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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被自己蠢哭了[重生]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我答應(yīng)了夏志遠(yuǎn)。”

    顧延臉色猛地沉下去,笑意全無,胸口堵得發(fā)慌,他壓低的聲音近乎低吼,“顧冬,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比不上夏志遠(yuǎn)的一半?”

    一時間狹小的衛(wèi)生間靜的只有兩道頻率不同的呼吸聲。

    “你就這么認(rèn)為?”顧冬伸手把他的褲子整理了一下,眼皮動動,不答反問。

    “我道歉。”顧延看對方那副樣子就比在自己身上砍一刀還難受,他自責(zé)的嘆氣,“我不該發(fā)火,不該懷疑?!?/br>
    “年前拿下的工程在湘城的開發(fā)區(qū),已經(jīng)跟夏志遠(yuǎn)說好,到時候我會過去?!鳖櫠f的云淡風(fēng)輕,陸家老宅在那里,根基也在那里,有些事用腦子想想,下點(diǎn)功夫就可以提前預(yù)知,做點(diǎn)準(zhǔn)備。

    顧延尷尬的摸摸鼻子,想起剛才扶鳥沒洗手,臉黑了黑。

    “以后不要再提類似的話?!鳖櫠[著眼睛,直視著顧延,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yán)苛。

    子彈底下都硬著脊骨不低頭的青年竟有些害怕,他喉頭微動,“我錯了?!?/br>
    顧冬臉色沒緩,“爸在這邊工作穩(wěn)定,現(xiàn)在又因?yàn)槔钍娴年P(guān)系,應(yīng)該不會挪地方?!?/br>
    “我會爭取回來?!鳖櫻用蚱鸫?,目光晦暗不明。

    被這件事鬧的,顧冬晚上都沒抱大火爐顧延同志,而是選擇熊先生。

    第二天家里來了一人,是仲家的老管家,神色焦急,說話的時候遮遮掩掩,顧冬換了鞋跟他出門。

    到仲家已經(jīng)是上午十一點(diǎn)半,吃飯的點(diǎn)兒,別人家都是飄著飯菜香,仲家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見爭吵聲,砸東西的“砰”“哐當(dāng)”聲。

    顧冬站在大廳門外,對面大樹投下的陰影把他的身影全籠罩了,他摸出煙盒,倒出一根煙點(diǎn)上吸了口。

    里面伴隨著一聲尖銳的嘲諷是花瓶丟地上的清脆響,“你沒有對不起我?”

    “仲博文,你捫心自問,一年里你有幾天在家,又有多少天是睡不三不四的女人床上?”

    “哪個男人在外面沒有逢場做戲?”

    “二十年前你也是這句話,做戲就把那個婊.子做到你身下?你今天可以給那婊.子買房買車,下次是不是就要領(lǐng)回家?”

    “張文清!”

    “怎么?又想打我?來,朝肚子踢?!?/br>
    顧冬吐著煙圈,他望著那棵交錯糾纏的樹干,背后隔著一堵墻是一對夫妻在進(jìn)行充滿仇恨的口舌之爭,丑陋的本性全撕開了,誰也不放過誰。

    他掐掉煙頭,跨步走進(jìn)去,掃視了一圈滿地的碎片和兩個當(dāng)事人,“你們還要吵多大聲?”

    一手撐著腰,一手扶著肚子的張文清連忙把臉上的情緒收起來,,“冬冬,你什么時候來的?”

    顧冬實(shí)話實(shí)說,“有一會了。”

    聽他這么說,張文清神色變了變,那該聽的都聽到了?她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仲博文,眼神全是怨恨。

    仲博文把交疊的腿放下來,“顧冬既然來了,就把事情一次性說明白?!?/br>
    “說什么?你還嫌在兒子面前不夠丟人嗎?”張文清呼吸急促,大步就往仲博文那里沖,不管不顧的對他拳打腳踢,跟瘋子一樣,找不出平時的一點(diǎn)端莊高雅。

    顧冬看張文清挺著的大肚子,身體大幅度晃動,他眉頭一緊,快步過去,誰知仲博文已經(jīng)先一步伸手一揮,張文清的肚子磕到桌角,她痛的大叫,“啊——”

    顧冬眼皮一跳,把外套脫下來蓋在張文清身上,朝門外喊,“仲伯,快把車開過來!”

    仲博文也不再鎮(zhèn)定,抱起張文清,“不會有事?!?/br>
    “博文……”張文清不停的叫著那兩個字。

    到醫(yī)院的時候張文清痛的神志不清,死摳著仲博文的手,醫(yī)生和護(hù)士匆匆的把她推進(jìn)手術(shù)室。

    顧冬坐在長椅上,兩只手黏黏的,他用胳膊擦掉額頭的汗,心里還有點(diǎn)不穩(wěn)。

    邊上的仲博文閉著眼喘息,放在腿上的手有很多摳痕抓痕,觸目驚心。

    “她是你的妻子,你有責(zé)任照顧她,而不是對她置之不理。”

    仲博文沒睜開眼,“婚姻不是簡單的兩個字?!彼麄円灿羞^親密無間的歲月,后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猜忌,懷疑,爭吵,冷戰(zhàn),心口不一,不再坦誠相待,家越來越冷。

    顧冬把眼鏡取下來,擦掉鏡片上的一滴血跡,每個人的婚姻都有不同的經(jīng)營方式,為什么有人可以白頭到老,有人卻弄的不歡而散?

    “你知道我為什么拒絕你的提議嗎?”顧冬笑著說,“因?yàn)槲以谀闵砩险也坏揭惶幹档脤W(xué)習(xí)的地方,你家財(cái)萬貫,但是你同樣一無所有?!彼魃涎坨R,平淡的語氣。

    仲博文抬起眼簾,疲憊深刻進(jìn)眉頭,被兒子這么說,他不好受,“我會好好想想。”

    父子倆沉默下來。

    好在張文清有驚無險,生下的是個女孩,緊閉著眼睛哇哇大哭,哭聲響亮,她并不知道生在仲家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

    張文清知道不是男孩,她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白了,眼角有淚水埋沒進(jìn)頭發(fā)里,無聲的哭著。

    似是清楚她在擔(dān)憂什么,仲博文常年板著的臉上出現(xiàn)生硬的笑容,“女兒很可愛?!?/br>
    病房外的顧冬把他們臉上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片刻后轉(zhuǎn)身離開。

    回家把事情跟顧成說了,“是個女孩?!?/br>
    顧成沒有別的想法,只有羨慕,“女孩多好,乖巧可愛,長大了體貼懂事。”

    “我去拿玉米吃?!鳖櫠缹Ψ浇酉聛頃f什么,提前堵住那些話,快步離開。

    房里顧延睡了,眉頭鎖著,顧冬剛靠近他就睜開眼,在看到是誰后又合上,“你身上哪來的血腥味?”

    “張文清生了。”顧冬把裝著玉米的盤子放桌上,進(jìn)衛(wèi)生間摳手指甲里面的血,打了香皂洗了很久才出來。

    顧延揉揉額角,“哥,你想要孩子嗎?”

    “已經(jīng)有毛球了?!鳖櫠幌朐倮^續(xù)這個話題,“來,給我唱首歌?!?/br>
    顧延咳了聲,“想聽什么?”

    “我愛你。”顧冬啃著玉米,啃完一排,“祖國?!?/br>
    顧延,“……”

    天寒地凍的,顧冬盼著晴天給顧延擦背,這天還真放晴了。

    到處都緩哄哄的,放眼望去,對面那棟樓的每層每戶陽臺抖放滿了棉被,棉鞋,棉襖,有老人在陽臺曬太陽,顧冬也把躺椅搬到陽臺,又拿了毯子,把在房里窩了好多天的顧延扶到陽光下。

    張弋陽和楚紀(jì)然一起來了,手里提著很多菜,還有一只老母雞,楚紀(jì)然人瘦了一圈,年底忙成狗,一邊忙著考證,一邊被差遣著四處跑腿,他滿身幽怨的氣息。

    幾人把小桌搬到陽臺包餃子,全聽楚紀(jì)然一人在嘮叨。

    說的嘴巴都干了,楚紀(jì)然撇嘴,“你們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嗯嗯,你接著說?!睆堖柲竽箫溒?,餡放多了,這不,撐破了,他拿了塊新的餃皮補(bǔ)上去,多聰明。

    楚紀(jì)然忿忿的在桌底下踩張弋陽的腳,“要不是為了雙薪,我早!”

    用筷子夾了rou餡放餃皮中間,顧冬說,“紀(jì)然,我記得好像是工作滿一年才有雙薪?!?/br>
    楚紀(jì)然瞪眼,一臉凄慘,“臥槽!不會這么殘忍吧?”

    接下來有半小時都是未來的楚大律師吐酸水罵三字經(jīng)的時間。

    顧成沒參合幾個年輕人的氛圍,他忙著燒水殺雞,偶爾過去看看進(jìn)度,每回都一臉漆黑的離開。

    包餃子是個技術(shù)活,張弋陽和楚紀(jì)然的餃子挺像樣,褶子很多,就是東倒西歪,站不住,顧冬的能站住,但是不嚴(yán)實(shí),而且很扁,褶子特別丑,他包好一個,顧延就拿過去按壓一遍,再擺到桌上就飽滿漂亮了。

    “顧延,你以后對冬冬好點(diǎn)。”楚紀(jì)然,“上次導(dǎo)師的婚禮上他把自己灌醉了,又哭又鬧。”

    見顧延身上的氣息微變,他很熟練的把張弋陽拉出來,“這些都是弋陽告訴我的。”

    張弋陽同學(xué)成功躺槍。

    “哈哈哈,我去幫叔叔.拔.雞毛?!睆堖柵芰?,還不忘把他家的蠢寶拽走。

    “你只能在我面前喝酒。”顧延摸摸顧冬的手,快速親了一下他的臉,“以后不準(zhǔn)哭了?!?/br>
    顧冬蘸了點(diǎn)水在餃子皮里面那圈劃了一圈,“嗯?!?/br>
    一頓餃子到晚上才吃上,顧冬把張弋陽和楚紀(jì)然送到樓下,老同學(xué)面對面在寒風(fēng)里站著。

    “你們以后準(zhǔn)備怎么辦?”

    把楚紀(jì)然的帽子拉上去擋風(fēng),張弋陽咧嘴,“我已經(jīng)跟家里的女王說了?!?/br>
    楚紀(jì)然嘿嘿笑,“她對我很滿意?!?/br>
    兩人已經(jīng)順利出柜,把顧冬這個在柜子里快發(fā)霉的人嫉妒到了,他抽抽眼角,送上祝福。

    夏志遠(yuǎn)在國外陪夏父接受治療,暫時都回不來,顧冬去夏家把夏母接到家里過年,收拾的房間對方住的很習(xí)慣,可能部分原因是那房間原本是兒子住的,不會那么拘謹(jǐn)。

    老人閑不下來,每天走哪都想收拾收拾,顧成也那樣,他開始沒活找活,把毛球洗刷了一遍,又給熊先生洗澡,老人就給毛球和熊先生做了新衣衫。

    夏母在毛球腦袋上親了一下,“毛球真帥?!?/br>
    帥氣的肥貓穿著紅色四角連體毛毛衣在屋里狂奔,也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癢的。

    除夕夜,顧冬打電話給大洋另一頭的夏志遠(yuǎn)拜年,讓他別擔(dān)心家里。

    “療程結(jié)束就回國內(nèi)?!毕闹具h(yuǎn)的聲音透著笑意,“顧小冬,別讓我媽吃魚,她每回都被魚刺卡到。”

    夏母給顧冬和顧延包了個紅包,數(shù)目很大,顧冬把這事也跟夏志遠(yuǎn)說了,說兩個月工資不用給了,兩人又聊了會才掛電話。

    三月里,小雨淅瀝。

    顧延傷勢基本已經(jīng)好全,這幾天就要動身回部隊(duì),他從背后擁住顧冬,舔·著他的耳廓,舌頭輕輕掃動,啞著聲音向前撞,“我們做吧?!?/br>
    “毛球還在……嗯……輕點(diǎn)……”

    貓叫聲突然在耳邊響起,一團(tuán)灰從視掠過,顧冬和顧延回頭,全都怔住。

    砰一聲響,站在房門口的顧成從頭僵到腳,手里的碗掉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窩去吃點(diǎn)東西補(bǔ)補(bǔ)

    ☆、第65章

    “爸,你聽我解……”

    顧冬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聲響,他扭頭看著顧延臉上漸漸清晰的巴掌印,就覺得顧成的一巴掌是砸在了他的臉上,疼。

    事情來的突然,顧冬做了幾次深呼吸,想要掙脫顧延的手,卻被握的更緊,緊的連骨節(jié)都生生發(fā)疼。

    耳朵里嗡嗡作響,大腦有一瞬的空白,顧延的舌頭在口腔里滾了一圈,舔了舔灼燒的左臉,雙眼瞇成一條縫,盯著顧成。

    垂下的手有些發(fā)麻,顧成渾身發(fā)抖,從小到大,他從來就沒打過一個孩子,心口就像是被緊緊攥著,又痛又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