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快樂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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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行動小組相繼歸來,奔赴的地點不同,吃的苦頭也各有特色,其結(jié)果卻完全一樣: 撲空。 也許是狡猾的犯罪分子察覺了什么,也許是他們流竄社會從不歸家,不可能將他們從家中捕獲。盡管每個偵查員心里都明白這一點,但不到黃河心不死,對此仍抱一線希望。 眼下,這一線希望已滅,張秋兵、張冬兵、楊兵、萬愛民、蔡慶輝去向不明。 下一步該怎么辦? 性急吃不了滾湯丸。盲目追捕,只會導(dǎo)致人力、物力的浪費。 鄒慧宏、張國軍、文佑坤、歐榮華、范季云等作了簡短商量,立即將案情進展和遇到的困難向局黨委作了匯報。 剛從外地考察歸來,正主持召開局黨委會議的局長兼黨委書記謝樹南宣布: 局黨委會暫時休會,局黨委全體成員趕赴煤炭壩,研究案情,參與破案。 當(dāng)夜,參戰(zhàn)刑警分為四個小分隊,由局長謝樹南、政委喻保發(fā)、副局長周希鈞、李寄坤分別率領(lǐng),有的堵卡,有的搜捕,有的潛伏,有的調(diào)查。通過一夜的奮戰(zhàn),雖然沒有抓到犯罪分子,但掌握了重要線索。 8月6日上午,張冬兵、楊兵在桃江縣灰山港鎮(zhèn)一帶活動,下午,他倆強行搭乘一輛運載石灰的貨車,往益陽縣岳家橋鄉(xiāng)楓樹村方向去了。 按常規(guī)思維,此時應(yīng)該派大隊人馬跟蹤搜捕。當(dāng)偵查員出身的局長謝樹南卻反常規(guī),他不僅沒有連夜派出大隊人馬追捕,相反,他命令大家抓緊時間休息。 大家不明白他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但又不能不服從他的命令。因為大家都知道,無論他擔(dān)任主管刑偵的副局長,還是挑起主持全盤工作的局長重任,每次臨陣指揮重特大案件的偵破,從未下過一道錯誤的命令。 那年,官橋河里發(fā)現(xiàn)一具無名死尸,經(jīng)解剖和就地走訪,均無法查明尸源。 他提出:人死在水里,必定在水底留有痕跡物證。 他選派曾在南海艦隊擔(dān)任潛水員的夏鐸鋪派出所聯(lián)防隊隊長秦加兵下水仔細打撈,果然從亂石縫里打撈到了死者生前穿過的皮夾克,其內(nèi)口袋里裝有一份電報,根據(jù)電報上的地址,找到了死者的家,又根據(jù)死者家屬提供的情況,跟蹤追擊,抓獲了越獄潛逃,殺人越貨的兩個罪犯。 今年,在他的主持下,又成功地偵破了發(fā)生在花明樓區(qū)東湖塘鄉(xiāng)的一起特大持槍搶劫殺人案。由于犯罪分子十分狡猾,在案發(fā)地沒有留下彈殼的任何痕跡,致使偵查工作一度陷入僵局。他亮出最后一招:派人進京,請公安部的高級專家鑒定槍彈痕跡,結(jié)論為:56式步槍擊中死亡。這為縮小偵查范圍,找準偵查目標提供了科學(xué)依據(jù)。 犯罪分子迅速落網(wǎng)。 此時,大家出于對他的信賴、理解、和支持,接受了他的命令,倒頭便睡。 謝樹南卻沒有睡,他將寧鄉(xiāng)、桃江、益陽三縣的地圖擺在一起,仔細觀察,反復(fù)推敲。 煤炭壩、灰山港、岳家橋,處于三縣結(jié)合部,南依雪峰山,北臨洞庭湖,縣、鄉(xiāng)公路四通八達,山多林密,人員復(fù)雜。犯罪分子異地跳躍,給追捕工作帶來困難。如果在目標不十分明確,又未得到當(dāng)?shù)毓矙C關(guān)和鄉(xiāng)、村組織的密切配合的情況下,派大隊人員追捕,只會徒勞無獲。 8月7日,謝樹南一面派人與益陽、桃江方面聯(lián)系,要求協(xié)助布控;一面選派經(jīng)驗豐富,辦事穩(wěn)妥,既大膽,又心細的偵查員、回龍鋪派出所教導(dǎo)員范季云、煤炭壩分局副局長張偉建,喬裝改扮,深入到益陽縣岳家橋鄉(xiāng)調(diào)查走訪。 巍巍青山,灑下了他倆的汗水;茫茫田野,留下了他倆的足跡。 渴了,喝口山泉水;餓了,啃幾口冷饅頭。 村頭,與老人話古道今;田頭,與青年談天說地;竹園,與姑娘婦女拉家常,論針線;校園,與學(xué)生老師講國情,看未來。 雖是異地他鄉(xiāng),如遇故友舊朋,感情距離迅速拉近,無話不說,無事不談。 沒有這手硬功夫,算不上稱職的偵查員。 他倆踏上319國道,對兩旁的飯店酒家逐一進行走訪。他倆要從這竹筍般排列的路邊店中,尋找到快樂酒家。 有人提供:8月6日,楊兵、張冬兵騎著摩托,帶了一個姑娘,到快樂酒家吃喝一餐,臨走時,不肯付錢??鞓肪萍依习宀蛔?,扣住摩托不放。 楊兵、張冬兵想動武,卻很快收回了拳頭。不知是覺得他倆勢單力薄,真正打起來,擔(dān)心吃虧,還是擔(dān)心公安機關(guān)正在追捕他們,為一餐飯錢把事情鬧大,群眾報案,公安民警趕來,他倆想逃也逃不脫。 他倆將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給快樂酒家老板檢查了一遍,的確付不起餐費,請老板寬限幾日,到時一定送還。 快樂酒家老板仍然不肯,他倆無奈,只好以兩頂頭盔作抵,何時送錢,何時取回頭盔。 他倆尋找的目標出現(xiàn)在眼前,不禁一陣激動,大步走了上去。 快樂酒家,背抵青山,面對319國道,門前擺滿了大大小小,高高低低,黑黑白白,紅紅綠綠的各種車輛,一群仙女般的姑娘,描眉畫眼,鑲金戴銀,里里外外,迎上迎下,將甜蜜的笑送給車里鉆出的每一個客人。 如今的人也真怪,家里不吃,單位不吃,偏偏要到這路邊店吃。國家公款,就這樣源源不斷地滾進了私人腰包。不過,這也是開發(fā)扶貧,縮小城鄉(xiāng)差別,支持個體經(jīng)濟發(fā)展的實際行動。 他倆不容多想,已來到快樂酒家門前,天仙般的服務(wù)小姐見他倆衣貌平平,既無“大款”派頭,也無“公款”來頭,便不給甜蜜,不給溫柔,將其冷落到一旁。 范季云、張偉建見慣了這種場合,更知肩上的重任,不會因此而氣惱。 他倆在一角落里耐心地等待、觀察。 高潮終于過去,他倆見縫插針,抓住機遇,與老板搭上了話。開門見山,話題直指鎖在柜臺內(nèi)的兩頂頭盔。 老板或許是個爽快人,或許是為了早早打發(fā)他們走。他說: “那兩個臭崽子想白吃白喝不給錢,莫打濕那碗米。黑道白道都有我的人。我誰都不怕。再過兩天,他倆還不送錢來換頭盔,我就要上他女朋友家,請他女朋友的父母出錢?!?/br> 范季云插問:“他女朋友家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這屋后的山對面?!?/br> 張偉建問:“他的女朋友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姓洛,她叫什么名字我沒注意。我只曉得她父親的名字。” 老板娘在屋里呼叫,老板的話沒講完就走了。 范季云、張偉建沒去追問,也沒有等他再出來。他倆起身就走,溶入了綠色的山林。