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宋繁慢慢轉(zhuǎn)身,私人助理松了口氣,見他真的是朝自己的車子走去,自己也重新邁開了步子。走了會兒他又突然覺得意識到不對勁,于是回頭,結(jié)果一看差點失聲驚叫,宋繁剛剛轉(zhuǎn)身不是打算驅(qū)車離開,而是開了車后備箱拿了一根高爾夫球桿。 他沖過去,只差不要任何形象地抱住宋繁還在移動的腿了,但不僅來不及,更是沒能阻止他揮起球桿的動作,他眼睜睜看著他手起桿落,第一下車窗只出了點裂縫,第二下重得仿佛整個空間都在震動,車窗水晶片般掉灑下來,有那么一瞬間折射出斑駁刺眼的光線,里面兩個人的模樣出現(xiàn)在外面人的視線里,他們都沒被劃傷,鄢凜從頭到腳衣服紋絲不亂,側(cè)頭看向砸他車窗的人的眼神清明得銳利如刀,但他身下的顧優(yōu)沒那么齊整,可以說整個人都凌亂不堪,根根白皙的手指插在鄢凜的黑發(fā)里,微微揚起脖頸的樣子無比撩人,他們相連的姿態(tài)親密又遙遠,誰瞄一眼都知道正在□。 私人助理用自己發(fā)軟的腿,跑過去敲了敲那邊顧優(yōu)車子的窗戶,示意他的司機趕快把車開過去。 鄢凜定定地看著宋繁,在他眼圈變紅的時候冷笑,“病還沒好是吧?” 說完目光轉(zhuǎn)向顧優(yōu),他微微闔著眼,并沒出聲,更沒看誰,只是手下滑放到了鄢凜肩膀上。鄢凜拿過一邊的西裝給他披上,然后抱著他從另一邊下了車。 路很短,但就這么短短幾步如同酷刑,顧優(yōu)的臉埋在鄢凜胸口,整個人隱隱發(fā)抖,他的牙齒咬著他襯衫的扣子,咯咯作響,他的手抓著他的臂彎,用力到十指痙攣,他的雙腿還□著分開夾著他的腰,在停車場的燈光下顯得有種冰冷的美麗、誘惑、以及*。 鄢凜托著顧優(yōu)矮身坐進車子里,擋板早就升起來來,座椅被放倒,一切如同從沒被打斷般繼續(xù)了起來。 顧優(yōu)身體溫順地承受著身上男人的占有,眼淚卻簌簌落下。 他怎么就被這段時間的甜蜜和相伴沖昏了頭腦,竟然會以為身體坦誠相見了,鄢凜或許會慢慢地、慢慢地放下對他的芥蒂,他應該是從沒有放下過哪怕是一丁點吧。 目送那輛車子緩緩開走,助理摸了把額頭,瞧著自己的手掌發(fā)現(xiàn)全是汗。 他看了眼筆直站著如同雕塑的宋繁,冷清而凝固,但仿佛下一秒就會毀掉目之所及的一切。 很多東西,知道和親眼看見是兩碼事,后者更能讓一個人做出抉擇。 助理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悄悄轉(zhuǎn)身走了,他經(jīng)過了一對外貌出眾的年輕人,目不斜視地往前直走,沒看見他們一個表情平靜一個猶如見到了這世上最不可能的事。表情平靜的是他曾收集過資料的那位模特,此時他也一邊走向自己的車一邊對身旁依然石化的人說,“別發(fā)呆了?!?/br> 初入娛樂圈的菜鳥助理還沒覺得世界有多玄幻,他只上了車后問自己的名模偶像,“真的是鄢凜和顧優(yōu)?” 模特沒有說話,他其實也受到了沖擊,唯一的感覺就是原來傳聞是真的,但是…… 他和顧優(yōu)其實什么都沒有,甚至面都沒見過幾次,兩人間話說得最多的那回是在一個面試代言人的酒會上,也只是略微聊了幾句,那時他極力鎮(zhèn)定,但估計忐忑不已的心情瞞不過對方那雙仿佛什么都能看透的眼睛。 他也不知道顧氏旗下的一個不怎么起眼的新品牌代言人選怎么會由它的董事長來親自面見,也更不明白以他并不算太好的資質(zhì)怎么能被選上,比他耀眼比他有資格的一抓一大把,他在這個圈子里才剛剛紅起來而已,但最后他卻是一路過關(guān)斬將走到了最后。然后就是他的冉冉升起,模特圈只作為娛樂圈中的一個小圈子,但就是這么一個代言,幾乎將他推上與當紅明星差不多的地位。 所謂的緋聞也不過是媒體的夸張,僅僅幾張偷拍的似是而非的照片,就能讓他們結(jié)合他的迅速竄紅而編出一大堆香艷而不切實際的故事,種種揣測都直指他傍上了顧氏總裁。 突然想到什么,他轉(zhuǎn)身拿過一個袋子,翻出他代言的那個品牌的某款圍巾,果然在很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同色的繡紋,不仔細都看很難分辨出那樣簡單的幾個字母——lin.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麻麻什么時候賦予了你這種一巴掌扇哭兩個人的本領(lǐng)? 鄢凜:這也叫本領(lǐng)? 作者:你也知道你經(jīng)常做的渣事不叫本領(lǐng)? 鄢凜:麻麻你是在罵我沒用嗎? 作者:難道你認為自己很有用? 鄢凜:麻麻你為什么突然流淚了? 作者:…… 鄢凜:麻麻你不理我。 作者:…… 鄢凜:麻麻你不愛我了。 作者:…… 鄢凜:麻麻!麻麻!麻麻! 作者:不要撒嬌!不要撒嬌!不要撒嬌! 鄢凜:就要!就要!就要! 作者: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鄢凜:麻麻我知道錯了。 作者:你知道你錯了,但你不認為你錯了是不是? 鄢凜:我終于懂了,麻麻你是真的不愛我了。 作者:你為什么要給麻麻扣一頂不愛你的帽子? 鄢凜:你以前就算生氣也只拿皮鞭抽我,掐我pp,抓我*,但從不指責我,現(xiàn)在你開始指責我了,我寧愿你打我。以前你打過我后,還會用奶水給我洗臉臉和爪爪的。 作者:=皿=! 鄢凜:~(≧▽≦)/~ 讓這章評論加起來后,總評論過600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第37章 “哭什么?”鄢凜頓住,手托著顧優(yōu)的下頜將他的臉扭過來問。 他好像是真的很傷心,雖然鄢凜不知道他在傷心什么,不過這樣做起來確實很煩心。 自己的情人哭得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他也不會當沒看見似的我行我素,于是把人抱起來做了清理,然后整理好衣服,拿帕子幫他把臉擦干,最后將人擱置在腿上稍微哄了哄。 顧優(yōu)趴在他懷里,可能是哭狠了,就算沒流淚了也還在一抽一噎的,間隔還很有規(guī)律,差不多是三秒一下,從鄢凜這個角度看上去就像個孩子,他突然不合時宜地有點想笑,掩飾性地微微把頭扭開,他拿過一瓶水,擰開瓶蓋給顧優(yōu)喂了一口,他張嘴喝掉,然后鼻子又抽了一下。 鄢凜自己也喝了點水,等喉嚨變得不那么干了才問:“你讓我覺得好像是我不顧你的意愿□了你,話說回來,到底是誰一上車就扯了誰的衣服?又是誰主動坐下來吞進去的?” 顧優(yōu)說:“都是我行了吧,我熱烈邀請你強、暴我,你滿意了?” 鄢凜瞇了瞇眼,突然用力掐住他下巴,“這種事你情我愿,如果你有什么不高興,說句想結(jié)束就行了,別玩什么文字游戲,也別跟個女人似的成天哭哭啼啼?!?/br> 顧優(yōu)直視他,“你對我從來不肯稍微退讓或是包容一下,但為什么宋繁三番兩次差點踩你底線你都不和他計較?不說其它的,起碼在你面前我們兩個都只是愛你的人,為什么這么雙重標準?” “你這么聰明的人難道不清楚為什么?需要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或者我說出來你會比較高興?那……”話沒說完就被顧優(yōu)狠狠咬住,他真的在拿牙齒在磕他,其實在法國那段時間他們唇齒相接的次數(shù)要更多,也更親昵和溫情,但反而是身體真正交融之后,很少再有深吻的時候。顧優(yōu)用力抓住鄢凜后腦勺的頭發(fā),是想將他腦袋往自己方向壓過來更多,鄢凜也扯著他的頭發(fā),但卻是想把他拽開,兩個人野獸一樣撕扯,都像是感覺不到疼,顧優(yōu)坐在他腿上也不老實,不住地摩擦,另一手又去扯鄢凜的褲子拉鏈。鄢凜不想再和他呆在一起,但兩個旗鼓相當?shù)某赡昴凶诱娴亩及l(fā)力了很難立刻分出高下,所以這種無意義的行為持續(xù)得有點久,直到鄢凜把顧優(yōu)從他腿上完全拂下去。 “停車!”付出了好些根頭發(fā)、臉上身上好幾道印子、以及衣服的好幾顆紐扣的代價,鄢凜按下?lián)醢澹緳C喊了一聲。 聲音有怒氣,其實比起喊更像是吼,司機根本不敢違背,只得靠邊停了。 “不準走!”顧優(yōu)抓住他的袖子,一下子就被鄢凜狠狠甩開,額頭重重碰上了前面的椅背,本來因為一場激烈的*和后來的爭吵撕扯消耗掉了大半力氣的身體有點發(fā)軟,人又怒又急,大腦像是要炸開一樣,他聞著香水和皮革還有尚未消散的情、欲氣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開始發(fā)昏想吐。 鄢凜已經(jīng)關(guān)上車門離開了,司機又是恐慌又是擔憂地看著他的老板,問:“需要送您去醫(yī)院嗎?” 顧優(yōu)臉埋在自己胳膊間,露出來的一點面色白得嚇人。 他擺擺手,說,“跟上他。” 鄢凜走得很快,像個任性的少年,直到接到命令趕過來的司機給他拉開車門,他臉上的表情都還冷得駭人。 司機是鄢宅的老人了,知道他家少爺那脾氣實在說不上好,但也已經(jīng)許久沒見過他氣成這樣,情緒管理是他很早就學習的課程,就算是叛逆期那會兒,司機記憶里也很少有他這樣情緒過于外露的時候。不過以前,就算的確沒什么無憂無慮的時光,總歸他臉上常有的也是淺淺的微笑,很淡但能傳達出一種陽光的味道,讓見過的人一眼就知道那是個有著一份屬于他的幸福的人。 人真是越長大越難開心,司機一邊平穩(wěn)地開著車一邊想道。 “鄢先生上了自己的車,還跟嗎?” 沒再聽到回答,司機往后視鏡看了眼,竟然沒見到人,心驚rou跳地踩了剎車,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顧優(yōu)整個人都已經(jīng)從座椅上滑了下去,閉著眼的樣子像是已經(jīng)沒了呼吸。 時間已經(jīng)快接近半夜,回家后鄢凜洗澡睡覺,但睡得很不安穩(wěn),或者根本沒怎么睡著,第二天早早起來,眼睛里有細密的血絲。 在公司,接近中午的時候李理問他:“是去餐廳吃飯還是讓他們送過來?或者你回去休息會兒,反正下午也沒什么重要的事了?!?/br> 鄢凜今天一上午表情都不怎么好看,那雙眼睛更是讓人覺得他整個人都有點兒不好,他昨晚后來到底干嘛去了?難道是和宋繁宋先生徹底決裂了? 昨晚那事讓李理都有些咋舌,在玩車震的時候被人砸了車窗,還是自己的“兄弟”,不過最難堪的應該還是顧優(yōu)顧先生,據(jù)說是衣不蔽體地被鄢凜當著宋繁、助理、以及兩個認識他們的路人的面給抱上了另一輛車,別說以顧優(yōu)那樣的身份,就算是個被包的都會覺得受不了吧。 鄢凜示意李理出去,自己起身進了辦公室里面的休息室。 李理在原地站著有點走神,電話鈴讓她回過了神。她接起來,是顧宅那邊打來的電話,估計是打鄢凜私人電話沒被接起來,打到這兒來了,說是請鄢先生到顧宅去一趟,那個請字咬得特別重。 李理問:“生病了?具體什么情況?” 那邊稍微說了下情況,李理判斷問題不大,但還是說會傳達清楚他們的意思。但鄢凜現(xiàn)在肯定是在補眠,李理不想打擾他,卻又覺得完全不說不太好,于是決定過會兒再說。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隔一會兒就來這邊看一下,等她第二次去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鄢凜人已經(jīng)出來了,而且還正在講電話,霎時松了口氣。 鄢凜自己開車去了顧優(yōu)那邊,到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三點。時間已經(jīng)進入深秋,走到哪里都有種蕭瑟的味道,顧宅這邊更不例外,除了傭人園丁廚師和一些其它的雇傭人員外,只有顧優(yōu)一個人。 曾經(jīng)顧優(yōu)那位三叔也是這樣寂寞地在這樣大的庭院里獨自走完了一生,顧優(yōu)是他唯一欣賞的后輩,所以這里由他繼承,時光荏苒,由無數(shù)偶然匯合成的必然,他也住進了這里,這里的寥落卻還是一如從前,甚至沒有絲毫改變。 鄢凜一路由傭人帶著去了顧優(yōu)的房間,對方為他推開門后就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他坐到他的床邊,盯著那張有著蒼白臉頰和紅潤嘴唇的面孔,伸手撫了撫。 有什么從腦海里一閃而過,鄢凜忽然覺得,他不該是這樣的。 放在顧優(yōu)臉上的手被另一雙握住,鄢凜低頭看著他,沒說話。 顧優(yōu)睜開眼睛,坐起來,被子滑到腰間,他往前移了一點,然后靠進了鄢凜懷里,就這樣靜靜呆了會兒,他突然悶悶地說:“你沒有清理干凈,回來后我自己又不想弄了?!?/br> 鄢凜:…… 等了會兒他說:“我記得你沒這么懶的?!?/br> 顧優(yōu)抱著他不說話,鄢凜又感覺到有股悲傷的氣息開始蔓延,這讓他有些不舒服,于是稍微坐直了些,把貪戀他懷抱的人推開,道:“女人做完之后都是要仔細清理,你腦子沒壞吧?” 顧優(yōu)轉(zhuǎn)移話題:“我們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鄢凜說:“你沒有吵輸,我也沒有吵贏?!?/br> 顧優(yōu)又轉(zhuǎn)移話題:“睡了好久,我想現(xiàn)在和你一起去洗澡?!?/br> 鄢凜說:“我不想?!?/br> 顧優(yōu)不再多言,只是雙手纏上了他的脖子,明明只有一天,卻像是隔了悠長的歲月沒有觸碰他一樣,無比纏綿地吻了上來。鄢凜有點不習慣,他攬著他的腰,想推開卻又沒有動作。 “我真的一點都不想和你吵架,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币晃墙Y(jié)束,他抵在他肩膀上低低地說,聲音懊惱又無助。 鄢凜的手順著他的腰線往下,一路鉆進了睡褲里,捏了捏他的臀rou,說:“沒什么?!?/br> 顧優(yōu)也將手伸進了他的衣服里,動作甚至是有些急切,那樣熱烈的動作讓鄢凜想到了他昨天說的一句話,于是他將顧優(yōu)壓進柔軟的被褥間,看著他一副任他為所欲為的模樣,問:“又邀請我強、暴你,嗯?” 顧優(yōu)突然翻身,于是兩人的上下位置顛了個個兒,鄢凜被顧優(yōu)那么大一只整個困手困腳地壓著,眼看又有點不客氣地把人掀下去的趨勢,顧優(yōu)在這之前下來,側(cè)躺進他的手臂和身體之間,語帶誘惑地問:“我在邀請你和我認真地、正式地開始,你敢不敢?” “敢不敢?” “……” “敢不敢?” “……” 顧優(yōu)有點惱了,聲音都跟著變調(diào)“你到底敢不敢?” 鄢凜說:“自然是干的?!?/br>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來跟我學唱幾首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