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拱北海關進來了豐姿綽約的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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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停步,漸漸走完兩座海關之間的那片明鏡般的緩沖地帶,踏入拱北海關那座豎著五星紅旗的圓洞門時,她敏捷地探出身,注目鮮花簇擁的九曲長廊,似有所盼。 她那被淚水浸紅的眼皮和那一絲凌亂的黑發(fā),都與本人的美麗,與海關的熱鬧極不協(xié)調,極不相稱。 她終于跨進了拱北海關。 她停步,癡癡地凝視著,這海關,這大道,她一生中已無數(shù)次地跨進,往日每跨進一次,都有她親愛的夫君在一旁伴隨。而今天,她卻形單影孤,孑然一人,在這海關上過,在這大街上走。 此去究竟是干什么,她說不明,她道不清。 她只知道自己遭受了一生中從未有過的沉重打擊,她嘗到了苦難的滋味,她懂得了驚嚇的含義,她通達了社會復雜的道理。 一夜之間,她蒼老了,也老練了。 一夜之間,她倒下了,也站起來了。 “梁經(jīng)理!到了一批中國名煙名酒,請去看看貨吧!” 沒想到,這是豺狼的嚎叫,這是虎豹的嘶鳴。 “好!我就去。” 這是真誠的回答,這是善良的回答。 “這回到的貨多,要貨的主也多,你們成昌煙酒行名氣大,資金雄厚,我們老板只愿意和你們做買賣,希望你們能全部買下。不僅請你去,還請你的老板一起去,看中了,雙方一次拍板成交??床恢?,我們好另擇其主?!?/br> 沒想到,這是陷阱,這是深淵。 夫君和老板商量了幾句,高高興興地相邀著去了。 一個上午過去了。 整整一天過去了。 還不見他們返回的影子。 她只盼望,并不心焦。 過去,夫君和老板出去談生意,看樣子,也有因種種事遲遲返回的情形。 她叫仆人做好飯菜,又親手從儲藏室拿出一瓶茅臺酒,等待夫君回來共進晚餐。 窗欞上的晚霞已經(jīng)消失,替代的是閃閃爍爍的星星。 夫君還不見回來,她添了一絲躁動。 突然,電話鈴急驟地響起。 是夫君打來的,她想。 她趕忙抓起話筒。 天啦!多么可怕的聲音,多么嚇人的消息。 她面對嚴酷的現(xiàn)實,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 “趕快報警!” 她抓起話筒,按動電鍵。 她那哀憐地控訴,她那懇切地請求顫抖著飛到澳門最高警察當局。 她放下話筒,又感到十分地懊悔。 不該報警。自己應該帶著30萬美金火速趕到拱北賓館美新餐廳,領回自己的丈夫和老板。讓警方插手,是兇?是吉?難以預料。唉!女人啊!真是頭發(fā)長,見識短。既已報警,后悔也遲。只好沿著這條路走下去了。 她等著警方的回答。 她期待警方的佳音。 電話鈴響了,她一把抓起話筒。 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直往她耳朵里鉆: “梁太太!你男人和老敬芳走私名煙名酒,已犯下了不赦之罪,你不僅不及時攜款趕到指定地點交錢領人,反而報告澳門警方,更是罪上加罪。你到底要夫妻恩愛,家庭美滿,還是舍不得30萬美金?請你三思?!?/br> “我要夫妻恩愛!我要家庭美滿!” 她雖是慌亂,卻毫不含糊。 “好吧!那你就帶款來拱北賓館領人吧!” 對方“啪”的一聲放下了話筒。 她耳朵里一片空白。 電話鈴又響了。 她瘋狂地朝話筒撲過去。 “是梁太太嗎?我們正在采取緊急行動,營救你丈夫和老敬芳,你未得到我們的指令,不許擅自采取任何行動。不然,他倆的性命安全就難以保障。梁太太!請不要驚慌?!?/br> 一個要她火速攜款領人。 一個不許她擅自行動。 她到底聽誰的? 她傻了,她驚呆了。 正當這時,老板老敬芳的夫君,一個眉寬宇闊、魁梧英俊的男子漢走進了她的家門。 他告訴她,這是澳門近80年來發(fā)生的一起特大綁票案。要想保障她丈夫和老敬芳的生命安全,只有和警方密切合作,才是唯一的良策。對兇惡的綁匪,只能斗智斗勇,決不能妥協(xié)讓步。否則,你讓一寸,綁匪進一尺,你讓一尺,綁匪又要進一丈,到頭來,會落得人財兩空。 她聽了,也依了。但她總感到擔憂,總感到不踏實,坐著,如在火山口;躺著,似在刀尖上;行走,像在深淵中。 她終于煎熬到了天明。 她接到警方的通知,攜款過關,到拱北賓館領人。 她疑惑不解,警方的安排和綁匪的要求不都是一樣嗎?她不敢有更多的遲疑,她不能有絲毫的懈怠。她帶足30萬美金,踏上了營救丈夫和老板的征途。 她能營救出夫君和老板嗎? 她一路上這樣問著自己。 此刻,她已置身花園式的珠海,從一個世界來到另一個世界。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呈現(xiàn)在她的眼前,黃色的琉璃瓦,鑲金的圓洞門,飛檐翹壁,雕梁畫棟。翠竹松柏,掩映樓臺亭閣;鮮花流水,環(huán)抱假山回廊。儼然曹雪芹筆下的大觀園再現(xiàn)這南海之濱,給高樓大廈平添輝煌,增加斑斕。 這就是她此行營救夫君和老板的目的地:拱北賓館。 她面對門口那兩只栩栩如生的石獅,卻不知如何舉步。警方只通知她到拱北賓館付款領人,可拱北賓館這么大,幾十畝面積,幾十棟兩層樓的別墅,幾十座南北風味的餐廳,幾十個富有民族特色的娛樂場所,她究竟該到哪里付款,該到哪里領人? 她正茫然無措時,一個漂漂亮亮的姑娘笑盈盈地走到她面前,柔聲柔氣地問道: “你就是梁太太梁詠琴吧?” 她一驚,連連點頭。 姑娘手指門里: “請跟我來?!?/br> 她被帶到緊臨南海邊的一幢兩層樓的樓上下榻。 漂亮姑娘走了。 她還來不及觀察一眼房里的精致陳設和房外的大好風光,電話鈴就響了。 她拿起話筒。 “梁太太!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呀!告訴你吧!警方拿我們毫無辦法。警察全是些平庸之輩,哪比得過我們的本事。你還是別上警方的當,老老實實聽我們的吧!” 她心驚rou跳,膽顫齒寒。既然是警方安排她過來的,綁匪為什么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天啦!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嘩嘩,嘩嘩…… 涌浪拍打著窗外的海岸,和她一起發(fā)出長長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