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不問自取
蛇身最粗的位置,得有碗口那么大。 冰冷的蛇眼中帶著騰騰的殺氣,看向我的時候卻又莫名的溫柔下來。 我有些不敢確定,“趙……趙又廷?” “嘶嘶~”它非常有靈性的點了點頭,好像是能聽懂我說的話。 變…… 變這么大了? 這蛇仙都是數(shù)氣球的吧,才幾天就變得這么圓實了。 我熱淚盈眶,“又是你來救我的,夠仗義?!?/br> 嗚嗚嗚…… 這已經(jīng)是它第二次救我了,還是相當?shù)挠星橛辛x。 大蛇沖了進來,四處橫沖直撞。 把角落里的老鼠驚的到處逃竄,它卻一口幾個的吃了好多大老鼠。 可坐在床榻上的王有仁,卻依舊不動如山的坐著。 冷酷無情的看著,他這群鼠兄被屠戮殆盡。 “加油,蛇兄?!?/br> 我小聲的為大蛇加油鼓勁。 王有仁有助紂為虐的鼠兄,我沈明月也有個關(guān)鍵時刻為我兩肋插刀的蛇兄。 他低頭瞄了一眼我,嘴里緩緩的開口,“上墻。” 就簡潔的兩個字,好像提醒了這群耗子。 讓它們都一窩蜂的,爬上了墻壁。 黑壓壓的一群,在昏暗的白熾燈下。 就好像一群螞蟻上樹,密密麻麻的讓人頭皮發(fā)麻。 那只蛇兄大概是吃的太胖了,只能上墻半米左右。 可是那群耗子呢,全都爬上天花板了。 “嘶嘶~”它不爽的“嘶”叫了一聲,又朝王有仁沖撞過來。 王有仁就跟尊大佛似的,還坐著不動。 冰冷的眼眸,冷冷的看著它過來。 他要真怕自己被吃了,早就求爺爺告奶奶的跪下了。 眼下還如此淡定,那只有一個可能。 我心中覺得有詐,大喊了一聲:“別過來,小心有陷阱?!?/br> 喊完之后,已經(jīng)聞到了雄黃的味道。 以前我對雄黃的味道并不敏感,可是接觸了那么多回之后。 只要一點點雄黃粉,我就能立刻聞出來。 聽說蛇的腦袋,還沒有核桃大。 這頭蛇看著身形巨大,腦子卻是有些蠢。 都喊了別過來,它還是愣頭青一樣的沖撞過來。 朝著王有仁的腦袋,張開了血盆大口。 “哎?!蔽抑荒車@息一聲,腳蹬了一下王有仁坐的那張床。 借助了后搓之力,滾地葫蘆一樣往后滾了幾圈。 隨著“噗”一聲輕微的動靜,在大蛇張嘴把王有仁腦子咬下來之前。 兜頭被潑了滿頭雄黃粉,嘴張著就再也合不上了一樣。 雕像般的石化在王有仁面前,只有一雙蛇眼在死死的瞪著王有仁。 王有仁這才站起身,拍了拍大蛇的腦袋,“蛇兄,你這么癡情又是何必呢?她啊,根本就看不上你?!?/br> “你……早就知道它回來?”我突然發(fā)覺這個王有仁,確實是有點本事的。 我都不知道,我會被他綁來。 可是他卻知道,這條腦袋有點笨笨的大蛇回來救我。 他的眼睛瞄了一眼我,語速緩慢傲慢,“你忘了我是干什么嗎?” “風(fēng)水先生?相士……”我狐疑的猜道。 對哦,這神棍除了會看風(fēng)水。 他還是個相士,精通算命看相。 王有仁一聽我的話,臉上的表情有點自得,“還有點眼力見?!?/br> “你總不能連它今晚能來救我,這么具體的事情都能算出吧,你要這么厲害怎么不去當神仙?!蔽艺f話的時候圖個心直口快,心里面卻有點后悔這樣得罪王有仁。 連這只大蛇都栽了,今晚我怕是要交代在這里了。 他果然被我氣著了,臉一黑道:“不懂就別瞎說八道,我算的是你的姻緣。這條蛇和你有三世的姻緣,平日里多半都會在暗中保護你?!?/br> “你……你說它都在暗中保護我?”我指著那條碧綠色的大蛇,有些不敢相信。 可腦子里已經(jīng)回想到了,它把我從河里救出來的畫面。 如果,它才是我命定的那個人。 那…… 我和清琁又算什么呢? 王有仁突然拿起一把瑞士軍刀,抵在大蛇的腦門上,“說剛才我讓你說的話,否則,這條蛇死。” 說什么? 說我不要腹中的孩子嗎? “你想要我孩子的性命易如反掌,為什么非要我說那樣的話。”我落在小腹上的手指,顫抖個不停。 作為一個母親,我怎么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若他要殺我,就把我們母子的性命都拿去便是了。 王有仁怒不可遏,用瑞士軍刀的刀鋒狠狠的往大蛇的身上劃了一道:“你真的人心看自己命定的情郎,就這么死了嗎?” 登時,綠磷掉了一地。 鮮血順著蛇身,縱橫交錯的流了下來。 “王有仁,你住手?!蔽乙幌录t了眼睛,沖他大喊大叫。 看到了它的血。 看到它看我的那種哀傷眼神,心口就好像被烙鐵狠狠的燙著。 灼痛蔓延,卻無能為力。 他好像發(fā)現(xiàn)折磨這只大蛇,會在我的心口上撒鹽。 干脆丟開瑞士軍刀,徒手用自己又長又硬的手指甲一片一片的將大蛇身上的鱗片扒下來,“只要你答應(yīng),我馬上就住手?!?/br> “我是一個孩子的母親,我……我講不出那樣的話?!蔽铱粗砩系镊[片一片一片的減少,頭皮整個都麻掉了。 如果它蛇鱗全部被拔去,它就成了一個禿嚕皮的蛇了。 它會死的…… 可是為什么,要那么殘忍。 要一個母親去說,那樣傷害自己孩子的話。 聽說兩個月大的孩子,就已經(jīng)能夠慢慢聽到外面世界的聲音。 如果他們聽到我這么說,一定會非常難過吧。 淚水在臉上縱橫,我的身子顫抖不已,“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一定要逼我做這樣的事情。你……是心理變態(tài)么?” “我不是心理變態(tài),要怪就怪你懷了個閻王胎吧。”王有仁滿手都是殷紅的蛇血,此刻扼住我的下巴。 淚水模糊的視線中,他臉是那樣的不清晰。 我狐疑的看著他,“閻王胎……所以,你是想要我的閻王胎?” “既然你猜出來了,我也不瞞著你?!彼姓J了。 我緊咬后槽牙,“那你不怕閻王爺降罪嗎?” “降罪?哈哈哈哈……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未成形的胎兒,憑什么降罪我。”他臉上丑惡貪婪的表情,隨著我眼淚慢慢風(fēng)干。 漸漸清晰起來,他原來搞這么多事情。 都只為了一件事??! 那就是我腹中的閻王胎,難怪降頭公說我懷這個胎。 是福,也是禍。 我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低頭看著地面,“是不是只有我答應(yīng)了不要他,你才能從我身上拿走他?!?/br> 他沉默了,許久才緩聲道:“哼,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聰明的女人?!?/br> “好,我說,但你得先給我松綁。”我低聲對他說道。 他審視了我?guī)籽?,問道:“你不會耍什么花樣吧??/br> 花樣我不會耍。 可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大不了同歸于盡。 “我都這樣了,能耍什么花樣?只是想讓我肚子里的孩子,走的體面一些罷了?!蔽叶柿说厣先鹗寇姷兜奈恢?,隨時準備機會把它撿起來。 到時候,就是這王有仁的死期了。 他就算再怎么精于算計,畢竟是rou體凡胎。 一刀下去,一樣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都到這份上了,他不信也得信了。 他半蹲了下來,親自幫我解開了身上的繩子,嘴里說著威脅我的話:“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樣,我就讓我這群鼠兄,嘗嘗人rou的滋味?!?/br> “我知道了?!蔽液ε碌念澏读艘幌隆?/br> 憑著毅力走到大蛇身邊,用手拍去落在它頭上的雄黃粉。 指尖輕輕掠過,它受傷流血的地方,“對不起,我連累你了。傷口一定很疼吧,真傻,上次都來救過我一次了。我還沒還你的恩情,你怎么又來了?” “嘶~”它身上的雄黃粉沒了,身子好像能動了。 溫柔的用腦袋,蹭了蹭我。 不過精神比剛才差了很多,應(yīng)該是被雄黃粉傷到了根本。 我輕聲道:“跑,快離開這里,別……” 管我了。 “說什么悄悄話?它現(xiàn)在受了重創(chuàng),自身都難保了。就算身上的雄黃粉沒了,也一樣救不了你?!蓖跤腥室詾槲蚁翊笊咔缶?,一副全然不放在眼里的態(tài)度。 可這只大蛇,卻很軸。 一根筋的擋在我面前,王有仁上去一腳就把它踹的眼冒金星。 身上的蛇鱗,也被他徒手又拔了好幾片。 我趁這個時候,撿起地上的瑞士軍刀。 朝著王有仁的后腰刺去,他卻有所感應(yīng)。 猛回頭,把匕首奪走,“好啊,你還敢暗算我??!也用不著你口頭去說了放棄之類的話了,今日老子就來個不問自取,又能怎樣?” “王有仁,你這樣喪盡天良,會……遭到……啊……” 我的身子被他重重的摁在墻上,小腹的肌膚被匕首刺破了。 疼痛,讓我都睜不開眼睛了。 心中一片絕望,只覺得一切都完了。 他要扎破我的zigong…… 拿走…… 他一直想要的閻王胎?。。?/br> 可是那把刀卻沒有往小腹更深處扎入,耳邊有一個帶著邪氣卻又充滿了冷意的聲音響起,“連我的婆娘都敢欺負?是想橫著死,還是豎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