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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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的風馳電掣與心不在焉,他既驚且怒,對象不一,五味陳雜。他跟方馥濃之間糊了一層紙的過往交集,他竟沒從來沒想過戳破一窺。 戰(zhàn)逸非走進父親戰(zhàn)博的別墅,一家人正在用餐。這個時間點家家戶戶都圍坐在餐桌旁,盡享人間天倫。 “小非非!”當著父母的面,戰(zhàn)圓圓依然沒大沒小,放下碗筷驚喜地嚷起來,“你怎么回來了?” 戰(zhàn)博面上不露喜色,倒也一樣擱下筷子,望著兒子,“吃飯了嗎?沒吃就坐下一起吃吧?!?/br> 神情木然地搖了搖頭,戰(zhàn)逸非徑自上了樓。 他聽見馬慧麗在身后抱怨:問他話也不答,怎么這么不懂道理! 他聽見戰(zhàn)博輕聲呵斥:你少說兩句! 走進自己的臥室,這么大一間屋子,他只抱著膝蓋,蹲坐在墻角。 戰(zhàn)逸非不知道自己在黑暗里坐了多久,房間里的燈卻突然被打開了,戰(zhàn)圓圓抱著一只糖果罐出現(xiàn)在門口。 戰(zhàn)逸非抬手去遮擋忽然見光了的眼睛,戰(zhàn)圓圓已經自說自話地不請自進,抱著糖果罐坐在了他的身邊。 “你出去……”怕被meimei窺破自己的情緒,戰(zhàn)逸非冷著聲音趕人,“我想一個人待會兒?!?/br> “你管你待著啊。”望著哥哥的眼睛,戰(zhàn)圓圓笑得一點不害臊,“你就把我當耗子,別當人?!闭f著還兩根食指指尖對著指尖,湊在唇前,“吱吱”了兩聲。 當初就不該讓她跟著方馥濃,好的沒學會,皮倒是越來越厚。戰(zhàn)逸非一翻眼白,從meimei手里拿過糖果罐,挑了枚自己愛吃的水果硬糖,剝了糖紙塞進嘴里。 戰(zhàn)圓圓也剝了一顆,抿著滿嘴令人幸福的甜味,一歪頭就枕靠住了哥哥的肩膀。 兩個人沉默著坐了一會兒,女孩先開口:“欸,小非非,你是不是喜歡馥濃哥?。俊?/br> 自認掩飾得不錯,戰(zhàn)逸非回頭去看meimei,一臉的驚惑。 “你這什么表情?你真當我傻啊。”戰(zhàn)圓圓不快地撇了撇嘴,“那天馥濃哥讓你站在他這一邊的時候,眼眶都紅了,哪個員工這么跟老板說話呀?!?/br> 戰(zhàn)逸非又拿一顆糖,搖了搖頭,“成年人的感情,你們小孩子不懂?!?/br> “我怎么不懂了?”戰(zhàn)圓圓大起嗓門,“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戰(zhàn)逸非皺眉:“誰?” “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提過一個叫徐亮的?我們換校區(qū)的時候你開車送我去學校,那個等在校門口要幫我搬行李的?!?/br> 戰(zhàn)逸非眉頭皺得更緊了:“那個又黑又矮、還穿一條運動褲的家伙?” “人家不矮!人家一米七八呢!人家也不黑!你不能見了比你矮比你黑的就嫌棄,你以為人人都是你這樣的……”及時剎車,戰(zhàn)圓圓吞下“白富美”三個字,改了口,“你以為人人都是你這樣的高富帥呀!” 戰(zhàn)逸非依然不見好臉色,冷冷說,“他是不矮不黑,但想追我meimei,還差得遠?!?/br> “徐亮從大一一直追我追到了大四,我看他挺有誠意的,決定還是給個機會吧?!币谎鄄徽5赝绺绲难劬Γ⊙绢^忽而靦腆地笑了笑,“我就是想跟你說,我說過喜歡馥濃哥的話那都是瞎胡鬧!你們好吧,你得可勁幸福,千萬別顧忌我!” 對視著meimei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戰(zhàn)逸非倉猝別過臉,眼眶發(fā)熱,聲音冷中帶顫:“誰顧忌你,想太多?!?/br> 知道對方不會再顧慮自己,這些日子緊揪的心總算完全松緩下來,戰(zhàn)圓圓嘻嘻笑著,一把就挽住哥哥的胳膊。 “小非非,我最近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又枕住哥哥的肩膀,“嫂嫂好像不太對勁,我看見她一大把一大把地吞藥片,我問她怎么回事,她卻搖頭說沒事。她嫌我小,什么也不跟我說,只跟薛彤姐說……” “什么?”溫妤的狀況令人擔心。 “我想你去多關心關心她,就會好的吧。”小丫頭湊頭貼近哥哥的耳朵,神叨叨地壓低了聲音,“欸,小非非,我還有一個問題……” 戰(zhàn)逸非也向meimei靠近,凝神去聽,結果卻聽見這么一句—— “做下面那個的時候,是不是很爽呀?” 第一百零二章 殺氣凜凜 戰(zhàn)榕手里有一柄藏刀,收在里頭的時候貌不驚人,稍一出鞘便殺氣凜凜刀光燎烈,豈止是如同常言說的雪芒,簡直如同雪山頂頭輻射萬丈的太陽。 這是嚴中裕幾年前送他的。嚴家父子都愛玩刀,也是一個偶然巧合,夸贊一聲,對方就大大方方給了。 一般坐過牢的人都能被人看出來,他們就似戰(zhàn)榕手上這柄藏刀,稍不留神就要懾人一懾,但戰(zhàn)榕看不出來。誰看他都和藹、穩(wěn)重、氣質儒雅。而且不止看不出來,根本也鮮有人知道,這個榕星集團名義上的二把手還有身陷囹圄的不堪一面。 有人為夢想粉身碎骨,有人為目的不擇手段,夢想也好,目的也罷,都似二八嬌娃的青春胴體,能令一個男人寤寐求之,輾轉反側。 站榕一直自認是個厚道的人,可偏偏生活串通了他的大哥,對他不太厚道。 當時戰(zhàn)家兄弟都在一家國營鋼廠供職,戰(zhàn)博是工人,站榕是工程師。國營鋼廠由上至下都管理混亂,戰(zhàn)博秉性好財,平日里時不時地偷點鋼材出去賣,賺了不少小錢。 戰(zhàn)榕一直知道,但設身處地體諒自家大哥的艱辛,雖不贊同,也不會向外人揭發(fā)。 何況身為那個年代少有的大學生,他有自己的抱負與想法。 國營鋼廠僧多粥少入不敷出,國家負擔過重,一系列的改制迫在眉睫。上頭的領導看出戰(zhàn)榕這人有想法,便對他說,要不大伙兒都下崗,要不你就挑個頭,把這個爛攤子盤下來。 很快戰(zhàn)博也聽到了這個消息,立馬勸弟弟別接手,他覺得那么多人要糊口,上頭的人吃喝嫖賭,下頭的人濫竽充數(shù),你又狠不下心來讓他們統(tǒng)統(tǒng)滾蛋,這么大一個爛攤子盤不活,即使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也活不了。 但戰(zhàn)榕不信邪,他認定自己有技術,這不是挑戰(zhàn),反倒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給當時的領導塞了好處,就把引進自國外的幾千萬的煉鋼設備當廢銅爛鐵賣買了下來,自負盈虧,挑起了大梁。 改制以后,戰(zhàn)榕就把鋼廠的名字改成了榕星,然后他看戰(zhàn)博在別的車間干得辛苦,便把他挖過來,讓他跟著自己一起干。 為了榕星能發(fā)展起來,戰(zhàn)榕當真把命豁了出去,事事親力親為,既管技術,又跑業(yè)務。為了賣幾十公斤的鋼粉能在客戶的門外蹲一宿,把人感動得不和你合作都不行。 然而,偏偏在榕星發(fā)展勢頭最好的時候,他被人檢舉了,罪名是侵吞國有資產。 檢舉他的人還確有其事地提供了證據(jù),連他給哪幾個領導送過禮、什么時候、什么地點、送得什么,這些最隱秘的枝節(jié)都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