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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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揮手:“小璐小璐?!?/br> 周寶璐扶額,快步走過來福身請安,被大公主一把拉?。骸霸趺纯偰敲炊喽Y?!?/br> 周寶璐見顧雪銀和吳月華在一邊站著,都是一臉的尷尬樣兒,心中已經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這是搶著攀高枝兒沒攀上的,到底在自己家里,她也不好干晾著她們兩個,便笑著介紹了一下,大公主也隨意,隨口就對女官說:“原來是她們家表妹,我還嚇一跳,怎么沒見人出來,倒來了兩個不相干的,她們好像在請客吧,我橫豎來了,包二兩銀子隨個禮罷?!?/br> 二兩銀子……周寶璐又想扶額了,這是打發(fā)奴才呢? 大公主又回頭對周寶璐笑道:“看這樣子,她們大約也沒請你,我也就免得過去坐了,嘻嘻,反正你閑著,你陪我說話兒。” 然后就扯著周寶璐說:“走,咱們去你屋里坐坐。” 她這樣風風火火的樣子,周寶璐也拿她沒轍,只得對顧雪銀說:“表妹且去招呼姐妹們,我與大公主說幾句話兒。” 大約是為了顧雪銀,楊夫人故意拖著時間不過來給大公主請安,奇怪的是,連曾氏也沒來。 顧雪銀差點兒沒把牙咬碎,只得回后頭去,一邊走一邊還在想,剛才才說公主來了,叫小姐們預備接公主,這會兒沒來……回去要怎么說呢? 都是周寶璐這個禍根! 顧雪銀在咬牙切齒且不提,周寶璐雖然摸不著頭腦,也只得引了大公主去自己屋里,路上問她:“您怎么出來的?” 大公主道:“明兒大姑母的壽辰,我請了旨,提前出來拜壽,討碗壽面吃。出了宮,我就先彎過來了,等會兒再過去?!?/br> “怪道您穿的這樣齊整,半點兒也不像偷出來逛的,還嚇我一跳,這是有什么要緊事嗎?”周寶璐奇道:“按理沒什么事啊,看您這心急火燎的,跟上火了似的,還叫我心里頭打起鼓來,去我屋里,我給你泡杯菊花茶喝,那還是我大姑母前兒賞我的,頂好的杭州白菊,最是下火的,你要喜歡,回頭我包一包給你試試,也免得你找人要?!?/br> “這個成!是小朵的那種不?上回內務府送的菊花,我瞧著大朵,就不愛喝,都送父皇了,不過估計父皇也不愛喝。”大公主嘮嘮叨叨的應著,卻是留神打量周寶璐的神情,見她雖然嘮叨依舊,神情間卻有幾分萎靡,幾分郁郁,穿的如此鮮亮,也映不出明麗之色來。 嘮叨,那是周寶璐對親近之人的慣常態(tài)度,不管是面兒上親近還是心底里親近,她就愿意說話,張嘴就是一串子,拉拉扯扯什么都說,只是對著旁的人,她就沒什么話,一句一句的,說的又慢聲慢氣的,就好像十分不情愿一樣。 周寶璐跟大公主進了自己的屋子,大公主進門先看窗子,見四處的窗子都開著,就對著后頭院子的那一扇關著,她也不客氣,也沒架子,誰也不招呼,直接過去打開來,見窗欞上一溜帶著三個一模一樣的錦緞包兒,嘖了一聲,依舊把這扇窗子關上。 吃了閉門羹了,不對,閉窗羹,嘖嘖,怪道上火呢。其實吧,她總覺得她哥不地道,勾搭小姑娘,還藏頭露尾的,這不是欺負人么! 不過她哥太兇,惹不起,只能硬著頭皮來替他跑腿兒。 大公主轉過頭來,見周寶璐沉靜的看著她,大眼睛黑沉沉的,似乎特別悲傷。 周寶璐靈透,見了大公主這樣的舉動心里頭就明白了幾分,前日大公主男扮女裝到武安侯府,過來說話的就是黃公子,顯然,黃公子是她或者大殿下的手下人。 大公主是沒什么架子的人,也缺少一點上下的講究,手下人處的好了,她來幫個忙說句話,這種事真干的出來,周寶璐沒有覺著這里有什么不妥。 大公主斟酌著坐過來,平時話倒是多,這會兒要說正事了,她有點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心里頭咒罵著她哥給她找的好差事,都不知道怎么說才好。平日里罵人雖然是一套一套的,可這會兒說這樣的話,可真難。 周寶璐也不開口,只一徑沉默,先前那一點兒親熱的嘮叨勁兒都沒了,這樣子的周寶璐,大公主還真的有點發(fā)怵。 好一會兒,大公主才破釜沉舟,決定開門見山的說,也免得彎彎繞繞,自己不擅長不說,還得零碎受罪:“小璐,我這是受人之托,也就是問問你,你干嘛不收下那些東西呢?” 周寶璐半晌沒說話,好一會兒才說:“大公主這是想要我的命吧?” 大公主一個激靈,哎喲,糟了,自己找不著話開頭,這急著一開頭就忘了忌諱,周寶璐這可是閨中貴女,和自個兒不同,身為公主,金枝玉葉,有君的名分,這名節(jié)之類就看的不那么重了,扯上天家,沒人敢胡說八道,敢在外頭傳話。 看本朝的公主們行事,別說私底下了,就是明面兒上,又曾把什么人放在眼里過? 太宗朝嫡出的喜德公主養(yǎng)面首,直接帶去御獵苑打獵,三天才回家,駙馬屁也不敢放一個,倒是駙馬的妹子看不過眼,又自持自個兒是國公夫人,回娘家的時候,當著老太太跟前說了一句教訓的話,當即被喜德公主劈手一個耳光,隨即揚長而去,誰又能拿她怎么樣? 可不是公主,就沒有這樣行事的。 周寶璐也不行。 大公主連忙誠懇地說:“怎么會呢?這事兒我半點也不知道緣由,就是替人帶個話兒,你只管放心,不管你說什么,絕不會有一個字落在外頭!” 周寶路依然搭著眼睛不說話,大公主急的了不得,賭咒發(fā)誓,連早逝的靜賢皇后都搬了出來,鼻尖上都出了汗了,周寶路這才掀了掀眼皮,輕聲說:“大公主跟我說這個什么意思?” 大公主忙說:“我就是替他問一句話,真沒別的意思。你若是肯說,就說一句,若是不肯說,那也就算了,我也就算齊活了,只管回去叫他老實當差也就罷了?!?/br> 周寶璐沉吟了半天,終于開了金口,和平日里的嘮叨不同,她慢慢的,非常簡單的說:“那行,既然非要問,你跟他說吧,那一日我跟他的話,算是最后一回了,他記不記得不要緊,我終究不會忘的?!?/br> 那一日大公主是躲在一邊偷看的,當然知道他們說了什么話,她猶豫了老半天,說:“我再問一句,就一句行不行?” 周寶璐霍的站起來,竟也就不管這金尊玉貴的大公主還在這屋里,轉身就出去。 大公主尷尬極了,可是又沒法子,只得厚著臉皮追過去,拉住周寶璐:“小璐小璐,你聽我說這一句,若是……若是他身份夠娶你,你肯嫁嗎?” 周寶璐恨的牙根兒癢癢,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好容易倒過氣兒來,轉過頭去,一字一句的說:“大公主不足性,只管拿把刀子來把我殺了,不用說這樣的話惡心人!” 挨了句這樣的話,大公主倒是喜逐顏開起來,忙圍著周寶璐打躬作揖的賠不是:“我常常說渾話,都是不過心的,別說我父皇常恨不得削我,就是我自個兒,回過神來也得自己打嘴巴子。小璐你生氣我知道,我自個兒說錯了話,怪不得小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再沒下回了,小璐,真的全是我的錯,我給你賠不是,你看我是個渾人,別跟我計較,小柔說你是最大方不過的一個人了,最是會疼人的,就疼我這一回,今后我多孝敬您……您只管瞧著,受用著就是……” 賠個不是都嘮嘮叨叨嘴里全是渾話,周寶璐都被她氣笑了,還孝敬!誰敢當她的孝敬呢?怪道宮里的人都說這位金枝玉葉不著調呢,連外頭貴婦人們議論起來也都搖頭,倒也真沒冤枉她。 這么一笑,周寶璐也沒法繃冷臉兒了,便走回去坐著,大公主笑嘻嘻的過來挨著她坐:“小璐果真是個大方人,要是換了我,早大耳刮子打她咧!不過小璐你放心,你仁義我也義氣,你這事兒,我是絕對不跟人說一句的,回頭我就去教訓那混蛋,真不是好人,欺負我們小璐!太壞了,他活該!” 一邊說,一邊覷周寶璐的神色,見她神色還是平靜的,就是眼中黑沉沉的見不到底,看著都叫人難過。 周寶璐心中的確難過,也不大想理她,大公主嘮叨了半日,周寶璐只是嗯嗯的應著,大公主就說:“我得去平寧姑母府里了,你萬壽節(jié)進宮來不?我替你預備好東西吃?!?/br> 周寶璐點頭:“嗯,會進宮的?!?/br> 大公主便揮手:“那成,我等著你,這會兒我先走了,你忙去吧!” 到底周寶璐還是把她送到了二門,這個時候,楊夫人才帶著曾氏陳熙晴和其他女眷來叩見大公主,周寶璐恍然大悟。 楊夫人定然是為了給顧雪銀騰地方,特地尋事把曾氏拉住了,不讓擾了顧雪銀的機會,所以拖到了這個時候才出現(xiàn)。 怪道楊夫人看著周寶璐,臉上顏色就不那么好看了,定然是想不通為什么送大公主出來的不是顧雪銀,竟然是周寶璐? 周寶璐別過頭,實在沒什么心情再去管楊夫人臉上的顏色,倒是大公主瞄了一眼,拉著周寶璐的手笑道:“說好了啊,萬壽節(jié)定要進宮來,我等你,你若敢不來,我打發(fā)父皇的御前侍衛(wèi)來逮你!” 真是再叫人想不到的親熱,明顯之極的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