身狠狠瞪了周姨娘一眼。按捺住心中的憤怒與屈辱,她轉(zhuǎn)頭看向曲蓮,咬牙道,“姨娘?還未敬茶,哪來的姨娘?!闭f罷,不等曲蓮開口,便領(lǐng)著方mama甩袖而去。自始至終,都未曾再看那薛姨娘一眼。 便是周姨娘這樣慣會煽風(fēng)點(diǎn)火的人,此時面上也有些青白。這事端皆因她的一句話而起,本想著刺一刺曲蓮,誰想竟踩了徐氏的尾巴。再者,這薛姨娘年輕貌美,想來便是個備受寵愛的。她平日里雖刻意裝扮,但畢竟已年過三十,又豈能與此時花朵一般的薛姨娘相較?這般想著,她便也有些喪氣,只垂著頭跟在徐氏身后朝著內(nèi)院走去。 曲蓮站在院門處,只垂手而立。此時裴玉華經(jīng)過她身邊,輕聲喚了一句,“嫂嫂?!鼻彵闱屏怂谎?,臉上露出幾分笑意。裴邵竑跟在meimei身后,只沖著她搖了搖頭,未出聲,卻做了個“沒事”的口型。 待眾人皆進(jìn)了內(nèi)院,曲蓮這才看向薛姨娘,她依舊站在原地,臉上有些忐忑。 曲蓮只得走到她身邊道,“各房院落還未分派,姨娘此時還是進(jìn)去吧。不管如何,萬事全憑侯爺做主。”薛姨娘聞言,勉強(qiáng)沖曲蓮一笑,幾人便走進(jìn)了內(nèi)院。 各房分派了居住的院落,徐氏與裴邵靖自然住進(jìn)了崢嶸堂,幾位姨娘小姐也都被領(lǐng)著去了各自的院子。 方mama在碧紗櫥中哄著裴邵靖午睡,夏鳶則帶著幾個院子里的小丫鬟收拾箱籠。徐氏則自坐在東廂宴息處的炕上生著悶氣。方mama走出碧紗櫥,便見她坐在炕上依著迎枕發(fā)愣。待走到她身旁,才瞧見她竟?jié)M臉是淚,不禁脫口而出道,“夫人,您……” 徐氏轉(zhuǎn)頭看到方mama,只搖著頭,半天說不出話來。方mama趕忙上前給她灌了一盅熱茶,又給她撫著胸口,直有半盞茶的功夫,她才緩了過來。人卻依舊有些哆嗦,冰涼的手攥著方mama的手道,“他這是成心不讓我好過啊!” 方mama嘆了口氣,卻只能好言勸她,“侯爺只身在廬陵,身邊也該有個人伺候。況他那會子身上不是還帶著傷么。夫人,您怎么又忘了那時您自個兒說的話了。侯爺是一家之主,便是納了個妾室,您還是這府里的女主人,還是裴氏的宗婦。那女子,終歸不過又是一個周姨娘罷了。您是世子的母親,她卻只孤身一人,能翻出什么天去?!?/br> 徐氏聽久了方mama這般勸說,只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真是替他臊得慌……那薛姨娘瞧著比世子歲數(shù)還小,他倒也真做的出來。” “夫人。”方mama聞言四顧了一下,這才低聲道,“這樣的話,您可萬不能再出口。您與侯爺一年不見,正是重修舊好的時候,可萬不能在這關(guān)頭惹得侯爺不快。若是這般,那不是正趁了她們的心意?” 徐氏可以不在乎與裴湛的關(guān)系,卻容不得那些姨娘們得意,聽到方mama這般說道才咬牙點(diǎn)了頭。 兩人正說著,簾外有小丫鬟稟告道,世子到了。徐氏這才斂了神色,又拭了淚痕,方讓裴邵竑進(jìn)來。 裴邵竑一低頭進(jìn)了宴息處,便見徐氏坐在炕上,依著迎枕正揉著眉心。見他進(jìn)來,臉上方露了笑面,和聲讓他過來。 坐到炕桌對面,裴邵竑便問道,“這院子擺設(shè)布置,可還合母親心意?若有不妥之處,母親只管吩咐曲蓮,這些日子兒子那院子倒是讓她打理的十分條理。便想著,她雖還年輕毛躁,若得母親提點(diǎn)教導(dǎo),倒也堪些用途?!?/br> 他正說著,方mama親自端了茶盤進(jìn)來。聽到他這般為曲蓮說話,不禁嗤得笑了出來。待將茶盞擺在母子二人身前,她這才打趣道,“這世子爺真是不一樣了,以往哪里耐煩些擺設(shè)布置的小事。到底是娶了媳婦的人,性子也軟和許多,也知道于細(xì)處問候母親?!币贿呎f著,又對徐氏勸道,“夫人,便是為著世子爺,您也得放寬心?!?/br> 裴邵竑方才進(jìn)門,便覺得有些不對,此時聽方mama這般說道,便知是為了那薛姨娘的事情。他也不好置喙父親,便只端了茶盞喝茶。 徐氏聞言,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抬頭看著長子。見他穿著件簇新的石青色寶相花束腰直裰,面如冠玉,氣色飽滿,心中倒是和緩了不少。待他放了茶盞,便攜了他的手低聲問道,“她伺候的可好?如今你與她一處兒也一月有余,她可有了身孕?” 方mama站在她身邊,前瞅著裴邵竑臉色尷尬起來,便替他解圍道,“夫人,您也說世子爺跟大奶奶一處兒不過一月,這哪里就瞧得出有無身孕?!币贿呎f著,還朝著徐氏使了個眼色,徐氏見狀這才有些訕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母子二人又說了幾句,裴邵竑見徐氏精神不濟(jì),便起了身,又說晚膳前領(lǐng)著曲蓮來請安,方才離了崢嶸堂。 裴邵竑回到點(diǎn)翠閣,便聽染萃說起,陳松來了。想著這姐弟二人十分要好,曲蓮見到他定然高興,裴邵靖便徑自走到宴息處撩了簾子。 走進(jìn)宴息處,果然看到曲蓮側(cè)身坐在炕沿上。陳松站在她身前,正垂著頭,肩頭一聳一聳,竟似是在哭著。 裴邵竑見狀訝道,“這是怎么了?” 曲蓮見他進(jìn)來,起了身道,“世子回來了。”那邊陳松也止了哽咽,只拿袖子狠狠的擦了臉。 見裴邵竑看著陳松,曲蓮便對陳松道,“阿松,過來見過世子?!?/br> 裴邵竑便笑道,“叫什么世子,應(yīng)該叫姐夫才是。” 曲蓮頓了頓,并未接話。陳松抬眼看了裴邵竑一眼,猶猶豫豫的過來了,卻并未如他所說,只喚了一聲,“世子爺?!?/br> 裴邵竑也未惱怒,只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頂,溫聲問道,“這些日子跟著翟教頭,可有用功?” 陳松一偏頭便離了他的大掌,有些氣鼓鼓道,“我自是用功的?!?/br> 聽他這般,曲蓮蹙了眉,輕聲斥道,“阿松,怎這般跟世子說話?!?/br> 裴邵竑倒笑了起來,見曲蓮更有些氣惱,忙斂了笑對陳松道,“用功便好,明日我去校場,你可愿意跟著我去見識一下?” 話音一落,便見陳松兩眼一亮。他剛要張口應(yīng)下,卻又梗了一下,偏臉看向曲蓮。裴邵竑有些訝異,便也看向曲蓮。 曲蓮見兩人這般望著自己,便只微微頷首。 見陳松破涕而笑的出了院子,裴邵竑這才走到曲蓮身邊詢問,方才是怎么回事。見曲蓮別了臉?biāo)撇辉付嗾f,他也不著惱,看著左右無人,便一把摟了她,在她耳邊輕聲道,“方才母親給你臉色看,我?guī)o你賠不是可好?!?/br> 曲蓮不妨被他攬住,不免有些心慌,便低聲道,“你快放開,這還是白日……” 裴邵竑卻不依,只道,“正是歇午晌的時候,沒人進(jìn)來。”一邊說著,便在曲蓮臉上親了一口,這才將她放開。 歇了午晌,到了申初,便有小廝來報(bào),說侯爺再過一個時辰便返家。 徐氏歇了一覺,倒緩了過來,精神也好了些。聽小廝這般來報(bào),便讓方mama遣了丫鬟,到各房傳了話。 及至酉時,待裴湛走進(jìn)崢嶸堂時,徐氏已帶著眾人等在堂內(nèi)。見他入內(nèi),便上前行了禮。裴湛上前一步將徐氏扶了起來,溫聲道,“這許多時日,辛苦你了。” 徐氏聞言,眼眶便是一紅,竟有些哽咽起來。 兩人分別一年有余,此時見面,契闊間倒也十分和睦。 待裴湛坐至廳中上首,幾個子女便上前行禮。裴玉華領(lǐng)著弟弟跪在前方,身后便是裴劭翊與今年九歲的裴麗華。見到許久不見的幾個子女,裴湛臉上的笑意濃厚了許多,待四人起身后,便逐個詢問了一番。 曲蓮站在裴邵竑身后冷眼看著。裴玉華對父親敬慕卻不畏懼,笑語朗朗,自有一番將門閨秀的氣派。那三人相較之下,卻有些遜色。裴劭翊一反平日混不在意的模樣,此時垂著頭半聲不吭。裴邵靖與裴麗華對著父親,卻顯得有些畏懼。 尤其是裴邵靖,竟不如那只長他三歲的庶出jiejie,都快躲到徐氏裙后去了。 見幼子這般瑟縮,裴湛臉色便有些發(fā)沉。裴玉華見父親臉色不好,便沖著母親使了個眼色。徐氏會意,便將幼子拉到身前,笑道,“侯爺這次出征時,靖哥兒才三歲多,如今見了父親,到不認(rèn)得了?!?/br> 裴湛聞言,心中倒也有些愧疚。他離家那日,裴邵靖正因風(fēng)寒而發(fā)熱。那時看著啼哭不止的幼子,也是心急如焚,卻無奈軍令如山,只得狠心離了家門。便是將到北地之時,他也還惦記過這個孩子。 想到此處,他便朝著裴邵靖招了招手,見那孩子生的唇紅齒白,便笑道,“靖哥兒越大,模樣與夫人越發(fā)的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