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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六爻在線閱讀 - 第6節(jié)

第6節(jié)

    在前面閉目養(yǎng)神了一個多時辰的師父神采奕奕,說道:“一靜還應有一動,徒兒們與我出亭來——哦,程潛,叫叫你大師兄?!?/br>
    遭受了無妄之災的程潛聞言一愣,偏頭看了看那白衣少年,硬著頭皮伸出一根手指,摸火似的在他肩頭戳了戳,同時有點心驚膽戰(zhàn)地想道:“這可是師父讓我叫你的,起來別對我作妖。”

    已經(jīng)顛來倒去地睡了兩覺的大師兄大概是睡飽了,并沒有作妖,他睜開眼,目光空茫茫地盯著程潛看了好一會,才深吸一口氣爬起來,有氣無力地擺擺手:“知道了,你們先去?!?/br>
    沒睡醒的嚴少爺看起來脾氣竟然好了許多,那一雙桃花眼上仿佛蒙上了一層霧氣,看著程潛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而后,嚴爭鳴神色柔和地問道:“對了,你叫什么來著?”

    “……程潛?!?/br>
    “哦?!眹罓庿Q漠然地點了點頭,比起他看李筠時候那種毫不掩飾的嫌棄,比起他在韓淵面前用扇子遮臉的舉止,他對待程潛簡直已經(jīng)說得上是十分客氣了。

    “哦”完,嚴爭鳴不再關心程潛,以手掩口打了個哈欠,然后一動不動地坐在原處,等侍女小玉兒給他梳頭發(fā)。

    程潛滿腦子人與妖的時候,曾有那么一會,懷疑他這sao包大師兄可能是個尾巴上姹紫嫣紅的雉雞精,但見了此情此景,他便將這猜測打消了——哪怕是真雉雞,一天一天這么梳,想必也給梳成禿尾光屁股兩腳怪了。

    而大師兄腦袋上的毛還結結實實地長著,尚未變成雞毛撣子,說明他可能是某種更加匪夷所思的動物。

    院子里,一個道童走了過來,雙手奉上一把木劍給師父。

    頓時,程潛和韓淵的精神都是一震,他們都是聽著仙人憑風御劍的故事長大的,縱然程潛慘遭圣賢書的荼毒,到底也是個小男孩,他雖然不承認,但內(nèi)心深處對那些傳說中呼云喚雨的力量也還是很向往的。

    木劍簡潔古樸,幾乎是凝著某種不動聲色的厚重,在小男孩們心中,神神叨叨的煉丹、玄而又玄的經(jīng)文、對著星星掐指頭算出前世今生、甚至是刻出貨真價實符咒的種種神通……哪一個也沒有“御劍”兩個字吸引力大。

    渡劫飛升算個什么?

    與一劍霜寒十四州相比,大概連傳說中的騰云駕霧都要往后排。

    只見木椿真人揮動著自己那一身形銷骨立的細胳膊細腿,慢吞吞地行至小院中間,像一根掛了衣服的木棍。

    韓淵飽含期待地問出了程潛想問但是不好意思開口的問題:“師父是要教我們練劍嗎?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拿劍?”

    木椿:“不急,有木頭劍?!?/br>
    說完,他在徒弟們的眾目睽睽之下,撲騰起兩根胳膊,架起了一個軟綿綿的起手式,一招一式地演練起來,一邊演練,還一邊念叨道:“扶搖——木劍法——強身——又健體——通氣——還活血——活到——賽神仙——”

    程潛:“……”

    他剛剛萌芽的呼風喚雨之夢,就這樣破碎在了“咚鏘——咚咚鏘”的“刀光劍影”中。

    師父那“精妙絕倫”的劍法很快吸引了一只麻雀落在旁邊的木樁上,駐足觀看。

    這實在是世界上最安靜的一套劍法,只見那木劍過處,恍如無物,連一絲風都掀不起來,溫和至極,有劍尖慢吞吞地走一圈的工夫,任是蝸牛也能爬到樹頂了。

    配上師父“強身健體賽神仙”的銷魂解說,效果令人十分嘆服。

    只見師父抬腳一跨步,回手彎腰將木劍橫斜劃出,顫顫巍巍地接近著木樁上的麻雀。

    小麻雀鳥膽包天,一動不動地睜著一雙黑豆似的小眼睛,望著襲來的木劍。

    木椿大言不慚地警告道:“小畜生還不讓開,留心本門木劍傷你性命!”

    而這樣長的一句話說完,他手中木劍方才遞到麻雀腳下,小雀聽聞這猙獰的警告,不慌不忙地抬起了一條腿,往旁邊邁了一步,完整地邁過了扶搖派的“利劍”,淡定自若地目送著那溫柔的劍影飄然遠去。

    韓淵已經(jīng)樂不可支了,程潛也十分難以理解,他在村口看過的賣藝的武把式都沒有這把木劍荒謬,但他并沒有貿(mào)然發(fā)笑,因為他發(fā)現(xiàn)師兄們也都沒有笑——如果說大師兄是正在整理頭發(fā),不便前仰后合,那么熱愛癩蛤蟆的二師兄就有些參考價值了。

    方才還屁股上長釘子似的坐不住的李筠此時非但沒有笑,一張總仿佛不懷好意的臉上居然還顯出幾分專注來,不錯眼珠地看著師父跳大神一般的動作。

    師父完完整整地演練了扶搖木劍的第一式,最后停在一個金雞獨立,雙臂平展的動作上,他手執(zhí)木劍,伸著又細又長的脖子,做出登高遠眺般的模樣,搖搖欲墜地說道:“此乃我扶搖木劍第一式,鵬程萬里!”

    可惜他看起來不怎么像大鵬展翅,反而有點像公雞打鳴。

    韓淵捂著嘴,臉都憋紅了。

    師父這回沒有姑息,抬手用木劍在他頭頂上拍了一下——這動作倒是比方才利索了不少。

    木椿真人怒道:“我和你說過什么?沉斂收心!浮躁!笑什么?不像話!晚上把《清靜經(jīng)》抄寫五遍,明日拿來我看?!?/br>
    韓淵由于尚不認字,連抄寫門規(guī)的步驟都被拖后了,聞言立刻涎著臉祭出了他的免死金牌,耍賴道:“師父,我還不認字呢?!?/br>
    木椿道:“拓下來,照著畫——李筠!”

    二師兄上前一步。

    師父道:“你領著師弟們練起手式和第一式,回來我指點你第二式?!?/br>
    程潛心道:“聽說他入門一年多了,才學到第二式,難不成就練了一整年的公雞打鳴?”

    還不待他驚詫感慨完,李筠已經(jīng)依言站定,手持木劍,利利索索地一個起手式,竟真帶出幾分少年人躊躇滿志,這種精氣神和半死不活的中老年師父相比,當然不可同日而語。那少年名如翠竹,身也如翠竹,板起一張沒什么正經(jīng)的臉,他手中木劍聲如劈風,劍風到處,有股所向披靡的鋒銳。

    那是少年銳氣,銳不可當。

    方才淡定的小雀受不住這個驚,當即撲騰著翅膀沖天而起。

    可還不等程潛和韓淵回過神來,就見二師兄板著臉,氣沉丹田,一字一頓地吼道:“扶搖木劍法!強身又健體!通氣還活血!活到賽神仙!”

    ……少年劍客眨眼間成了個賣大力丸的。

    偏偏李筠絲毫也不以為恥,嚎完這段詞,他還好整以暇地回頭對他兩個目瞪口呆的師弟做了個鬼臉。

    ☆、第 8 章

    嚴爭鳴慢條斯理地用一塊絲絹擦著他的木劍,在旁邊觀賞了一會師弟們練劍。

    師弟們的劍純粹是笑話,除了李筠還多少有點人樣子,另外兩個小東西基本就是兩只舉著棍子的大猴子,在那里拿著木劍玩雜耍,師父還在那糾正他們倆拿劍的手勢。

    師父一會對這個道:“木劍雖然留情,真的刀劍是不長眼的,與刀兵處,要慎之又慎——程潛你的手指不要抵在刃上,十指連心自己感覺不到嗎?”

    一會對那個道:“東海有重劍三百斤,方才雙手持拿,小淵啊,我看你不是在練劍,是在打鐵。”

    時而又要扎著兩條胳膊,東跑西顛地救一把李筠那攪屎棍子點的火:“不要鬧,不要鬧,哎呀,小心戳了眼!”

    ……說“不堪入目”都簡直是抬舉這幾個小崽了。

    嚴少爺?shù)哪抗廪D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程潛身上,多看了那小孩幾眼。

    他對自己是個紈绔的事實心知肚明,但認為自己紈绔得一不傷天二不害理,也沒礙著誰,于是心安理得,從不悔改,并與時俱進地隨心情變本加厲。

    同時,嚴少爺也承認,自己是有那么一點膚淺的——他對自己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無論是“學識”還是“人品”,基本都是一點沒有,既然他自己都沒有這兩樣,也不便太過苛求別人有,因此嚴爭鳴對一個人的好惡取向,自然也就只剩下了“看臉”一條。

    按照這條標準,諸如韓淵之流,在他眼里就屬于十惡不赦的。

    “看人看臉”是嚴爭鳴鐵打的為人處世原則,對此,他只肯為了兩個人例外:一個是師父,一個是李筠。

    縱然師父模樣長得惡貫滿盈,但嚴少爺跟著他修行八年,幾乎是被他慣著長大的,感情上很親近,所以愿意網(wǎng)開一面地原諒這一點。

    而李筠……哪怕李筠長得人模狗樣,嚴爭鳴還是決定和他不共戴天,那貨實在太不是東西了。

    至于程潛,嚴爭鳴看他實際是很順眼的,不然也不會甫一見面就鐵樹開花似的給他糖吃——可惜他的三師弟沒領情。

    當然,這一點順眼也非常有限,畢竟程潛還小,將來是美是殘也未可知,還不足以讓嚴少爺提起興趣盯著個小破孩子揮舞木頭棍。

    師父飼養(yǎng)的一院子師弟們正在喧嘩奔跑,嚴爭鳴無所事事地拎著自己那把木頭劍,堂而皇之地站在一邊走了神,琢磨起自己的裹足不前的進度來。

    嚴爭鳴跟著師父練劍已經(jīng)快八年,扶搖木劍才勉強練到了第三式。

    雖然起手式被師父一比劃,生生地給比劃成了一出中老年人五禽戲,但劍法本身卻并不可笑。

    嚴爭鳴不是無知的小叫花韓淵,拜入扶搖派前,家里就給他請過最好的劍術師父,哪怕他學藝不精,眼卻還沒瞎。

    扶搖木劍一共五式,分別是“鵬程萬里”、“上下求索”、“事與愿違”、“盛極而衰”、和“返璞歸真”,每一式有二十五招,數(shù)不清的變換,隨著這幾年年齡的增長,嚴爭鳴有時候幾乎有種這套劍法中包羅了天地萬象的錯覺,在每一點上停下來細想,都能衍生出后續(xù)無數(shù)種可能。

    可這些他的師父從來不講,木椿只會顫顫巍巍地比劃比劃基本招,其余一切自行領悟。

    幾次三番,嚴爭鳴都想要問問他為什么不肯將那些精妙的劍招拆開細講,但無一例外地都被那老黃鼠狼裝瘋賣傻地混過去。

    嚴爭鳴自己思索了一會,站起來,試著走了一遍第三式“事與愿違”。

    說起來不大光彩,饒是他既不追求文成,也不追求武就,為人懶散,但在這一式上足足卡了兩年,也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這一式“事與愿違”名字不知誰起的,實在是恰如其分,糾正無數(shù)次,他就是不知自己被卡在了哪里,那股別別扭扭的感覺在一招一式中揮之不去。

    嚴爭鳴練了一半就停下來,盯著自己的木劍直皺眉。

    在一邊嚴陣以待的道童與侍女連忙一哄而上,打扇的打扇,擦汗的擦汗。

    可惜這回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少爺練劍練出了瓶頸,本就心浮氣躁,被這群蠢貨一攪合,更加抓不住心里那一點若隱若現(xiàn)的靈感。

    他驀地一揮手,惡聲惡氣地喝道:“都走開,別在這礙事!以后我練劍的時候你們不準過來!”

    侍女小玉兒忙怯生生地問道:“少爺,這是新規(guī)矩嗎?”

    這話是從何而來呢?只因那嚴少爺閑得沒事,無事生非地立了好多“規(guī)矩”——諸如衣服與鞋須得同色,什么時候要上來給他梳頭,書房桌案一天要擦幾次,清早起來喝一杯合口的涼茶之前不開口……等等,不一而足,全是他一個人自創(chuàng)。

    換個腦子不好的恐怕都記不住,皇帝老兒可能都沒有他這許多的毛病。

    嚴少爺臉色還沒緩過來,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一條新規(guī)矩就新鮮出爐:“以后我練劍的時候,不叫你們,不準隨意圍過來,現(xiàn)眼?!?/br>
    不幸聽見這句話的程潛吃了一驚,沒料到大師兄竟然還知道什么叫“現(xiàn)眼”。

    領著程潛的木椿真人在旁邊干咳一聲,叫道:“徒兒?!?/br>
    嚴爭鳴一回頭,目光就落到了程潛身上,那小孩也不正眼看他,活脫脫一副小家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羞怯”地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在師父身后。

    ……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羞怯”地冷嘲熱諷著門派中諸多怪現(xiàn)狀。

    木椿指著程潛道:“你二師弟一個人照顧不過來,一會你指點一下三師弟。”

    李筠何止是照顧不過來,他都已經(jīng)快帶著韓淵上房揭瓦了。

    嚴爭鳴自己的劍招還沒練明白,毫無指點別人的心情,聞言沒遮沒掩地皺了個眉,恃寵而驕地沖著師父噴發(fā)了他一肚子不耐煩的怨氣。

    殊不知比他更充滿怨氣的人是程潛,他不明白為什么師父不肯親自指點自己。大師兄能干點什么?

    教他怎樣照鏡子能顯得鼻梁高嗎?

    不過嚴爭鳴到底沒當著師弟駁師父的面子,他壓下了幾乎想要脫口而出的異議,耐著性子問道:“師父,我‘事與愿違’這一式好像總有哪不對?!?/br>
    木椿真人和顏悅色地問道:“哪里不對?”

    哪里都不對,通體不順暢,練這一式,嚴爭鳴覺得身上仿佛江河逆行一樣,吃力得要命。

    但他心里雖然明白,嘴上卻一時形容不出自己那玄而又玄的感覺,舌下千言萬語涌動,不知從何說起,最后,嚴爭鳴仿佛被什么附身了一樣脫口道:“好像是……不大好看?!?/br>
    冷眼旁觀的程潛再次確認了,這大師兄就是個穿金戴銀的大草包。

    師父笑容可掬地打了太極,道:“欲速則不達,這一式你可以再等一等?!?/br>
    木椿真人永遠是這德行,這狗屁師父,不管徒弟問些什么問題,他都從不正面回答,必要高玄枯澀地扯上個大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