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聲嘆息 更新時間:2014821 0:07:54 本章字?jǐn)?shù):10215 柳慕汐也只是驚訝了一瞬,便回過神來,畢竟只是三年前有過一面之緣,能想起她來,也得拜她越來越好的記憶力所賜。 不過,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此人是天星閣的弟子,好像是叫范芙瑤,柳慕汐的神色冷了下來。 女子聽到柳慕汐竟然認(rèn)識自己,不由臉色一變。 她可是隱藏身份來的,又是剛從宗門來到這里,怎么會有人認(rèn)識她?她肯定是在詐自己。 于是,她強(qiáng)笑道:“前輩可能認(rèn)錯人了,小女子真的只是路過?!?/br> 柳慕汐見她還在狡辯,知道她不記得自己的,便道:“我也不跟你爭辯,只要我確定你的身份就行了,來人,把她帶走!” “你不能這樣!”見他們果然開始抓人,范芙瑤立即躲避開來,她是后天后期武者,在場的,除了柳慕汐,恐怕誰都不能奈何的了她! 她氣憤地看著柳慕汐道:“你們到底還講不講理?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們,你們怎么能胡亂抓人?你們普濟(jì)觀就是這么做事的嗎?哼,你們在這里玩吧,我可不奉陪了?!?/br>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四周的地形,瞅準(zhǔn)時間,躍身就要離開。 柳慕汐豈會允許她這么輕易逃走?輕輕一揮衣袖,一陣勁風(fēng)就將逃走的范芙瑤給逼了回來, 柳慕汐伸手在她身上疾點了幾下,封住了她的修為,然后在范芙瑤憤怒、畏懼的眼神中說道:“范姑娘,你就別演戲了。你可能不記得我,我卻記得你。” 當(dāng)初,柳慕汐感剛剛成為初級武者,對天星閣的弟子,只能仰視,甚至因為有可能得罪了他們,而心懷不安。但是現(xiàn)在,她卻足以俯視她,甚至她還要對自己俯首求饒。 果然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范芙瑤見她一下子拆穿自己的身份,瞳孔猛然一縮,遲疑著問道:“你……你到底是誰?” 已經(jīng)變相的承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 柳慕汐提示道:“三年前,鳳凰山脈……還記得嗎?” 范芙瑤的眼中的神色有些迷蒙,她細(xì)細(xì)地回想著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情,半晌之后,她才倒吸一口冷氣,用不敢置信地目光看著柳慕汐,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你……你竟然是……這……這怎么可能……” 范芙瑤費(fèi)了好大的勁,才好不容易從犄角旮旯里找出那一絲關(guān)于柳慕汐的記憶。這也是因為她對柳慕汐的容貌有些印象,比如,她出色的容貌,和她眉心那點朱砂痣。 可是當(dāng)日,她的修為連自己不不如,怎么如今就已經(jīng)成了先天高手?難道她當(dāng)初是在隱藏修為? 范芙瑤的神情變得有些幽怨。 “你是天星閣的弟子,可以解釋一下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嗎?”柳慕汐卻不管她的疑惑和震驚,直接問道。 普濟(jì)觀的其他人,本來還在想柳慕汐會抓她,可能是因為跟她有仇,因此,都在做壁上觀,可是,當(dāng)他們聽到她是天星閣的弟子,神色一下子發(fā)生了改變,看著范芙瑤的神色頗為不善。 范芙瑤在這種幾近仇視的目光中瑟縮了一下,依舊嘴硬道:“我……我真的只是路過……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不說也沒關(guān)系,因為我現(xiàn)在就要去你們天星閣做客,你跟我們一起走吧!”柳慕汐不再聽她廢話,直接讓人綁住她,帶上她離開了。 等到太陽到了頭頂上時,他們終于到了天星閣。 不用柳慕汐吩咐,程義立即上前道:“天星閣的人聽著,你們殺了我們普濟(jì)觀的弟子,識相點就快將兇手給交出來,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br> 天星閣的守門弟子,聽到這話,卻是根本沒有當(dāng)一回事,反而哈哈大笑道:“我們沒去找你們麻煩,你們倒是送上門來了,真沒見過像你們這樣上趕著找死的!” “既然你們都已經(jīng)來了,就別想著回去了,一并留在這里吧!”另外一人一邊說,一邊吹響了竹哨,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山腳下就已經(jīng)多了十多個人,至少都是后天中期以上的武者,甚至還有兩個后天后期的武者。 普濟(jì)觀眾位弟子見狀不由對視了一眼。這天星閣,看起來倒像是早有準(zhǔn)備。 程義見他們這般作為,就更加肯定是天星閣再背后搗鬼了,說不定是他們特意挑起普濟(jì)觀跟紫宵劍派的爭端,就是為了削弱普濟(jì)觀的戰(zhàn)斗力,想到此處,心中恨意更甚。 之前因為殺人,已經(jīng)發(fā)泄過了憋屈和怒火,又再次升騰起來,但他倒也沉得住氣,冷聲說道:“我已經(jīng)警告過你們了,既然你們不聽,那就怪不得我們了?!?/br> 說完,他看向了柳慕汐,見柳慕汐微微頷首,他才揮了揮手,讓人把范芙瑤押了過來,說道:“既然你們不交出兇手,那我們只要讓這位范姑娘倆抵罪了!” “范姑娘?這是什么人?哈哈哈,我們這里可沒有什么范姑娘?”天星閣某位弟子說道。 “就是,你們不會隨便抓來一個人,就來威脅我們把?”有人應(yīng)和道,“這種把戲,我們早就玩過了,你們還是別白費(fèi)力氣了?!?/br> 說完,天星閣弟子又哈哈大笑起來。 柳慕汐微微側(cè)過臉,已經(jīng)對天星閣的人膈應(yīng)到了極點。 身為堂堂一流大派,竟然使出偷襲這種卑鄙手段,已經(jīng)讓人不齒了,如今這些弟子的表現(xiàn),更是讓她大失所望,哪有一絲大派弟子該有的風(fēng)度? 更何況,天星閣的李馨兒還綁走了自己的兒子,雖然有驚無險,但終究讓她對天星閣有了很大的不滿。 反正兩派徹底撕破了臉皮,也不會顧忌什么了,便對程義道:“別跟他們廢話了,直接動手吧!” 程義早就恨死了天星閣,恨意甚至比對紫宵劍派還要大。都是天星閣的錯,否則,夏師兄不會差點就死掉,否則,諸位師弟,也不會因此而亡。 他們還那么年輕,還有那么大好的年華,竟然就這么死了,這絕對跟天星閣脫不了關(guān)系。 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必要手下留情。 程義冷冷一笑,指著范芙瑤,道:“好,既然你們不管這位范姑娘死活,那我也不必憐香惜玉,不過,我好心告訴你們一聲,這位范姑娘,名叫范芙瑤,是你們天星閣真?zhèn)鞯茏??!?/br> 說完,也不管天星閣弟子臉色如何變化,直接對押著范芙瑤的兩位師弟說道:“殺了她!” “是,師兄!”兩位弟子眼睛早就氣紅了,聞言立即應(yīng)了一聲,拔出手中的長刀,就往范芙瑤的身上砍去。 “不要!王彥榮救我!”范芙瑤被嚇的花容失色,閉上了眼睛大喊道。 “等等!”天星閣的弟子,也慌忙出聲阻止。 程義揮了揮手,斜睨著天星閣弟子,道:“你們還有什么話要說?” 天星閣弟子心里都很郁悶,在他們的印象里,普濟(jì)觀弟子,一向都是心慈手軟的,根本不會傷無辜之人的性命。如果他們死不承認(rèn)范芙瑤的身份,他們也不敢拿范芙瑤如何,他們認(rèn)定普濟(jì)觀只是嚇唬他們而已,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 卻沒想到,普濟(jì)觀的弟子跟他們想象中完全不同,他們哪里心慈手軟,根本就是手段狠辣,連一個嬌滴滴的美女都能下得去手! 他們卻不知道,普濟(jì)觀弟子不會濫殺無辜不假,但也不會讓人欺負(fù)到頭上來,若是觸了他們的逆鱗,他們甚至比任何人都心狠,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何況,范芙瑤的身份,早就被柳慕汐給拆穿了。 為首的一名天星閣弟子,后天后期境界,也是天星閣的真?zhèn)鞯茏樱褪莿偛欧盾浆幙谥械耐鯊s,此刻不由強(qiáng)笑道:“閣下何必動這么大的火氣?有什么事坐下來談不好嗎?何必打打殺殺的,傷了兩派之間的感情?!?/br> 程義還未說話,孫曼卻出口嘲諷道:“你們偷襲我們時,可沒顧忌什么兩派之間的感情,這時候倒是想起來了?天下怎么會有你們這等惡心無恥之人?” 說完,她抬頭看向程義,道:“師兄,跟他們啰嗦什么,趕快殺了他們了事。如果師兄憐香惜玉舍不得下手,那我來出手?!?/br> 若說誰對天星閣的恨意最濃,絕對非孫曼莫屬。她早已經(jīng)將天星閣當(dāng)成了罪魁禍?zhǔn)?,若非他們,她也不用每天都這么內(nèi)疚,甚至每天做夢都夢到諸位師兄弟們來向她喊冤,指責(zé)她是她害了他們,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被嚇醒,又內(nèi)疚又害怕,都快被折磨瘋了。 她現(xiàn)在急切地希望能為師兄弟們報仇,也好讓自己脫離噩夢的糾纏。 這種日子,她真的是受夠了。 程義也了解孫曼的苦處,不過幾天時間,她就被內(nèi)疚折磨的瘦了一大圈,若是不讓她出了這口氣,將來她一定會崩潰。 他看了眼柳慕汐,見她對此沒有異議,因此,便點了點頭道:“好,師妹盡管動手便是,我絕不阻攔。” “多謝師兄體諒!”孫曼一步一步走到范芙瑤身邊,每走一步,眼中的恨意便多一分,看的范芙瑤頭皮發(fā)麻,更多的的卻是對死的恐懼。 她慌忙沖著對面天星閣的弟子大聲呼喊道:“快答應(yīng)他們的條件,難道你們真想用我的命來換取那些人的命嗎?若是我死了,我?guī)煾负涂祹熜?,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br> 天星閣弟子臉色頓時大變,王彥榮更是急忙說道:“姑娘手下留情,我們答應(yīng)你們的條件便是了,你們快放了范師妹?!?/br> 孫曼豈會聽他們的話,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狠狠向范芙瑤刺去! “住手!”王彥榮見狀大驚失色,立即飛身過來阻止在孫曼。 可惜,他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個柳慕汐,從馬上飛躍而起,將王彥榮一掌逼退。 王彥榮哪里承受得住先天強(qiáng)者的一擊,身體快速地倒飛出去,然后“砰”地一聲,狠狠地摔在地上,當(dāng)場就吐了一口鮮血。 來到這里之后,柳慕汐終于從馬背上躍下,不再隱藏自己先天強(qiáng)者的身份,天星閣眾位弟子,這才開始慌張起來。 他們當(dāng)初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還有一位先天強(qiáng)者,若是早知如此,他們一定不會這么囂張的。 有些天星閣的弟子,開始偷偷地四處打量,計劃著要逃走,但是,又怕自己一動,被先天強(qiáng)者發(fā)覺,真是進(jìn)退兩難。 柳慕汐竟然已經(jīng)發(fā)出了先天強(qiáng)者的威勢,就知道,天星閣再此坐鎮(zhèn)的先天強(qiáng)者肯定會沉不住氣現(xiàn)身的,她只要在這里等著就是了。 耳邊向起范芙瑤痛苦的悶哼聲,柳慕汐側(cè)身看了一眼,就見孫曼已經(jīng)將匕首狠狠刺進(jìn)了她的小腹中,鮮血頓時染紅了她鵝黃色的衣衫。 就在孫曼覺得不解氣,想要再刺一刀時,卻聽空中傳來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 “是誰膽敢在此放肆?”威嚴(yán)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強(qiáng)烈的怒意,直刺人耳膜。很多功力比較低的人,都有些經(jīng)受不住搖了搖身子,立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孫曼也不例外,手中帶血的匕首,立即掉在了地上,她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范芙瑤臉色蒼白地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一絲慶幸,喃喃道:“孔驊長老來了,我終于……有救了?!闭f完,便放心地暈了過去。 孫曼雖然回過神來,也不好再對她下手,再加上對那位先天強(qiáng)者的畏懼,猶豫再三,還是回到了師兄弟身邊。 這時,天星閣弟子前面,已經(jīng)多出了一名看起來四、五十歲的長者,但他長得十分高大威猛,一雙眼睛瞪起來好似銅鈴,胡子幾乎蓋住了他整張臉,只能看到一個又紅又大的鼻子。 柳慕汐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因為此人是一名先天中期的強(qiáng)者。 普濟(jì)觀、紫宵劍派,都只是派了一名先天初期頂峰的強(qiáng)者,不知為什么天星閣,為何派一名先天中期的武者? 孔驊看了柳慕汐一眼,隨即眼中露出一絲輕蔑,道:“不過一個剛剛晉級的小娃娃,竟也敢來此處撒野,真當(dāng)爺爺我是泥捏的不成?” 說罷,再也不去看柳慕汐,眼神落在了一身是血的范芙瑤和已經(jīng)默默走到他身邊的王彥榮身上,銅鈴般的大眼中,頓時射出一道憤怒的光芒,也沒見他如何動作,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柳慕汐面前,緊接著而來的,還有一陣強(qiáng)大的拳風(fēng)。 柳慕汐吃了一驚,來不及把劍,身后又是同門師弟,更是不能躲開,只能伸手抵擋,硬接了下來。 但是剛剛接了他的拳頭,柳慕汐就暗道不好,她對上先天初期頂峰的強(qiáng)者還算勉強(qiáng),遇到先天中期的強(qiáng)者,就有些不夠看了,整個人幾乎被他給擊飛。 幸虧柳慕汐修煉的是外功,身體素質(zhì)非同尋常,身體只是后退了幾步而已,但她體內(nèi)卻是一陣翻騰,整只手臂也都麻掉了。 孔驊輕“咦”一聲道:“你這個小娃娃倒是有點本事?!?/br> 不過,也只是如此了,跟他斗還差了點。 孔驊沒有去管柳慕汐,而是過去將范芙瑤抱了起來,居高臨下地對柳慕汐道:“傷藥拿來!” 柳慕汐用“生生之氣”在身上運(yùn)轉(zhuǎn)了一圈,身上的不適幾乎立即就恢復(fù)如初,她看了眼范芙瑤,道:“讓我給她傷藥也醒,但是,你們必須要把殺害我們普濟(jì)觀弟子的兇手交出來,否則,我們也只能拿她抵命?!?/br> 孔驊被柳慕汐的話氣笑了,他哈哈一笑,眼神陰冷地看著柳慕汐到:“小娃娃,你似乎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條件。我再說一遍,你將傷藥交出來,我或許還可以饒你一命?!?/br> 柳慕汐拿劍的手緊了緊,臉上卻看不出絲毫懼怕之色,說道:“請恕晚輩不能從命。雖然晚輩自知不敵前輩,但還是想要討教前輩高招。希望您這位師侄能夠撐得久一點,因為晚輩自信不會那么快就輸?shù)舻?。?/br> “你倒是有自信!”孔驊動了殺機(jī),但是看著柳慕汐有恃無恐的模樣,也有了幾分忌憚,何況,范師侄的確不能撐太久。 他想了想,還是對天星閣的弟子吩咐道:“誰傷了他們的人,將那些人都交出來。連點事都辦不好,或者也是浪費(fèi)派里的資源。” 他跟范芙瑤的師父是好友,絕對不能放下她不管的。何況,只是幾個廢物般的弟子罷了,死了就死了,哪里比得上師侄的性命重要? 太上長老下了命令,沒有人敢違抗,當(dāng)日動手的那些人,都被押送了過來,一個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好似小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