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線索全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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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麗丹與何紹軍、韋若斯、葉阿波合兵一處,不待她向何紹軍提問,韋若斯一個箭步迎上前,緊握住葉麗丹的手,神情十分激動。 他已聽葉阿波介紹了葉麗丹家中發(fā)生的事。 開始,他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要葉阿波重復(fù)了一遍。他簡直不敢相信,葉麗丹為了解救馬來西亞老板葉正光,竟然置自己母親、女兒的生命安危于不顧。兩天兩夜時光,兩度飛越南海,率隊往返于中國內(nèi)地與馬尼拉,說的、做的,都是為了追蹤綁匪,而只字未提自己家中發(fā)生的事。這在他看來,簡直是不可理解,不可思議的事情。母親、女兒高于一切,重于一切,怎么能不去救她們,而全身心地去救別人呢?這種事,在湘江警隊,在英國倫敦警察廳,在國際刑警同行中間,決不可能發(fā)生。難怪中國人把警察叫人民警察,當(dāng)一個警察,就是要處處,事事為人民著想,為人民工作。他作為國際刑警湘江支局聯(lián)絡(luò)官,與國際刑警中國國家中心局的聯(lián)絡(luò)官打了這么多年的交道,以前自以為非常了解他們,其實了解得并不深,并不透。今天,他才真正發(fā)現(xiàn)中國刑警的高尚情cao與完美境界。 韋若斯內(nèi)心非常激動,他不知如何表達(dá),只是緊握著葉麗丹的手,連聲說: “葉警官,ok!ok!” 葉麗丹不知其意,望著他,有幾分莫名其妙。 韋若斯稍稍鎮(zhèn)定,說: “葉警官,你不能丟下自己的母親、女兒不顧。解救馬來西亞老板葉正光的任務(wù),有何警官,有我,有葉公子,還有珠海、東莞兩市的警官共同完成。你趕快回廣州去吧!” 葉麗丹朝何紹軍投以責(zé)備的眼光,那意思是說不該暴露她家中發(fā)生的事,以免增加國際刑警同行心中的壓力。 葉阿波說: “不怪何警官,是我告訴韋警官的?!?/br> 韋若斯沖何紹軍說: “何警官,你也太不近人情了。葉警官家中發(fā)生這么重大的事情,你還瞞著我,還瞞著你的上級。你要趕快向你的上級報告,調(diào)葉警官回廣州。你還不報告,我就直接向國際刑警中國國家中心局報告?!?/br> 說著,他拿出了手機。 葉麗丹連忙央求道: “韋若斯警官!我們是多年合作的老朋友。今天,一定要請你理解我、支持我,千萬莫把我家中發(fā)生的事向我的上級報告。那樣,就會打亂解救葉正光先生的所有部署?!?/br> 韋若斯說: “葉先生的生命重要,要盡快解救。你母親、你女兒的生命也同樣重要,也同樣要盡快解救?!?/br> 葉麗丹說: “韋警官,你放心。我母親,有同病室的鄺美蓉小姐服侍、照料;我女兒,有天河路派出所的同行解救。老天爺不會那么絕情,我母親、我女兒都會平平安安。韋警官,我求你,依了我這一回吧!” 韋若斯,這位在國際刑警湘江支局以堅毅、剛強著稱的英格蘭警官,此時止不住流下了淚水。 他睜大那雙藍(lán)眼睛,盯著葉麗丹,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葉麗丹抓住機會,招呼何紹軍: “你快說說跟蹤的情況吧!” 何紹軍搖搖頭,嘆口氣道: “這條線索全斷了?!?/br> 葉麗丹大吃一驚,追問: “怎么回事?” 何紹軍說: “那男子溜掉了,那女子是那男子臨時抓來的一只野雞,對綁架案一無所知?!?/br> “你為何沒盯住那男子,讓他溜走了呢?” 葉麗丹明顯帶著責(zé)備的口氣,追問道: “你又不是沒有跟蹤經(jīng)驗,究竟是怎么搞的嘛?!” “是我沒盡到職責(zé),你處分我吧!” “處分有什么用?不能因為給你處分,就能挽回?fù)p失。你快說,那男子是從哪里溜掉的?” 何紹軍從頭至尾介紹了真實情況。 他和兩名珠海警官悄悄跟蹤那對青年男女,穿大街,過小巷,轉(zhuǎn)商場,游公園,兩男女一直摟肩搭背,親親熱熱。他倆究竟要去什么地方,要干什么,一時觀察不出。 何紹軍曾幾次動了將其抓捕的念頭,一則掌握其證據(jù)不足,抓了還得放,二則放長線釣大魚,通過其行蹤,找到真正的綁匪,解救人質(zhì)。他們盡管腰酸腿疼,汗爬水流,有被那對狗男女耍弄的感覺,但還是耐心、謹(jǐn)慎地跟蹤。 突然,那對狗男女分別走進(jìn)了廁所。 何紹軍和兩名珠海警官立即分工,何紹軍守在女廁所外面,等待那個女子出來,兩名珠海警官守在男廁所外面,等候那個男子出來。 很快,那女子走出了女廁所,在附近轉(zhuǎn)悠,眼光不時望望男廁所出口處,盼望那男子早些出來。左等,右等,不見那男子的影子,那女子顯得煩躁不安,不顧羞恥,沖進(jìn)男廁所,轉(zhuǎn)身出來時卻哭哭啼啼,罵罵咧咧。 何紹軍和兩名珠海警官覺得情形不對。 何紹軍繼續(xù)跟蹤那個女子。 兩名珠海警官進(jìn)入男廁所搜索,沒有看見那位男子。 這時,他們才猛然想起,那小胡子男人進(jìn)入廁所不久,有一位白須長者從廁所出去,原來是小胡子男人化裝溜走了。 何紹軍和兩名珠海警官分析,這女子不是那男子的同伙,不然,不會被甩在這里。 他們緊跟上去,聽見那女子還在哭哭啼啼,罵罵咧咧: “騙子,陪他一夜,不給分文,把老子甩下,溜了。討不得好死。” 他們判斷,這女子是那男子臨時抓的一只野雞。 他們將那女子帶到就近的派出所,亮明身份,提出問題。 那女子逐一作了回答。果然,她與那男子在舞廳相遇,那男子請她陪一夜,付一千元人民幣。她以此謀生,有這樣豐厚的報酬,她當(dāng)然答應(yīng)。她沒有問那男子姓名,也沒有打聽他是干什么的。這是她的職業(yè)特點,今天陪這個,明天陪那個,用不著打聽那么多。即使打聽,那些男人也不會講真話。 何紹軍他們問來問去,那個女子沒有提供半點有價值的線索。 葉麗丹沒有責(zé)怪何紹軍,因為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再高明的偵查員,也不能保證從不失誤。小胡子青年溜了,這條線索斷了。小胡子青年還會不會在鄺美蓉面前出現(xiàn)?小胡子青年到底是什么人?是綁匪?是黑社會組織成員?還是那種常見的拈花惹草的生意人?鄺美蓉對小胡子青年那樣有好感,該不是一伙的吧?若真是那樣,有可能是他們設(shè)下圈套,綁架了姝玲。若真是那樣,母親的性命難保。 葉麗丹想到這些,不寒而栗。她回想鄺美蓉的一舉一動,又覺得不會是那種可怕的人。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中山醫(yī)科大學(xué)附屬第三醫(yī)院住院部的值班電話,請值班護(hù)士喊來鄺美蓉小姐通話。 她剛一開口,鄺美蓉就聽出是她的聲音,告之母親的病情有所好轉(zhuǎn),她一定盡心料理,請盡管放心。還告之,她到了天河路派出所,了解解救姝玲的情況,天河路派出所的民警正全力展開偵查。 葉麗丹聽著聽著,眼睛濕潤了,許多話到嘴唇邊,又咽了回去。她不懷疑鄺美蓉,她相信鄺美蓉是好人。 末了,她對鄺美蓉說: “如果小胡子先生到了你那里,請及時撥打我的手機?!?/br> “為什么?” 鄺美蓉在電話那頭問。 “我找他有事?!?/br> 葉麗丹簡單回答。 “你找他有事?” 鄺美蓉又問。 “對。我找他有點小事?!?/br> 葉麗丹回答。 “我能轉(zhuǎn)達(dá)嗎?” 鄺美蓉再問。 “還是由我直接對他說為好。” 葉麗丹回答,語氣十分肯定。接著她補充道: “我有件說不出口的小事,想請他幫幫我。所以還是我直接對他說好一些。” “那好!那好!只要他到了我這里,我就馬上撥你的手機?!?/br> 鄺美蓉表示。 “鄺小姐!謝謝你對我的幫助!” 葉麗丹表示。 她倆互道再見之后,才掛斷了電話。 接著,葉麗丹要韋若斯、葉阿波回到小轎車上休息,她與何紹軍一起到出租屋后側(cè),順著電話線仔細(xì)查看,在距出租屋200多米處,電話線被接出一根岔線,拉向山坡,拉進(jìn)樹叢中。綁匪就是在這里盜用電話,打到葉阿波家中,威脅、恐嚇,勒索500萬元美金。如今,綁匪潛藏在何方?人質(zhì)關(guān)在哪里?是內(nèi)地?是湘江?是澳門?是馬尼拉?馬來西亞老板葉正光先生被綁架,與她的女兒姝玲被綁架,會不會是同一伙綁匪所為?綁匪綁架姝玲,是不是為了阻止她解救葉正光? 她想:如果真是這樣,她較量的對手便不是一般的綁匪。此時,為了母親的安全,為了女兒的安全,她真的希望丈夫早些從湘江回來。 葉麗丹想給丈夫打電話,又立刻打消了念頭。 她眼前最急需做的事,是尋覓綁匪的線索。然而,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到哪里去尋找綁匪的影子?下一步究竟該怎么辦?綁匪指定葉阿波到澳門交款贖人,未必是真? 葉麗丹覺得肩上的壓力似泰山一樣沉,如五嶺那般重。時間拖得越久,人質(zhì)的安全系數(shù)越低,一旦綁匪狗急跳墻,撕票滅口,將給葉家造成慘重的打擊,帶來巨大的悲痛,那是金錢、物資、權(quán)力等所不可彌補、無以替代的。也會嚴(yán)重?fù)p壞國際刑警中國國家中心局在國際警壇上的美好形象和崇高威望。還會挫傷外商到中國內(nèi)地投資經(jīng)商的積極性,因為缺乏安全感,即使能賺再多的錢,也吸引不了投資商,開啟的國門便等于自動關(guān)閉。對于她個人來說,自然會被追究責(zé)任,甚至受到嚴(yán)重處分。 葉麗丹站立山坡上,迎著陣陣吹拂的南風(fēng),眺望拔地而起的新城和如詩如畫的曠野,她渾身涌起無盡的力量與勇氣。 她抬手?jǐn)n了攏齊耳短發(fā),將痛苦、壓力、疲倦、困乏,統(tǒng)統(tǒng)棄置身后。她對何紹軍問道: “你說,是按綁匪的指定去做,到澳門交款贖人?還是堅持我們原有的思路,繼續(xù)在東莞尋覓綁匪蹤跡?” “丹姐!” 何紹軍站在她身旁,沒有正面回答她提出的問題,而是提醒道: “綁匪在與我們玩疲勞戰(zhàn),企圖把我們拖垮。我們應(yīng)該早施對策?!?/br> “你說得對!” 葉麗丹手一揮,當(dāng)機立斷,道: “誘蛇出洞,抓住主動權(quá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