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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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話的想必就是存心看熱鬧的。 也有與吳月華相好的姐妹,出言打岔:“聽周家meimei說的這樣好玩兒,不止吳家jiejie好奇,連我也好奇起來,回家也試試看?!?/br> 因在自己府里,周寶璐也不欲鬧的不愉快,便笑道:“我一個字兒虛言也沒有,李家jiejie試試就知道了,又好吃又好玩兒,可有趣了?!?/br> 吳月華卻是漲紅了臉,這個人、這個人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信與不信,她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林家九小姐林潔是林閣老的堂侄女兒,吳月華還得叫她一聲表姨,她庶女出身,性子卻是溫柔穩(wěn)重的,此時眼見心高氣傲的吳月華吃了個虧,臉都漲紅了,心中也嘆她不知天高地厚,這帝都貴女哪有那樣好相與的。 想要借著帝都貴女的東風上青云,也要先掂量一番自己的本事才是。 林潔卻也怕她發(fā)作起來場面難以收拾,說不得還要連累自身,忙忙的拉她一把,把她拉到一邊花樹底下,低聲道:“別再糾纏這個了,要是周家小姐真打發(fā)人送一筐紅薯上門,就不好看了?!?/br> 就她冷眼旁觀的周寶璐這個人,性子其實是頗有點光棍的,又天不怕地不怕,惹惱了她,真打發(fā)人送一筐紅薯給吳月華,家里長輩有個不問的? 那個時候可要怎么說呢?若是得了個向人討紅薯的名聲,又如何了得? 吳月華氣的眼眶都紅了,頭都不敢抬,總覺得周圍所有的人都在恥笑她,林潔只得慢慢的勸解,說些別的話來岔開。 正在這個時候,壽宴開了,總算是給吳月華解了圍。 小姐們的地方總是熱鬧活潑些,周寶璐如魚得水,進退有度,她本來活潑爽利,氣度大方,與小姐們都相與得來,自然忙些,招呼得眾位小姐都吃的差不多了,她剛得空吃了兩口,小櫻卻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附耳說了兩句話:“小姐,錦蓮榭的亭子邊上,有位小姐落水里了,被婆子給救了上來,丫鬟們的動作很快,有位藍衣公子被擋在了亭子那邊兒。離的很遠,并沒有走近?!?/br> 哎喲,還真來了!周寶璐啼笑皆非,回頭一看,那位顧三小姐還好好的坐在那邊兒與人說話呢。 居然不是她?還有別的小姐鐘愛這招?周寶璐簡直不知作何表情的好。 原本想著既然救了人就算完事,不過聽到藍衣二字,周寶璐心中一動,問道:“那位公子是哪家的?”隨即又自失的一笑,小櫻自然不敢也不能問人家公子的名字。 果然,小櫻面露難色,周寶璐站起來:“我去瞧瞧去。” 錦蓮榭離華芳園并不遠,周寶璐剛走到邊上,就見一群丫鬟婆子扶著一個濕淋淋的小姐走過來,當先一個丫鬟見了周寶璐,忙彎膝一禮,回道:“張三小姐在那邊石頭邊上看水,不慎滑了腳,落在水里去了,幸而水不深,幾位mama正巧路過,這才忙著把張三小姐救了起來,這會子去換衣服去?!?/br> 張?顧三小姐沒出來,怎么又來個張三小姐! 周寶璐看了兩眼,這位小姐低著頭紅著臉,壓根不敢看她一眼,只是發(fā)抖,差點沒抖散了。 顧三小姐還沒來得及落水呢,張三小姐倒是先跳進去了……這都是些什么爛賬! 周寶璐便道:“趕緊的服侍張家jiejie去留玉軒換了衣服,叫廚房即刻熬了姜湯來御寒,你們都小心著些服侍,有一絲不妥帖我可不依。哪一個去甘蘭院,找找舅母,回了這事,我記得張家jiejie是隨張五太太來的,還要請舅母打發(fā)人請了張五太太過來看看張家jiejie,請?zhí)蛞埠?,壓驚也好,總得有長輩裁度著辦才好?!?/br> 那位張三小姐一聲兒不吭,眾丫鬟婆子們忙都應了,扶著張三小姐往那邊去了。 還真是晦氣,千防萬防,依然防不住人家安心要在你家里出點意外。 說起來還該感謝顧三小姐才是,若不是聽到她的那個計劃,周寶璐也不會做這防范,說不定還真得出點什么事呢。 如今倒只需撈起來就算數。 周寶璐一邊想,一邊隨著小櫻往那邊小路過去,那邊有個凹進去的地方,放了一張石桌子,四只石頭凳子,那位公子坐在那邊喝茶,還沒走呢。 周寶璐剛轉過彎,見到坐在桌子邊上那位藍衣公子,心中雖有預感,也不由一怔,頓時就笑彎了腰。 周寶璐一邊笑,一邊脆生生的說:“又是你!” 那位黃公子站了起來,也一臉無奈的笑:“對,又是我?!?/br> 他攤開手的動作看起來,又無奈又無辜。 小櫻完全不懂這是在打什么啞謎,只是下意識的后退幾步,退到拐彎兒的地方,注意著動靜。 周寶璐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復又笑起來了,她的笑聲像春天的黃鸝,清脆而明亮,仿佛灑落了一地亮晶晶的珍珠。 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 好一會兒周寶璐才說:“你到底有什么好處?才能讓她們都看上你??!” 黃公子苦笑道:“姑娘明鑒,在下實在不知道,若是知道我早改了。” 哈!還真是個有趣的家伙,周寶璐的笑就收不住,嘴角一直翹著,這位公子雖然出身寒微,可是實在很有意思,并不像她所見過的有些上門來打抽豐的親戚的樣子,畏畏縮縮腰都挺不直,這位黃公子從容而鎮(zhèn)定,雖說遇到這樣的事情實在有些無奈,看他說話居然還能這樣有趣,倒也是個妙人兒。 周寶璐一邊笑一邊問道:“這次又是怎么的?” 黃公子道:“在下今兒在這府里幾處起坐說話,不巧在幾處的小路上都見到一個丫鬟,先前往這邊兒走,又見到這個丫鬟,見了幾回倒也見的熟了,打了個照面兒她就往回跑了,我瞧著遠遠的又走過來一位小姐,在下生怕唐突了小姐,不敢往前走,只在這坐著喝茶。隨后那位小姐也不知怎的就失足跌到水里去了,那個丫鬟顯然也是不會水的,并不敢去救,倒是跑過來,似乎要尋在下幫忙,只是剛跑了幾步,就有幾位府里的mama路過,把小姐給救了起來。這樣子的事我自然是不好過去的,又不好走,只得還在這里坐著?!?/br> 哎,這些人,設局也設的像一點嘛!叫人家一眼就看穿了。 不過兩位有需求的小姐都不約而同的看上這位公子,倒是有趣兒。 周寶璐一想到這里,便忍不住又是笑。 她簡直就十足是個陳家人,展顏一笑,便連周圍都要亮一亮似的。 因周圍并沒有人,周寶璐才笑道:“論起來,公子還要多謝顧三小姐才是?!?/br> 黃公子是個靈透人,這話雖說的沒頭沒尾,他去立即就明白了,面前這位小姑娘先前在林子里說她自會處理,顯然的確是有了布置,那幾位路過的mama看來并不是真的路過。 黃公子便笑著道謝。 周寶璐側開半邊身子,搖著手笑道:“謝我做什么,黃公子還不如去謝顧三小姐?!?/br> 聽周寶璐的揶揄,黃公子反倒一臉正經的說:“在下不敢?!?/br> 周寶璐頓時又笑出聲了,這人真是個壞蛋,這樣正經的一句話,叫他說出來,明顯還有潛臺詞,他不敢去,怕顧三小姐就著落在了他身上。 真毒!不過想想顧三小姐和她的情郎的算計,周寶璐覺得黃公子背后說說壞話也沒什么不對。 黃公子見周寶璐這樣靈透的就領會了他話里的意思,眼里露出一絲笑來。 孤男寡女一直在這里說話倒也并不是太好,黃公子交代清楚來龍去脈了,便嘆氣道:“在下想著,只怕還是先告辭了的好,所謂事不過三,再來一回說不定就逃不掉了?!?/br> 周寶璐嘴角帶笑,卻是一本正經地點頭:“嗯,你說得很是,我叫丫鬟帶你出去吧!” 黃公子很干脆,道了謝,便跟著一個小丫鬟出去了。 ☆、13.喜歡小鹿的大爺 直走到二門上,小丫鬟有禮的退了下去,黃公子回首看一眼里頭,又笑著自言自語:“這小鹿還真是有點意思?!?/br> 一隊侍衛(wèi)悄悄的跟了上來,剛好聽到這句話,雖都不敢抬頭,心中卻在嘀咕,大爺今兒怎么突然對鹿有了興趣了?這都說了兩回了。 為首那人恭敬的伺候黃公子上了馬車,心中暗自思忖,或許該給大爺的后苑添一對兒鹿了? 只是這種小事自然沒必要說出來,那人也上了馬車,低聲道:“先前林子里的小姐姓顧,是昌國公家的三小姐,那位公子是昌國公夫人的娘家外甥,父母都沒了,叔父容不下,只依附姑母家,他們并不知道大爺,只以為是燕王世子妃的堂弟。后頭這位水邊的小姐姓張,是威武侯家的一位孫小姐,身邊也并沒有別的男人,只前兒十六那日,劉郡王妃去了一回威武侯府,還見了見威武侯府里的小姐們?!?/br> 黃公子點點頭,劉郡王妃是宮里慶妃娘娘的姑母,一向走的極近的,隔三岔五就要進宮給慶妃娘娘請安,這事兒查到這里,已經很清楚了。 看來顧家的小姐是真當他是個寒門子弟,想要他做冤大頭,而這位張家的小姐,就不一樣了。 慶妃娘娘,那可是二爺的母妃。 那人見他并不說怎么處置此事,也就低了頭準備出去,這位大爺卻又問了句不相干的:“那位小姐呢?” 還有一位? 那人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位小姐是鎮(zhèn)國公周家的孫小姐,武安侯世子的外甥女?!?/br> 雖說沒準備,但至少按規(guī)矩來說,大爺跟前過的人,都是要搞清楚來龍去脈的,周寶璐的身份自然也就知道了。 黃公子聽了,也就依然只是點點頭,并沒有說話,馬車里一個冰肌玉骨,身著淡藍紗衣的美貌少女煮好一壺茶,茶香四溢,彌漫整個馬車,芊芊玉手執(zhí)冰壺,倒了一杯送到黃公子跟前,那人不敢耽擱,悄悄的退了出去。 黃公子盯著捧著青煙薄玉杯的玉手,皓腕間一對鑲著紅寶石的海棠花赤金鐲子黃燦燦的閃著光彩,他一時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怔忡了起來,茶也忘了接。 一時靜默,只聞馬蹄聲噠噠響。 周寶璐覺得,今兒的事還真是有趣的很,剩下的時間里,她的心情很不錯,只要一想起來就忍不住笑,下午小姐們不少都告辭回去了,連那位一心要壓倒眾人的吳家小姐也悄悄兒的走了,周寶璐剛閑下來,正預備去找陳頤安兄弟,卻見那一頭一個一身鮮紅,艷麗無比的人影被一群丫鬟簇擁著過來。 真是不管什么時候都這樣艷麗,周寶璐見了來人,頓時一臉笑:“小姨母小姨母,你跑哪里去了,我找你半日了。” 來人是個玉雪般的美人兒,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往那花叢中一站,連周圍的繁花都失了顏色,正是武安侯的幼女,陳家九姑奶奶陳熙晴,她見了周寶璐就拉著她的手:“虧你還說呢,我來了找不著你,聽說大jiejie去了榮安堂,我以為你跟著呢,就過去找你。也真是背晦,那伙子人都在,也不知道在跟大jiejie說什么,見我進去,一臉顏色不是顏色,大jiejie看著我也淡淡的,好像我得罪她似的,我問你在哪里,也不肯跟我說,我又不拐了你去哪里,至于這么防著我么?還有那個陳七,自個兒家里一團亂七八糟的,還專會調三窩四的,說話陰陽怪氣,我正不自在呢,也不給她好臉子!” 兩人就站在一塊兒咬耳朵。 這兩人差不多算是一齊長大的,也都算是曾氏帶大的,脾氣都差不多兒,最是投緣,見了面就有說不完的話,周寶璐聽她說起楊夫人和她的兩個女兒挑唆母親,知道又有故事,便笑道:“來來來,趁我這會子有空,你講給我聽,我這兒也有新鮮故事,待你說了,我再說?!?/br> 原來,陳氏生母早逝,只留了她與如今的武安侯世子陳熙華兩個骨血,后來侯爺陳昌齡娶了早已沒落了的壽寧侯的長女做填房,生了兩子兩女,陳氏今日聽到的議論就出自繼母的兩個女兒。 陳氏是個細心人,又是個面和心軟的,就算如今武安侯夫人與武安侯世子為了爵位傳承早撕破了臉,鬧的大半個帝都都知道了,陳氏依然想著和稀泥。 她又沒有別的本事,回回都只勸著叫自己的兄弟忍讓。 今兒難得回娘家一次,還忍不住又去勸自己的親兄弟:“就算夫人有些委屈你和你媳婦的地方,又能有多大的事呢?到底是母親,孝道還是要緊的,誰家兒子媳婦在母親跟前沒點受委屈的地方呢?不是我說,弟媳婦什么都好,就是這脾氣也太強了些,咱們這樣的人家,還是要和軟才好,不然叫人瞧著也是不像?!?/br> 陳熙華是素知道自己這個jiejie的脾氣的,只忍著不說什么,陳氏還嘮叨:“我如今在家日子少,又沒精神,眼見得璐兒也跟著學野了,那一樣霸道性子,前兒剛回來就能鬧的家里頭沸反盈天的,把世子氣的要動家法,嚇的我腿都軟了,幸而公主疼她,才不了了之,院子里的人到底是世子爺的屋里人,又有小爺們,鬧的僵了可怎么好?還不得我出頭去安撫,哎!” 說著就嘆氣。 陳熙華接著忍,這事本來就是他的手筆,曾氏又早把這事兒的首尾細節(jié)回了他,外甥女果決聰慧,他十分欣賞。 只是這個jiejie雖糊涂指望不上,到底是親jiejie,陳熙華少不得勸慰兩句:“jiejie多慮了,便是有兒子,那也不過是個奴才,自越不過你去,也比不得璐兒,jiejie且不用理他們,自己多作養(yǎng)身子才是?!?/br> 陳氏卻只覺得弟弟和弟媳都不懂她的處境,唉聲嘆氣半晌,絮絮叨叨的說了半日的不如意,陳熙華這邊不斷有客來拜,她也不好多坐,便去正房給武安侯夫人楊氏請安,剛走上臺階,就聽到里頭楊夫人的兩個親生女兒正在楊夫人跟前議論周寶璐。 “那等跋扈的性子,跟大嫂學的十足十,哎呦呦,我在外頭都聽到過好幾回,好幾家夫人說鎮(zhèn)國公家的孫大小姐模樣兒討人喜歡,行動間又有氣派,不愧是公主的嫡長孫女。我還想呢,虧得你們沒見過她在咱們府里的樣子,哪有半點大家小姐的模樣兒,鄉(xiāng)野村姑行事還比她和軟些?!?/br> 說這話的是陳家四姑奶奶。 七姑奶奶笑著接話:“四姐說的一點兒沒錯,我雖少回家里來,卻也親眼見過兩回,仗著大嫂子護著她,竟比咱們府里正頭的小姐還威風些!也不想想,不過是表小姐,當娘的不在,沒地方去了,才在咱們家養(yǎng)著的,不過是寄人籬下罷了,還當自己是正經大小姐么?” 陳氏聽的眼圈都紅了,又心疼女兒的命苦,又氣女兒不爭氣,叫人有說嘴處,身后的大丫頭芒語聽了,眼光閃了閃,抿了抿唇,低聲道:“夫人不必進去了吧?” 陳氏卻不肯,在她看來,楊夫人便有千般不是也是母親,禮不可廢,自己回娘家,是必要去請安的。 屋里只有楊夫人和她的兩個親生閨女,別的姑奶奶一個沒有。 此時見陳氏進來,兩個meimei不由的露出一點尷尬的神色來,先前在這屋里高聲武氣的說著周寶璐的壞話,顯然陳氏是聽見了,不過眾人都是知道這個姑奶奶的性子的,陳七眼珠子一轉,待陳氏給楊夫人請了安,便道:“大jiejie這會子才來,我們都到了有一會子了,怎么璐姐兒沒來?哎,我先前就跟娘并jiejie說,璐姐兒也不小了,還是該學點子規(guī)矩才是,咱們這樣的人家,這樣子的姑娘,只怕引人笑話?!?/br> 這倒把背后編排周寶璐說的光明正大起來。 陳氏嘴動了動,底氣不足的說:“璐兒還小……待她大些就好了?!?/br> 果然竟就什么都不說了。 陳四笑道:“這過了年,璐姐兒也有十三了,也是挑人家的時候了,大jiejie要是還不管束,只怕就來不及了?!?/br> 陳氏心里也是擔心這個,一時呆住了。 眾人交換了一個眼色,楊夫人微笑道:“外孫女別的也還罷了,也就是性子野了點,依我看,佛經最是靜心的,大姑奶奶回頭拘著她天天抄些佛經,又是積福又是怡情養(yǎng)性,說不準,外孫女只怕就好了呢?!?/br> 陳氏心中一動,不由自主就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