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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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冿揚已經(jīng)上樓了—— 床很大,就算是各站一塊地方也可以互不干擾,冉依顏上了床,有些困,很快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一股強烈的惡心感從喉頭升起,睡夢中,胃憋得難受,讓她根本不能安適睡覺,眼睛一剝開,她就急忙的沖向衛(wèi)生間。 而,她的大動作,將床另一邊的風(fēng)冿揚也吵醒了。 男人身體躺在床頭,看著她赤腳捂住嘴跑向衛(wèi)生間的動作,那黑色眼深邃,一轉(zhuǎn)頭,清明的眸子頓然有些失神。 吐,干嘔,冉依顏對著鏡子,手撐在兩邊對著里面一陣狂嘔,但是最終卻是什么都沒有嘔出來。 頭被折磨的陣陣發(fā)暈,她擰開水龍頭,用手接了冷水拋了兩把在臉上,然后拿了毛巾擦臉,看到鏡子里自己蒼白的小臉,覺得不去醫(yī)院不行了。 穿好了衣服下樓,她身上一般偏用香奈兒清香型款系列香水,持久,而且淡雅,是她喜歡的氣味。 當她穿著一件白色的修身長款大衣,下面是絲襪,在桌旁坐下時,風(fēng)冿揚已經(jīng)在用早餐了。 冉依顏以前喜歡吃花生醬,但是,現(xiàn)在看著就想吐。 雞蛋更加不想吃,她強制讓自己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兩個小饅頭,然后就下桌了。 風(fēng)冿揚比她先走,走的時候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可能,他現(xiàn)在厭惡她,就跟她厭惡他的程度一樣—— 但是,那又怎么樣,身體是自己的,不舒服自然要去醫(yī)院,找李叔開車,前提是讓保鏢先趕跑那些八卦記者,上午九點左右才來到醫(yī)院,醫(yī)院里今天比她想象中的人多,她像一個普通人那樣挨著去掛號,排了半天的隊,后來是一個醫(yī)院的副教授看見了她,詢問了冉依顏的情況后,帶著她直接去做檢查—— 不是去內(nèi)科,而是去了婦科,當冉依顏緊張的躺在臺上,張開腿,女醫(yī)生告訴她,是懷孕了。 早孕,大概一個月左右—— 一剎那,她腦袋一片空白,懷孕,現(xiàn)在這個時候,居然懷孕了。 她第一次懷孕,也是過了差不多一年多才懷上,可是,現(xiàn)在,她回來不過就那么兩個月不到啊,怎么會這么快又懷孕。 而且,在現(xiàn)在她和風(fēng)冿揚感情這么僵,僵到她已經(jīng)根本沒有再想繼續(xù)的時候,結(jié)果,突然告訴她她身體里多了一個小生命。 這個小生命,是他的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去接受剛剛得到的這個消息,醫(yī)生還告訴她,因為她的身體素質(zhì)不好,所以妊娠反應(yīng)比較強烈,但是孩子的狀況是一切正常的。 她拿著那張最后出來的化驗單,看了又看,最后,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坐在醫(yī)院的走廊上。 這個孩子,到底應(yīng)該是要還是不要。 現(xiàn)在,她這么恨這個男人,怎么可能還愿意為他生下孩子。 他那么惡劣,惡心,本來本來就不配,或者說休想她給他生孩子。 她沒有想過這也是她的孩子,而這個男人,她恨的咬牙,她根本不想生下有他血緣的孩子。 可是,如果將孩子拿掉,必須得另外選一所醫(yī)院才行。 可是,手覆上去,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她終究還是難受,這里面跳動的生命,不管怎么說,也是她的。 那么,該怎么辦,該怎么辦,走廊上,人來來回回,她垂眸,余光里來來去去的人,可是,都是陌生的,陌生到不行。 她覺得自己身處在一個冰冷,冷血的世界里,連自己都保護不好,怎么去,拿什么勇氣去要這個孩子。 發(fā)白的紙在手中被來來回回的收起又打開,已經(jīng)揉成無數(shù)的褶皺,她拿不定主意,想要去打掉但是又舍不得,又覺得自己太殘忍,這是自己的寶寶,在自己肚子里,是她身體的一塊rou,一塊有生命的rou,她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冷冷的空氣,雙腳已經(jīng)冰的沒有溫度,她一直在醫(yī)院走廊坐著,沒有走,也不知道往哪里走,早早的滿臉淚水干了又流,流了又干。 而李叔坐在車里已經(jīng)等的從日出到日中,他抽了無數(shù)根煙,但是又不敢去催,畢竟是少奶奶,做什么事兒那是他們下人能干預(yù)。 他靠在坐墊上,已經(jīng)等得瞌睡都快來了的時候,突然手機震動,眼眸闔到一半的他因為這震動嚇的身體一抖,眼眸猛然睜開,一下子睡意全無。 他取下腰間的手機,沒看電話號碼前以為是少奶奶打來的,已經(jīng)做完了檢查或者找他有什么事情幫助,但是結(jié)果,拿起手機屏幕一看來點顯示,嚇的精神更為一振,電話舉到耳邊,聲音微微的有些顫。 “少。少爺…。”可能是剛剛在工作的時候打了瞌睡,還是有點害怕。 而電話里面的風(fēng)冿揚沒有聽出他的異樣,對著手機里,他淡淡的聲音“還好吧——” 還好吧,李叔一愣,一時間沒有想到他這問話是什么意思,一半響,對著手機,一個勁“還好,還好…。” “少奶奶還在醫(yī)院么,檢查出來了么,到底怎么樣——” “少奶奶…”呃,李叔終于明白,打電話還是來問少***身體檢查情況,可是,他坐在車里遠遠的朝醫(yī)院門口忘了忘,影子都沒有“呃。少奶奶,少奶奶還在做檢查,結(jié)果沒有出來——” “呃,那好,等結(jié)果出來,你通知我一聲——”電話那頭沉吟了下,最終,語氣淡淡的說道。 “呃——”李叔又有點迷糊了,這少奶奶做檢查,他怎么知道是什么結(jié)果啊,少奶奶是主人,就算得了病不給他說他又怎么知曉。算了,先應(yīng)了少爺再說 “恩。好…” 他答應(yīng)的爽快,電話那頭風(fēng)冿揚卻久久再沒有聲音,仿佛是思考了很久,許久,那淡淡的聲音才落下“那就先這樣吧,有什么情況給我打電話,我先掛了——” 李叔還沒來得及應(yīng)聲,電話那頭就嘟的一聲掐斷了。 哎,李叔手舉著手機,看了看,已經(jīng)被掐掉線了,這少爺,做事兒也越來越奇奇怪怪的… 想說什么話又不說完…叫他做的事兒也不交代清楚。 正當李叔抱怨著,就看見冉依顏那熟悉的身影從醫(yī)院里面出來,整個臉孔上的表情看起來失魂落魄的… 李叔連忙下車去打開車門,冉依顏心不在焉的上了車。 “少奶奶,剛才少爺來電,問你身體檢查的結(jié)果怎么樣——”他就這樣跟冉依顏陳述。 冉依顏原本失神的眼眸聽到‘少爺’這兩個字,驟然一絲陰寒閃過。 隨即,她恢復(fù)了常態(tài),掩飾的很好。 “沒事,沒什么大事兒——” “呃,沒什么大事兒就好…”李叔聽到樂呵呵的回話,只要說沒事兒就好。 耳邊還回想著李叔的聲音,看著他的笑臉,冉依顏也不想理他,將頭疲憊的轉(zhuǎn)向一邊。 包包里的東西,她裝的很好,但是她真的沒有主意這個孩子要還是不要。 她對風(fēng)冿揚對整個風(fēng)家都厭惡至極,不想跟他們有關(guān)聯(lián),也根本不想生出有風(fēng)家血脈的孩子。 但是,孩子。孩子。始終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是mama,她又怎么忍心。 頭靠在靠墊上,她眼眶中的淚水又一次奪目而出。 回到家,她將包包放在樓下的沙發(fā)上,已經(jīng)是一天沒有吃什么東西,而且又去了醫(yī)院做檢查,好累,又累又餓,劉媽端上來了一碗蓮子玉米粥。 拿著勺子,輕輕的舀起一勺,進入嘴里,香甜可口,滿口糯香。 一小碗,她坐在沙發(fā)上吃了個精光—— 吃了東西,困意又來了,又很想睡覺。 然后,沒事可做,又洗了個澡,跑到樓上去睡覺。這一睡幾乎都是昏睡,一下子睡到了晚上。 風(fēng)冿揚什么時候回來的不知道,但是,因為中午她睡覺臥室的門沒有關(guān),所以,當風(fēng)冿揚回來,在大廳里說話的時候她隱約的聽見了他說話的聲音。 聽見他的聲音,他的聲音就像一臺惡魔專用發(fā)聲器發(fā)出的,只是隱約的一聽到,冉依顏趴在床上就睡意全無。 穿著睡衣,拖著拖鞋,睡的慵懶的發(fā)就那樣肆意的披在肩頭,睡的太久,身體沒有力氣,但是腦袋清醒,所以,她扶著扶梯下樓,結(jié)果,一來到大廳,就看見風(fēng)冿揚站在沙發(fā)旁邊,低頭,手里拿著一張白紙,認真的看著。 一行一行。 冉依顏站在不遠處,看著那張白色的紙,身體一下子就釘在原地,眼眸猛然大睜—— 她穿著拖鞋,兩步過去,就看見,自己中午回來放在沙發(fā)上的包包,已經(jīng)被人拉開,東西翻的亂七八槽,扔了一沙發(fā)。 而去醫(yī)院出來的化驗單,就捧在這個惡魔的手里。 “你——”她恨恨的瞪他,然后,他抬頭,看她的眼眸也是滿滿的陰寒。 “你怎么可以這么無恥,不經(jīng)人允許隨意翻弄別人的包包——” 但是,風(fēng)冿揚全然的不理她,一張臉黑透頂,揚起那張化驗單,那眼眸猩紅,對著冉依顏狠狠的咆哮聲“你竟然向我隱瞞懷孩子的消息——” “那不是你的孩子,而且,我也不打算生下來——!” 她冷冷的語氣,不敢看他那怒焰簇簇的陰沉的雙眸,懷揣了手,雖然理直氣壯,但是還是沒有底氣將頭偏向一邊。 結(jié)果,她的頭才一偏過去,一道大的力道,男人強有力的虎口掐住她的下顎,毫不憐香惜玉一把將她的頭轉(zhuǎn)過來,冉依顏覺得整個下顎都要被他捏碎了,然后,男人狂怒的氣息熱熱的噴在臉側(cè)。 “給我解釋清楚,什么叫不是我的孩子,冉依顏,我看你是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竟敢說出不是我的孩子這種話,就算不是我的孩子你也要給我生下來,好好的給我生下來,生下來再驗血,如果真的不是我的孩子,你還有這個孽種,這個孽種的爸,還有冉家,全部都只有死路一條,不信,你就試試——” 他說完,說的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飛快的摔開她的身體,冉依顏沒有站穩(wěn),一下子栽倒在沙發(fā)上—— 抬頭,又接觸到他射到她身上的凜寒眸光,冉依顏的身體猛然的一抖,整個身體都嚇軟了,腿幾乎在沙發(fā)上站不起啊,可怕,她咬唇,恨恨的仇視他,淚水憋在眼眶,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她幾乎渾身都在發(fā)顫—— 而,風(fēng)冿揚將她摔開后,居高臨下,毫無表情的臉又冷冷的看了一眼她,隨后才沒有半點異常的跟往常一樣,大跨著步走了。沒有留情的轉(zhuǎn)身離開。 “啊——!”終于,看到他沉冷的背影遠去,冉依顏再也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掙扎,恐慌,怨恨,和無奈。大聲就哭了出來,她想砸東西,想摔掉眼前一些的東西,用這些泄憤,她心里各種復(fù)雜的情感在心里穿插,糾結(jié),她難受的都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 沙發(fā)上的抱枕被她全部掀開,掀下來扔在地上,有的甚至被她手一舉砸到了大門口,手抓起桌上的水晶煙灰缸,拿著就準備往地上摔。 但是卻被劉媽聽到動靜從大廳里跑出來,一把將冉依顏手里的東西奪下來。 “少奶奶,少奶奶,你別這樣。你這樣動靜越鬧越大,少爺也會知道,到時候多的事情又惹了出來…?!?/br> 劉媽的力氣很大,冉依顏現(xiàn)在懷著身孕,就算在平時力氣也不大,而現(xiàn)在,她的身體素質(zhì)差的要命,怎么比得過劉媽,所以,那東西是一把就被劉媽奪了下來。 感覺到這種無奈,她現(xiàn)在是連一個仆人都比不過,冉依顏心里更加的難受,嚶嚶的像個孩子綿長的哭聲哭的毫無形象,哭的再無半分保留 看到冉依顏這幅模樣,劉媽心里也難受,畢竟相處了這么久,對少奶奶,劉媽也是有感情的。 恍然間就嘆息一聲將冉依顏摟進懷里,聽著冉依顏哭,嚶嚶的哭,自己的老淚也忍不住的落下來。 “少奶奶。就算你心里委屈,但是,你也要先量度一下利害啊,為什么你非要跟少爺這樣爭鋒相對的,你知道他那個人的脾氣,我服侍了他二十多年,在風(fēng)家待了二十多年,少爺?shù)钠鈴男【途?,別說是你,風(fēng)家哪個人能把他的那壞脾氣拿下,老爺子已經(jīng)快八十,這輩子都沒有把他這個孫子馴服過,小時候?qū)嵲跉獾牟恍芯凸蚝筇?,跪個兩天兩夜水米不進他還是不會服軟。你現(xiàn)在何必拿你的小身板去跟他抬杠呢?要知道,對你,他更是綽綽有余,既然老爺子都管不下來的事兒,你這樣做,只會讓自己受到的傷害更多。你明不明白?!?/br> “少爺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你跟他撒嬌比什么都管用…。” “這次的事兒我是明眼人,我知道少爺做過了,但是,他也不是真的想將你推給那個林家的少爺,你是他老婆,哪個男人會把自己的老婆推給別人,那不是給自己戴綠帽么,他只是想給你一次大的教訓(xùn),想斷了你的后路,但是,結(jié)果,你不是也把他給算計了么…” “女人啊,不能這么堅持,要活的柔軟,那書上不是說了么,女人是水,水就是柔軟,對男人柔軟,懂分寸,懂進退,你現(xiàn)在身在風(fēng)家,風(fēng)家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家,少爺也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你必須這樣想,少爺娶了你,是你的幸也是你的不幸。好在,他是真心在乎你的。只不過這次是他豬油蒙了心,做錯了事兒,你等他反省,而不是一個勁的跟他鬧,你這樣鬧下去啊,是沒完沒了的,到最后,還不知道是怎么樣的一個收場,惹毛了他,到時候,你會更加后悔——” 抱著冉依顏,劉媽那蒼老的褶皺遍布的手就在冉依顏的臉上輕輕摩挲,冉依顏躺在她的懷里,靜靜的哭著,也聽著。徹頭徹尾,一語不發(fā)。 其實她知道劉媽里面一些話說的沒錯,她是不夠乖巧,而且在他面前從來也沒有什么耍過什么心機和花招,但是,她覺得自己也根本沒有什么心機可耍,對他,她懶得動這些腦筋。 但是,的確,她必須要沉得住氣,一定不能再這樣針對著,不休不止的跟他鬧下去,否則,到最后,依劉媽說的,最后吃虧的一定是她。 晚飯之前,風(fēng)冿揚一直站在樓上的陽臺上抽煙,落地窗打開,在他的身后,他站在黑夜里聽著大廳里的嗚咽的哭聲,她的哭聲還有傭人輕輕的慰語,他站在那里,一根接著一根的兇猛的抽,夜色里,那紅紅的火點明滅,雙眸深諳。 大廳里,已經(jīng)在擺晚飯,冉依顏經(jīng)過劉媽的一番勸誡,收了淚,到盥洗室里洗了臉,然后給自己擦了些保濕的水。 然后也不管風(fēng)冿揚吃不吃飯,自己一個人端端的坐在桌前,喝著面前小碗里的酸筍脆皮雞湯,現(xiàn)在在懷孕里,她喜歡吃酸的,所以,那晚蛋糕上面的獼猴桃,她吃了那么多,還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