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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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寶璐就不動聲色的一點一點往后站,見靜和大長公主在夸別人家的小姑娘,顧不上她,便又動了兩步,終于與小郡主接上了頭。 小郡主低聲說:“你怎么來了?” “我怎么就不能來,祖母高興,帶我進來逛逛。” “少鬼扯……不過,這種事不叫你知道,倒也是常事。” 周寶璐越發(fā)疑惑了:“什么事?你們裝神弄鬼的做什么?平日里我也偶爾進宮來,今年我十三了,這種場合也來得,你瞧那邊那個小姑娘,還這么小呢?!?/br> 小郡主說:“笨死了你,那是我親表妹,這么大點年紀,又站在那里,誰不知道是我姑母的體面呢?對了,你別去招惹她,她是個哭包,一碰就哭,可煩了?!?/br> 周寶璐郁悶:“瞧你說的什么話,我就那么手閑,誰都要去碰一碰不成?而且她還小,自然嬌氣些……你到底要說什么,又不知道扯哪里去了。” 小郡主就俏皮的皺皺鼻子:“啊對,你想想,往年里也沒帶你來,偏今年來了,又正好宮里幾位哥哥的事說了有一陣子了,難道你們家也想……” 啊,周寶璐恍然大悟,想起來那一日家里來的那些夫人,想來,整個帝都都在觀望這件事了吧。 那個時候,周寶璐覺得自己還小,和這件事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她依然覺得自己還小,可叫小郡主這樣一說,難道祖母真有這個意思? 家里在上一代奪嫡的時候慘敗,一蹶不振,這一次是想要靠這一次的選擇重新回到當年的榮光? 周寶璐想的更深遠了些,她們家如果不參與選擇,大約今后就是一代一代沒落下去,甚至可以說,因為靜和大長公主還在,她的身份和年齡在宗室中還有影響力,這才有參與這一次選擇的資格,如果這一次不參與,靜和大長公主去后,她們家大約就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了。 這是一個孤注一擲,不得不參與的選擇! 選錯了無非就是比不參與沒落的更快,而若是這一次站對了,她們家就可以重新進入頂級豪門的行列。 周寶璐想的很快,明白的很快,隨即,就很坦然了。 她低聲笑道:“祖母想什么我怎么知道,這也不是我該知道的事?!?/br> 小郡主有點詫異的看她一眼,她知道小璐向來膽大包天,說話哪有這樣溫婉,看起來,她們家大概是真有這個意思了。 小郡主與她交好多年,算是十分了解她的性子的,也不戳破,倒是低聲笑道:“前兒我偷聽到父王跟我娘說了一回話,說宮里的娘娘不能出門,叫我娘好生幫著瞧瞧各府里的姑娘,年紀大點也無妨?!?/br> 周寶璐聽懂了,小郡主在悄悄的告訴她如今帝國最重要的王爵——誠王的選擇傾向,皇長子! ☆、第 22 章 周寶璐對三位年齡大些的皇子都一點兒不熟,不過是遠遠的見過兩三次面,也看不出個好歹來,且這樣要緊事,周寶璐這樣年紀,又是閨閣女兒,也沒她說話的份兒。 不過大哥哥想來有說話的地方,周寶璐在心中琢磨,回頭把這些話跟大哥哥說去。 周寶璐與小郡主說了幾句話,見這場合實在礙眼,兩人是知道規(guī)矩,有眼色的,便不再多說,悄悄兒的走回了靜和大長公主身邊。 各家的小姐們就是在宮里,也是有座兒的,站在各家的老祖宗身邊的都是媳婦們,周寶璐剛坐下,接了宮女遞的茶,還沒來得及喝,就聽身后一陣sao亂,有人驚叫,也有人牙疼似的抽氣,突然就亂了起來。 因著靜和大長公主的輩分高,自然坐的位子也高,就是平寧長公主,慶妃都坐在靜和大長公主下手,但離的并不遠,周寶璐回頭看去,慶妃此時站了起來,臉色鐵青,緊抿薄唇,她的身邊,一個年輕宮裝女子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這是個什么狀況? 這里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周寶璐站起來,走遠了兩步,她有點詫異為什么慶妃沒有立即命人將暈倒的宮妃抬到偏殿去,卻是任由她倒在那里,有人亂著傳太醫(yī),人人自然都在圍觀。 這一點詫異叫周寶璐格外留神,她注意到慶妃只是站在原地,并沒有走過去。 雖說人人都在圍觀,但場面其實不算亂,大部分人還是坐或站在原地的,只是人人都轉(zhuǎn)了頭看過去而已,真正在走動的還是宮中的宮女和執(zhí)事女官。 沒有人像周寶璐那樣站在臺階上,還后退了幾步,眼中看到的整個場景尤其分明,她看到的是走動的人都是從四周往人倒下的地方匯集,所以當有個人反向走動的時候,在她看來就分外明顯。 一個小宮女,輕輕的繞過眾人,從后面接近一個年輕女子。 德慶宮主位附近聚集的是皇室三代公主,這個人,周寶璐不熟,但仔細回想,她還是想了起來,這是大公主,大皇子的同母胞妹,今年十五了,還沒有賜婚。 大公主也在轉(zhuǎn)頭看那一邊,她的位子離那宮妃倒下的地方不遠,連她的宮女,注意力也在那個方向。 那小宮女走到了大公主的身后,從袖子里掏出一樣什么東西,往大公主的身上系,她的動作很快很輕,也很隱蔽,如果不是周寶璐那樣的角度,看起來就仿佛只是在她身后站了一站。 大禮服都是繁復(fù)的,大公主毫無所覺。 那小宮女很快就走開了,周寶璐看見她低著頭,急匆匆的繞過幾根柱子,就不見了。 這個時候,她聽到慶妃發(fā)話了:“亂什么,先把衛(wèi)美人抬到偏殿去,等太醫(yī)來請脈,這里這么多主子,是太醫(yī)能進來的么?” 只有慶妃發(fā)了話,才敢把人抬走。 看起來不過是個很小的意外,人抬走了,這里面依然言笑晏晏,似乎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 這件事和周寶璐毫無干系,但周寶璐想起先前小郡主對她說的那句話,她略微沉吟了一下,走過去拉了拉小郡主,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小郡主臉色不變,只點點頭,又坐了回去。 過了片刻,周寶璐走前兩步,笑著給自己的二姑母請安,又拉著二姑母的女兒小丹meimei說話,她位子看的很準,剛好擋住慶妃的視線。 待她打完招呼,小郡主已經(jīng)又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大公主也依然坐在那里,笑著和人說話,依然是似乎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 周寶璐其實一頭霧水,她只知道自己經(jīng)歷了一場還沒有浮出水面的爭斗。 一直到開宴的時候,這件事也依然沒有絲毫動靜,只聽說那位衛(wèi)美人因有了身孕,又絕早起來服侍齊妃娘娘,水米未進,才暈過去的。 美人位分低,算不得什么主子,只能隨有主位的主子住在偏殿里,也是要立規(guī)矩服侍主子的,衛(wèi)氏有了身孕才封的美人,正是住在齊妃娘娘的恩華宮里。 齊妃出自閩南郭氏,為郭氏長房嫡女,育有三皇子四皇子。這一次新年朝賀,衛(wèi)美人當眾暈倒,齊妃的臉色當然難看至極。 而眼見得慶妃并沒有立即就命人抬出去,偏偏冷眼旁觀了片刻,讓眾人都看了一圈兒熱鬧才發(fā)話,齊妃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這樣的伎倆算不得新鮮,多少府里都見過,在場的都是多年各種爭斗里打過滾過來的,誰心里不是明鏡似的?就有人低聲議論:“這位衛(wèi)美人膽子倒是挺大的?!?/br> “誰懷了龍種膽子都會大的?!?/br> “我瞧著,齊妃娘娘是沒想到她有這樣的膽子。” “依我說,也得有人撐腰?!?/br> 幾人都點點頭,慶妃做的這樣明顯,幾乎就是把一頂疏忽龍種的帽子明晃晃的遞給齊妃,可見慶妃如今也算是后宮獨大了。 頗有點肆無忌憚的樣子了。 這些議論聲音并不小,連周寶璐都聽得見,想來在這宮里服侍的宮女們也都聽得見,不過敢說這樣的話,也自然不怕被慶妃聽見。 這里坐著的這些公主王妃們,一個比一個有臉面,略差一點兒的也坐不到這前面來,慶妃別說如今這樣子,就算是二皇子被立為太子,只要她一日不是皇后,不是太后,這跟前這十幾個夫人,就不會怕她。 離開宴還有一會子,周寶璐見大公主張望了一下,就笑嘻嘻的走過來,走到靜和大長公主跟前笑道:“姑祖母,前兒小璐就說要看我的小玉獅子,這會子趁有空,我領(lǐng)小璐瞧瞧去可好?” 靜和大長公主雖有點詫異,面上卻是一絲沒漏出來,只是笑著應(yīng)了。 周寶璐并不作聲。 大公主說話仿若至交,周寶璐心中卻是明白的很,從小兒到現(xiàn)在,她跟大公主見面的次數(shù)一只手就足夠數(shù)了,總共說過一回話,這個時候大公主這樣子的舉動,自然是跟先前那一下子有關(guān)。 兩人從德慶宮后頭門出去,大公主立刻親熱的挽了周寶璐的胳膊。 周寶璐這才真的詫異了,大公主這是何等的自來熟! 大公主拖著周寶璐在門口張望著,說:“等一等小柔?!?/br> 小郡主出來的慢,大公主說:“小柔早說你很有趣,又很厲害,今兒我看了,果然是這樣,你今年多大了?” 周寶璐很老實的說:“十三了?!?/br> 大公主打量她:“看起來倒是差不多,我十五了!我比小柔還大一歲呢。” 不過您看起來真不像,周寶璐在心中說,大公主是個眉眼細長的姑娘,看起來頗為嬌俏,聽說行事也頗為嬌縱,不過她有她的本錢,大公主是嫡出的公主,在宮里如今也是獨一份的。誰也比不了她。 大公主又苦惱的說:“你跟小柔總一塊兒玩吧?那多好……宮里規(guī)矩重,成日里拘的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年到頭出不了兩回宮,不像你們天天約一塊兒玩。說說笑笑,多開心,只我一個擱宮里……” 這自來熟的,都拿她當多年好友啦?不過幸而宮里規(guī)矩重,要不重,這位大公主就得成祖宗了,她身份高,性子又活,一輩子沒聽說過吃虧兩個字,誰惹了她,憑是什么位分,受不受寵,她能兜頭一耳光扇過去,圣上就算再惱,也不能打嫡出公主一頓,無非抄書禁足,打管教嬤嬤的板子,她抄完了書,禁完了足,回頭還找上圣上,苦惱的說:“我也不是故意要打她,說起來就好像鬼捉了我的手似的,不聽使喚就出去了?!?/br> 就這么鬧了三四回鬼,人人都怕了這個二百五大公主,知道宮里那一套眉來眼去的潛規(guī)則對她沒用,你做的再精致,禁不住那一巴掌。 偏這又是個動不得的身份,宮里沒皇后,嫡出公主就是頭一份兒,論起禮法來,慶妃也受不住她的禮。 不過本朝公主從來就不是善茬,幾代姑奶奶都有的是光輝記錄,平寧長公主率公主府侍衛(wèi)打上駙馬成國公府的事兒,也就是十年前罷了。 大公主嘮叨到小郡主總算走出來,她空著另一只手就去挽小郡主的手臂:“怎么老半天才出來,腳都站麻了。” 小郡主說:“那你先過去也一樣,還不用在這礙眼,我又不是找不著,我娘那性子你知道,見今兒宮里斗的烏眼雞似的,怕我淘氣,囑咐老半天?!?/br> “跟著我怕什么?!?/br> “就是跟著你才淘氣呢!”小郡主瞪眼。 大公主立時軟下來:“好嘛,咱們走吧,去我宮里喝茶去,我有好多話跟你說,快要憋死了,你不知道,我哥……” 這句話說了一半吞下來了,到底地方不對,大公主見小郡主使眼色,又回頭張望了一下,一手挽一個,急急忙忙的就往外走。 周寶璐只是笑,并不說話,這位大公主還真是獨一份的,她的境況算不得容易,親娘早逝,無人扶持,宮中寵妃掌權(quán),按理說,應(yīng)是個或陰郁或小心或深沉的性子,偏她竟作養(yǎng)的這樣天真活潑,還能在這宮里活的橫沖直撞,逍遙自在。 真是異數(shù)。 不過見她與小郡主說話,她對自己信任的交好的人,脾氣卻是意外的好,半點架子都沒有,十分的好相處。 對著這樣一泓清水一般的姑娘,周寶璐也很愿意親近。 ☆、23.大皇子 大公主的玉泉宮也是宮里獨一份的,正襯她的身份,小郡主是熟識的,周寶璐是第一次來,可大公主那種態(tài)度做派舉止,就好像周寶璐也是來慣了一般,居然絲毫沒有感覺到拘謹,這種自然熟到別人都能有‘我們真的很熟’的錯覺的本事,也不是人人都能修煉出來的。 周寶璐剛坐下來,就看到有宮女抱了個渾身雪白的胖乎乎的小狗過來,不過一尺來長,雪白的長毛,胖嘟嘟的十分可愛,活潑的一直掙扎。 大公主心肝寶貝兒的叫著接過來,那小家伙不掙扎了,烏溜溜的眼睛看來看去。 大公主笑道:“我哥給我的,說是海那邊來的呢,叫玉獅子,可乖了。小柔上回就說要來看,只一直沒得空,趁今兒有空,叫你們倆過來瞧瞧?!?/br> 說的好像是真來看玉獅子似的。 大公主說著就把玉獅子遞給周寶璐,周寶璐剛接過來,還沒抱穩(wěn),小家伙已經(jīng)一掙,跳到地上,往門外跑去了。 宮女忙跟上去,大公主就不管了,又招呼她們喝茶:“上回我哥說江南那邊的人愛喝這種茶,我也嘗了嘗,倒也還好,這兩年就每年都要了一些來喝?!?/br> 三句話不離她哥,周寶璐莞爾。 不過大公主說要,而不是進,這里頭也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