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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陰夫如玉在線閱讀 - 第129章點命燈(二更)

第129章點命燈(二更)

    我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變成了一顆石榴,碎成一瓣一瓣的,“不怪你,怪我。真的……是我錯了……”

    “你不就是自責(zé)自己在餐館的時候沒救它么?”他咕噥了一句。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對,我就是自責(zé)了,我……當(dāng)時真不該見死不救……”

    “就憑你這副小身板,就算挺身而出,也會挨一頓胖揍吧?!?/br>
    “也比……現(xiàn)在強(qiáng)啊?。?!”

    ……

    眼淚狂飆之下,我沖出了客棧的房間。

    平日里的打打鬧鬧,都只是開玩笑罷了。

    這是我第一次跟清琁吵架,卻是吵的這樣激烈。

    沖出了客棧,蛇湯的味道更濃郁。

    外頭行走的人手中,幾乎人手一碗打包帶走的蛇湯。

    那一刻,喉嚨好像被人扼住了。

    窒息了一樣的難受,那些大蛇救我的畫面一遍一遍的出現(xiàn)在腦海里。

    在河里,我快淹死的時候。

    是它變成謙謙公子的樣子,把我從水里抱出來。

    在那個骯臟的公廁,也是它陡然出現(xiàn),阻止了王有仁的暴行。

    還有那次在陪陵古墓里,若沒它提醒。

    我恐怕早就死了……

    可現(xiàn)在。

    它走了……

    再也不會回來了。

    茫茫的人群,我是那樣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成了殺蛇兇手,我卻不知從何保護(hù)它。

    不我失魂落魄的沿著長長的街市亂走著,不知不覺中卻走到了一個頗為清冷的地方。

    那也是一條街市,只是沒什么路過。

    一邊江邊碼頭,一邊是生意冷清的商鋪、客棧。

    古樸的小鎮(zhèn)在燈火闌珊中,倒影在平靜的江面之上。

    “大蛇??!趙又廷,我對不起你……你這只蠢蛇??!為什么要一次次救我,為什么……要跟著我……”我站在江邊,忍不住沖著江面大喊。

    身后,卻傳來了一個陰森森的老太太的聲音,“姑娘,你是陰女子?”

    鬼……

    鬼嗎?

    我后脊梁背一涼,身子僵住了。

    “怎么不說話?外頭風(fēng)大,要不要進(jìn)我的客棧坐坐。”那個老太太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

    我脖子僵硬之下,機(jī)械的回頭看了一眼。

    身后還真有家客棧,牌匾上寫著:

    趕尸客棧。

    里頭卻是黑漆漆的一片,只點了一盞火光微弱的煤燈。

    那個老太一身黑衣,戴著個斗笠。

    看不清楚臉,不過卻能看到滿是皺紋的下巴和脖子。

    我當(dāng)然不會發(fā)傻,隨便進(jìn)趕尸客棧,“不……不了,我不冷。”

    “姑娘,你都抖成這樣了,還不冷啊?!蹦莻€老太太把身上的披風(fēng)摘下來,披在我的肩膀上。

    披風(fēng)上有股草藥的味道,和陳家那個背尸匠老頭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據(jù)說,那是陳家用來防止尸體腐爛的草藥的味道。

    之前我聽村長的婆娘八卦過,說是外頭的那些趕尸匠。

    可不比山里的,會隨意跟婦女兒童搭訕。

    最后用草藥將其迷倒,做成活尸賣給有錢的大佬當(dāng)奴隸。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是眼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老太,讓我覺得害怕。

    而且,她還一眼看穿我的陰女子身份。

    我上下牙齒打架,“這位奶奶……謝謝你了?!?/br>
    “小丫頭,你這只鐲子里的玉靈害死過不少人命啊?!彼话炎プ×宋沂滞笊系挠耔C,眼神銳利的就好像一把扎人的匕首。

    我不自在的掙脫了一下,“我這鐲子……是今天別人強(qiáng)迫我戴的……”

    “既然是別人強(qiáng)迫你戴的,你在我面前慌什么??!”她厲聲質(zhì)問道。

    我慢慢的停止了掙扎,眉頭依舊緊蹙,“我說的是真的,是一個賣玉的女人硬套在我手上的,然后……它就摘不下來了。”

    “賣玉的女人?”她反問了一句。

    我急忙說道:“那個女人自稱江姐……奶奶您……認(rèn)識嗎?”

    “是她啊……難怪這只鐲子會在你手上,丫頭,你是外鄉(xiāng)人?”老太太似是信了我的話,手緩緩從我的腕子離開。

    我立刻表明身份,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嗯,我是劉家村來的,聽說烏柳鎮(zhèn)熱鬧,就來看看。”

    “劉家村?!你認(rèn)識劉家村的劉清琁嗎?!”沒想到她立刻沉聲問我,認(rèn)不認(rèn)識那只可惡的臭僵尸。

    這可把我嚇了一大跳。

    該不會是那只臭僵尸的仇人吧??!

    這要是遇到仇人,被她知道我和臭僵尸的關(guān)系。

    說不定把心一狠,就把我丟進(jìn)江里喂王八。

    我連忙搖頭,“劉清琁是誰?我不認(rèn)識。”

    “不應(yīng)該啊,劉清琁是劉家村的降頭醫(yī),應(yīng)該人人都認(rèn)識才對?!彼置掳?,審視著我。

    哎喲!

    真是急于和他撇清關(guān)系,忘記了這一茬。

    我也差點被自己蠢哭了,只能硬著頭皮道:“你說的是我們村的降頭醫(yī)啊,原來他叫劉清琁啊,平時大家很少喊他的名字噻?!?/br>
    “那我向你打聽一件事,你們村的這個降頭醫(yī),手里是不是有一支骨笛?”那個老太太雙手背在身后問我。

    一聲聲的質(zhì)問,把我問的汗流浹背。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什么……什么骨笛?”

    “我有一把祖?zhèn)鞯墓堑眩饺绽锒紥煸诳蜅5膲?,不過后來卻丟了?!蹦莻€老太太還算理智,慢條斯理的說著。

    我心里臭罵著臭僵尸,表面上還要故作鎮(zhèn)定,“那……你是懷疑它被劉清琁偷走的?”

    “骨笛最后一起吹響是在劉家村,我作為骨笛的主人是能感應(yīng)到的。后來,便有人寫信告訴我說,親眼看見骨笛在劉清琁手上?!崩咸^續(xù)說道。

    寫信?

    這年頭大家都是用微信、qq。

    再不濟(jì),也會發(fā)個郵件。

    居然還有人用寫信的方式通信,還真是夠復(fù)古的。

    我低下了頭,說道:“可是我不知道什么骨笛,我……平時就是在家?guī)⊥迌?,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br>
    都到了這個時候,當(dāng)然是自保要緊。

    我才不會為了給臭僵尸說開脫的話,把自己給搭上去。

    “也對,如果東西真是他拿走的,他怎么會隨便讓別人知道呢?!崩咸剖切帕宋业脑?,點了點頭。

    我借故開溜,“那個……天色不早了,我男人在客棧里等久了,要著急的?!?/br>
    “這里夜路不好走,拿上這個吧?!彼龔囊路锩隽艘槐K白紙糊的燈籠,用火柴點亮了燈籠里的蠟燭。

    我接過燈籠,說道:“謝謝你了,老奶奶,再……再見……”

    “再見,說不定就是在劉家村了。你這個陰女子,我還挺喜歡的。”她滿是老繭的手掌,突然摸了我的臉。

    我嚇出了一身冷汗,提著燈籠拔腿就跑。

    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白衣的男人。

    這男人也戴著斗笠,腳上穿著背尸匠才會穿的那種草鞋。

    身上是一股子濃烈的帶著草藥的腐爛的味道,手背上明顯長了黑色的尸斑。

    在他的身后,跟了兩排緩緩前進(jìn)的人。

    那些人也都是一身白衣,不過腳上卻是穿著白鞋。

    手腳都捆著繩子,臉色青紫。

    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一點活氣都沒有。

    就算是白癡也能猜到,這些人估計全都是行尸。

    男人身后走上來一個人,在他身后輕聲道:“師父,前面有個女人?!?/br>
    那人和行尸一樣,也穿著白衣、白鞋。

    不仔細(xì)觀察他的臉色,肯定會誤以為他也是行尸。

    “算了,她手里拿著點命燈,應(yīng)該是自己人。”戴著斗笠的男人在說話之間,已經(jīng)從我的身邊經(jīng)過了。

    我在那一瞬間,明白過來了。

    要不是我手里拿著這盞白色的燈籠,他們恐怕就要對我下手了。

    和這些行尸擦身而過的時候,我好像突然間觸到了生死那一端一樣。

    腳下所踩,似是陰間的冥路。

    一切都是陰森可怖的,空氣里帶著潮濕的腐味。

    直到它們從身邊徹底走完,周圍的溫度才慢慢恢復(fù)到正常。

    我恍然站在大街上,遠(yuǎn)處街市的喧鬧聲已經(jīng)能隱約聽見。

    回頭看了一眼,后面空空蕩蕩的。

    一個人都沒有。

    更別提,有什么行尸隊伍經(jīng)過。

    剛才那一行隊伍中,至少有十幾具行尸。

    難道都憑空消失了?

    還是說,我看到的只是幻覺。

    我僵在了原地,“剛才……是在做夢嗎?”

    “當(dāng)然不是做夢,遇到趕尸隊還沒死,你命還挺大的。”臭僵尸不羈的聲音,傳入了耳中。

    我白了他一眼,朝客棧方向走去,“我命大不大,都不關(guān)你的事。”

    “你的命是我的,怎么不關(guān)我的事了。”他沒臉沒皮的從后面抱住我。

    我在他懷中奮力掙扎,“臭僵尸,放開我?!?/br>
    “不放?。±掀?,我知道錯了?!彼麑⑽冶У母o了,死死的不肯松手。

    我的心疼的緊,咬破了下嘴唇,“你怎么會有錯?我都說了,錯的是我,清琁……你……沒有義務(wù)救它……”

    “我要是知道它死了,你這么難過,我怎么樣也會去救它。”他淺吻我的側(cè)臉,放下身段哀求我原諒。

    我的熱淚滾落,“劉清琁,蛇死不能復(fù)生。你……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用了…??!

    “那……你現(xiàn)在甩開我,打算去哪里?”他的聲音也在發(fā)緊。

    我嘴唇哆嗦了幾下,還是一時沖動喊了出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