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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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唐靜似乎看穿了他臉上藏不住的興奮,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她急忙從地上站起來,掙脫冉依顏,用身體攔上去,大喊道“求求你別,那是給兒子準(zhǔn)備的下個月幼兒園的生活費——” “什么生活費,我先借去用用,兒子的錢,你慢慢賺回來不就好了么——”男人說的殘忍,嘿嘿的笑,伸手就去抓包。 但是突然間就被唐靜將包抓過去,用身體死死的護住。 “臭娘們,你給不給——”男人看著這幅模樣,也火了。他的手長,力氣大,就算是冉依顏上前去,也根本不能阻止他,那手往唐靜的懷里一伸,手就強行把包包搶過去。 他提著包包,也跟本不管在旁臉色蒼白的唐靜,自若無人的拉開包的拉鏈,熟練的翻里面的錢夾。 終于,他從里面掏出一個黑色的錢夾,拿在手里,眼又一次晶亮。 “不。不。求你。別拿去賭了,兒子下個月的生活費,我好不容易才湊齊的。”唐靜看著他翻到了錢夾,那心頭酸楚難忍,哭吼著,頂著還腫起半邊臉,去生生上去,是拼了命想把錢夾拿過來,但是,男人余光也瞥見了她的動作,毫不猶豫的撐開胳膊將她一把推開。 這一把,就將人推出了一米遠—— 男人利落的從錢夾里將整整的薄薄一疊錢,全部拿了出來,然后得意的拿在大掌里翻了翻,咧嘴笑,然后將空錢夾往包包里隨意的一扔,然后轉(zhuǎn)身就踩著大步大搖大擺心滿意足的離開。 “靜姐——”冉依顏跑過去,將剛才被推倒地上的唐靜扶起來,扶到桌旁坐下。 唐靜臉色蒼白的撐著頭,似乎久久都不能剛才的一幕里緩神過來—— “靜姐——”看著唐靜此刻郁郁昏厥,蒼白的臉孔,冉依顏是真擔(dān)心,尤其看她半邊清麗的小臉被打的那紅紅的五個腫脹的指印。 “依顏。沒有了,”許久,仿佛才有點清醒的神色,唐靜那蒼白的臉上,淚水大顆大顆的滴落“孩子的生活費又沒有了,你說。你說我該怎么辦?我湊了一個月,過兩天,老師又來找我,我。我該怎么辦——” 那茫然的眼眸,虛無的表情,一字一句很輕,輕的讓人把握不住。 那眼淚,看的冉依顏心酸,她不忍再直視下去。 “靜姐,遇到這樣的男人,你真該離婚的,你到底在猶豫什么——” “離婚?”女人就凄凄的笑,眼淚依然大顆大顆的滴落,一瞬間,仿佛對什么都抱著一種絕望的態(tài)度。 “我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他不答應(yīng),兒子,他說過,絕對不會放棄兒子,我孩子才四歲啊,還那么小,沒有了mama,你可以想象他跟著爸爸會是什么下場,難道我脫離了苦海,然后將一切苦楚交給我孩子去背么——” “你可以試試,萬一法官將孩子判給你呢——”冉依顏撫上她的肩上,安慰道。 “可是,萬一沒有呢,那么是不是我就失去了孩子,算了,依顏,你不明白,這就是一個人的命——” “可是,你為什么當(dāng)初會選擇嫁給這個混蛋呢——”冉依顏有些憤懣,依照唐靜的自身條件,端莊,淑嫻,美麗,怎么會嫁給這樣一個男人呢。 “我一開始沒有想到他是這樣的一個人,你知道我們這村子很傳統(tǒng),很多時候還是保留了過去的一些婚戀觀,當(dāng)初,我根本不知道這個人,而我的父母,也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我去外地學(xué)做旗袍的手藝,想到學(xué)成之后會有一技之長養(yǎng)家,這親事兒,是爸媽幫我訂的,當(dāng)我回來,他們在我面前說這個男人是如何的好,在外地做生意,而我連面都沒有見過,后來我聽她們的話,乖乖嫁過來,才知道這是一個潑皮,三十歲還沒有娶親,沒有一技之長但是經(jīng)營了一家小糧店,后來,生意不好,糧店也垮掉了,而我爸媽就是收了他三萬的彩禮而將我嫁給他,說是嫁,不如說是賣,所以,他現(xiàn)在不允許我離婚,說我是買來的,如果離婚,他去我娘家鬧,說我悔婚,然后要求返還三倍的彩金?!?/br> “所以,我父母也不會同意我離婚的——”隨后,唐靜又淡淡的補充了一句。 “但是,你是你,你父母是你父母,你總不能這樣委屈自己,你這樣會把自己給逼死的?!?/br> “算了,忍吧,忍不住就隨他去了——”許久,唐靜只是平靜的說了一句。 但是,冉依顏的心仿佛是久久都不能平靜…為什么,為什么這個柔弱的女人就應(yīng)該過這種日子,她現(xiàn)在的處境跟她當(dāng)初也差不多了了,可是,她還有孩子,這是她最放心不下的牽絆。 可是,該怎么辦。該怎么辦啊… * “對不起,趙太太,衣服已經(jīng)改好了,很抱歉現(xiàn)在才跟您送來——”下班之前,她和唐靜坐了半個小時的公交車,然后,跟在唐靜后面,走了十多分鐘,拐進了一家花園別墅。 從大門進去,開門的是傭人,后面出來的是一位掛著大披風(fēng)穿著日式長裙的富家太太,然后,她跟在唐靜后面,跟人家低著頭,聲音卑微,將新做好的旗袍整整齊齊折疊好放在手心很小心的托上去。 這位趙太太,是過幾天就要參加丈夫的商業(yè)晚宴所以提前訂制了旗袍做禮服。 這件衣服已經(jīng)反反復(fù)復(fù)改了很多次了,這位趙太太為人相當(dāng)挑剔,今天已經(jīng)是第四次。 冉依顏只看見一只白皙的肥手,涂著紅紅的指甲油,懶洋洋的波動著折疊好的衣料,那輕攏慢捻動作,一臉鄙夷的表情,冉依顏覺得仿佛就是那清宮劇里的高高在上的佛爺。 “這針腳太粗了,我要完美,你不懂完美兩個字么,這個線的顏色也不好,雖然黑色顯的陪襯,可是,這上面不是還有青色的花紋么——” “可是,上次你不是說青色看的眼雜么——”唐靜那聲音,小的不能再小,一連幾次花通宵的改,始終不滿意,而且連定金都沒有付,但是,她又不敢吭聲,一個是別人是有錢有勢,得罪不起,還有就是她還要賺錢養(yǎng)家,孩子的下個月生活費又沒了,她不拼命的掙錢那要怎么辦? “不管怎么說,我說改就要改,否則我一分錢不給,你這些日子就是你自己白做了,不管我的事兒——”闊太太語氣囂張,雖然唐靜的聲音很小,沒有任何底氣,她還是聽見了,對這些小人物,如同乞討般過日子的人,她從來沒有放在眼里,她頤指氣使,那這些人也只能受著。 如果還是風(fēng)家少奶奶,冉依顏早就給她顏色看了,這是欺人太甚,但是,現(xiàn)在她都是小雛鳥一只,連自己的生存能力都不包,所以,只能干瞪眼,氣到不行,如果只是她的處境也就好了,她卡里還有錢,雖然不多,短時間自保是夠得,大不了換一份工作,但是,她現(xiàn)在看著唐靜這樣,反而是越來越離不開這里了,她不忍心她這樣走了,留著她一個女子承擔(dān)著一切。 對她,她有一種來至心靈深處的心疼,她不由自主想要替她分擔(dān),可能,她現(xiàn)在和她曾經(jīng)有一樣的際遇吧。 一個弱女子,丈夫無能,還要動輒受毒打,一個人養(yǎng)孩子,撐起這家小小的店面,然而生意又不好。 所謂的雪上加霜不過就是這樣吧。 “但是,你總的先付點定金吧,你這樣,誰白白替你勞動——” 唐靜不敢開口,冉依顏不一樣,她知道唐靜的經(jīng)濟處境,她自己現(xiàn)在相對唐靜的處境好的多,而這個闊太太,全然是一副仗勢欺人的模樣嘛。 有意刁難—— “你說什么,你們連一件旗袍都做不好,還敢找我要定金,難道我們趙家的錢那么好拿啊——”聽到冉依顏那句話,趙太太立馬就尖嚷起來,橫眉倒豎,臉上的肥rou一抖一抖的,格外的兇悍,冉依顏都被她的突然反應(yīng)嚇著了。 有種人就是這樣,越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就會越不會將自己不放在眼里的人當(dāng)人。 要是這種人敢反抗她一點,就恨不得拿出十層的威懾力出來強制打壓,讓別人嘗嘗厲害,好進一層滿足自己的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 所以,冉依顏也是清楚的,所以,在趙太太吼過之后,她很想再沖上去,兇上幾句,大不了惹火了她走人,又跑一個地方。 但是旁邊的唐靜似乎知道她的舉動,所以及時的站出來一把拉住她。 “趙太太,我回拿回去好好改的,改好了再來,就先走了——”唐靜低著的頭始終不敢抬起,語氣謙卑,臨走,都不敢將頭抬起,冉依顏在想,她是不是哭了。 或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就是強忍住沒有流出來,但是,冉依顏想想都還是替她難受,心酸。人活著怎么會活到這樣一種境地,迫于生計,在人面前毫無自尊。 她們沮喪的轉(zhuǎn)頭,里面突然出來聲音,很溫和,又帶著一股子熟悉 “趙董,趙太太,到門口了,不用送了,你們請止步——!” 禮貌又帶著點客套—— “蘇市長好不容易光臨寒舍,是我們趙家三生修來的福氣,對于沁南區(qū)修建橋梁募捐的事兒,我們趙家一定會多多出力,這是善款,應(yīng)該的” “趙董能這樣明事理,慷慨相助,對于我們也是莫大的幫助,也是h市民眾的福氣——” “蘇市長客氣,有你助理來就行了,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br> 那聲音越來越熟悉,蘇?市長,冉依顏搖頭,又巧合,不可能吧—— “蘇市長就要走了么,現(xiàn)在像市長這樣有能力有品行又長的一表人才的青年人真的是不多了呢!” 隨即,就是趙太太的那諂媚的聲音,就站在門口,聲音尖銳,朝著門里,滿臉堆笑。 “趙太太真會開玩笑——”男人毫不忸怩的帶著禮貌的微笑回復(fù),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莫不是很有分寸。 一直皮鞋終于漏了出來—— “依顏,走了,你還在看什么——”已經(jīng)走了幾步的唐靜又轉(zhuǎn)頭過來,手里還捧著那件高級的絲綢制成的衣物。 冉依顏不語,看著門口,然后又是跟在后面的人幾聲細碎的客氣聲,終于,那張臉漏了出來,看見冉依顏站在那兒,男人比她看見他還驚訝。 那英氣的眉硬是沒忍住重重的一挑。 “依顏,你怎么會站在那里——” “你,還真的是你,蘇煜憲,你。你不是公務(wù)員么…”她整個人就嚇傻了,市長,剛剛她明明聽到這姓趙的叫他市長。 或者,她看錯了,后面還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人,不對啊,明明剛剛是他在說話,那么后面應(yīng)該是秘書助理一類的。 “你是市長,你是h市的市長?”天,有沒有人告訴她這都是怎么一回事兒,她每天朝夕相處,給她吹笛,彈琴的,拉小提琴的男人,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幾乎是任她差遣的男人結(jié)果是堂堂的h市的市長。 “你騙我——”她恨恨的瞪他。 “我沒有騙你啊——”男人好笑的走過去,那俊朗的臉,從明媚的光線下走出來,俊美無比,他笑著看她的表情,走近,修長的手指親昵的撥弄她的發(fā)絲。 “誰說公務(wù)員不能是市長——” 他笑的溫柔,被她的表情是徹底弄逗了 冉依顏終于明白,從一開始,他就給她賣了個關(guān)子。她氣的牙癢癢。 “不是故意騙你,而且,我也沒有騙你,我覺得沒有必要說出來——”他仿佛是看穿了她所想,手指愛憐的撫弄這側(cè)臉上飛揚的發(fā)絲。 好吧,算她白癡了…她不跟他一般計較… “對了,你來這里干什么——”他柔聲問,眉梢眼角都是溫柔。 “呃?!比揭李佂蝗环磻?yīng)過來,不是市長么,不過是市長也不錯,剛剛她們被欺負了,現(xiàn)在接著他的名義嚇唬嚇唬人也是好的。 她故意揚起聲音,話說的大聲,眼眸卻朝著一直在門口的趙太太,意有所指。 “我們剛才給趙太太送衣服過來,這是我們做的——”她轉(zhuǎn)身過去,將唐靜手里的衣物拿過來,展示給蘇煜憲看 “這是你做的——”蘇煜憲有點懷疑,她能做出來。 “是啊——”有些人撒謊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比如現(xiàn)在的她。 “但是,趙太太說線不好,我們前前后后修改了四次了,但是——” “哎哎哎——”上面的趙太太明顯臉上就掛不住了,其實,她自己也知道是有意刁難,看到兩個女孩做生意,就想多找點錯處最后可以少點錢,畢竟這也是高檔面料裁制的旗袍,但是,此刻,被冉依顏當(dāng)著市長的面抖出來,自己的臉上明顯就掛不住,很丟臉。 急忙出聲打斷,堆著滿臉的笑從臺階上下來。 “其實我現(xiàn)在覺得這黑色也不錯,干脆就不用改了,就這樣了——”婦人扭著肥臀動作卻飛快,一把從冉依顏手里將衣物奪過去。 然后轉(zhuǎn)身的同時又諂媚的朝蘇煜憲笑笑。 這前后的變化實在是快的讓人感嘆。 “那錢呢——”冉依顏站在原地,故作懶懶的語氣問。 “錢。錢?!壁w太太愣了一下,聲音有些結(jié)巴,。急忙討好道:“明早。明早我就會叫人來付清的…” 好吧,明早,早知道這么好解決,冉依顏得逞的朝唐靜遞了個眼色。 唐靜的臉上終于恢復(fù)了一點平靜—— 還好,有冉依顏,她哪里去認(rèn)識這么大的人物,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市長朋友的面子上,趙太太應(yīng)該沒有這么快改變態(tài)度吧,否則這一折騰還不知道折騰到什么時候。 但是,明顯蘇煜憲明沒有察覺出什么,也不明白為什么剛才趙太太會對著她笑。 “走吧——”他這句話是對冉依顏說的“下班了吧,我也下班了,坐我的車一起回去——” “好——”冉依顏重來沒有感覺這么輕松過,爽快的答應(yīng),他是市長,怪不得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跟別人不一樣的氣質(zhì)。 * 晚上,兩個人又坐在陽臺上,清爽的風(fēng)從四面八方迎來,吹開冉依顏的發(fā),她閉眼,輕輕的長長的呼吸一口這濕潤的空氣,然后旁邊站著穿著一身白色長褲和休閑上衣的蘇煜憲。 “早知道你是市長,那么我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她坐在陽臺上,無聊的甩著腿。 “怎么說——”男人身上帶著一股獨特的清爽的氣質(zhì),唇角永遠都有一抹溫潤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