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賜人七情，魔給人六欲，把人間變得既是天堂也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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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出所。

    當(dāng)木子趕去的時候，何佳佳正和幾個頭染得五顏六色的地痞們抱著頭蹲在一起，

    “你是誰？！”

    “我是何佳佳的jiejie，怎么回事？”

    問清楚后才知道，何佳佳跟著這幾個地痞流氓飆車，彎道超車闖紅燈把人家車尾給撞了，坐在后面的有個小孩受了輕傷，他們撞了還肇事逃逸。

    “這種情況就是民事訴訟加治安處罰，然后就是再賠點(diǎn)錢，你家大人了？”

    木子嘆了口氣：“警察叔叔，何佳佳今年還不滿十四歲，是不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她是被人教唆的，你看還在讀初三，小孩子……而且，就我們的家庭有點(diǎn)復(fù)雜，我們的養(yǎng)父是武警，剛被派跨省任務(wù)，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她mama呢，現(xiàn)在外地進(jìn)貨，沒兩天趕不回來，現(xiàn)在外面正在下暴雨……你看能不能……”

    警察：“可她的同伙說，她已經(jīng)十七歲了。”

    “警察叔叔，你看這是我的學(xué)生證和身份證，我才十四歲，她叫我jiejie怎么可能十七歲呢？這是她的學(xué)生證，您看看我也帶來了?！?/br>
    木子好聲好氣的說了好一通。

    “當(dāng)事人也在，她愿意私了的話，你做個筆錄就把人帶走吧?！?/br>
    木子點(diǎn)點(diǎn)頭說：“謝謝警察叔叔?！?/br>
    走進(jìn)去之前，木子打定主意，撒潑打滾也要求當(dāng)事人私了。

    走進(jìn)去之后，木子嘴巴像是被縫了起來，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這個世界上有什么事，是比你的便宜meimei暴雨飆車撞了你曾經(jīng)的朋友更c(diǎn)ao蛋的事？如果有，那就是你便宜meimei暴雨飆車撞了曾經(jīng)和你鬧翻的朋友。

    而這個朋友的性格，還是那種不依不饒的嬌蠻大小姐。

    看著林柆坐在那里還有穿著講究的阿姨，木子一張臉恨不得鉆進(jìn)土里。

    她站在那里，感覺腳底發(fā)燙，前面走的每一步都是尖銳的刀子，每一步都有g(shù)untang燒紅木炭在烤著她的面皮。

    林柆看了她一眼。

    木子站在那里，警察說，“這就是當(dāng)事人，他們已經(jīng)決定民事訴訟了，但你說的那個小女生只是坐在車上，年齡還小，你們商量一下，賠多少。”

    木子低著頭看著地板，頭似有千斤重，她雙手?jǐn)囋谝黄?，這么窘迫和不知所措的感覺，讓她像是回到了多年前在那場火災(zāi)里。

    阿姨愣了一下問：“是木木嗎？我記得你家的不是個小弟弟嗎？怎么還有個meimei？”

    木子低著頭，：“阿姨，真的很對不起，外面那個叫何佳佳，是我王叔叔的新娶的阿姨的孩子……”那一瞬，木子真想把這個惹事的何佳佳丟在這里，就當(dāng)沒接過這個電話，就當(dāng)不知道這個事情。

    可是何佳佳即使打了耳洞，打扮成熟妖艷了一些，也是個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剛才蹲在那里的何佳佳雖然動作幅度rou眼可以忽略，但木子確實(shí)看到她的身體輕微發(fā)顫了。

    “好人有好報，是因?yàn)槿藗兌枷Ｍ鍪碌臅r候，遇見好人?！?/br>
    所以再次遇見林柆是木子的幸運(yùn)。

    林柆的母親直接私了，也不要賠償了，末了，還有專門的司機(jī)送她倆回家，木子挨著林柆，將近大半年沒見了，她的rou臉消失了，只留了些嬰兒肥，皮膚依舊是雪白，除了變得沉默了，看樣子沒有什么變化。

    黑夜，暴雨，和小巷，以及一輛奔馳車。

    木子下車走了幾步，林柆就舉著傘追了過來。

    雨像斷了線的珠簾，嘩嘩啦啦的，濺起了無數(shù)的雨花，木子低頭看去，林柆穿著一雙做工精致的洛麗塔鞋，白色的蕾絲邊的襪子全濕透了。

    木子拿著車上的備用黑傘，林柆掏出手機(jī)，遞給木子：“輸上你的手機(jī)號。”

    木子愣了愣，沒有去接。

    林柆的耳朵在閃電下，異常的紅，她裝作不在意地說：“借傘不用還嗎？！你還想白蹭我們家的傘？！”

    木子接過手機(jī)單手快速的輸了個號碼。

    林柆看著手機(jī)號，嘴角勾起一個很低的弧度。

    “記得！我打電話你得接！”

    木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柆高興地轉(zhuǎn)身回到了車上，木子看著她的鞋子完全濕透了，還有碎花裙邊也都濕透了。

    她想著兼職老板說的那句話。

    “人們都希望好人有好報，是因?yàn)樗麄兌枷Ｍ鲆妭€好人?！?/br>
    那是一場很大的雨，直到十年后的今天，一到下雨天，木子還是會想起那時候只有十四歲的林柆，追出來讓自己還傘的模樣，她努力壓制的嘴角，和濕透的鞋子和裙邊，永遠(yuǎn)成了木子回憶里有顏色的一幅畫。

    除了這個討厭的何佳佳，木子很少去討厭人，但打開門看著這個一臉趾高氣昂，眼神又躲閃的，剛洗完澡渾身還冒著熱氣的何佳佳，抱著被子站在門前的時候，木子還沒來得及說些諷刺的話，一陣驚雷。

    何佳佳就直接鉆進(jìn)了木子的被子里。

    木子轉(zhuǎn)身。

    某怕打雷的少女，狠狠地說：“你是jiejie！你要是不保護(hù)我，我就去王叔叔告你的狀！說你深夜飆車！”

    得，顛倒黑白，搬弄是非，也不知道和誰學(xué)的。

    大早上，雨停了，木子的手機(jī)響了，她接通的了電話。

    林柆的聲音有些軟：“喂，你今天什么時候來我家還傘??！”

    “你什么時候方便？”

    “就七點(diǎn)吧。”

    “晚上七點(diǎn)？”

    “嗯?！?/br>
    這是一個暗示一起吃晚飯的時候，所以當(dāng)木子晚上七點(diǎn)去的時候，毫不意外被留飯了。

    看著一桌子堪比滿漢全席的佳肴，木子吸了吸肚子，挑了很多蔬菜。

    “啊，木木，多吃rou啊！”

    “對！你看你又黑又瘦的！”

    “多吃rou！”

    于是在阿姨叔叔的熱情下，木子的碗里堆滿了rou，木子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林柆一眼，林柆下巴一抬：“必須吃完！浪費(fèi)糧食是可恥的！”

    木子心里一松，立馬狼吞虎咽。

    回家的這小一個月里，她還是保留著原來在小城和人相處的習(xí)慣，光挑菜吃，王叔還是認(rèn)為她喜歡吃素，也沒說什么，何阿姨做戲似的，給她挑了很多蔬菜，自己吃著rou。

    這一個月，木子意外的有點(diǎn)想維可，他們甚至連通信網(wǎng)上聊天都沒有。

    木子坐在皮椅上，聽著阿姨叔叔的家長里短的說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木子簡直不能想象，有人居然說著瑣碎的小事，都能像講故事一樣，他們連說話的語速和語調(diào)都能讓人那么舒服。

    八點(diǎn)半，暴雨又至。

    狂風(fēng)驟雨，天漆黑一片，像一只巨大的野獸潛伏在黑夜深處，嘶吼。

    阿姨說：“木木，晚上和柆柆睡吧?！?/br>
    叔叔說：“你要是想一個人睡，讓保姆給你收拾一件客房出來?！?/br>
    木子去過林柆的房間，中世紀(jì)的奢華復(fù)古裝修，獨(dú)立的衛(wèi)浴，巨大的手工地毯，據(jù)說是五萬美元一米的，還有兩米x兩米的巨大的公主床，如果可以，木子很想試試，睡在那張床上的感覺，會不會睡著的感覺，就像是童話里的睡美人？

    木子的兩條嘴角快速的勾起，無法掩飾的喜悅與自愿，甚至不用說出口，就能被人一眼看穿，可……電話響了。

    又是討厭的何佳佳，她坐在家門口哭著大電話，抽噎著語不成句：“上官……木……你什么是時候回來？我……我把鑰匙弄斷了……一半……在鎖孔里……我害怕……我害怕……打雷了……”

    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

    但是不可以……

    木子笑了笑向阿姨叔叔表示感謝，拿著那把原本該還給林柆的傘，走進(jìn)了漆黑的暴雨中。

    暑假結(jié)束了，這個小城的夏天，似乎都是在暴雨中度過，木子和林柆維持著這種還傘，借傘，還傘，借傘，蹭晚飯，一起玩游戲，一起看動漫的中學(xué)生正常的暑假生活，可傘終究還是沒能還給林柆。

    說不上為什么，總感覺這個東西很重要。

    開學(xué)時間到了，

    木子獨(dú)立拉著她的行李箱，又回到了成都。

    坐地鐵的時候，她居然久違的感到親切，回到了學(xué)校，木子看著床上生灰的成績單，居然想著墮落的感覺，真好，只要拋卻了負(fù)罪感，就完全沒有一絲沉重。

    以前被周圍人忽視的感覺，現(xiàn)在竟然覺得慶幸，像是自己變成了一個隱形人，可以野蠻生長的隱形人。

    這是一種名為舒適圈的東西，進(jìn)入之后，就很難擺脫了。

    于是木子的新學(xué)期的生活，進(jìn)入了一種奇特詭異的規(guī)律模式：打群架，刷馬桶，泡電玩城，騎別人的哈姆雷特。

    當(dāng)你融進(jìn)一個圈子后，在這里，大家都是一樣的，你做著和他們同樣的事情，說著同一個玩笑，吃著同一個碗里的東西，你以為你就會變得和他們一樣了。

    但木子，心里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不一樣！她和他們不一樣的！

    所以，為了把這討厭的聲音壓下去，木子答應(yīng)維可的表白了。

    那是一場群架之后，木子站在那里，穿著校服，維可當(dāng)著大家的面問：“上官木，你要不要當(dāng)我女朋友？”

    生存法則之一，頂頭上司，可違逆，但不可當(dāng)眾不給面子。

    生存法則之二，大樹底下好乘涼。

    和維可當(dāng)情侶的好處多不勝數(shù)，比如在一起的第一天，木子的qq會員就充到了十年后，高中的剩下兩年的學(xué)費(fèi)，提前繳了。

    木子也不當(dāng)馬桶小妹了，生活水平顯著提高。

    可那時候的她還不知道，命運(yùn)早已暗中估價。

    木子的新同桌是個討厭的家伙。

    這個家伙，木子一直知道，但之前每天太忙了，所以沒怎么關(guān)注，而現(xiàn)在成了同桌之后，想忽視都不行。

    這個家伙叫做顧驪，弓背含胸，低頭，頭發(fā)總是亂糟糟的，好像是因?yàn)檠劬δ菈K有不小的紅斑胎記，但成績很好，總是年級第一的分?jǐn)?shù)。

    一般像這種年級尖子生，大家都會有距離感，一般都是什么高嶺之花的存在，但顧驪并不是，而且不知道怎么的，她好像總是被人欺負(fù)。

    開始是讓她幫忙倒水，后來是讓她抄作業(yè)，再后來是拿腿絆倒她，然后是‘借用’她的東西，后來是壓著她，撩開她的頭發(fā)，拍她的臉。

    維可：“你知道斗魚理論嗎？”

    “飼養(yǎng)斗魚的人，每隔一兩天就會給斗魚“照鏡”，斗魚看到同類會興奮的進(jìn)入備戰(zhàn)模式，而定期給斗魚‘照鏡’，讓它時不時的亢奮一下，有助于保持魚的觀賞性。

    可魚只有七秒中的記憶，它總是會陷在輪回?zé)o盡的空虛里，就像人一樣，看似身在人堆里，但依舊感到孤獨(dú)和精神匱乏，他們中的很多人就像這‘斗魚’，需要‘照鏡’時不時的刺激自己。

    即使處于深山老林的少林寺，尼姑庵，只要有人有活物的地方，都會有人被選中‘斗魚’的鏡子，這面鏡子，讓他們內(nèi)心的厭惡憤怒仇恨匯聚成一點(diǎn)，用言語冷暴力或者是實(shí)質(zhì)性的欺凌行為，來簡單直接粗暴的發(fā)xiele他們的負(fù)面情緒。

    發(fā)泄完了，魚還是那條漂亮的魚。

    可很多人只是像斗魚，他們本質(zhì)還是人，是群居動物，他們是有同伴的，一個人撞了這面鏡子，做了示范，大家會不由自主的被公認(rèn)的宣泄口吸引，然后聚集到一起，相互影響，相互掩蓋，相互認(rèn)同。除非鏡子碎了，否則他們永遠(yuǎn)不會意識到自己所做的是什么。

    人有七情六欲，有七宗罪，所以才會有那么多犯罪，可最簡單的情緒宣泄怎么辦？在社會上，人與人緊密維持的狀況下，不可能人人成為對方的鏡子，互相碰碎，互相攻擊。

    大家都活得太壓抑了，迫切的需要一個默認(rèn)的發(fā)泄口，讓他們保持攻擊性，滿足精神狀態(tài)的黑洞，很可笑是不是？顧驪就是大家默認(rèn)的那個犧牲品?！?/br>
    “你想說不對是不是？可上官木，你站在大多數(shù)人的立場，這就是對，所有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是痛苦的，神說眾生平等，可為什么不管在哪國哪史的記載里，都有那個為了眾生，成為祭祀品的人牲，你知道她們是怎么變成人牲的嗎？”

    “河神娶妻，王家的男人強(qiáng)壯，李家的父母健壯，但是你看顧家的那個小女兒，母親病重，父親早亡，不如就把她送給河神……懂了嗎？想通了嗎？！”

    木子：“老師不管嗎？”

    “老師也是人，上班下班的人，只是處在這個圈子里，你才會覺得他們無所不能?！?/br>
    木子：“我覺得你像個哲學(xué)家?！?/br>
    “是嗎？”

    木子：“是的，就是那種刀沒捅在自己身上，站在那里閑談的哲學(xué)家?！?/br>
    木子單手拿著籃球，左手拿著礦泉水，走進(jìn)了教室，同班的小女生正踩著凳子上，按著顧驪，扯起她的頭發(fā)，拍她的臉。

    這是第幾次了？

    說不清楚是第幾次了……

    木子覺得自己簡直又瘋了……

    當(dāng)她回過神的時候時候，已經(jīng)一手一個，把那兩個欺凌顧驪的罪魁禍?zhǔn)祝吨^發(fā)拖到了女生廁所了。

    腎上腺素分泌，頭腦間一片白光，身體總是比意識先行動，當(dāng)她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時候，她已經(jīng)把那兩個個女生摔在地上的，木子總覺得胸口又悶又酸，不應(yīng)該啊，不應(yīng)該，明明她只是在以惡止惡，可為什么地上這兩個被她扒了衣服的女生，眼淚汪汪的那么可憐？倒襯的她像個惡霸？

    木子這一瞬間，想哭。

    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她轉(zhuǎn)身，把頭放在水龍頭下澆淋。

    冰冷刺骨的自來水，像是覆著滿臉的冰渣，除了胸口酸澀翻涌的酸意，木子根本感受不到眼淚。

    木子是不哭的。

    她不是因?yàn)闆]有眼淚。

    而是因?yàn)樘媒闾珢劭蘖恕?/br>
    堂姐像是個專門為哭泣而生的，她生的白，臉圓滾滾的，嘟起小嘴，眼淚啪嗒一掉，就惹得爺爺奶奶，抱在懷里哄著好一會，簡直要啥有啥，要星星，絕不摘月亮。

    于是木子有一樣學(xué)一樣，她在院子里跑，左腳勾右腳，往地上一摔，然后‘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木子記得哭了好一會，都沒有任何動靜，睜開眼的時候，看到是一雙雙冰冷的目光，嘴角是往下撇的，木子的哭聲停了，自己拍拍灰站了起來。

    后來，聽見奶奶說：“本來長得就丑，一哭更是丑的沒眼看?！?/br>
    那之后，木子就再也不哭了。

    她沒想到，原來對于哭這個事情，也是分人的啊。

    在父親的葬禮上，堂姐哭得抽噎，斷斷續(xù)續(xù)，整個人跪在地上都直不起腰了，木子跪在那里，手指掐的兩個大腿青青紫紫，咬著舌頭，滿嘴的血。

    她滿腦都是，父親走了，爺爺奶奶已經(jīng)很傷心了，不能讓他們看到自己，再生氣難過了?？赡咀勇牭降膮s是：

    “她怎么不哭？”

    “上官家的人說她這幾天，一滴淚都沒流呢。”

    “這么冷血啊，天啊！”

    “還不是親生的啊，你看老林的那兩個侄女，有個都哭暈了。”

    怎么做，怎么錯……

    木子發(fā)現(xiàn)，顧驪也是不哭的，至少木子從來沒見過她掉淚，或是袖子濕潤過，很奇怪，看著顧驪，就像看到了自己，明明，她們沒有任何共同點(diǎn)的。

    這該死的，討厭的，人類的共情能力啊！

    晚上在‘夜色’的雅座上，木子吃著外帶的芝士蛋糕，喝著低度的雞尾酒，滿耳朵都是嘈雜的聲音。

    “木姐牛i逼啊，連打女人都這么有逼i格！”

    “你懂什么，木姐那是遇見不平！”

    “木姐什么水平，別說兩個了，兩百個小弱雞女生，都沒問題！”

    夸得像是在罵她，木子往后一靠，轉(zhuǎn)臉看著維可笑著看她說：“真希望哪一次，你能把我的話聽進(jìn)去?！?/br>
    木子閉著眼睛，聽著他繼續(xù)說：“但……那就不是你了，我還是喜歡這樣的你。”

    木子心想真是謝謝你喜歡我啊……

    木子發(fā)現(xiàn)顧驪總是偷偷瞟她，然后飛速低下頭，然后慢慢開始討好她，像是自然界所有弱者依附強(qiáng)者那樣，她會在體育課之后，偷偷買水放在她桌子上，還會站在遠(yuǎn)處看她打籃球。但顧驪不會說話，準(zhǔn)確說，她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后來，木子知道，這種癥狀叫做失語癥。

    但老師們還是很關(guān)心顧驪的，為了讓她努力能和班級融合，于是顧驪便成為了各科選擇題回答的最佳人選。

    “顧驪，念下完形填空的選項(xiàng)。”

    “顧驪同學(xué)，多選題念一下?！?/br>
    “顧同學(xué)，念下選擇題……”

    顧驪甚至不需要解釋，因?yàn)樗恢?，每次，總是全對，木子看了看自己的試卷，錯了不少呢，當(dāng)膩了好學(xué)生，差生的感覺也不錯。

    差生就要和好學(xué)生劃清界限。

    這天周六，幾個人去電動城玩了一會出來后，維可又帶木子吃了點(diǎn)甜點(diǎn)，吃完就帶著木子到了一家刺青店。

    那天的人不多，維可站在店門口，逆著人流，垂眸問：“你愿意把我的名字刺在你身上嗎？”

    木子愣了愣問：“疼嗎？”

    維可笑了笑，拿手揉了揉她的頭：“會有一點(diǎn)，像螞蟻咬過一樣?！?/br>
    木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

    維可親昵地拉起她的手，“我也會把你文在這里，你永遠(yuǎn)在我心里有著最重要的位置。”他把木子的手掌放在他心臟的位置。

    木子笑了笑，進(jìn)了刺青店，維可和刺青師在那里交流，木子就坐在那里，左右觀望。

    刺青師：“這個設(shè)計(jì)怎么樣？”

    維可：“可以?！?/br>
    維可：“那木木，你先來?！?/br>
    木子：“好?！?/br>
    尖銳的針剛扎進(jìn)去，一滴鮮紅的血液就冒了出來。

    “上官木！你在干什么！”

    刺青師愣住了，木子也愣住了，轉(zhuǎn)頭看著站在旋轉(zhuǎn)樓梯間，一雙漆黑的眼睛像是刀子一樣的尉遲。

    “你居然墮落到這種程度了？你才十四歲！你在干什么，你不知道嗎？！如果你今天將這個男的的名字文在你的身上，以后你們分手了，這個東西就會一直把你釘在恥辱柱上的！沒有人教過你嗎？！”

    木子收回手臂，轉(zhuǎn)過臉問：“尉遲，你怎么會在這里?！?/br>
    刺青師是個美麗的女人，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她是我男朋友的meimei，找我，讓我和哥分手的?！?/br>
    維可抱著手臂，上下打量了一眼尉遲，嗤笑道：“棒打鴛鴦，一打打倆啊?！?/br>
    維可：“木木，別理……”她。

    哪知道木子站起身，看了一眼尉遲，轉(zhuǎn)身出去了。

    維可追上去問：“你不文了？”

    木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他媽就因?yàn)檫@個女的說的狗屁話，你不文了？”

    木子掙脫了束縛。

    再見到維可，已經(jīng)是兩周后了。

    木子發(fā)現(xiàn)維可劈腿了，他抱著一個身材豐腴的成熟女人，把她壓著車門上擁吻，很激烈，木子站在那里，從包里掏出一顆白色巧克力，嚼了兩下。那是維可送的最后一顆巧克力。

    維可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木子，一句話沒說，直接上車了。

    木子把巧克力紙丟進(jìn)了垃圾桶，看著紅色轎車的尾氣。

    之后，在學(xué)校再也沒見過維可了，大概又過兩周，深夜十二點(diǎn)，木子的電話響了，維可說想見她一面，木子悄悄潛出寢室，翻墻出來。

    看著維可站在那里。

    路燈昏暗，維可站得很遠(yuǎn)。

    那天他穿著一件白色的外套，黑色的褲子，看起來很有俊秀公子的意味。

    維可挺好看的，木子心想。

    “上官木，你愛過我嗎？”

    木子看著站在神色不辨的維可，想了想說：“愛太沉重了，但我是喜歡你的?！?/br>
    維可低低地笑著，“那你喜歡過的人，可真多啊，連巷子里的流浪狗流浪貓，你也喜歡?！蹦咀影櫫税櫭碱^，又聽見維可繼續(xù)說：“你的喜歡太廉價了?！?/br>
    維可慢慢走過來，木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她總覺得今天晚上的維可很奇怪，可哪里奇怪，木子說不清楚。

    “你愿意跟我走嗎？去美國，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在美國十六歲就可以結(jié)婚了，再等兩年，我就給你一個真正的家，你陪著我好嗎？”

    可維可還沒走近，木子已經(jīng)退到墻角了。

    兩人僵持了很久，木子始終沒能再說出一句話。

    “上官木，再見了?！?/br>
    “一路順風(fēng)?！蹦咀涌粗S可離開的背影輕聲說道。

    這晚上，木子躺在床上想，為什么男人都很喜歡做出承諾？

    父親說：回來一定帶她去歡樂谷玩。

    大伯父說：不用害怕，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

    。

    王叔叔對阿姨說：我以后一定會讓你和子豪過上好日子的。

    葉停說：我們一起去成都讀書，然后讀同一個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結(jié)婚。

    父親說完，就再也沒回來。

    大伯父，最后還是放棄撫養(yǎng)木子，將她交給福利院。

    王叔叔還是劈腿了，甚至兩個月不到，何阿姨就帶著她的女兒住進(jìn)了原本子豪的房間。

    葉停說：你當(dāng)我放屁吧。

    這些都是認(rèn)識了很多年的人，維可，你憑什么覺得，你比他們更可靠呢？

    過了兩個月，木子才知道‘夜色’是個大型交易各種新型dui品的地方，還出了槍i殺案，‘夜色’被查封，涉嫌人員眾多，維可也出國了。

    木子笑了笑，一個連自己都漂泊不定的人，還信誓旦旦的作出承諾。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信了的女人，都成了森森白骨，不再為人。

    從那天起，木子就不在吃巧克力了，這種東西，甜壞了牙齒，刺激分泌虛假的多巴胺，根本不會讓人的心里好受一點(diǎn)。都是虛假的東西，都是騙人的。

    寒假。

    木子在成都找了個兼職，沖著3倍的薪水，待到春節(jié)當(dāng)天才回來。

    木子回復(fù)了林柆的消息，提著白色的行李箱走下臺階，到處都是張燈結(jié)彩的紅燈籠，這么喜慶的節(jié)日，看著周圍和自己一樣形單影只的行人，木子心情就不那么糟糕了。

    木子像條隨波逐流的魚下了火車站，意外的看到了站在那里，穿著紅色棉襖，扎著馬尾的林柆，她跳起來，揮手。

    “木子！我在這里！”

    觸不及防，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怎么才穿兩件衣服？不冷嗎？”

    “還好?！蹦咀酉肓讼?，“不覺得冷?！?/br>
    木子：“你怎么來了？”

    林柆理所當(dāng)然地說：“接你啊?！?/br>
    木子：“可今天春節(jié)啊?！贝汗?jié)這樣的日子是要和家人一起過的，而不是和她。

    林柆：“對啊，所以接你去我家吃飯?！?/br>
    木子張著嘴巴，看著站著林柆身后的林柆的父母。

    “叔叔，阿姨你們怎么也……”木子那一瞬間，心里好像被什么東西塞滿了，她震驚地說不出話來，被林柆拉著手上了車，后車廂蹲坐著一只臘腸小狗。

    它看見木子‘汪汪’地叫著，歡快的搖著尾巴，木子愣了愣，鉆進(jìn)車廂，抱起了小狗。

    “木子，你看林嘟嘟多喜歡你！”

    木子咬著舌頭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柆笑著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個黑色的圍巾，套在了木子的脖子上，木子抬起頭看著林柆粉嘟嘟的臉。

    “你知道的，這圍巾太丑了，誰也不要，就勉強(qiáng)送你了！”

    木子手摸著這條針織圍巾，不管是針線的走位還是樣式，都是一年前的那條，原來，原來她是給自己織的嗎？

    木子那一瞬間，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拿著手擋住眼睛，林柆把雙手握著她的手，把兩只手按下來說：“不能用手揉，容易發(fā)炎?！闭f完拿起紙巾，慢慢的擦拭木子眼睛的淚水，邊擦邊說：“你以后別哭了，想哭就憋著。”

    木子心里一緊，就聽見林柆接著說：“你哭的太好看了，都忘了心疼你了。”

    木子破涕為笑：“別逗我?！?/br>
    “真的好看，像我媽喜歡看的網(wǎng)絡(luò)小說里的男二號……媽，那句怎么說來著？”

    阿姨笑著說：“美強(qiáng)慘。但木木啊，以后肯定會越來越好的，你是林柆最好的朋友，以后就把叔叔阿姨家當(dāng)你自己家就好了?！?/br>
    木子本著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的想法，到了林柆家，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阿姨說的是真的，因?yàn)椤麄內(nèi)矣H戚都在，還熱情的和木子打招呼。

    虧的林柆很喜歡她，每天在家里變著花樣夸她，天天木子長，木子短，林柆的兩個表哥還拉著兩個人去商場買了好幾件閨蜜裝。

    之后幾乎每年，木子都在林柆家吃年夜飯，讀大學(xué)后，有兩次沒去，林柆的爺爺奶奶打電話問：“木木，今年怎么沒來？”

    再后來，林柆每次吃醋就會說，“你們搞清楚，她是我林家蓋章認(rèn)戳的孫媳婦，我們家連祖墳都拜過了！”

    說起清明節(jié)，被林柆忽悠去拜祖墳的那次，木子想想都覺得尷尬，不想再提了。

    王叔叔和新同事們，迷上了釣魚，經(jīng)常不在家，周末早上一大早就出門了，深夜才回來，有時候甚至半夜仍在cos‘孤舟蓑笠翁，獨(dú)釣寒江雪’的寂寞，學(xué)的像不像不知道，但真的是釣了個寂寞。

    何阿姨的小生意越來越紅火了，也經(jīng)常早出晚歸的，何佳佳把一頭長發(fā)剪了，剪的比木子的短發(fā)還短，穿的衣服也是一身黑，黑毛衣，黑褲子，黑棉襖，黑長靴，更過分的是連秋衣秋褲也是黑色的。

    木子覺得叛逆期的小孩，真是奇奇怪怪，她討厭黑色，但不得不穿，因?yàn)榻?jīng)臟，而衣服多的何佳佳，啥衣服不穿，偏穿黑色。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寒假，本來也就這么過了，左右也不到十幾天了，但何佳佳的舅舅聽說jiejie結(jié)婚了，便找上門來，想看看姐夫啥樣，結(jié)果王叔當(dāng)天緊急任務(wù)，何阿姨陪何佳佳在外地參加比賽，晚上才趕回來，于是木子就一個人在家里，給這位‘舅舅’遞茶水。

    本來相安無事，直到夜晚十一點(diǎn)，木子的門鎖開了，木子天生沒有安全感，睡覺也很少熟睡，一有聲音就醒了，木子努力抑制呼吸，想著是不是小偷，結(jié)果她就發(fā)現(xiàn)身上多了一條亂動的手。

    這位‘舅舅’是個混混，小學(xué)學(xué)歷，好吃懶做，何阿姨早就和他斷絕關(guān)系了，他呢，四十歲了，老光棍，看著木子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毫無防備就睡在隔壁，細(xì)胳膊細(xì)腿的，毫無反抗能力，加上大家可能明天才回來，就色從心起，惡向膽生……的被狠揍了一頓。

    揍的有點(diǎn)嚴(yán)重，牙掉了三顆，骨頭斷了一根，鼻子流血了，半邊臉全腫了。

    何阿姨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唯一一個倒霉弟弟，被人打的差點(diǎn)半身不遂，再也不能進(jìn)行人道主義。

    木子坐在客廳，王叔叔在客廳抽著煙。

    那是木子第一見何阿姨撒潑，也是第n 1次不理解，叔叔為什么要和子豪m(xù)ama離婚，和這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說話夾槍帶棒滿身是刺的女人結(jié)婚。

    男人不都喜歡溫柔溫順的女人嗎？難道中老年男性和其他男性的審美不太一樣？

    “她一個姑娘家，要是衣服穿好，我弟會想強(qiáng)ijian她嗎？”

    “她要是不做什么性i暗示，給我弟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

    “上官木，怎么會有你這種蛇蝎心腸的女人！你就是想把我從這個家趕出去，把何佳佳趕出去！你是怕何佳佳以后繼承王鐵的遺產(chǎn)是不是？！”

    木子呆坐在那里，她很想說，即使沒有她，王叔叔的第一繼承人依然是王子豪，畢竟是他的親生骨rou。

    魔音穿腦中，木子想著，世界，毀滅吧，煩了。

    等高二分班的時候，木子發(fā)現(xiàn)，這個理科幾乎滿分的顧驪，居然選了文科，還和自己分到了一個班，她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還是她害怕，害怕她分到理科班再被欺負(fù)？

    畢竟理科班男生多？

    還是，就是湊巧而已？

    于是，當(dāng)再次成為同桌的時候，木子單手撐著臉頰，轉(zhuǎn)臉看她，顧驪耳朵燒紅一片，低下臉。

    這人，怎么回事，動不動耳朵就紅了？

    這是害羞？

    她又不是男的，看一眼怎么了？有什么可害羞的？

    維可走后，木子的成了真正的校霸，她發(fā)現(xiàn)當(dāng)校霸居然是挺好的事情，可以蹭吃蹭喝，只需要，今天幫這個小弟和那個學(xué)校搶她女朋友的小混混打一架，明天罩著這個有錢常被欺負(fù)的低年級小朋友，順便再收收保護(hù)費(fèi)。

    怪不得，社會上那么多人，不好好工作，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下九流，這可比洗盤子，當(dāng)服務(wù)員賺的多多了。

    今年開始，王叔叔就沒給木子匯錢了，不過看著卡里存的幾大千，木子覺得自己只要不買衣服褲子鞋子，就在食堂吃飯，也夠用了，而且平時都是一起玩的兄弟請客吃飯的。

    當(dāng)木子把高年級收保護(hù)費(fèi)的混蛋按在巷子里揍了一頓的時候，她萬萬沒想到又看到了尉遲。

    這人好像總是能撞見她難堪的時候。

    她正背著書包，穿著一件黛青色的長衫，看起來有幾分清塵脫俗的感覺，旁邊站在她的哥哥，一年多不見，他身量好像張開了，顯得更豐神俊秀了起來，木子松開手，突然有些無所適從，她看著尉遲和她的哥哥。

    尉遲看著她，拉著她哥哥的袖子轉(zhuǎn)身離開了。

    木子唯一擔(dān)心的是，尉遲告訴林柆，據(jù)她所知，兩人現(xiàn)在在同一個高中，還在一個班級。

    尉遲會不會告訴林柆，告訴林柆，她曾經(jīng)愚蠢的答應(yīng)一個男人，去刺青店文身，現(xiàn)在還學(xué)學(xué)校外的小流氓一樣，打架。

    林柆曾經(jīng)為了木子早戀的事，絕交過，這兩件事加起來比早戀可嚴(yán)重多了！

    木子開始感到害怕。

    害怕失去。

    她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的睡不著覺，給林柆發(fā)了個消息，試探地聊了幾句，發(fā)現(xiàn)尉遲并沒有告訴林柆。

    林柆：你說尉遲啊，她去成都參加物理比賽了。

    木子：你能把她聯(lián)系方式給我嗎？

    把尉遲約出來，木子是不抱希望的，所以當(dāng)尉遲真的和她在布克書店見面的時候，木子剛想說話，尉遲就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然后自顧自的開始在書店轉(zhuǎn)悠了起來，木子跟在她后面，然后尉遲就這么拿起一本《百年孤獨(dú)》看了起來。

    全程一言不發(fā)，木子盯著她，尉遲毫無反應(yīng)的就坐在沙發(fā)上慢悠悠地品茶，扶著眼鏡，木子吸了一口氣。

    她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給尉遲發(fā)的消息。

    木子：明天你有什么行程安排嗎？

    尉遲：有。

    木子：……什么行程？

    尉遲：看書。

    木子：我可以和你一起嗎？

    所以……

    是真的看書嘍。

    直到天黑了，尉遲終于看完一本書了，她把書放回書架，回頭看了眼木子，看著木子手里捧著的《風(fēng)雨飄揚(yáng)二十年》，嗤笑了一聲：“你是選個書名來配我嗎？”

    木子不好意思地拿著手指撓了撓臉：“《百年孤獨(dú)》是魔幻現(xiàn)實(shí)主義，我這個講的是黑幫情仇……”

    尉遲是個十足的兄控，她覺得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就是她哥哥了，世界上沒有一個凡人能夠配的上她哥哥，更別說高中輟學(xué)的刺青師，于是為了堅(jiān)決讓她哥和刺青師分手，她居然每周都要到成都視察情況，以及拉著木子陪她一起去書店看書。

    看書中，還不能說一句話，偶爾看完了，還要像個家長檢查作業(yè)一樣，看看木子看的什么。

    木子一天來回跑市中心覺得真是心累，她終于忍不住的問：“你可以買一本回去啊，或者自己看，為什么要我陪著？”

    尉遲看了眼木子：“我之前在書店被扒手盯上了，被搶劫過?！?/br>
    得了，感情把她當(dāng)免費(fèi)保鏢了。

    不過尉遲做出了承諾：“你放心，你當(dāng)街揍人的事情我是不會告訴你養(yǎng)父的。”

    木子小聲的糾正道：“是林柆。不要告訴她?！?/br>
    尉遲上下看了一眼木子：“奇奇怪怪的像個姬佬一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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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魚只有七秒的記憶是不科學(xué)的，沒有任何一項(xiàng)研究證明魚只有七秒記憶。（這么寫……是因?yàn)橄胍鼍駞T乏這個點(diǎn)。）

    其次，斗魚理論，是我家的長輩在我小時候，養(yǎng)過斗魚，然后偶爾喝茶和我說了幾句，我印象很深刻，不過當(dāng)時長輩談?wù)摰氖歉h(yuǎn)的什么羅馬斗獸場……以及人類滅絕什么鬼的東西……

    其實(shí)如果認(rèn)真討論起來的話，會衍生出無數(shù)人類社會的各種問題，寫在這里只是簡單表達(dá)了一下關(guān)于校園霸凌，但不打算再深入探討。

    校園霸凌的討論起來，其實(shí)涉及的方案很多，心里不成熟，家庭，社會，學(xué)校，權(quán)利的濫用和作惡，這里就只是找個切入點(diǎn)，簡單說說，不深聊。

    關(guān)于人牲和獻(xiàn)祭其實(shí)是夸張的比喻，因?yàn)楹芏嗌硖幱谶@個旋渦里的人，就像身在地獄。大家很喜歡木子，我很開心，她這個人物，夾雜了我太多的私心，也許我們的人生里，都會想遇見這樣一個既驚艷了歲月，又溫柔了時光的人。

    由衷的謝謝你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