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可顧驪的情緒愈加激烈。 “你不會去北京了對不對?” “也是,北京……你也沒有什么朋友?!?/br> “你在成都呆了這么多年了……” “或者你想的話,我把現(xiàn)在顧耀這套房子過戶給你,我對面的也可以,隔壁棟也可以……” 轟隆隆,閃電撕裂夜幕,夜空如同白晝亮了又亮。 木子縮回被顧驪食指尖觸碰的手背,站起身來,走向陽臺,打哈哈地說:“你看,下雨了?!?/br> 顧驪握著拳頭,看著木子:“是,下大了。” 木子被顧驪看得有些不自在:“啊,突然下得好大啊,這天氣好古怪啊,像是要來臺風(fēng)一樣?!?/br> 顧驪:“成都沒有臺風(fēng)。” 木子往后退了一步?!拔抑馈K浴?/br> 顧驪:“顧耀知道了,你和顧耀的事,我也知道了?!?/br> 木子有些不自在,在他們吵架的對話中,木子就猜到了她和顧耀假扮情侶這件事被顧驪知道了。 可…… 顧驪…… 顧驪撐著下巴看著木子,她眼角含情,閃著星星眼看你,但總有種悲苦的凄迷感,像江南的煙雨,說不出的萬種風(fēng)情,還有淡淡的愁緒:“顧耀知道了,在你不告而別的時(shí)候,我哭了,我去找張珊姍,我質(zhì)問她,可我……不是她的對手。我無能為力,這種感覺和那年很像,想靠近你,可是卻無法靠近,就連保護(hù)你,我也做不到……我太沒用了,我本以為,我有很大的自由選擇權(quán)的,可為什么是她!為什么是張珊姍?!” “她是個極其卑劣的人!明明是我先遇見你的,明明和你在一起兩年的人是我,明明最開始是我,我不該在家里擺放你的照片!我不該讓你知道你的存在!更不該炫耀!我就該把你藏起來……別讓人看到?!?/br> 木子往后退了一步,她感覺顧驪有些不對勁。 “我喜歡你這件事……說出來,我自己都覺得羞恥,可她怎么配?!木木,她怎么配?!” 木子看著顧驪笑著說著話,眼里含淚。 “我知道,你是不愿意的,所以,我找到了革音,北京那邊,我實(shí)在是插不上手,其實(shí),偷偷喜歡你,繼續(xù)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你身邊這件事,我是想一輩子,我不想給你的生活造成任何負(fù)擔(dān)的,可她沒放過我,她鬧得滿城風(fēng)雨,現(xiàn)在我喜歡你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就是想把我搞臭,搞爛,讓我的人生發(fā)霉……很可笑對不對,顧家的兩個孩子都是同性戀……” 木子:“不是的!” 顧驪看著木子,眼淚掉落下來。 木子心口發(fā)緊,從今天看到顧驪慌慌張張地跑回來,還不忘帶著她最愛吃的芝士蛋糕,今天一天對她各種小心翼翼地卑微討好,現(xiàn)在又……哎……木子走過去,顧驪順勢將頭埋在了木子的腰上,木子僵硬著身體,然后慢慢撫摸顧驪的頭。 “小耀他,本該在國外舉行婚禮的,他和葉鈺在一起那么多年,可為了我,還是回來了,我不想嫁給那些男人,我不想,木木,你知道我的,我的失語癥……我的……” 木子摸著顧驪:“別說了,都過去了,顧驪,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都過去了?!?/br> 顧驪:“我很自私是不是,因?yàn)樽约?,毀了弟弟的幸福,可我又不想讓我父母爺爺奶奶難過,他們那么疼我,所以只能犧牲小耀,犧牲葉鈺。” 木子:“別說了。” 顧驪抬起梨花帶雨的臉:“我要說,我要全部告訴你,我從前藏著掖著,是覺得我這樣骯臟的人,配不上你,可張珊姍憑什么可以,她就是一灘爛泥,她憑什么可以?!她怎么敢?!” 當(dāng)顧驪跑到北京,看到張珊姍和木子手牽手吃早飯,逛街的時(shí)候,她內(nèi)心有多崩潰,當(dāng)她頂著所有壓力,想要讓木子開解她的時(shí)候,張珊姍輕飄飄的把當(dāng)年的照片寄給她,還說什么,這些你不想讓木子看到吧,你知道她會同情你的,我的木木,一直很心軟。 憑什么,同樣是背負(fù)黑暗的人,她就可以牽著太陽的手?! 木子推開顧驪,彎下腰,捧著顧驪的臉:“顧驪!不要說了,我不想知道,你為什么厭男,為什么有失語癥,我不想你自己揭開傷疤,都這么多年了,即使那些事情再骯臟,再可怖,都全部過去,我在你身邊,顧耀也在,有辦法的,有辦法的!” 顧驪看著木子皺著眉頭,她多想撫平,可木子越阻止,,她就越要說,反正木子已經(jīng)回來了,張珊姍也不會放過她的,“我沒有勇氣告訴葉鈺,我沒有勇氣告訴他,我是因?yàn)樾r(shí)候被綁架,我是被……當(dāng)時(shí)有好多人,他們拿著相機(jī)拍我,讓我說話,讓我不停地說……” 木子咬著牙齒,捧著顧驪的臉就這么吻了下去。 她猜到了,其實(shí)早在高二的時(shí)候,她研究失語癥的時(shí)候,她就猜到那時(shí)候發(fā)生了什么了,顧驪不僅是沒法好好說話,更沒法看男性的眼睛。 當(dāng)時(shí)她才幾歲? 或者只有十幾歲? 這個吻,極其生澀,木子找不到別的可以讓顧驪閉上嘴的辦法了。 顧驪先是愣住了,然后回手摟著木子,回吻木子,眼淚越流越多。 這是她們真正意義上的吻。 木子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心軟是病,早晚要命。 她怎么就沒猜到,當(dāng)時(shí)所有人,都給木子發(fā)了微信,除了顧驪,照張珊姍的尿性,估計(jì)兩人互相威脅了,而顧驪的軟肋就是當(dāng)年的事情,也是,誰會想讓心上人知道,自己曾經(jīng)被那樣對待過呢? 革音的心理醫(yī)生說得對,比起她自己童年的經(jīng)歷,她們都太過悲慘了些,左右不過是活著,左右也不過是想要愛而已,為什么自己就老是端著呢? 顧耀不想讓顧驪面對這些,所以選擇犧牲自己,犧牲葉鈺。 而顧驪一邊憎恨自己,一邊又無法擺脫童年陰影。 顧驪吻得毫無章法,她只是不想再被張珊姍威脅了,所以選擇自己先告訴木子,她明顯感覺到木子是對葉鈺有好感的,她不想木子討厭顧耀,討厭自己,覺得顧家兩姐弟都是踩著別人的臭蟲。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犧牲顧耀,她也是喜歡葉鈺的,可她實(shí)在無法忍受和別的男人有任何的肢體接觸,生意談判,酒宴的時(shí)候,還能忍住,之后會惡心好幾天,但結(jié)婚,生子,她情愿去死,其實(shí),早就該死的,她那么活著,活著活著,就遇見了木子。 遇到木子,她又不想死了,可張珊姍為什么又要把所有人都忘了的事情重新翻出來?她那樣的惡鬼才是不該從地獄里爬出來,才該永遠(yuǎn)不得翻身! 顧驪惡毒地想著,她急切地吻著木子,五指伸進(jìn)木子的發(fā)絲間,喘著粗氣。 轟隆??! 雷雨交加。 下雨了。 張珊姍知道,她推開雨傘,站在雨下,淋雨,直到渾身濕透,她才上樓了,她知道,即使木子已經(jīng)看穿她了,但氣氛烘托下,自己如同喪家犬的可憐勁,木子也許會心軟,就賭這個可能性。 張珊姍打開了門。 燈光明亮,在曾經(jīng)她們一起吃火鍋,看電影,徹夜長聊的沙發(fā)上,顧驪和木子滾在一起,吻得氣喘吁吁。 張珊姍摸了摸腰后面的槍。 腦子里閃過殺人犯法這四個大字。 ※※※※※※※※※※※※※※※※※※※※ 打起來!打起來! 顧驪 失語癥就是你們想得那樣,小時(shí)候被拍視頻,然后威脅家里人贖金,一般這種在這種病都是在極端的死亡或者其他條件產(chǎn)生的。所以很早就鋪好了。晚上可能會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