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看著挺笨,腦子里也不全是豬油嘛!白梅就道:“所以,我正好能趁著這個機會,摸清楚王爺心里到底在不在意王妃!王妃和夫人遲早要形成對立面,屆時萬一我們卷了進去,到底效忠誰比較靠譜!” 甄氏被打得滿身是血,奄奄一息地抬回湘蘭院,當晚,便發(fā)起了高熱。 安郡王急得團團轉,喬慧和董佳琳都陪侍一旁,又是擰帕子擦手,又是蘸金瘡藥擦身,看著那血rou模糊、像被刀給剁碎的一片,兩個女人連腳都是軟的。 安郡王看向面色蒼白的董佳琳,聲沉如鐵道:“娘說衣裳是你做的!你為什么給娘做了一件那樣的衣裳?你難道不清楚喀什慶族人不信奉異教嗎?” 作為諸葛家的一員,或多或少知道喀什慶的信仰,他們雖不盲目排外因為大環(huán)境不允許,可逢年過節(jié)從不參拜女媧之外的菩薩,哪怕是頭豬也看出他們的信仰了! 董佳琳嚇得撲通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地道:“妾身不是不清楚喀什慶的信仰,妾身是不認得那圖案!緞子是世子妃送給妾身的,妾身是覺得秋香色自己和二少奶奶都穿不來,配二夫人正好,這才連夜趕制出一條裙衫……” 連夜?! 安郡王的眸色一厲:“要不是你連夜趕著做出來,讓娘在洗三宴上出了丑,也不至于造成如今的惡果!你倒是說說看,你的‘連夜’究竟是何居心?” 是不是故意讓娘在洗三宴上出丑,以造成無法彌補的過錯? 董佳琳難以置信地望向了他,這個曾經令她魂牽夢縈的男子,溫文爾雅的男子,風度翩翩的男子,卻在婚后一次又一次地懷疑她,喬慧滑胎,他問也不問便聽信旁人的話誤認為她是兇手;二夫人遭鞭笞,他仍舊不信她解釋,懷疑她刻意為之…… 他怎么不想想,她是二房的一份子,二夫人難過,她能好過? 還是說,他的深情其實只是一種rou欲? 董佳琳垂下頭,熱淚奪眶而出:“我沒有什么居心,我就是覺得世子妃送的緞子好看,如果郡王非要問居心,或許先得問問世子妃!” 是的,現(xiàn)在董佳琳有充分的理由懷疑自己被水玲瓏利用了,水玲瓏算準了以她的性子定會借花獻佛,所以故意給了她一匹不適合她也不適合喬慧的緞子,那么,她唯有拿去孝敬二夫人了! 但轉念一想,董佳琳又覺得不大可能,她是阿訣的meimei,阿訣又是水玲清的心上人,今后兩家的關系會走得很近,水玲瓏不至于腹黑到把她利用了吧! 別說,水玲瓏就是這么腹黑,她管你是誰,管你和阿訣有什么關系?本來阿訣那人水玲瓏也不喜歡,他meimei水玲瓏就更不放在心上了。水玲瓏的世界觀很簡單,和喬慧是談感情,和董佳琳是拼利用,有本事你利用我,沒本事就我利用你,大家誰也沒必要手下留情。 喬慧停下擦拭的動作,冷冷地看向了董佳琳:“你這話我不愛聽,什么叫做‘郡王非要問居心,或許先得問問世子妃’?世子妃送你緞子的時候,叮囑過你一定要做成衣裳送給娘嗎?你若不是急于求成,想讓娘在賓客面前出盡風頭從而記得你的好,又怎么會鬧到一發(fā)不可收拾的田地?娘穿佛教的衣裳一事,可大可小,知道的人越多,后果越嚴重。說到底,也是你的虛榮心造就了娘的痛苦!與世子妃有什么關系?” 董佳琳被說中了心思,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難看極了。她的確是想著那緞子的眼色鮮艷卻不絕艷,圖騰大氣又不俗氣,只要她用心做,一定能將讓二夫人愛不釋手。而以二夫人貪慕虛榮好炫耀的心理,也必然穿著它去赴宴,只要得到了貴婦們的贊賞,她在二夫人心中的地位便又能往上提一提,這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兒,試問她怎么會不趕著去做? 安郡王想的比喬慧更深一層,娘親得罪了王爺和老太君,他若再與世子妃作對,豈非是將二房逼上絕境了?哼!妾室就是妾室,目光狹隘,絲毫不懂高瞻遠矚!瞧瞧喬慧多會做人,和世子妃親密無間,與親姐妹一樣!這樣的妻子才是能與他齊頭并進的! “你回紫荊院吧,這里有小慧一人就夠了!”安郡王面無表情地下了命令! 董佳琳的呼吸一頓,整個人的脊背都開始發(fā)涼了…… 主院的書房,諸葛流云叫來了余伯:“這件事你怎么看?” 月輝傾灑,樹影婆娑,書房內無燈,他的臉隱在暗處,表情也喜怒莫辨。 余伯收回打探的目光,開始思量怎么回答王爺?shù)膯栴}。這事兒疑點不少,騙騙老太君和幾名晚輩還行,可王爺老謀深算,未必輕信了。 二夫人故意當著二少***面咬定王妃害了世子妃早產,其實是希望借二少***口傳遞這則消息,繼而挑撥世子妃與王妃的關系。 二少奶奶果然傻愣愣地去通風報信了。 轉頭世子妃便送了董佳琳幾匹緞子,其中便有繡了卐的。 再過兩天,二夫人因這圖騰遭了懲罰…… 要說世子妃摘得干凈那是不可能的,但若非白梅無意中偷聽二夫人與二少***談話,并親眼瞧見二少奶奶進屋通風報信,王爺也發(fā)現(xiàn)不了世子妃的小尾巴。 當然,這里面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那就是王妃,王妃是單純地實事求是,還是故意在眾人面前讓喀什慶的王妾出丑,不得而知。 王爺……是在懷疑今兒的戲是王妃與世子妃共同密謀的? 分析完畢,余伯福了福身子,道:“奴才覺得世子妃和王妃并未冰釋前嫌?!辈豢赡苊苤\啊! 諸葛流云徐徐一嘆,他倒是希望她們倆密謀了,起碼證明這對婆媳放棄了心中的芥蒂。 余伯又道:“您處罰得很對,老太爺回來了也會認為您做得很好?!?/br> 諸葛流云就順著余伯的話,淡淡說道:“玲瓏這丫頭聰明是沒得挑了,美中不足的是太玉石俱焚,太沒家族榮譽感……”講到這里,他想到了冷幽茹,忽然覺得這對婆媳的共同之處簡直不止一、兩個!諸葛流云嘆了口氣,“算了,左不過才十七,慢慢來吧?!币菜闶沁B冷幽茹一并原諒了! 余伯露出一抹微笑來,王爺是疼世子妃的,這要換做旁人犧牲喀什慶的名聲來達到懲罰對手的目的,王爺早將那人亂棍打死了。 “王爺,夫人求見。”門口的丫鬟輕聲稟報。 諸葛流云的眸光動了動,語氣如常道:“叫夫人進來?!?/br> 余伯親自開門,將上官茜迎了進來,自己則退出房間,帶著下人離開了原地。 “流云?!鄙瞎佘缫荒樞σ獾匦兄了磉?,坐在了他腿上。 夏季天熱,她穿得略微單薄,淡紫色對襟上衣,素白束腰羅裙,胸襟微敞,露出正紅色繡白牡丹抹胸,一股淡淡的幽香伴隨著她每一次的呼吸、每一次胸口的起伏輕輕地晃入諸葛流云的鼻尖。 諸葛流云清了清嗓子,看向她的臉。 哪怕不似冷幽茹那般傾國傾城,她也是極美的,其膚色之白皙,宛若天山瑞雪,一雙黛眉似天際初開的一抹夜闌,帶著朦朧的霧色,輕輕凌駕于波光瀲滟的翦瞳之上,這容顏,在靜謐的夜莫名地便染了如夢如幻的感覺。 諸葛流云怔忡了一瞬,記憶中各種回憶排山倒海而來,與她縱橫草原,與她敖包相會,與她偷偷流連于每一處亮麗的山水間…… 想著想著,大掌便扣住她的頭,輕輕吻上了她的唇。 上官茜闔上眼眸,接納他的親近,卻不知為何,他突然扶起了她,溫聲道:“我還有事沒處理完,你先歇息。” 上官茜的心底就是好一陣失落,她也不掩飾,就皺起了眉頭:“是甄明嵐的事嗎?” 諸葛流云不語。 上官茜以為自己猜對了,笑了笑,說道:“你可別怪王妃,她心直口快,沒想那么多的。畢竟她在喀什慶生活的時間不長,不懂民族信仰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么。” 表面聽起來每個字都是在維護冷幽茹,但細細一品,無非是傳達了兩個指導思想:一,冷幽茹不該當眾拆穿甄氏,私底下解決更好;二,冷幽茹和我們沒有共同的信仰,是個外人。 諸葛流云深深地看了上官茜一眼! 上官茜被看得頭皮一麻,眨了眨眼后,岔開話題:“流云,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們分別十七年,久到你忘了我們曾經一起走過的歲月,久到你已經不樂意碰我,是不是?” 敢這么和諸葛流云說話的,除了霸氣二毛,便只有她了。 “沒有?!敝T葛流云笑了,偏頭看了看一旁的書架,又再次看向了她,“我真的有事?!?/br> “你就是不喜歡我了!”上官茜不依不饒! “不是不喜歡……” “那是什么?你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拒絕我?我們是夫妻,不是嗎?可我回來多少天了?你連碰都不碰我一下!” 諸葛流云笑得蒼白:“我只是……有些不習慣?!毙睦镌?,或許分開得太久,對她的印象始終停留在風華萬千、英姿颯爽的豆蔻芳華,而今她容顏未老,依舊姣好,只是……不習慣吧! 上官茜再次坐到他腿上,圈住他脖子,隱隱切切地道:“正因為不習慣,所以要慢慢習慣,你都不給自己一次機會,怎么知道你不需要我?流云,我們多久沒這樣了?你還記得麗江邊的那一晚嗎?那一回……” 說著,素手摸上了他健碩的胸膛,肌理分明、飽滿結實的觸感令上官茜的心狠狠一顫,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地位崇高又不濫情,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也找不著,難怪……當初會愛得不可自拔! 記憶翩飛,諸葛流云漸漸有了反應,上官茜心頭一喜,欲要輕解羅裳,諸葛流云卻忽而推著她一道站起了身,訕訕笑道:“真的……很急的公務,外院有人等著。我們是夫妻,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明白嗎?”言罷,在她臉頰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上官茜握了握拳頭,簡直氣得快要抓狂!卻只能逼自己擠出一個淡淡的笑:“行,你忙吧,我回院子陪皓哥兒了。” 諸葛流云點了點頭:“我這幾天就在著手替皓哥兒選夫子,過幾日皓哥兒便能上學,你讓皓哥兒收收心?!?/br> “嗯?!鄙瞎佘缜榫w低落地應了一聲,徑自出了書房。 諸葛流云像打了一場仗似的,后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曾經一起同生死、共患難的經歷讓他發(fā)自內心地敬重上官茜,久而久之成了一種習慣,可以說,上官茜吼他一句,比霸氣二毛的威懾還大。好在上官茜沒用強,她要真脫了衣服往他身上撲,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了。 上官茜走后,諸葛流云為了圓謊,不得不往外院走了一趟,在外書房象征性地坐了半個時辰,困得呵欠不停,眼淚都冒出來了,才揉了揉眼睛回往內宅。 卻…… 鬼使神差地走向了清幽院。 清幽院門口,岑兒擰著從膳房領來的食盒與諸葛流云碰了個正著,岑兒躬身行了一禮,忍住詫異問道:“王爺萬福!王爺是來找王妃的嗎?” “咳咳咳!我……路過?!敝T葛流云才不會承認自己是來找冷幽茹的!這個女人,明明答應了二毛要與他同宿同眠,卻已經連著三個晚上沒踏足主院了!女人,真不講信用! 岑兒微微一愣,路過?王爺你好像從哪個方向回主院都不至于路過清幽院吧? 諸葛流云負手而立,眼底閃過一絲尷尬,看向岑兒手中的食盒,話鋒一轉:“這么晚了,誰要吃飯?”哼哼,肯定是冷幽茹,大半夜的沒睡著也不去看他!就躲著他! 岑兒被諸葛流云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弄得渾身不自在,吞了吞口水,道:“回王爺?shù)脑?,不是飯,是補湯。世子妃生孩子那晚,王妃熬了夜,這幾天又忙著兩位小主子的洗三宴沒好生歇息,入夜時分咳嗽了兩聲,卻又懶得請大夫,奴婢擔憂不已,便叫人熬了一份滋補湯?!?/br> 生病了就愛扛著!每回都這樣!她就不能來點兒新鮮的? 諸葛流云氣得鼻子冒煙,大踏步邁入了清幽院。 不遠處,斑駁的樹枝后,上官茜的眸光一點一點變得暗淡,指甲,狠狠地掐入了樹皮中! ------題外話------ 求票求票!緊急求票!有票票的親們,請一定一定要支持咱們的《世子妃》?。 妒雷渝沸枰銈兊膸椭?!真的非常非常需要!求支持! 【156】回門,姐兒是神童 更新時間:2014811 17:09:19 本章字數(shù):17450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哥兒和姐兒只差三天便要滿月。 水玲瓏坐在梳妝臺前,打量肚皮上一天天減少的“游泳圈”??戳税胩?,確定自己離孕前的標準越來越近了,才露出一抹會心的笑。 起身走到衣柜前,拉開柜門,在第一排各式各樣的肚兜按順序里取了一件湖藍色無花色卻在邊緣鑲了珍珠的肚兜,比了比后換上。 相較于冷幽茹對數(shù)字和線頭的偏執(zhí),水玲瓏則對內衣有著一種超乎尋常的熱愛,婚前,肚兜一個月不帶重復的;婚后……每天都必須穿新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那就是三百六十五件,而且非常有規(guī)律。除夕,她便設計出了次年的十二系列,每月一系,爾后每個月的月底繪出下個月的四款樣式,一周一款。 枝繁就覺得,她在宅子里跌打滾爬了這么多年,還沒見過這么有計劃的人,不都說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嗎?為什么大小姐今天就會計劃明天的事,而今年就能計劃明年,甚至未來五年的事呢? 看著手里的一月寶貝成長計劃:寶貝能夠伏臥抬頭四十五度,與人對視,持續(xù)時間不長。有各種條件反射,如用手指輕輕觸碰其掌心時,能握緊手指不松開……適合的早教計劃有,豎抱觀景物、交談、抓握聽音、嘴型游戲、發(fā)聲應和、逗笑、新生兒撫觸……枝繁表示一句話也看不懂! 水玲瓏穿戴整齊,諸葛鈺也走出了凈房。 奶水多,姐兒吃左邊,右邊也跟著流,有時候姐兒不吃它也流,為避免一天換n個肚兜的麻煩,水玲瓏將它們小小地改造了一下,內里繡了一個夾層,并特制了許多吸收極強的小玩意兒可供清洗更換。 用完早膳,諸葛鈺按部就班地親了親水玲瓏,爾后是湲姐兒、弘哥兒,又抱著弘哥兒做了幾次舉重練習,穿著厚重朝服的他熱得滿頭大汗,便隨手拿起一塊巴掌大的軟綿綿的東西擦了擦臉,滿意地道:“這帕子好,小巧又舒服,吸水性強,給我一個了!” 水玲瓏睜大了眼,諸葛鈺小盆友,那是我的乳墊…… 諸葛鈺走后,弘哥兒和湲姐兒便醒了,秋三娘抱了弘哥兒去喂,水玲瓏就喂湲姐兒。二十七天,倆孩子都大了整整一圈,弘哥兒六斤八兩,湲姐兒四斤。原先喬慧做的衣裳還有些不合適,現(xiàn)在剛好了。 弘哥兒長得比較壯實,小胳膊小腿兒也非常有力,胃口和排泄一直正常。 湲姐兒弱一些,吃的少,吐的多,還經常嗆到。上次洗三大概驚了風,湲姐兒吐了一整晚,直把水玲瓏的眼淚都急出來了,湲姐兒吐,水玲瓏就抱著她哭,看得諸葛鈺心疼不已,女兒身子羸弱,經不起任何折騰,索性,滿月酒他們也不辦了,就怕客人來來往往,你摸摸我抱抱,風大病菌多,又讓女兒著涼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