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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鸝語記:話嘮太子妃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更別提別人了!

    楊夫人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怒道:“天下人都給你算計完了不成?既要和離,那我們家七丫頭的嫁妝你一個子兒也別想落下!你現(xiàn)在拿出來,即刻和離!”

    只有曾氏目光閃動,頻頻打量東望侯夫人與楊夫人和陳四陳七的神情,很謹慎的并沒有立即說話。

    東望侯夫人那句話一說出來,已經(jīng)是撕破臉的節(jié)奏了,也就是直到這個時候,曾氏才確信東望侯夫人不是為了別的東西在討價還價,而是鐵了心要甩掉陳七。

    若是為了別的,東望侯夫人總會開個價,而不是這樣子就把話說死。

    而且,東望侯夫人此時一副篤定的模樣,怎么看都覺得蹊蹺。所以曾氏一時并沒有出來說話。倒是陳四姑奶奶陳熙妤,她也同樣明白了東望侯夫人的意思了,見曾氏不說話,她這個親jiejie沒有不說話的,于是道:“侯夫人這話也未免太沒道理,說我meimei不好,定要和離,咱們家也沒有怎么樣,可這嫁妝,卻沒有留下的道理,我meimei嫁過去五年,cao持家務(wù),孝敬長輩,生兒育女,這些且都不說,我陳家人也不是非要吃你薛家的飯,一年滿破了花一千兩銀子吃用罷了,咱們且落個干凈,余下的嫁妝卻是無論如何要還回來的?!?/br>
    沒想到,東望侯夫人卻冷笑道:“這話別人與我說也就罷了,顧少奶奶說起來,這干凈兩個字,竟不用提了,提起這兩個字,我也替你臊的慌?!?/br>
    陳熙妤渾身一震,臉上頓時沒了血色,她心中隱著一件要命的事,時時惶恐,再是春風得意的日子,也抹不去這樣的恐慌,這種深藏在心底的恐懼,就是聽到一兩句好像是指著這事的話,也叫她緊張的了不得。

    這個時候,她雖然還沒明白東望侯夫人的所指,可心中已經(jīng)下意識的恐慌起來。

    曾氏靜靜的看著,心中已經(jīng)隱約的有了點分數(shù),東望侯夫人的有恃無恐,意有所指,陳熙妤的無意識的反應(yīng),都盡收入她的眼底。

    她微微皺眉,知道今日只怕不能善了,剛要吩咐伺候的人都出去,卻見周寶璐招手叫了自己身邊的洪mama說了一句話,洪mama竟就輕手輕腳的招呼丫鬟們出去了,自己守在抱廈外頭,一副慎重樣子。

    璐兒也看出不妥了?

    曾氏卻也顧不得這些了,見已經(jīng)清場,才緩緩道:“侯夫人有話,不妨直說?!?/br>
    楊夫人卻沒看出什么不對來,只是又恨又怒,自己幫著女兒坑娘家姐妹的銀子幫夫家,這夫家偏不領(lǐng)情,就要與她和離,那種委屈,那種憤怒,那種怨恨,叫她如鯁在喉,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怒罵道:“憑什么咱們還要每年花一千兩銀子?七丫頭嫁到她們家,哪一點兒做錯了?當牛做馬,生下一雙兒女,既有功勞又有苦勞!要和離,嫁妝拿來,再拿一萬兩賠償費,就和離!”

    瞬間又把價碼提高了。

    曾氏都有點啼笑皆非,不過楊氏看不懂形勢也不止今日一日了,曾氏并不理睬。

    倒是陳七聽見和離成了定局,越發(fā)哭的傷心。

    東望侯夫人冷笑:“別的也罷了,還提什么兒女,誰稀罕那一雙兒女,如今我也不知道,那兩個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孫子親孫女呢!”

    陳四頓時覺得渾身一激,心中劇跳,額上已經(jīng)是滿頭細密的汗珠了。曾氏在心中輕輕嘆口氣:比她料想的還要糟糕。

    周寶璐目瞪口呆,然后迅速附在小姨母耳邊咬耳朵:“四姨母的兒子有蹊蹺,記得嗎,和尚廟?!?/br>
    那一日兩人聽到的小櫻的八卦迅速浮現(xiàn)出來,“??!”陳九差點兒跳起來,聲音都掩不住,立刻就明白了,四姐想兒子也不該是這樣想的?。?/br>
    武安侯陳旭垣皺眉道:“侯夫人何出此言,便要和離,也需慢慢商議,貞節(jié)此事,關(guān)乎性命,豈可隨意指摘!”

    指媳婦失貞,簡直就算是最為嚴厲的指控了,別說和離,便是休棄也是名正言順。

    陳七也愣愣的,別的再多的理由她都想到過,可婆母指責她與人私通,已失貞潔,她確實完全沒有想到,這兩日她受的刺激也夠多了,此時爆發(fā)出來,尖叫道:“這是哪里的話,你要整治我也就罷了,竟連自己的孫子孫女都不放過,天下哪有你這樣蛇蝎心腸的祖母,天啊,怎么有這樣喪良心的人,我的清白……我活不下去了,我這就帶著他們兩個去死,看看你的心腸有多毒……”

    陳七刺激過大,一臉涕淚,披頭散發(fā)就要往外跑,跑到門口才叫洪mama攔住,周寶璐走過去,吩咐洪mama:“七姨母傷心過度,暫且就叫她在這里歇歇,別進來。”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明白東望侯夫人肯定有確鑿的證據(jù)證明陳熙妤在廟里的事了,怪道這樣硬仗腰子,自然是知道陳家肯定不敢叫這件事張揚出去。

    這件事張揚出去了,陳四肯定活不了,就是陳家的其他姐妹,也都要受人懷疑,例如現(xiàn)在的陳七,東望侯夫人覺得陳四既然去做過,你陳七也不見得沒有。

    東望侯夫人鄙夷的望了陳七跑出去的方向一眼:“侯爺明鑒,貴府七小姐有沒有失貞,我如今還只是懷疑,只是貴府四小姐已經(jīng)失貞,我卻是有確鑿的證據(jù)的?!?/br>
    她微笑起來如一把刀,直刺的陳熙妤毫無還手之力:“我家老大半年前調(diào)任何澤地區(qū)邊防營,自然也知道那里有個靈的很的求子廟。說來也是機緣湊巧,那邊出了個殺人案子,牽扯到那廟里的一個和尚,那和尚為了保命,知道了四小姐和咱們家的親戚關(guān)系,就把這件事說出來求一個保命,我們家老大聽說這竟然是顧家那個寶貝兒子的爹,自然不敢怠慢,他倒是確實保住了命,如今我們家老大還養(yǎng)著他呢,四小姐,要不要見見你兒子的爹?”

    “胡說!你胡說!”陳熙妤橫下一條心不認,垂死掙扎:“什么廟什么和尚,我哪里見過什么和尚,侯夫人為了吞我meimei嫁妝,竟然誣陷我!這也太狠毒了,這樣的伎倆,誰沒見過嗎?明日我

    也去買個和尚來,說與侯夫人有染,你可認?”

    東望侯夫人微笑道:“可不止一個和尚啊,四小姐好風月!那和尚說的清楚,四小姐什么時候去的,帶的什么人,身上有什么標記,都說的清清楚楚,若是四小姐不信,我這就打發(fā)人把那和尚送到定忠子爵府去,當著顧夫人的面兒說一說,瞧瞧誰能說的清楚些,可好?”

    陳熙妤癱坐在椅子上,已經(jīng)被徹底打擊的一臉青灰色,說不出話來。

    果然是有極硬的把柄啊。怪道如此有恃無恐。

    曾氏剛要說話,陳熙妤突然跳起來,撲到楊夫人膝上:“娘,娘你就答應(yīng)了吧,叫七meimei和離了,那銀子咱們也不要了……七meimei橫豎是要和離的,也不算委屈,那銀子,我……我把我的嫁妝都拿出來……娘,救救我,救救我……”

    一時哭的撕心裂肺,東望侯夫人卻是志得意滿,勝券在握,一臉笑容。事情至此已無疑慮。

    武安侯臉色鐵青,怒道:“陳熙妤!你、你竟這樣糊涂!”

    陳熙妤膝行過去抱著武安侯的腿哭道:“爹,爹,女兒也是受了騙啊,女兒嫁到顧家,多年來生了三個女兒,眼看年紀漸大,心中越發(fā)著急……嚶嚶嚶……那一日,舅母跟我說,她一個表妹也是十年來也沒身孕,無意中聽說了一間極靈的求子廟,去求了之后,果然就有了身孕,女兒也是病急亂投醫(yī),就求著舅母那位表妹領(lǐng)著我去,進去了之后,才知道……嚶嚶嚶,那時候又被下了藥,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女兒也想過死,可是……爹啊,女兒不想死啊……爹,救救女兒吧……”

    這邊還沒有撕擼清楚,陳七又掙脫了洪mama沖進來,一臉猙獰,按著陳四廝打:“原來是你……你把我坑的好苦啊……天下竟有你這樣坑親meimei的jiejie,你……你怎么就不去死,早死了,也免得連累人,你還有臉叫我和離來成全你!我、我也活不下去了,我們一起去死了罷!”

    陳四躲閃著哭道:“meimei,是jiejie對不起你,你就給jiejie一條活路吧!”

    雞飛狗跳,一筆爛賬,楊夫人目瞪口呆,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跟著哭,一會兒勸:“七丫頭,你就可憐可憐你jiejie吧。”一會兒又哭:“四丫頭,你meimei可要怎么辦啊?!?/br>
    完全沒有個主意。

    陳氏一臉呆滯,完全回不過神,對這樣的神轉(zhuǎn)折,對自己meimei做出這樣的事來,她實在有些難以想象。

    她正直而刻板的世界里,對越矩的理解,還停留在和男人私下的接觸里,私相授受已經(jīng)是罪大惡極。

    所以,這個時候,主持大局的就只能是曾氏了,立刻叫人來拉開了差不多要失心瘋的陳七,絕望而哀戚的陳四,對東望侯夫人說:“侯夫人此舉,我已經(jīng)明白了,我只想問個清楚,若是今日的事解決了,后續(xù)如何?”

    東望侯夫人得意的笑道:“世子夫人是個明白人,此事哪里有什么后續(xù)呢?我們府里出了放妻書,這件事也就完了。”

    曾氏默然,東望侯夫人絕口不提和尚的事,無非就是這個把柄要一直留著,這一次如了她的意,下一次不知道又會如何了。

    真是好一手如意算盤,竟成了一輩子的把柄了。

    怪道陳熙云不是她的對手,確實精明,確實狠毒,確實下得了狠手!

    如此以來,武安侯府就成了東望侯府的附庸,要錢得給錢,要幫她們家解決什么事情也得出面出力,永遠沒個消停。

    ☆、第83章 舅舅威武

    八十三

    這件事確實對武安侯府影響很大,不僅僅是陳四必死,而是陳家的姑娘都會名聲受損,甚至因此被休逐和離的風險,但不管怎么說,動搖不了武安侯的根基,曾氏絕不會容許武安侯府落入那樣的境地。

    曾氏剛拿定了主意,這個時候,陳氏卻說話了:“這件事四meimei的確做錯了,可是,四meimei做的事,怎么該由七meimei替她受罰呢?侯夫人你是不是弄錯了?”

    東望侯夫人簡直回不過神來,陳氏這話聽起來很對,可放在這樣的場景就覺得特別的奇怪,如果不是那一日她觀察過的陳氏的確老實厚道,她簡直會以為陳氏在嘲笑她。

    陳氏又接著說:“四meimei做出那樣的事來,我們家都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做過,您這樣臆測我家七meimei的貞潔,甚至連您親孫子孫女都懷疑上了,也太無稽了,您與七姑爺厭棄了七meimei,她留在你們家也沒什么前程,那就和離也罷了,該賠的嫁妝還該賠出來,您不能用七meimei可能失貞的說法來吞沒七meimei的嫁妝,這不公道。”

    周寶璐暗笑,她娘的正直和刻板在這個時候簡直叫東望侯夫人摸不著頭腦,而東望侯夫人則覺得這一家子的姐妹都是奇葩,這個大姐完全沒有領(lǐng)會到她們是在談判,一徑的就事論事,絲毫不懂轉(zhuǎn)圜,另外還有一個不懂得不動聲色的陳熙晴,而真正該主事的曾氏,從頭到尾沒說上兩句話,真是太費勁了。

    陳氏還說:“父親、母親,四meimei的事情,咱們還得與定忠子爵府商議才是?!?/br>
    一屋子人齊刷刷的看向陳氏,沒想到此事會在最為菩薩的陳氏這里橫生枝節(jié),東望侯夫人簡直完全當她失心瘋了。

    武安侯道:“你說的什么渾話!”

    陳氏看向她爹的眼神頗有點匪夷所思:“爹爹這話,我不明白,四meimei做下這樣的事來,難道還能不與顧家說?她到底也是顧家的人,如今兒子來歷不明,總不能叫顧家人連自己血脈被混淆了都不知道罷?”

    陳四慟哭:“大jiejie好狠的心,你這是要我去死啊?!?/br>
    陳氏道:“你做下這樣糊涂的事來,也是沒辦法啊,咱們好生求著顧家,并不至于就這樣要你死,今后你好生吃齋念佛,消了你的孽吧。”

    陳四砰砰的磕頭,苦苦哀求:“大jiejie,好jiejie,求你饒我一命吧,今后我一定好生孝敬你?!?/br>
    她哭的凄慘,陳氏也跟著哭道:“我這心里也跟油煎似的,可是,誰叫你做出這樣傻事來,我們家也不能就這樣瞞著顧家,咱們好好說,該罰的罰了,今后就好了?!?/br>
    這里陳四是哭求,那邊楊夫人就是哭罵了:“說的好聽,你就是見不得我們娘兩,喪良心的東西……喪良心啊,你要治死我們娘幾個才放心啊,你怎么不現(xiàn)在就拿刀子來抹了我的脖子,免得我零碎受苦,就是你的孝順了?!?/br>
    陳氏柔弱的哭泣,可是依然說:“母親這話可冤死我了,您從小到大總教導我,做人要有良心,四meimei做了這樣的事,我們怎么能瞞著人家顧家,人家就是要殺要剮,那也是咱們的錯,自己做下的孽,總得自己生受……”

    “大姐說的對!”

    這個時候,陳熙華大步走了進來,對陳旭垣道:“我陳家世代清正,父親也從小兒教導我們做人要正直,四meimei做下這樣的事,我們家斷然沒有瞞著顧家的道理,無非是求著人家從輕發(fā)落才是,更沒有因著四meimei做了錯事,倒要七meimei來受罰的道理!父親明鑒!”

    陳旭垣為難的了不得,他心里其實是想著反正陳七和離已成定局,倒不如應(yīng)了東望侯夫人,把事情瞞下來,無非是損失幾萬兩銀子,到底能保住一個女兒,可此時叫大兒子拿話一逼,竟就說不出口了。

    陳四見狀,急的了不得,別人都指望不上,只得拼命的求楊夫人:“娘啊,您不能生生的看著大哥大姐送我去死啊?!?/br>
    楊夫人就哭罵:“你們這些喪了良心的,要整治死我啊,我要去告你們忤逆!喪良心啊……”

    她哭的聲嘶力竭,竟猛的站起來,就要給陳熙華和陳氏跪下:“大爺大姑奶奶,我給你們磕頭了,放我老婆子一條生路吧……”

    陳氏和陳熙華都避之不及,陳熙晴跳過來架住她,不過架不住,還是洪mama沖進來幫了忙,才勉強架住了:“這是我的女兒,你們不心疼,要是你的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我看你還能說出這樣的大道理來!”

    周寶璐翻白眼,真是無妄之災。

    偏陳氏還老實正經(jīng)的說:“璐兒從來懂禮,怎么會做出這樣的糊涂事來?!?/br>
    正鬧的不可開交處,陳旭垣猛的一拍桌子:“都給我閉嘴!”

    屋里居然頓時就靜下來了,陳旭垣問陳熙華:“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非要與顧家說不可?”

    陳熙華道:“是的,父親,我先前得了信兒,慮到此事一是涉官員徇私,二則涉騙jian婦女,為民間毒瘤,已經(jīng)奏明了太子爺,太子爺已經(jīng)下令前去剿滅求子廟,捉拿一干涉事人等回帝都審問?!?/br>
    此話一出,陳四嗷了一聲,當場暈了過去。

    而東望侯夫人原本一直帶著勝券在握的笑容的臉也瞬間褪了笑,蒼白起來。

    陳熙華道:“太子慮到此事關(guān)系不知多少婦女名節(jié)性命,已經(jīng)吩咐秘密行事,相關(guān)情形不許泄漏,否則,太子爺親自問罪,侯夫人,您可聽明白了?東望侯世子徇私不報,又擅自泄漏給了您,這是我們都聽見的,不知除了我們家,您還跟誰說過沒有?”

    東望侯夫人連連搖頭:“沒有,沒有。”

    陳熙華笑道:“那倒真是您的運氣,我這人最與人為善,如今既然只傳到我們家,我就做主遮掩下去,不報與太子爺知道,若是今后帝都有一絲風聲兒,那我可就保不住您了啊?!?/br>
    東望侯夫人忙忙的應(yīng)道:“是,是!”

    周寶璐越聽越有滋味,舅舅一動手,這就變成東望侯夫人拿著個燙手山芋,求著舅舅別說了?

    這到底是怎么轉(zhuǎn)過來的,她簡直服了!

    陳熙華再說:“明日請薛五爺寫下放妻書,我們自有人到貴府清點嫁妝,這個還得你多費心,這嫁妝一日清點不完,辦差的人就一日不好走的,只怕多有叨擾?!?/br>
    周寶璐暗笑,舅舅太狠了,派個一百個人去抬嫁妝,薛家拿不出來,那些人就不走,用不了兩天,東望侯府就會成了全帝都今年最大的笑話了。

    果然,此話一出,東望侯夫人立刻也想到了,忙賠笑道:“其實……和離這件事,是我一時氣的狠了,又生怕元哥兒媳婦和她jiejie一樣,悄悄的做下那等事來,才說要和離的,并沒有和元哥兒商量過,他隔的遠,書信往來也要兩月,不如叫元哥兒媳婦還和我回去,待問了元哥兒的意思再說?!?/br>
    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轉(zhuǎn)機,陳七頓時兩眼放光,立時就站了起來要走,陳熙華卻吩咐:“把七姑太太給我攔住,帶下去!我陳家的小姐,就是死在家里,也不能再進薛家一步!”

    陳七不服氣,還要說話,陳熙華卻不似婦人一般慢慢的打言語官司,手一揮立刻有人堵了陳七的嘴,他只和東望侯夫人說道:“您只管往那邊兒寫信就是,嫁妝還是明日來查點,還請您多費心了,我們家事情還沒完,就不多留您了。來人,送客!”

    周寶璐目睹占了許久上風的東望侯夫人在頃刻間丟盔卸甲,一敗涂地,從得意洋洋拿著武安侯府的把柄準備要挾武安侯府一世的,到從此結(jié)下武安侯府這個強敵,竟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用到。

    舅舅真是太威武了!

    細思一下,這件事除了舅舅用太子權(quán)勢壓人,其實最大的切入點便是找準對方的命門,我家一個出嫁女,換你家的世子,你作何選擇?

    東望侯夫人是個精明人,所以她連掙扎都沒有,就做出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