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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妻無度之腹黑世子妃在線閱讀 - 第171節(jié)

第171節(jié)

    諸葛流云暗暗一嘆!

    老太君沒管那么多,反正誰傷害她兒子,她就和誰拼命!

    諸葛嘯天端起茶杯,咕嚕咕嚕喝了一滿杯涼水,喘息著道:“你們真打算鬧到金鑾殿上,讓文武百官都看我們諸葛家的笑話,讓大家知道小汐和小鈺不是王妃所出,死了的琰兒才是?!而我們在明知王妃無法繼續(xù)生養(yǎng)的情況下,舍棄了她唯一的骨rou?!那我們的行徑在別人眼里又是什么居心?他們會問,為什么不讓王府繼承人的骨子里流著中原的血脈?是不是我們喀什慶降服大周是假,伺機(jī)密謀造反是真?!”

    老太君的心咯噔一下,止住了哭泣。

    諸葛流云低下頭,無法反駁!

    諸葛嘯天看著自己的話起到了醍醐灌頂?shù)淖饔茫Z氣也緩和了一分,只是戰(zhàn)場上歷練出來的殺伐決斷的氣息絲毫未減:“退一萬步說,他們真的這樣懷疑并聯(lián)手攻擊諸葛家,但只要能令皇上信服撤銷了這樁聯(lián)姻倒也值得!可問題是,皇上會遂了你們的意?也不想想當(dāng)初他賜婚的時候諸葛家到底是個什么狀況!休冷幽茹?天方夜譚!既然暴露家丑也無法扭轉(zhuǎn)局面,為什么還要傻傻地去做百害而無一利的事?難道除了把冷幽茹趕出府,就沒別的法子降住她了嗎?一群蠢貨!”

    老太君被罵得狗血淋頭,說到底,一切的決斷都出自她手,這蠢貨……可不是她?

    嗚嗚……欺負(fù)人……

    諸葛嘯天罵完妻子,又開始罵兒子:“南水西掉工程,喀什慶與中原交換城池將大壩控制在了自己手中,你以為皇上心里沒有一點兒忌憚?不過是太子諫言他便允了!說到底,他護(hù)的是太子,不是喀什慶!你就不怕他借著這件事給諸葛家框上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好出兵打下喀什慶,再將有大壩的城池奪回來?”

    諸葛流云垂著頭,像一犯了錯誤的孩子,實在難以想象這是那個在朝廷上跟皇帝都能爭得面紅耳赤的鐵面王爺。

    諸葛嘯天暗涌四起的眸子里射出犀利逼人的冷光:“你娘年事已高,又是個深閨婦孺,她的決策你真就采納了?你作為一家之主,別告訴我你連基本的帝王心術(shù)都不懂!明知她決策有誤,你非但不及時補(bǔ)救,還放任一雙兒女給嫡母甩臉子,怎么?想和我說百善孝為先,不敢忤逆長輩?你兒子女兒忤逆嫡母又是什么玩意兒?為了所謂的愚孝將喀什慶萬千百姓置于水火,你的名族氣節(jié)被狗吃了?老子當(dāng)初怎么沒一掌拍死你?”

    諸葛流云的嘴皮子動了動,想說卻忍下了。

    諸葛嘯天不屑地嗤了一聲:“怎么?覺得委屈?覺得她害了你,你不過是將她趕出府又沒把她害回去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

    諸葛流云被說中了心事,臉上一陣燥熱。

    諸葛嘯天端起空杯子砸在了諸葛流云的跟前,伴隨著清脆的瓷器碎裂聲的是他不甘示弱的怒吼:“當(dāng)初叫你救琰兒,你非得救小鈺!如果救了琰兒,什么破事兒都沒有!你和冷幽茹和和美美,大周皇帝沒有借口,所有人都皆大歡喜!你偏偏……偏偏顧念狗屁的兒女情長,把解藥給了小鈺!冷幽茹報復(fù)你、報復(fù)小汐、報復(fù)小鈺的妻子……全都是你親手種下的惡果!你他娘的怪得了誰?”

    諸葛流云的額角冒出了一層豆大的汗珠,大掌握成拳頭,青筋一根根凸現(xiàn)出來,仿佛隨時要爆裂一般,愛一個人有什么錯?他救自己和她的孩子又有什么錯?為了喀什慶他已經(jīng)犧牲了屬于彼此的幸福,憑什么、憑什么還要犧牲他最愛的孩子?

    諸葛嘯天按了按額頭:“諸葛流云我告訴你,你的這些政績、軍功都是靠著諸葛家的光環(huán)得來的,你若是一介布衣,現(xiàn)在頂多混成七品芝麻官!因為你是喀什慶的王室長子,所以你的任何政績和軍功都會產(chǎn)生翻倍甚至許多倍的效果!你既然享受了這些榮譽(yù),就得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而這些代價,就是兒女私情!”

    ……

    諸葛流云和老太君離開花廳后,諸葛嘯天又命人去冷家叫來了冷幽茹。

    冷幽茹穿著一件白色素絨短襖,內(nèi)襯同色束腰羅裙,未施粉黛的臉依舊美得勾人心魄,蓮步輕移,款款而來,若瑤池仙子不染世俗塵埃??删褪沁@樣一個無懈可擊的美麗女子,藏了一副蛇蝎心腸!

    “爹?!崩溆娜闫届o地行了一禮,喚道。

    諸葛嘯天的眸色一厲,狠拍桌面:“給我跪下!”

    一股強(qiáng)勢的威壓自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而來,不見風(fēng)雷海嘯,不聞山崩地裂,卻宛若怒??駷懀鼊偎频貏由綋u。

    冷幽茹的眼皮子動了動,提起裙裾,依言跪好。

    諸葛嘯天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聲若寒潭道:“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別跟我談什么你是冤枉的那起子廢話!”

    冷幽茹的長睫微微顫動,語氣如常道:“兒媳何錯之有?我的琰兒就該死,其他人就該活?”

    諸葛嘯天的眸子一瞇,溢出了點點兇獸般的危險波光:“蠢笨如豬的東西!琰兒不該死,可你報仇能不能搞清楚對象?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與諸葛家為仇,攪得諸葛家天翻地覆,只能讓親者痛仇者快!”

    冷幽茹的素手一握,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細(xì)碎的聲音:“您又怎么知道我沒弄清對象?”

    “哼!就你這豬腦子,哪怕弄清對象了,也只是更好地掉進(jìn)對方的陷阱而已!”諸葛嘯天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在她漸欲崩潰的情緒里,質(zhì)問道,“我問你,這婚是誰賜的?回答我!”

    冷幽茹咬了咬唇,道:“皇上。”

    “你絕育是怎么造成的?”

    “自然血崩?!?/br>
    “解藥是誰弄丟的?”

    “冷承坤?!?/br>
    “這些與諸葛家沒有半點兒關(guān)系吧!”諸葛嘯天的眸光越來越冷,聲線也越來越沉,“皇上賜婚之前,流云和她就在神廟拜了堂成了親,雖然沒有大周頒發(fā)的婚書,可在我們喀什慶,他們就是受天神庇佑的名正言順的夫妻!小鈺就是我們諸葛家的長子嫡孫!你說,我們拿了解藥,憑什么不救元配的兒子,要救你這續(xù)弦的兒子?”

    冷幽茹的心仿佛被刀子狠狠地戳了一下,痛得渾身都開始顫抖!

    諸葛嘯天繼續(xù)烈火烹油:“還有,你怎么不想想,以你大哥的謹(jǐn)慎,為何在任務(wù)途中醉酒,還憑空弄丟了一顆解藥?你難道沒懷疑是誰動了手腳,或者……皇上給的解藥原本就只有一顆?!再還有,你難道不奇怪,百轉(zhuǎn)丹是南越的奇藥,為什么那么巧,琰兒和鈺兒中毒,大周皇帝的手里就備了它?”

    冷幽茹的呼吸突然一頓,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眸子……

    “我原本以為大家這么多年對你的包容足夠磨去你心底的怨恨,也以為你天資聰穎終有一日能想明白其中的歪膩,誰料你……”諸葛嘯天按耐住回憶去世孫兒的痛楚,字字如冰道,“摸不清敵人亂打一通,這要在戰(zhàn)場上,你就是個叛徒!你是不是想著,皇帝賜婚,冷家弄丟藥,諸葛家舍棄諸葛琰,所有人都對不起你?!所以,你構(gòu)陷冷薇讓冷承坤飽嘗痛失愛女的滋味!又給小汐和玲瓏下藥,使得諸葛家的香火無法延續(xù)?!然后,你毒害流云,依次為籌碼勾結(jié)平南王府,意圖助平南王府推翻皇權(quán),讓皇帝也嘗嘗跌入谷底的感覺?!”

    冷幽茹的指甲掐著大腿,連帶著衣物一起插進(jìn)了皮rou,鮮血一滴滴流了出來,滲透她潔白裙裾,如潑墨般在雪地里層層暈染。

    諸葛嘯天沒有因為她的自虐而停止對她靈魂上的攻擊:“蠢蠢蠢!蠢得我都不想罵你了!明明罪魁禍?zhǔn)字挥幸粋€,你卻誤傷了無數(shù)個!還自以為傷得理直氣壯!你就和平南王府勾結(jié)吧!勾結(jié)到最后,皇帝將你們一鍋端,打斷骨頭連著筋,冷家也跟著翹辮子!反正冷承坤和冷逸軒不肯扶持太子,正好啊,皇帝借機(jī)讓別的冷家男兒繼承家主之位!哈哈!你冷幽茹,可真是幫了殺子仇人一個天大的忙!”

    其實琰兒和鈺兒的毒到底是不是皇帝派人下人諸葛嘯天查了那么多年都沒有尋到蛛絲馬跡,以及皇帝到底有沒有打算干掉冷家的中流砥柱諸葛嘯天也不清楚,畢竟冷幽茹勾結(jié)平南王府的事兒非常隱蔽,皇帝應(yīng)當(dāng)還不知情。不過真相如何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冷幽茹會否相信!

    冷幽茹的貝齒咬住唇瓣,咬破了一角,鮮血順著尖尖的下顎淌下,但她堪堪忍住了眸子里的淚水。

    諸葛嘯天又道:“傻不是你的錯,但你傻不啦嘰地給人當(dāng)了槍使就是你不對了!你不曉得坐山觀虎斗,看平南侯府把皇家整得雞飛狗跳嗎?反正這江山遲早……”

    冷幽茹幽幽地看向了他,似乎期待他講出遲早會怎樣,可諸葛嘯天眨了眨眼,咽下了未說完的話!

    冷幽茹的眸光一暗,再次堆滿了戾氣和幽怨。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通過一、兩次談話就消散冷幽茹的怨氣幾乎是不可能的,但震住她,諸葛嘯天也不沒有辦法!

    諸葛嘯天撣了撣藏青色繡狼牙衣擺,所有盛怒的情緒仿佛霎那間退卻,他淡如一尊暗夜的神祗,渾厚的嗓音如鐘,帶著幾許引人膜拜的氣勢,裊裊不絕于耳:“不管始作俑者是誰,作為琰兒的爺爺,沒能保護(hù)好他我難辭其咎,所以,我決定破格替他進(jìn)行火葬,許他入駐諸葛家的祠堂,受后世香火,代代富貴?!?/br>
    未及笄或及冠的孩子死后不得風(fēng)光大葬,更不能進(jìn)入宗祠,諸葛琰的尸體被靜靜地埋在一處風(fēng)水寶地。

    冷幽茹的心底防線瞬間崩裂,她幾乎是瘋了似的撲向了諸葛嘯天,渾然忘了眼前之人有多嗜血成性,又在族里有著怎樣的輩分,淚水奪眶而出,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不許你動我的琰兒!不許你動他!”

    她的琰兒埋在冰冷的地底已經(jīng)夠可憐了,怎么還能被無情地焚燒一次?

    諸葛嘯天不為她的怒火所攝,只淡淡地、淡淡地道:“火葬是喀什慶的最高葬禮,這是對琰兒的尊重,未及冠便行火葬并入宗祠的,琰兒將是喀什慶的頭一個?!?/br>
    這就是文化差異了,大周興土葬,沒有火化的道理,漠北和喀什慶卻更傾向于天葬、水葬甚至火葬。

    冷幽茹停住了撕扯的動作和瘋狂的咆哮,定定地看著一臉平靜的諸葛嘯天,不管她露出什么樣的神情,悲苦、憤怒、哀怨、可憐……諸葛嘯天都淡定從容,神色無波無瀾!

    終于,冷幽茹敗下陣來了……

    她緩緩地松開手,緩緩地跪在諸葛嘯天腳邊,緩緩地捧著他的右腳,用喀什慶最虔誠的儀式,跪伏在地,將額頭點在了他的鞋面上,淚水奪眶而出:“求您,別燒我的琰兒,我會聽話的……我以琰兒母親的名義發(fā)誓,再也不忤逆您的意思了……”

    ……

    諸葛嘯天回了天安居,萍兒給他行了一禮,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白玉鐲子遞給了萍兒,面無表情道:“補(bǔ)給你的生辰禮物。”

    萍兒先是一怔,爾后鼻尖一酸,她的生辰三天前過了,老太君賞了她一套非常貴重的頭面,老太君記得她不覺稀罕,可老太爺也沒忘……她紅了眼眶,雙手接過,并福著身子道:“多謝老太爺!”

    諸葛嘯天擺了擺手,萍兒退下。

    諸葛嘯天打了簾子進(jìn)入臥房,老太君此時正蒙著被子嚎啕大哭,委屈死了,想他想得心肝兒疼,好不容易他來了,自己滿心歡喜、悉心打扮,卻被他當(dāng)眾懲罰。

    嗚嗚……

    好丟臉……

    “咳咳!”諸葛嘯天清了清嗓子,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老太君鼻子一哼,翻個身面向了床內(nèi)側(cè)。

    諸葛嘯天蹙了蹙眉,走過去掀了她蒙住頭的被子,坐在床頭,道:“還氣呢?”

    老太君委屈更甚,淚水掉得越發(fā)厲害。

    諸葛嘯天就朝床尾挪了挪,將她的腿放在了自己腿上,帶了內(nèi)力輕輕按了起來,語氣不復(fù)人前的冰冷:“有本事做錯,沒本事接受懲罰,你也就這點兒能耐!”大掌又下移捏住了她的腳,含了三分力道按了按幾處xue位,“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幾個又偷懶不鍛煉了吧?在喀什慶的時候,你們幾個身體多棒?別說兩、三刻鐘,半個時辰的馬步也不在話下!你倒是和我說說看,今兒我的懲罰果真重了?”

    老太君僵硬酸痛的腿腳像被注入了絲絲暖流,通體舒暢,老太君弱弱地瞪了瞪他,嘴硬道:“一把年紀(jì)了還受罰,人家沒面子!”

    “這樣你才長記性!”諸葛嘯天看向她,丟了一句。

    老太君咬咬牙,露出了老太爺并不陌生的表情:“諸葛……”

    諸葛嘯天一把捂住她的嘴兒,輕咳一聲,睫毛飛速眨動:“不許叫我從前的名字!”

    老太君就又要哭,諸葛嘯天像變戲法兒似的攤開手,一枚紅寶石珠花浮現(xiàn)在了掌心,老太君的眼睛一亮:“送我的?”

    瞧她變臉比翻書還快,諸葛嘯天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笑,非常非得淡,不細(xì)看察覺不了:“我給你戴上?!?/br>
    老太君羞澀一笑,坐直了身子。

    諸葛嘯天將珠花戴在她頭上,老太君喜滋滋地問:“好不好看?”

    “好看?!?/br>
    “可是我又新長了好多皺紋,一定丑死了?!庇窒肟?!

    拉過她隱約可見老年斑的并不滑嫩的手,仔細(xì)端詳起她面色紅潤卻皺紋深深的臉,諸葛嘯天的眸子里暈染開歲月的滄桑,卻“詫異萬分”地道:“哪里有皺紋?我一根都看不見!”

    那是你老眼昏花!嘿嘿,一直昏花下去,我就一直在你眼里這么美!

    老太君心里樂呵,卻仍不罷休:“我頭發(fā)都白了,能不丑嗎?”

    諸葛嘯天摸了摸她滿頭銀絲,哼道:“黑不溜秋的跟荷塘的淤泥一樣,哪里好看?有個詞怎么說來著?銀絲如雪,就是說啊頭發(fā)白白的,跟雪花一般漂亮!”

    原來銀絲如雪是這個意思啊!

    是哦,雪花真的很美哩!那么,她的頭發(fā)也很美!

    老太君就抱住諸葛嘯天的胳膊,心滿意足地笑了。

    天亮?xí)r分,諸葛鈺和喬慧總算分別洗完了指定的戰(zhàn)馬,渾身臭烘烘的,像從茅坑里撈出來一般。旁邊自有老太爺?shù)男母垢卟⒅l也不許偷懶,誰也不許說話,誰也不許幫誰!

    諸葛鈺在心里把老魔頭“伺候”了十萬八千遍,老魔頭不是“歸隱江湖”了么?怎么突然又冒出來插手王府的事?今兒他險些沒反應(yīng)過來,若是不點水玲瓏的xue,就那么直沖沖地去了花廳,以他對老魔頭的了解,水玲瓏哪怕是孕婦也難免一頓責(zé)罰,老魔頭的思維就完全不能以常規(guī)標(biāo)準(zhǔn)去衡量!

    喬慧敢怒不敢言,她從來不曉得諸葛家還有這樣一號神級人物存在,什么也不做,只往哪兒一站就有一股泰山壓頂?shù)臍鈩荩苯兴⌒母蝺阂魂噥y顫,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她是名門淑女,自小錦衣玉食、眾星拱月,何曾做過這種臟活兒?再說了,不去見老太爺是她的錯嗎?她壓根兒不知情!

    看了一眼和高伯交接的諸葛鈺,心里涌上一層艷羨,原本應(yīng)該在這里刷馬的是水玲瓏吧,可諸葛鈺想法設(shè)法替她扛下了。安郡王他……

    思量間,安郡王迎了上來,滿眼焦急地道:“小慧,累了吧!”

    喬慧看了看他凍得發(fā)紫的唇,心頭一動,后退了一步:“別,我身上臟!”

    安郡王上前,拿出帕子擦了她臉頰的汗和污漬,歉疚道:“對不起,今天是我好心辦壞事了,我一急就沒做出正確的判斷,結(jié)果害你受了苦。你別怨?fàn)敔?,他對事不對人,在喀什慶,便是我五歲的弟弟也被他罰過?!?/br>
    喬慧失落的心再次燃起一絲希冀,人和人是不同的,郡王待她的心不假,她何必奢求郡王事事與諸葛鈺比肩?

    她欣慰一笑:“我明白。”

    諸葛鈺回墨荷院,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天色已泛白,他滑入被子抱住盡管解了睡xue依舊睡得香甜的水玲瓏,小解了一下相思之苦便到了早朝的時辰,他揉了揉眼,起身離開了墨荷院。

    水玲瓏睡到自然醒。

    枝繁打了簾子進(jìn)來,用帳構(gòu)掛好帳幔,一改之前嘻嘻哈哈的語氣,正色道:“大小姐,從今天下午開始要給老太君和老太爺晨昏定省了?!?/br>
    老太爺?

    水玲瓏暈暈乎乎的腦袋忽而清醒了大半:“老太爺幾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