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奶奶,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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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你瘋了?!蔽铱吹剿膳碌难凵瘢钟|著滿是鮮血的地面。 奮力向后倒退著,卻有心而無力。 阮杏芳也不著急,慢慢的朝我走近,“我是瘋了,從我唯一的兒子為了你灰飛煙滅開始,我就瘋了?!?/br> 轉眼間,她已經走到了近前。 抓住了插在我腹部的瑞士軍刀,猛地朝外拔出。 血液飛濺而出,濺了她滿臉。 “不要,不要婆婆……啊——”我在刀刃拔出的那一瞬間,眼睜睜的看著腹中的孩子受到二次傷害。 小小的身子顫動了一下,眉頭痛苦的緊皺著。 阮杏芳充耳不聞,跪在我身邊。 用粗糲的掌心在我的小腹上查找著,眼神冷的像一塊冰,“只要有他的血,清琁就能活過來。” 鋒利的刀子,再次扎入了我的小腹。 讓我痛徹心扉的不是腹部被刺穿的疼,是孩子被她傷害的那種心疼。 “早知道……將臣要殺你的時候,我就不攔著她了。”我的腹部又被刺了一刀。 另一個孩子的肩膀,被狠狠的刺穿了。 血液好像不要錢一樣的涌出來,又流出一灘血泊。 將他的尸身浸染,可他卻依舊幽靜的躺著。 對所有一切慘痛的事情,沒有了任何的知覺。 他要是知道,自己兩個孩子被這樣斬盡殺絕,該有多難過啊。 腹中的兩個寶寶,流了好多血。 相互緊緊抱著,依偎著對方汲取溫暖。 而我,卻已經沒法給他們保護。 阮杏芳等了一會兒, 眼睛更紅了,“為什么?清琁為什么沒有醒過來??!!” “我都說了,你這樣做,是沒用的。”我顫抖道。 身子愈發(fā)虛弱,已經沒有氣力多說話。 她瘋狂道:“我知道,要想他回來,只有用閻王的命來祭奠。” “你……你還要干什么?”我的心涼透了。 她…… 要的是兩個孩子的命?。?! 她絕情道:“你放心,我這次……一定會插準位置,一刀進入他的心臟?!?/br> 這時,卻見對面的陰沉木箱子里探出了一個火紅的小腦袋。 是小玉胎! 它滿眼寫滿了心疼,奮力的爬著。 冒出半個身子之后,我才發(fā)現它通體都變成了赤紅色。 剛才阮杏芳拔刀的時候,噴出來血好多都落入了木箱之中。 正是因此,它才會變了顏色吧。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和清琁的事情把這個小家伙也波及了。 好容易用暖玉暖了它小小的身子,眼下反倒是變本加厲的嚴重了起來。 它從箱子上,跌落了下來。 不過,落地的時候卻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它動作看似笨拙,輕悄悄的就好像一個會輕功的高手。 而且,離開水之后竟然沒有干癟下去。 這大概算是我從陰間回來之后唯一的好消息了,它從此就自由了,喜歡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再也不需要我和清琁圈養(yǎng)在身邊。 “不要……不要殺他,婆婆,你要是殺了他們,清琁連唯一的血脈都留不下來?!蔽铱嗫喟?。 可是隨著血液的流逝,我的精神更加的萎靡。 眼前已經是黑一陣白一陣,完全沒有辦法掙扎或者反抗了。 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失血過多而亡。 兩個可憐的小寶寶,也會跟著我一起殞命。 她好像找準位置了,亂摸的手停了下來,“只要殺了閻王血祭,他就會活過來。” “他已經灰飛煙滅了,尸體浸泡這些血,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我大叫道,想把她喊醒。 阮杏芳殘酷的笑了,“用閻王的命來祭奠他,他一定可以醒的。他是尸帝,得了閻王的力量,不可能不會醒的。” “奶奶,如果你殺我能救爸爸,就殺了我吧。不要……傷害mama……” 一個稚嫩的聲音,從我小腹內傳出。 我曾經一度以為自己的眼淚已經流干了,此刻卻如傾盆大雨一樣又落了下來,“他是灰飛煙滅的,血祭根本不管用,你這個傻孩子?!?/br> “可以試試的,我愿意!”他輕聲道。 揉碎了我本就千瘡百孔的心,他難道就不想活下去嗎? 陰間的江山,他父親已經為他打好了。 在他的身后,是五千僵尸戰(zhàn)士。 阮杏芳厲聲道:“你聽見沒有,他愿意。那……就不能怪我這個做奶奶的心狠了。” “如果殺了他,清琁沒有醒來呢?”我大聲問她。 她眼皮跳了一下,道:“我唯一的兒子都不在了,我也沒必要活著。剛好,我們家人整整齊齊的一起去幽冥相聚?!?/br> 去幽冥相聚嗎? 要是能在幽冥見到也好啊,可惜就算是幽冥黃泉也不會再有他的蹤跡了。 “你……你這樣做,總有一天會后悔的。”我身上沒有一絲氣力,氣若游絲的倒在地上。 她手中的刀子,毫無顧忌的插了上來。 可是突然,她被什么東西從側面猛地一撞。 衰老的身子摔倒在了地上,下巴磕在冰冷堅硬的地上。 牙都磕掉了一個,好半晌都趴著不動。 就見她身側趴著那只血紅色的小玉胎,小玉胎在阮杏芳倒下去之后。 快速的朝我的身邊爬來,它嬌嫩的小手撫摸著我的臉,“mama……你沒事吧,月餅來遲了,讓mama受傷了?!?/br> “月餅,mama大概是快死了,你……你知道你鐵柱哥哥在哪兒嗎?只有他的血,才能救mama?!蔽易郧瀣I飛灰湮滅,就一心求死。 可現在,腹中那個孩子性命垂危。 阮杏芳還一心想要殺死他們兩個,如果我不保全性命的話。 難保死后,她再對另一個孩子痛下殺手。 月餅是玉石不能哭泣,可是眼神卻那樣哀傷,“他不在,他被那個劉梧桐叫走了。mama,你不要死,月餅來救你,讓月餅救你……” 又是…… 梧桐?。?/br> 不過她應該不知道鐵柱的身份,這次把鐵柱叫走剛好歪打正著。 “你這個小東西,要在怎么救……”我? 我話還沒說完,就沉沉的合上雙眼了。 冥路,在我的身后若隱若現。 只要冥路徹底的出現,我就會死。 失血過多需要立刻止血,然后輸血,縫合傷口。 這個鄉(xiāng)村如此偏僻,大概是沒有足夠的醫(yī)療水平能讓我活下去。 對不起,清琁。 我還是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 明明感覺身子已經漸漸變涼,呼吸也在衰弱著。 只等著陰差前來,把我的魂魄勾走。 可是,胸口卻莫名的溫熱著。 這股熱流還會不斷的蔓延和擴散,慢慢的溫暖著我的身子。 就好像春天來了一般,讓死亡的陰霾都緩緩散去。 我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到渾身赤紅的小玉胎正趴在我的胸口。 看到我醒了,它爬了過來。 唇瓣親了我的下巴,小手摟住我的脖子,“mama,你終于醒了,月餅真的好怕你醒不過來?!?/br> “是你……在用自己的身體溫暖我嗎?”我發(fā)現它并沒有剛從陰井里撈出來那么冰涼了,反倒是有一股子暖玉一般的暖意。 也許是這段時間的將養(yǎng),已經讓它的體質慢慢的發(fā)生了變化。 它鼓著腮幫子,執(zhí)著的看著我,“mama,我不會讓你有事的?!?/br> “謝謝,mama真是……咳咳……上輩子做了好多好人好事,才會有你這樣的好孩子?!蔽铱人灾兔伎聪蜃约旱男「?。 那把瑞士軍刀太鋒利了,不僅沒根扎進去了。 還被拔了出來,重新割破了血管。 血一直沒有止住,我身上的血液都要流干了吧。 眼下的清醒,只是一時的回光返照。 可我不想說出來,打擊小月餅。 月餅的小手摸向了我的小腹,想堵住傷口,“為什么還在流血???mama,我去找鐵柱哥哥,讓他幫你止血?!?/br> “好……”我心里頭知道,這時候鐵柱來了大概也沒有辦法了。 畢竟他的血雖然能夠化腐生肌,愈合我現在的傷口。 可是卻沒有辦法治療我的失血過多,在這樣的村子也根本就不會有任合適的何輸血條件。 小玉胎點點頭,爬了出去,“mama,你要保重,我很快就回來?!?/br> “咳咳咳……”我在它離開我之后,咳嗽的愈發(fā)厲害。 雙眼又要重新閉上,看不清楚東西了。 卻見趴在地上的阮杏芳,居然渾身是血的爬了起來。 剛才小玉胎推她的那么一下,她好像是元氣大傷了,手里顫抖的拿著瑞士軍刀,有氣無力的朝我探來,“你……等不到它把鐵柱叫回來了,你這個陰女子真是厲害的有點過分了。沒想到一個玉胎沾了你的血,都可以不必呆在水里了??!” “喂,這位小哥~老板和老板娘就在里面,你找他們有什么事情???”外面,傳來了一聲推門的聲音。 小玉胎在外面看到了鐵柱,激動道:“鐵柱哥哥,你終于回來了??!” “誒?你怎么從水里出來了?”鐵柱震驚道。 “快去救mama,mama流了好多血?!毙∮裉サ馈?/br> 鐵柱一下也變得心急如焚,道:“怎么會流了好多血,是切菜的時候不小心被刀子切到手了嗎?做事這么不小心,老板知道了,要心疼的。” 跟著小玉胎進來以后,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我,大叫了一聲:“婆婆,你要對老板娘做什么?。。 ?/br> 一邊喊著,還一邊擋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