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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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寶璐遠道回家,當(dāng)然應(yīng)該是先回公主府,先去寧德院給靜和大長公主請安,一家子伯娘嬸娘們都在,兩個meimei也都在,頗為熱鬧。 靜和大長公主笑道:“瞧出去這些日子,怎么就黑了點兒?” 伯娘張氏打量周寶璐,笑道:“我怎么就沒看不出來,倒是覺得瘦了些,看起來,是長高了吧?” 自從去年公主府推出周安明,正月里圣上又點了周安明做了東宮侍衛(wèi)之后,張氏的氣色都明顯與往年不同了,似乎晦暗一掃而空,有了寄托,就有了精神頭了。 嬸娘梁氏就拉了周寶璐比個子:“哎喲,大姑娘真長高了,這個春天長了有一寸了,這剛好裁夏天的衣服,只怕得叫人放點兒尺寸做,不然做好了就得小了?!?/br> 這正說著,還真的就有管家娘子進來回道:“衣服料子得齊了,是不是這就送過來?” 梁氏笑道:“這不剛剛好么,趁著大姑娘在這里,就把料子送進來挑了,打發(fā)人做去,這都五月十五了,就趕著也要六月初才能得呢?!?/br> 周寶璐見這個陣仗,知道這回是因著自己的緣故,按照公主府的慣例,常是四月底就拿了料子各人挑了,就打發(fā)人做,從從容容的待五月中下旬的日子得衣服,六月起換裝,只是這一回因著自己在錦山,大約整個公主府都在等著自己,硬拖著自己回府才挑料子。 梁氏如今是掌家媳婦,管著這些事,今兒自己前腳回家請安,還沒坐下來說話,梁氏就叫人進來回料子的事了,心里多半是有點不大歡喜的,有意挑這個禮。 周寶璐就看了靜和大長公主一眼,其實真要說,并不用等著自己回府了,才給大家做衣服,別的人只管先做,大不了把自己那一份料子留著,待自己回府再叫人進來量尺寸罷了。 靜和大長公主并不動容,淡淡的說:“也罷,那就傳進來。” 周寶璐坐在一旁,一句多的話都沒有。 以前她沒有想過那么多外頭的東西,這個時候,她想起來,嬸娘出自梁氏,慶妃也出自梁氏。 不過慶妃是出自兩淮梁氏次房的嫡長女,嬸娘梁氏卻是帝都梁氏。 梁氏是著族大姓,如今有帝都梁氏,兩淮梁氏,福建梁氏三大家,但究其本源,都是出自一個老祖宗,前朝張氏王朝時就是世族,歷經(jīng)朝代更替,并沒有式微下去,反倒分為三支,越發(fā)繁盛起來,如今同氣連聲,也當(dāng)一家子在走動。 不過帝都梁氏與兩淮梁氏都有爵位在身,仍為勛貴,福建梁氏卻是以商為主,家中倒有兩個出息子弟,做了兩個不大不小的官兒,又有其他兩房照拂,生意倒是做的不小,又因著臨海,那海上的生意,五個銅板的瓷碗兒、十來個銅板的粗茶葉,只要能送到海上,便是成兩銀子的收錢,一時豪富無比。 有福建梁氏勻著往帝都送銀子,周寶璐記得梁氏進門以來,手面一直都挺大方的。 幾個娘子把料子送了進來,夏天的料子,以輕薄艷麗為多,幾十匹堆在桌子上,花花綠綠熱鬧的很。 靜和大長公主笑道:“璐兒先去挑?!?/br> 周寶璐一怔,便笑道:“老祖宗在這里,伯娘嬸娘也都在,哪里有我先挑的理,還是老祖宗先看看罷。” 靜和大長公主道:“我老天拔地,穿什么都不好看了,你伯娘又愛素凈清淡的,跟你不一樣,你正是花兒般的年紀(jì),越發(fā)要穿的好看,就是出門去,也得有咱們公主府的氣派才好?!?/br> 周寶璐聽這句話里不提梁氏,知道老祖宗撐腰的意思了,便站起來笑道:“老祖宗和伯娘這樣疼我,我再推就辜負(fù)了您這一片心了?!?/br> 梁氏有一點點不大舒服的在椅子上動了動。 她在桌子上翻了翻,撿了一匹絳紅色如意云紋牡丹雙皺絲羅,笑道:“老祖宗用這個顏色最好,看起來最有精神,這個我撿起來,算在我分例里,孝敬老祖宗?!?/br> 又撿了一匹湖藍色暗銀紋的薄緞給張氏,張氏笑道:“這會子就得了大姑娘的孝敬,果然還是養(yǎng)女兒才好,你大哥哥就沒這份心?!?/br> 周寶璐笑道:“大哥哥聽到這話定然要冤死了,上回大哥哥才說大殿下賞了侍衛(wèi)們一人兩匹內(nèi)務(wù)府的新鮮花樣料子,要給老祖宗和伯娘呢?!?/br> 靜和大長公主含笑道:“這個我記得,明哥兒出息了,我也跟著沾光,是個有孝心的孩子,你有的是后福。” 張氏笑道:“是。” 這邊說說笑笑,只冷落了當(dāng)家管事的梁氏。 周寶璐拿了幾匹大紅、品紅、銀紅、淡綠之類的鮮亮顏色,她從小兒就喜歡艷麗,有幾回曾氏曾經(jīng)笑道,她覺得自己也算是品味精致的了,怎么一手帶大的兩個姑娘,都跟暴發(fā)戶似的呢?金子要重,寶石要大,顏色要艷。 待周寶璐選好了,靜和大長公主才帶頭去挑,挑完了,指了一匹桃紅撒花的杭綢:“這個賞世子院子里的顧姨娘?!?/br> 周寶璐有點奇怪,不過因沒有別的人在這里,她就替顧姨娘謝了賞。 回頭回了院子,她一看顧姨娘走路時那份小心翼翼,立時就明白了,不過她是個姑娘家,不好說這個,只是道:“這緞子是老祖宗特地賞你的,我已經(jīng)替你謝了賞,明兒我過去吃早飯,你隨我去磕個頭就是了?!?/br> 顧姨娘輕聲細(xì)語的應(yīng)了,周寶璐又問院子里有沒有什么事,顧姨娘笑道:“并沒有什么大事,世子爺?shù)娜饲橥鶃?,公主府吩咐在公中記檔了,也就是平日里世子爺出個門,或是同僚見了,喝個酒之類,咱們院子的月例盡夠用了,就是王姨娘從上個月來,身子就不大好,我怕院子里人多,過了病氣,問了世子爺?shù)囊馑?,暫把她挪到花園里的引燕筑去了,二少爺如今在我屋里養(yǎng)著?!?/br> 周寶璐就笑了笑,別的話沒說,只是說:“這也罷了,二少爺?shù)降撞皇悄沭B(yǎng)的,只怕越發(fā)要經(jīng)心,略有點不妥,怕人家有想頭,還有大少爺那邊兒,雖說在老祖宗跟前養(yǎng)著,那到底還是咱們院子里的哥兒,你也要常使人送東西,你不知他的脾氣,只怕常遠著些才好,不然惹的他不喜歡了,倒鬧的咱們院子里沒意思?!?/br> “是,婢妾也是這么想的,大少爺身份尊貴,跟我能有什么可說的呢,無非我見到了請個安,若真有事,打發(fā)人吩咐我罷了,自然沒有常見的禮,就是二少爺,我也不過是照管幾天,他的乳娘、身邊的嬤嬤婆子丫鬟,也是從小兒就跟著他的,想來都是王姨娘再三選的穩(wěn)重人兒,有她們在身邊,我是再放心不過了?!?/br> 不換二少爺身邊的人,避免引起物議,橫豎不過是下人,見了王姨娘失勢,顧姨娘得寵,又肯花銀子,哪里還有收買不過來的人呢? 這種看起來風(fēng)平浪靜的做法,的確是個聰明人。 顧姨娘坐在小凳子上,一遞一句的跟周寶璐說話,聲音溫存柔和,態(tài)度恭敬有禮,周寶璐笑著問了些話,顧姨娘一一答了,才溫聲笑道:“還有一件事,要請姑娘示下,世子爺身邊服侍的人也不多,王姨娘又病著,錦姨娘身邊有三小姐要照看,我如今也不大方便,世子爺便想著再選一個丫鬟服侍,偏這府里的丫鬟,除了老祖宗屋里,別的竟就沒有出挑兒的,不是性子不懂事就是長相差些兒,在我跟前抱怨了幾回,我也留著意,想替世子爺挑個好的。沒承想,前兒世子爺看上了我屋里的丫鬟藍鵑兒,后來就開了臉,只是夫人不在家,也沒個人做主,如今藍鵑兒還算是我的丫鬟,我原想著,只怕得等著夫人回來了,正巧這會子大姑娘回家,我便問問,怎么著才好呢?” 周寶璐想了一會兒,想不出來這個藍鵑兒是哪個,當(dāng)初顧姨娘進府,身邊只跟了一個爹爹買了在外宅服侍她的小丫鬟,才剛留頭不久,定然不到開臉的年齡,不由疑惑的看看顧姨娘,顧姨娘就笑著解釋:“這是世子爺說院子里的人不夠使,往公中要人,偏也沒有湊手的,才現(xiàn)去買了兩個丫頭進來使,我原也不懂這些,虧得舅太太周到,打發(fā)了一個信得過的人伢子過來聽吩咐,倒是買的合適的很?!?/br> 真會說話,周寶璐聽得一笑:“原來是這樣,如今祖母也不大管這樣的事情,咱們院子里的事,爹爹做主也就是了,不用等我娘回來?!?/br> 這就是談妥了,周寶璐很滿意顧姨娘的懂事周到,笑道:“我這里沒什么事,你回你屋子去吧,咱們院子里事也不算多,小事兒你打發(fā)懂事穩(wěn)重的人去管,別勞累了,身子要緊?!?/br> 顧姨娘應(yīng)了,起身福了福,才退了出去。 這位姨娘真不愧是官家養(yǎng)出來的姑娘,想來當(dāng)初主母也是精心培養(yǎng)過的。不管是當(dāng)家主事,還是爭寵固寵,轄制姨娘,甚至是子嗣之事,都一概很有章法,看她從做周繼林外室到進門掌事、懷孕,每個階段要做些什么都十分的有條不紊。 懷孕了不能承寵,也絕對不會留給王姨娘,甚至壓根不給她見周繼林的機會,另選年輕鮮嫩的服侍。 舅母借顧姨娘的手遙控芝蘭院,但又不動其他,只保護陳氏和周寶璐的利益,連靜和大長公主都只得默許。 所以,周寶璐才好心提醒顧姨娘,既然收拾了王姨娘,連她還不會說話的小兒子都搶了過來,那大兒子都七八歲了,若是養(yǎng)不熟,還得防著才好。 想來那是一個聰明人,肯定是明白的。 過一會子,小櫻走進來對周寶璐說:“小姐,先前在寧德院人都散了,公主還把三夫人留下來說話。” 周寶璐也有點搞不清楚梁氏到底在做什么,若是要奉承慶妃,這點子小打小鬧又有什么用呢?若是單只不忿自己,那自己往日里分例一向隨老祖宗,從來都比府里的長輩還高,就是爹爹晉了世子,也還比不上自個兒呢,她要不忿,不是早該不忿了嗎? 不過,老祖宗倒是發(fā)作的很快啊。 ☆、第65章 黃公子重出湖 周寶璐都想得到梁氏和慶妃的關(guān)系,靜和大長公主怎么會想不到,見人都要告退了,才說:“云哥兒媳婦你且站一站。” 待人都走完了,靜和大長公主才說:“你嫁進周家也有六七年了,這家里是個什么情形,你沒有不清楚的,如今且不說這家子對你是怎么樣,就是不好,你也是周家的人了,這夫家跟娘家,你得清楚哪個要緊些。” 梁氏沒想到靜和大長公主為著她今兒這樣小小的給周寶璐使個絆子就發(fā)作她,登時臉都漲紅了,她身為帝都梁氏三房嫡女,聰明伶俐,為祖母鐘愛,從小兒就沒受過重話,就是嫁了進公主府,雖說公主做婆婆比別的婆婆更厲害些,但她左右逢源,又聰穎會看人臉色,大嫂寡居,二嫂軟弱,她進門兩年就掌家,自覺比妯娌都有體面些。 周寶璐雖然是府里的大姑娘,但常年不在府里住,除了偶爾不忿她如此得公主看重之外,其實也沒什么恩怨,無非因著她不給三公主臉面,梁氏也就想給她下個絆子罷了。 此時梁氏忙道:“母親,媳婦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因著怕府里得衣服遲了,才叫人預(yù)備著待大姑娘回府了就送料子來,其實想的時候送去芝蘭院待大姑娘挑了就是,哪里知道她們也實誠,就這么進來回了?!?/br> 靜和大長公主淡淡的看她一眼:“你能明白是最好的,跟娘家親近是好事,可兩淮梁氏只不過和你們是同宗罷了,平日里走動來往無關(guān)緊要,但要緊時候,若是把自己當(dāng)了那邊的人,只記得自個兒姓梁,不記得姓周,我瞧著只怕得不了什么好處?!?/br> 話說的如此重,梁氏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了,靜和大長公主這才叫她退下。 梁氏很有點難堪的往自己院子了去,只是越走步子越慢,臉上的紅也不知不覺的退了下去,變得煞白。 她是一個聰明人,婆母這樣不尋常的態(tài)度,終于叫她感覺到了味道不對。 身后的丫頭瓊心見她越走越慢,最后在一叢西府海棠邊上停了下來,正要開口問,梁氏突然說:“你打發(fā)人在二門上問問,三老爺回來了沒,我有話要跟三老爺說?!?/br> 周繼云回家的晚,進門還沒去寧德院就被梁氏打發(fā)人請了回院子,不免奇怪,進門笑道:“想我也等我喘口氣,好歹我去給娘請個安,不然叫娘知道,又笑話咱們年輕夫妻了?!?/br> 卻見梁氏神情嚴(yán)肅,并不接口,便坐下來,問:“怎么了?” 梁氏對瓊心使了個眼色,她早會意的領(lǐng)了丫鬟們出去了。 周繼云見這陣仗,還以為自己在外頭做了什么事呢,卻見梁氏親手倒了茶遞給他,說:“你給我透個底,咱們家大姑娘是不是有大前程了?” 周繼云不妨她問這個,倒是一怔:“你怎么想起說這個了?” 梁氏道:“房里沒外人,丫頭我都打發(fā)到外面去了,門口有瓊心守著,你只管說就是,咱們家大姑娘是不是要與大殿下有點什么?” 雖說男主外女主內(nèi),外頭的事沒有她多問一句的,但到底在一個家里,靜和大長公主一些舉動梁氏也是看在眼里,猜起來也不難。 周繼云權(quán)衡了一下,到底是結(jié)發(fā)夫妻,情分也是好的,終于點點頭。 梁氏眼睛有點發(fā)直,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來:“怪道呢,我跟你說個事,你想想怎么著才好?!?/br> 周繼云見她語氣慎重,也就坐直了身子等她說。 梁氏想了想:“今兒我那個嫁到田家的三堂姐來看我,你大約還記得她吧?她父親與我父親是嫡親的堂兄弟,因都在帝都,平日里我們也常來往的,今兒她與我說了半日話,話里話外都在打聽大姑娘的事,我還以為她有什么哥兒要相看大姑娘,就跟她說了,大姑娘是母親的心尖子,大姑娘的親事,別的人都是說不上話的?!?/br> 梁氏有一點被人哄騙的不舒服,停了一停才道:“后來她才跟我說,原是在錦山的時候,大姑娘得罪了三公主,十分不給臉面,叫慶妃娘娘很是不悅,便想著要拿捏大姑娘一個錯兒,就給了我一件首飾,說是逾制的,叫我送給大姑娘,鼓動著進宮的時候帶,到時候,慶妃娘娘出面,治她一個逾制的罪名,三姐還跟我說,這首飾是宮中舊物,并不是如今的款式,外頭人沒見過,不是在宮中久了的,上了年紀(jì)的人,其實看不出逾制來,待慶妃娘娘出了氣,也無非就是訓(xùn)斥大姑娘一番,挽回顏面罷了,并不會傷筋動骨,拿大姑娘怎么樣,而且因咱們看不出逾制,又是送貴重首飾,無非是個好心辦的無心之失罷了,并不會怎么樣,但慶妃娘娘會記得咱們的好處?!?/br> 還沒待她說完,周繼云臉色已經(jīng)冷的冰霜一樣了:“東西呢?” 梁氏真被周繼云的臉色嚇到了,忙解釋:“你當(dāng)我什么人呢,我就算平日里心眼兒小些,愛吃點醋,也是知道輕重的,我嫁到周家,就是周家的人,大姑娘便是我的嫡親侄女兒,自然比堂姐親近,哪有幫著外人來拿捏大姑娘的道理,東西我自然沒敢收,三姐走的時候,還一臉不高興呢?!?/br> 周繼云臉色總算略微緩和了點:“幸而你明白,我瞧著你那三姐不是什么好的,一味討慶妃的好,她要討好是她的事,怎么說她也是你的堂姐,就不顧你的死活?” 梁氏見他緩和了點,才低聲把今兒晚飯前的事跟他說了,有急忙解釋道:“我不過是想著三姐走了這么一趟,我又沒應(yīng),也不大好,如今做一點半點兒來做做樣子,在慶妃娘娘跟前也有個話說,不求娘娘記得咱們的好處,只要不記恨咱們,也就夠了,沒承想母親就惱了,我才覺得不對勁,這哪里是小姑娘的口角臉面的小事,這里頭必然還有點大事。我這才急著請你進來,問個清楚,若是有哪里不妥,早些補救才是?!?/br> 女人的直覺,還真不能小覷,周繼云心中是有數(shù)的,公主府的態(tài)度,武安侯府的態(tài)度,大殿下的意思,甚至是皇上的意思,現(xiàn)在都多少有一點數(shù)了。 就連大殿下與璐兒私下里的聯(lián)系,他也有所耳聞。 有人想要拿這事做文章了? 現(xiàn)在可是要緊關(guān)頭!如今不少人都是猜測盤算,三位皇子催命一般的長大,如今年齡都不小了,這一兩年賜婚勢在必行,皇子成親就要開衙建府,唯有太子依舊住在宮中,是以冊立太子或許還比賜婚更早些。 最大的可能就是今年秋天了。 這個時候,自然各方力量都在蠢蠢欲動,兄弟間的較量一觸即發(fā)。 這難道是慶妃已經(jīng)狗急跳墻了,到處動手了嗎? 梁氏雖說姓梁,可并不是一家的,平日里雖然也常奉承慶妃,可到底沒有顯出死心塌地的樣子來,慶妃就急吼吼的來找她了? 還是這的確是一件小事,慶妃覺得梁氏為著奉承她,會替她辦呢? 梁氏與周繼云也是六七年的夫妻了,對他的性子多少有點數(shù),有事了,藏著掖著反倒得罪他,不如說個清楚,他還更肯出手。 是以梁氏臉雖有點紅,不大自在,還是跟他說:“妾身想著,大約是妾身進宮給慶妃娘娘請安的時候,也說過兩回母親偏疼璐兒,把咱們家靜兒比了下去,有時候和姐妹們說起家常來,也偶爾有這樣的話,所以或許慶妃娘娘才打發(fā)我來辦這件事?” 周繼云一曬:“虧你還是人家嬸娘,跟個小姑娘較勁兒?!?/br> 梁氏終于松了一口氣,笑道:“哪里是我跟她較勁兒,我只是替靜兒不服氣,我們家靜兒除了年紀(jì)小點兒,論模樣論聰明勁兒,哪里就比不上人了?” 周繼云點點頭:“這樣說,倒也是說得通的,既然知道你平日里不大喜歡璐兒,那么在宮里訓(xùn)斥璐兒逾制,當(dāng)眾給璐兒沒臉,想來你是愿意見到的,也的確不是很大的事,擔(dān)不了多少干系,你平日里也肯奉承慶妃,她想著,你這一次會替她辦這件事,想來也是有可能的?!?/br> 這段話說的梁氏臉都紅了。 說老實話,她的確覺得這是一件小事,也看不出多少不對勁來,當(dāng)時也的確差點兒答應(yīng)了,如今想來或許還是她的直覺救了她。 周繼云心中卻另外有盤算,這件事看起來的確是一件小事,如果真的如說客說的那樣,那么就算著了道,也不是十分要緊,可聯(lián)系如今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時局,這說不準(zhǔn)只是一個引子,或許會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了。 周繼云沉吟了半晌:“你說的我清楚了,我去和母親商議一下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