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愛情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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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昌漢對自己抱定的偵查目標,從不輕言放棄。他始終認為,曲智紅、柳建德一定建立有他們的秘密住所。而且那里是柳建德的第一作案現(xiàn)場。在他的指揮下,偵查員們四處走訪,可惜都是空手而回;他從小虎隊員中挑選出兩名計算機能手,反復查詢?nèi)匈彿啃畔⑾到y(tǒng),沒有半點收獲。就在山窮水盡之時,章昌漢捕捉到一條信息:湖南省公安廳人口與出入境管理局正在緊鑼密鼓地組織技術人員開發(fā)人像比對這一全新系統(tǒng)。章昌漢從中看到了一縷希望,他趕緊向有關領導遞交報告提出試用要求。很快得到批準。 他們通過人像比對手段,終于從全市購房信息系統(tǒng)中查找到了曲智紅、柳建德的秘密住所。 原來,曲智紅登記購房不是用的她的真實姓名,而改名曲衛(wèi)紅,真實身份證號碼也改了,只有照片依然是她的。很顯然,沒有公安內(nèi)部人員與之勾結,柳建德、曲智紅不可能達到這一目的。這條虛假信息,既方便他們購買了150多平米的房子,又躲過了人們的注意。為此偵查員們付出了難以計算的精力和心血,增加了上百倍的辦案成本。章昌漢把追查公安內(nèi)鬼暫擱一邊。他親自率隊開啟柳建德、曲智紅的秘密住所,初看,里面的陳設極其普通、簡單,客廳里除了簡易沙發(fā)、茶幾、飲水機、電視機,臥室里除了床、柜,再沒有別的有價值的東西。廚房的裝飾、擺設、用品,也無超前之處。章昌漢不愿相信這一切。既然曲智紅買得起價值一百多萬元的房子,她不會不投錢裝飾。何況她是個貪圖享受,愛慕虛榮的女子。他反復觀察,房子的實際面積與產(chǎn)權登記面積不符,能看見的幾間房,算起來怎么也達不到150平方米。 經(jīng)反復觀察,章昌漢發(fā)現(xiàn)了一道暗門。他親手打開暗門,領著小虎隊員們進入里面,映入眼簾的情景令在場的所有人驚詫不已。柳建德與曲智紅的大幅合影懸掛墻壁正中。金質(zhì)相框,既古典,又現(xiàn)代。兩人身著華貴的結婚裝,臉上寫滿了幸福與自豪。室內(nèi)擺設,諸如床、桌、椅、沙發(fā)等等,全是高檔紅木制成,工藝極其考究,普通市面上很難見到。章昌漢暗暗估算,不投入兩三百萬元資金,恐怕值不起這套行頭。 章昌漢和小虎隊員們反復分析研究,認為柳建德從海南飛回長沙,肯定會光顧他的愛情密室。為此,章昌漢制定了一套甕中捉鱉的方案。從柳建德下飛機的黃花機場開始,每一站都布下跟蹤柳建德的小虎隊員。他們耐心等待柳建德在愛情屋現(xiàn)身的那一刻。 令章昌漢沒有想到的是,柳建德從黃花機場下飛機乘出租車到了中山西路,很明顯是要回他的愛情密室。當喬裝打扮成出租車司機的偵查員暗中向他報告這一情況時,他十分高興,覺得已經(jīng)勝券在握。但就在距愛情密室只有百米之遙的口子上,柳建德卻突然指揮出租車司機駕車離去。出租車司機暗暗向他請示如何處置。他囑咐務必不露聲色,充分作好與其百般周旋的準備。 章昌漢依然率隊埋伏在愛情密室周圍。他沒有等來柳建德的現(xiàn)身,卻接到了柳建德的一個又一個電話。最終,柳建德與他約定,晚7時在老渡口國際大酒店碧蓮河包廂小飲。 這時,有的小虎隊員建議:一不做,二不休,乘此機會把柳建德抓起來。章昌漢沒有采納。其理由是證據(jù)并不充分,時機尚未成熟。 章昌漢完全按照柳建德約定的時間、地點,與他見面了。其情景非常熱烈。 柳建德:“我的偵查英雄!幾天不見,想死我了?!?/br> 章昌漢:“你是不是躲債去了?” 柳建德:“我既不欠人家的錢,也不欠人家的情,我躲什么債?” 章昌漢:“招呼也不打一個。好像突然從人間蒸發(fā)了?!?/br> 柳建德:“我們搞企業(yè)的,日子過得沒規(guī)律。為了抓住一個商機,連吃飯睡覺都顧不上。不像你們公務員,一天八小時,正常上下班,日子過得滋潤充實?!?/br> 章昌漢:“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差點發(fā)尋人啟示。幸虧你不遲不早地給我來了電話?!?/br> 柳建德:“你總是三句話不離本行。不是把別人想得那么壞,就是把別人想得那么沒得用。” 章昌漢:“我這是關心你?!?/br> 柳建德:“你關心我?” 章昌漢:“對呀!我擔心你出問題。你要曉得,我只要兩天沒見到你的面孔,兩小時沒聽到你的聲音,心里就想得慌?!?/br> 柳建德:“真的?” 章昌漢:“你還不相信?” 柳建德:“我沒說不相信呀!我對你說的話從來不持半點懷疑?!?/br> 章昌漢:“誰叫我們是同生死共患難的哥們呢!” 柳建德:“既然你我知根知底,那你為什么對我總朝壞的方面想的多,朝好的方面想的少呢?” 章昌漢:“好的方面你全做到了,那還用得著我去想嗎?打個比方說吧,一個人手里握著一顆價值連城的瑪瑙,只會想到別讓這顆瑪瑙摔壞了,別讓壞人搶走了,決不會想如何讓這顆瑪瑙在自己手里一下變得更加晶瑩剔透。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柳建德:“你這張嘴就是會說話。把死的說活,把活的說死。我真的佩服你。” 章昌漢:“你才能說會道呢!不然,你那廠長是怎么當上去的?而且眼看副廳長的位置就要爬上去了。這都是憑了你那張能將方的說圓,圓的說方的嘴皮子嘛!如今的領導都喜歡會說奉承話的人?!?/br> 柳建德:“好家伙!你我?guī)资甑母鐐?,我在你心里居然成了耍嘴皮子撈上升本錢的人了。悲哀呀!” 章昌漢舉起酒杯:“老伙計!能說會道才是真本事。你看我,與你一同下放,一同進城,一同參加工作,還在部隊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差點把條小命都丟到了越南的叢林里,可如今快半百的人了,還是個jiba副科長級干部。這都是吃了不會說的虧?!?/br> 柳建德:“為了黨的工作,我不是差點把性命也丟了嗎?最早在西湖農(nóng)場那次,要不是你下到冰水里救我,一條小命就丟到湖里喂魚了。你講句良心話,我哪次升遷不是拼了老命才換來的?就說這次升副廳長……” 章昌漢:“好了!好了!我的柳副廳長。我今天是來與你喝酒的,不是聽你擺功的。來!干杯!” 柳建德:“今天這酒瓶好像是個無底洞。怎么越喝到后面,瓶里的酒好像越多了。美女!看看瓶里的酒還有多少?” 包廂服務員提起酒瓶搖了搖回答:“大概還有半瓶吧?!?/br> 柳建德聽這聲音好耳熟,好親切,好甜潤。不像先前領他進包廂時那個服務員的聲音。他掉轉(zhuǎn)頭想看看是什么人,可不見答話人的影子。他提高了嗓門:“服務員怎么不堅守崗位呢?快把瓶里的酒給我倆二一添作五,分掉?!?/br> “好咧!” 回應的還是那個好耳熟,好親切,好甜潤的聲音。 “我把瓶里的酒給兩位領導分了。” 柳建德舉起手里的空酒杯,朝應答的姑娘遞上去。他看清了姑娘的面容、身材、服飾,突然間手中的酒杯掉落地上,“叭”的一聲摔得粉碎。他兩眼血紅,渾身發(fā)抖,手指姑娘,嘴唇囁嚅,語無倫次: “你……你……你……,是……是……你……,怎么……是……你……?” 柳建德沒有想到,他回到長沙,死后復生的曲智紅跟到了長沙,而且跟到了他與章昌漢喝酒的碧蓮河包廂。而且是她給他倆分酒。這個世界真的出鬼了。真的是死鬼比活人厲害了。曲智紅明明白白被殺了,被分尸了,被用高壓鍋煮了。為什么一直跟著他,為什么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像活人一樣出現(xiàn)在他眼前了?他想把這些對章昌漢說。但他鎮(zhèn)住了。這些千萬不能說。說了等于送死。章昌漢雖然是自己幾十年的好朋友,鐵哥們,但讓他知道了這些真情,他不會替你隱瞞,他不會保護你,他更不會放你跑。這是他邀功請賞的好機會。他只會給你戴上銬子,送你進牢房。他不僅不能對章昌漢說,而且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破綻。他必須得穩(wěn)住,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這一幕,章昌漢盡收眼里,他的目光穿透了柳建德的內(nèi)心世界,知道他此時此刻在想什么。表面上他裝著若無其事,對柳建德說: “你難道就喝多了不成?按你的海量,一兩二兩不算酒,三兩四兩漱漱口。你我今天才喝半瓶酒。你還沒我喝的多嘛!” 柳建德:“可能這幾天在外地連續(xù)喝酒,喝多了,加之沒有休息好,每天都只睡了兩三個小時的緣故?!?/br> 章昌漢:“那你說剩下的這酒,我倆喝了,還是留下?” 柳建德:“干嘛留下?當然喝了嘛!酒逢知已千杯少,人生難得幾回醉。美女!給我拿杯來,把瓶里的酒給我倆平分?!?/br> 章昌漢:“分就分,不就是半瓶酒嘛!卵大個事!醉了正好睡一覺?!?/br> 服務員擺好兩只酒杯,把瓶子里剩下的酒,朝兩只杯里酌下,酌一點,低頭看一看,哪只杯里少,再往少的杯里加一點。 柳建德不看酒杯,也不看服務員,嘴里說:“公開公平公正。都要一樣多,誰也不能少。” 章昌漢:“酒分好了。你先選杯,還是我先選杯?” 柳建德:“這點酒你我都不在話下。誰先選杯都一樣。既然今天是我請你的客,那就你先選杯吧!” 章昌漢:“好!我先選杯?!?/br> 服務員把另一杯酒遞給柳建德手上,并說:“絕對平均。先選,后選,都一樣,誰也不會吃虧?!?/br> 柳建德接過酒杯,不朝服務員看一眼,夸獎道:“美女真會辦事?!?/br> 服務員抓住柳建德的手,說:“謝謝您的夸獎。這杯酒我替您喝了吧!”她盯著柳建德,問:“柳廠長可以嗎?” 柳建德:“不不不!我不能要你替代?!闭f著,他一把從服務員手中搶過那杯酒,頭一仰,張開口,把白酒直往口里倒,可他沒把酒咽下去,而是一口噴到了地上,隨著哇地一聲叫,他的身子往一邊倒了下去。 章昌漢、服務員同時伸手將他扶起,關心地問道:“你這是怎么啦?你今天的酒根本沒有過量呀?” 柳建德:“沒什么!腦殼好像有一點點暈。這老渡口國際大酒店的酒該不會是假的吧?” 服務員:“我們是五星級酒店。絕對不會用假酒?!?/br> 章昌漢:“別找客觀原因了。是你酒量不如我?!?/br> 柳建德:“好好好!我服輸。我酒量不如你!我們回去吧!” 章昌漢:“是我送你回去?還是讓這位美女送你回去?” 柳建德毫不含糊:“當然是你送我回去!” 說著,他站起身,大步往包廂門外走:“你們誰也不用送。我自己完全可以回去?!?/br> 章昌漢與服務員相互遞了個眼神。他大步追趕柳建德,邊追邊說:“酒后不許駕車?!?/br> 柳建德:“我沒有醉?!?/br> 章昌漢:“司機一滴酒,親人千行淚。為了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千萬不能酒后駕車。” 柳建德:“什么愛不愛的。我完全可以駕車?!?/br> 章昌漢:“你還嫌程玉蓮為你cao心不夠嗎?” 柳建德聽了這句話,像一根木頭被扎進了泥里,停在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