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血雨
也許說出來,我和清琁能夠幫她呢。 “是故意說給陸大哥聽的。”明熙在我面前,還是愿意說兩句實話的。 我聽她肯向我土路心聲,松了口氣,“你既然那么愛陸子墨,為了他還逼蛟藍發(fā)誓永遠不傷害他,又為什么……要跟蛟藍在一起呢?” “蛟藍……是誰?”她雙眼無神,仿佛魂魄離體了一樣,大概連我問的問題是什么都沒注意。 剛才鐵柱發(fā)誓的時候,可是把自己的全名都說出來了。 我道:“鐵柱。” “我都忘了,鐵柱這個名字,只是劉教授隨口起的?!泵魑踹@個時候發(fā)緩過神來,似乎也才剛剛有了痛感。 看到自己傷口很深的手掌,秀眉緊緊的蹙在一起。 我發(fā)現(xiàn)祝由術治不好她的傷口,也知道祝由術治不好絕望的人,它的原理來自人們心中的希望。 我用別的治療傷口的藥,重新給她敷上,“你直接告訴我原因吧,為什么要離開陸大哥?” “我也說不好,只是一種感覺?!泵魑跆ы戳宋乙谎?,眼神很凌亂。 我一個頭兩個大,“你做這么重大的決定,不惜和自己的愛人分開,你只是憑借感覺。” “對不起……”明熙很虛弱的道了一聲歉。 我聽她聲線如此無力,心也軟了,“是因為你蠱女克夫嗎?” “有這個原因?!泵魑跽f話之間。 銀輝端來了牛奶和豆?jié){,我負責喝豆?jié){。 明熙則喝了那安神的牛奶,只是臉色依舊十分的蒼白。 我糾結(jié)的看了她一會兒,逼問她:“那就是還有別的原因。” “因為讖語?!鼻瀣I似是經(jīng)過了一番深思熟慮說出口了,他自蛟藍送明熙過來,一直都沒怎么開口講話。 以前兩個人見面,怎么也要相互寒暄。 明熙驚訝的看了一眼清琁,清琁似乎會意,“我猜對了?” “什么讖語,我不知道?!泵魑醯皖^掩飾。 清琁無所謂道:“不是就不是吧,我也是亂猜的?!?/br> “我有些累了,想去睡覺?!泵魑跆嶂欣罨艁y的上了樓。 清琁給銀輝使了個眼色,“上去帶路?!?/br> 銀輝趕忙跟蹤了上去,幫明熙提了行李在前面帶路。 “走吧,我們也去睡覺?!鼻瀣I拉著我上樓。 我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那讖語的內(nèi)容,才敢去問明熙,“讖語那事跟明熙有關系?它沒有提到明熙吧?!?/br> “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隨口試探,沒想到就蒙對了。”清琁直接把我抱起來,上了二樓。 我一直都在苦思冥想,也沒注意到他的動作。 被他放在了床上,他拉開我裙子拉鏈的時候,我腦子里才多了一些想法,“她會不會是因為知道蛟藍會滅世,才答應嫁給他的?可是……可是……” 可是明知道蛟藍是滅世的大魔王,還要把自己送上門去給他。 為什么? 保命? 不! 她為了陸子墨連命都不要…… “可能是想用自己蠱女的命格,克死那頭大蠢魚吧?!鼻瀣I雙手抱著后腦勺,在我身邊躺下了。 我有些無奈了,“她再是能克夫,也不可能克死不受六道輪回管束的鮫人吧,你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吧?!?/br> “別人家的事情,跟我們也沒關系,用不著一直討論?!彼麄?cè)著身子,摘下了面具。 我也側(cè)身面向了他,“你說的也對,明熙想做什么,我們都無權干涉?!?/br> “今晚可以嗎?”他倒是很紳士的詢問我。 我的手摸了一下他的臉,道:“今天被蛟藍這么一鬧,太晚了。” 距離明天起床,已經(jīng)不到四個小時時間了。 “那明天……”他摟住我的身子。 我像是一只蠶蛹一樣蜷縮在他的懷中,“嗯?!?/br> 一夜沉眠,清晨我就醒來。 這是我最近一段時間,起的最早的一起。 早晨起來的感覺真好,有郊區(qū)獨特的清脆的鳥叫聲。 還能看到天上的晨曦落下,慢慢的一點點的覆蓋整個薔薇花園。 老趙頭是個特別勤懇工作的人,這個早晨六點就就在樓下澆水,修剪花園了。 吃過了早飯,我們就出發(fā)。 銀輝小小的身板,要抱起所有的行李。 還好他的陶身比較堅固,竟然沒有被這么多的行李壓垮。 這一次去劉家村,銀輝是不跟著去的。 畢竟是去偏遠的地方支援教育,自然是不能把家仆也帶去。 支教名額其實非常緊俏,只有七個人的數(shù)量。 除了我和明熙之外,還有那兩個得罪了清琁被報復的左明明和溫言。 最后還有兩個不認識的男生,聽說是大四的學長。 兩個人也是清琁的學生,只是因為級別不同,我并不認識兩個同是歷史系的學長。 名單上最后一個人名,寫的是昆成鵬。 不過用紅筆劃掉了,估計以昆成鵬現(xiàn)在的身份是不會來的。 而且他還是新聞系的人,參加歷史系的實習活動,雖然有學分拿,可是對他未來的發(fā)展并沒有好處。 到機場的時候,因為提前了兩個小時。 安檢過后在候機大廳,并沒有看到其他人。 正準備坐下來休息休息,清琁的視線忽然落在了不遠處的角落,“那小子來的挺早的嘛?!?/br> 那小子? 我一開始還疑惑,清琁說的那小子是誰。 抬眼看過去,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李繁星??! 那個從小就在畸形的家庭環(huán)境中長大的男孩,所有的家人朋友大部分都是在利用他,只有那只同樣傻的蛇仙真心對他。 讓他的性子即自卑,又有一些字的偏激。 “劉……劉清琁??!”他本來正蹲著吃泡面,聽到清琁的聲音,一下就從角落里彈了起來。 清琁幫他撈住了,差點落在地上的泡面桶,“你還記得我?” “你……你……本來是鬼的,我還在地府見過你,你怎么會……”李繁星在香港的時候,是沒機會見清琁的。 唯一的一次見面,大概就是在尸魂街的那一次。 清琁的指甲刮了刮自己的面具,“怎么會成為蘇大的教授和股東?” “你……你是妖怪吧,你!”李繁星低喝一聲。 早晨候機大廳很安靜,所有人都看過來了。 清琁毫不在意,用十分陰森的口氣對他道:“就當我是妖怪吧,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么要給妖怪寫那么多新聞稿。怕我道貌岸然的形象,在人間樹立的不夠好?” “你……你不是壞人?!崩罘毙敲看握f那個你字,都要結(jié)巴一下。 他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跟清琁說話是恐懼影響了交流。 喝了一口水,保持了鎮(zhèn)定,“一個能建立完全賬目透明的公益基金會的人,還有無條件去大山支教的人,絕不會是壞人。我報道的都是詳盡的事實,沒有夸大,拍你馬屁的嫌疑?!?/br> “基金會賬目透明,是因為里頭的錢都是我的,我的基金會不需要外界捐款。誰捐款都會原路退回,這基金會是我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不能染指?!彼皖^瞄著自己的手指頭,冷冷的一笑,“至于去大山支教,只是立個名目回鄉(xiāng)探親,順便伸手要點錢?!?/br> “你這個項目才要了十萬,還不夠你一瓶酒的錢?!崩罘毙枪闹鶐妥拥?。 清琁坐了下來,拍了拍身邊的椅子讓他坐下,“不愧是李先生的兒子,只要你想知道,所有的事情都能打聽到。說說吧,今天過來做什么?” “我受到了蘇城地理雜志社的邀請,來跟著支教隊伍下鄉(xiāng),做實地采訪,日后要出紀錄片的。”他一臉認真的說著。 清琁“嗤”的笑出聲了,也沒說其他的,只是淡淡道:“跟吧?!?/br> “月兒,他說的李先生,是香港的李先生吧?我聽那個小哥的口音,是港臺腔呢?!泵魑跣÷暤膯柫宋乙痪洹?/br> 我一臉尷尬,“你猜的沒錯,不過他就是個逗比,你別有壓力?!?/br> “昂。”明熙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 不一會兒,其余的幾人都來了。 果然是沒見到昆成鵬的影子,清琁起身看了一下手表,“差不多該登機了?!?/br> “可是昆學長還沒來。”左明明小心翼翼道。 清琁登機的時候摘掉了面具,臉短暫的恢復成了從前的樣子,“不等他了,一個商會的會長,除非腦子壞了,否則……怎么回來呢?” “等等……對不起,我遲到了,劉教授很抱歉?!崩コ声i的聲音在遠處響起,就見他火急火燎的抱著拉桿箱就過來了。 清琁沒說話,直接上了飛機。 因為幾個人并非連坐,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 抵達云市的時候,已經(jīng)是四個小時后。 落地以后,天空忽然就烏云密布起來。 昆成鵬看了看天,拿出了雨傘,“看來是要下雨?!?/br> 雨傘還沒有撐起來,大雨便落了下來。 水珠滴在臉上的時候,粘稠一片。 用手輕輕一抹,是紅色的,還有股子血腥味。 我看向清琁,“是血?!?/br> “師母,你身子弱,可別淋到了?!崩コ声i獻殷勤的把傘遮到了我和清琁頭上,絲毫也不管旁邊其他人。 清琁大概是想觀察這從天而降的血雨,直接就把昆成鵬的雨傘推到了一邊,“讓開,別礙事?!?/br> 他伸出了手,接住了天上的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