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毀壞文物
我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原因,還耐著性子問他,“為什么?” “你現(xiàn)在是我的課代表,需要去我的辦公室,幫我整理教案?!彼铗埖目粗遥瑢Υ氯艘粯拥膶ξ艺f道。 這自以為是的太過分了吧? 教案自己不會整理?。?/br> 我心里腹誹著,卻不敢當(dāng)面說他什么,“我先協(xié)助這位警官辦案,晚點再去您辦公室?guī)兔?,成嗎??/br> 畢竟期末成績可攥在這家伙手里,我可不想下個學(xué)期回來補考。 想想大二缺課一年,要準(zhǔn)備七八門課的補考。 我就用種想死的沖動,還好補考定在一個月以后。 也算是有時間復(fù)習(xí),應(yīng)該能順利通過。 “這不是劉清琁嗎?他怎么在這?”陸子墨說話之間,還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畫風(fēng)十分詭異的黑白照片。 我一聽樂了,道:“您跟他認(rèn)識啊,他是我們的歷史老師?!?/br> “你……你認(rèn)識劉清琁?”陸子墨驚訝的問道。 我想也沒想,“認(rèn)識啊?!?/br> “你們不是……”他剛要說點什么,忽然戛然而止了,對新來的那位歷史老師道,“劉老師,我可能要借用一下你這個學(xué)生,協(xié)助我們警方辦案。” 也不管那個自以為是的老師同不同意,拉住我就往樓下帶。 因為陸子墨口袋里的那對玉眼,陰氣實在太重了。 只要一靠近他,大天眼就會警惕的自己打開。 附近周圍十米距離內(nèi)的聲音,哪怕是小蟲子從旁邊飛過那樣細(xì)微的聲音。 都會鉆進(jìn)耳朵里,靈敏的仿佛將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耳中。 已經(jīng)往下走了一層樓,卻還是聽見了那個新來的男歷史老師喃喃的自語生,“兩晉南北朝的歷史記得挺清楚,卻把我忘得一干二凈?!?/br> 他說的…… 是我嗎? 可是我從來沒見過他,怎么可能忘得一干二凈。 對! 他一定是在說別人。 上了陸子墨的車,他直接把車開到了醫(yī)院。 進(jìn)了一間單人病房,館長正躺在病床上睡覺。 他臉色一片蒼白,身上帶著一股病氣。 并且在額頭和背部,都籠著一團(tuán)黑色的鬼氣。 鬼氣漩渦般旋轉(zhuǎn),侵蝕著他的身體。 我小聲的問陸子墨,“我們來這里做什么?” “問他幾個問題。”陸子墨道。 我蹙眉不解,這老館長不是瘋了么。 問一個瘋子問題,能問出什么來? 陸子墨推搡了幾下,他肥胖的身體,“館長,館長……” “不要……不要推我,我好害怕。我不要死,老伴,老伴……救我!!”他只是被推了幾下,卻好像在夢中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陸子墨見他如此,也不忍繼續(xù)叫他起來了。 一臉無奈的走到窗邊,雙手抱胸的看向窗外。 我心中想替他排憂解難,便問道:“他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那天晚上和我們在檔案室分別以后,他就變得不正常了,回家一直跟老伴說他身后有人推他。要老伴救救他,就跟中邪了似的?!标懽幽c燃一根煙道。 我輕聲道:“有可能真的是中邪了?!?/br> “你說什么?”他有些詫異。 我問他道:“苗王墓里有沒有孩子殉葬?” “有,聽說祭壇下面,殉葬了一百個童男童女?!标懽幽魫灥暮莺莩榱艘豢跓煛?/br> 館長是側(cè)臥著,正好背對著我們。 我過去掀開了被子,和他身上寬大的睡衣,“那天晚上我就看到他被推了,早知道就說出來,提醒你和蔣老一聲了?!?/br> 就見館長蔣老的背上,有一個很小很小的巴掌印。 巴掌印是黑色的,估計也就是三四歲的孩童的手掌的大小。 “果然是被那批文物給鬧的,蔣老都七十多了,還被牽連進(jìn)去?!标懽幽行鈶崱?/br> 我的手指觸碰了一下那帶著陰氣的巴掌印的位置,“我應(yīng)該有辦法將他治好?!?/br> 蔣老的身體就好像觸電了一樣,立刻劇烈顫抖了一下。 聚合在巴掌印上的陰氣,四散了一下。 但很快又聚合在一起,一看就是個硬茬。 不過蔣老的氣色,已經(jīng)沒剛才那樣的死氣沉沉了。 “明月,看來帶你來,是帶對了?!标懽幽矍耙涣粒舶l(fā)現(xiàn)了蔣老的變化。 我用瑞士軍刀劃開手指,將傷口摁在他背上的黑色手掌印上,“原來是帶我來是給蔣老治病的啊?” 在手指摁上去的一瞬間,浸透到他身體里的黑死之氣。 一下就被逼了出來,黏上了我的手指之后。 又消散在空氣中,使得房間里的陰氣變得很重。 陽光照進(jìn)來,又將陰氣照散。 蔣老背上的那只小小的手掌印雖然沒消失,卻也變淺了許多。 “我可沒那么神通廣大,一早就知道你能治好蔣老,是牡丹要見你。”陸子墨隨身帶了創(chuàng)口貼,眼下直接貼在了我的傷口上。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牡丹要見我?” “就是他教我們把玉眼從尸身上摳下來的,他聽說你也在蘇城。便說只有你去見他,他才會告訴我玉眼的秘密?!标懽幽贿呎f著,眼神一便有了很大的變化。 就見躺在床上的蔣老,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還伸出手,自己把病床調(diào)高。 他虛弱的靠在床上,張了張嘴似乎想說話。 陸子墨隨手掐了煙頭,興奮道:“館長,您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 等了一小會兒,蔣老都沒說出話來。 “蔣老,喝水。”我倒了杯水給蔣老。 他喝過水之后,緩了緩,便能說話了,“我睡了多久了?” “不長,一個晚上。”陸子墨道。 蔣老聲音嘶啞,道:“我怎么覺得,有四五天了?!?/br> “如果算上您瘋了的時間,是有四天左右。”陸子墨道。 蔣老渾濁的眼睛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我不是瘋了,是中邪了。” “您怎么知道自己中邪了?”陸子墨奇怪道。 蔣老雖然很是虛弱,可是眼中有說不出的睿智,“這幾天我的靈魂就好像被人塞進(jìn)后備箱里一樣,什么都能聽見,開車的人卻不是我?!?/br> 這個比喻形容被邪祟附身,是再恰當(dāng)不過了。 “明月剛才幫你驅(qū)邪了,你已經(jīng)沒事了,您餓不餓啊?我去幫你找點吃的來?!标懽幽鹕硪鋈ァ?/br> 蔣老拉住他衣服,“你好容易來一趟,應(yīng)該不是專程來看我的吧。” “是有事想問你,有對玉眼,想讓你掌掌眼?!标懽幽珡目诖锩隽四菍τ裱?,給蔣老看。 蔣老看到那對玉眼,眼睛瞪得老大,“你給我看的就是這個?” “對啊,它原本是鑲嵌在一具古尸的眼眶里,后來被摳下來了。我想問問你……” 陸子墨還沒問出口,蔣老就道:“這不是玉做的,你摸摸看這個材質(zhì),有哪一點想玉。你再想想看,玉怎么可能會發(fā)光?” “那這是什么?”陸子墨問道。 蔣老十分篤定道:“這是用鮫珠雕刻出的眼球?!?/br> “鮫珠?”陸子墨問道。 蔣老道:“就是鮫人肚子里長出的珠子?!?/br> “你說的鮫人是不是這批文物里,做成長明燈的那個玩意?”陸子墨好像想到了什么。 蔣老搖頭,道:“不不不,這是淡水鮫的鮫珠,熒光千年而不滅?!?/br> 兩人看著那對玉眼,居然都癡了。 玉眼的瞳孔上,似乎刻著一個很小的文字。 文字小到,有些讓人看不清。 可是記憶當(dāng)中,我貌似在某個人眼中看過類似的文字。 “這只玉眼不對勁,上面有殄文?!蔽夷X海中閃過了碎片化的記憶,出現(xiàn)了紫色的殄蠱蟲的樣子。 陸子墨顯然是看到了眼球上的文字,“殄文?這種文字叫做殄文嗎?” “殄文是陰間的鬼魂流通的文字,刻在這只玉眼上的,很可能是殄蠱的咒語。”我心中莫名的緊張。 只覺得可怕的殄蠱,隨時會從這對眼球中飛出。 蔣老問我:“你怎么會知道陰間的文字的?” “我……我不知道……”我腦袋有些疼,根本就想不出到底自己是怎么知道了,卻十分的清楚殄蠱的性質(zhì),“必須立刻把這對眼球燒掉,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這可是文物,就算要毀掉,也要上報領(lǐng)導(dǎo)。否則,是不能輕易動它的?!笔Y老雖然見多識廣,卻是守護(hù)了文物一輩子的人,是輕易不肯這樣做的。 在我的大天眼里,這兩只玉眼就好像兩顆快要破殼的雞蛋一樣在震動。 那樣的躁動,讓我全身心的不安。 我道:“來不及了,我感覺……它馬上要發(fā)生異變了,陸大哥,你仔細(xì)感覺。它是不是在震動……” 不僅它在震動,并且紫色的扭動的身軀在其中一只玉眼中若隱若現(xiàn)。 倏地,它猛地露出了一半個頭出來。 “明月,我聽你的?!标懽幽緵]法猶豫,立刻把兩只眼球扔進(jìn)了煙灰缸里,用打火機點燃著兩只玉眼。 這里是高級的單人病房,所以抽煙點火都不會有問題。 火焰一碰到玉眼就著,還散發(fā)出了一股河水蒸發(fā)的味道。 就好像在煮蚌一樣,還有一股鮮味。 蔣老看到玉眼被燒掉,直接從床上跳起來了,大喊道:“陸子墨,你這是毀壞文物,要坐牢的?!?/br> 猛然間,一抹紫色從玉眼中掙脫出來。 仿佛要掙脫火的枷鎖和牢籠,朝我們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